第1章 秀恩爱 章佳兰穿着一身浅棕色的家居服,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舒适的躺在香槟色的欧式贵妃椅上,一手翻看着刚刚从影楼送过来的婚纱照相册,一只手端着玻璃杯,里面盛着鲜榨的柠檬汁,并配上一根弯弯曲曲的吸管。 而她刚刚到任的老公金启豪,则是躺在她脚边竖放的沙发上,头下枕着一个软垫,身上穿着同款深棕色的衣服,正单手举着手机翻看着。 章佳兰原本看的入神,突然眉心一蹙,用脚轻轻踹了踹金启豪的脑袋,“我到今天才发现,你笑的时候嘴好像有点歪,瞅着就不像正派的人,又痞又坏。” 金启豪闻言,“啪”的用手拍在她白皙纤巧的脚背上,声音清脆。 “嘿,你还敢打我?难不成说冤你了?你就不是个好人,这结婚证刚一领到手,你就开始对我家暴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章佳兰皱着一张小脸抱怨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侧旁的茶几上,直起身,然后拿出身后的抱枕砸向金启豪,语气倒是哀怨,可惜翘着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金启豪听了她的话,感到无语又好笑,宠溺的叹了一声,“你啊!” 接着用手在章佳兰的脚背上轻轻地揉了揉,又在脚心挠了两下。 章佳兰连忙把脚缩了起来,用她那双酷似漫画美少女的眼睛自以为很是凶恶的瞪着金启豪。 金启豪摇头失笑,心中对自己老婆可爱的小模样爱的不行。 想起刚才在手机看到的内容,就对章佳兰说:“刚刚在微博上又有人爆咱俩分手了,说原因是因为我劈腿,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什么,嗯……对!花心男遭雷劈,可惜了你,一颗水水灵灵的小白菜被我这头猪给拱了。嘿!我就奇了怪了,老子处个对象,关他们屁事儿,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就得了。阿兰,我跟你说这绝壁是嫉妒,准准儿的。” 章佳兰漫不经心,“这个月第几回了,还没完没了了,这次有没有说你劈腿对象是谁?不是我说,就你这极端处女座爱挑剔的性格,除了我你还能看上谁?要是有的话我早就逃脱魔爪了,还用蹉跎到现在,连结婚证都领了?” 金启豪闻言剑眉一挑,英俊的脸上露出坏笑,然后猛地起身扑到了章佳兰的身上,左手沿着她睡衣的下摆伸进去,附在一处柔软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怎么你还想逃出我的魔掌?嗯?”尾音拉长。 章佳兰没好气的将金启豪的手拽出来,“大白天的你又作什么妖?” “网上说我勾搭了这个嫩模。”金启豪嘴角一扬,右手拿出手机给她看。 章佳兰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和图片,不以为意,“这不就是咱俩去xx饭店的那天,你去找车位,我先进去的,衣服领带都一模一样的。那个嫩模也真够有意思的,拍了两个单人照,还硬说是为了摆脱狗仔才分开走的,挺能编的啊,改行当编剧得了!嫩模倒的确是够嫩,没成年呢吧,这我可真是比不了。”话到这斜看了金启豪一眼,粉嫩丰润的嘴巴也嘟了起来。 最后一句这酸味可真够劲儿,金启豪想着,可他却偏爱章佳兰这假装吃醋,假装作闹的小模样。这是夫妻情趣。 将手机放进衣兜,金启豪拥住章佳兰,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并且享受的闭上眼睛。 良久,两唇分开,一丝银线拉伸然后断开,章佳兰眼神迷离着,金启豪用腹部蹭着她,眼中冒着狼光,“咱们去房间?” 章佳兰喘息的点点头。 金启豪得令,一把横抱起她,大步迈向房间。 -------我是男主女主happy过后的分界线------ 二人简单收拾过后,相拥着靠在床头。 “什么时候告诉他们咱俩结婚了?”金启豪笑眯眯的看着章佳兰。 章佳兰莫名的看着金启豪,“下个月办婚宴亲戚朋友就都知道了啊!” “那不行,我得提前跟他们炫耀炫耀,要不然我这心里就不舒坦。”金启豪美滋滋的摇摇头。 说着,他就将自己手机里的婚纱照片发到了微博上,还附上了这样一段话:嘿嘿,哥们我结婚了,哥们我有老婆了,哥们我要生孩子了。”然后将手机递给章佳兰看。 章佳兰看完,侧头看着金启豪,抿了抿唇道:“你要生孩子?” “对呀。咱们不是说好的。罚钱也要生两个,一男一女。”金启豪的回答理直气壮。 章佳兰无奈的抚额,“今天我才知道,你还能生孩子?” 金启豪闻言一愣,“嗯?” 章佳兰点了点手机,金启豪仔细一看自己发的内容,哥们我要生孩子了。 囧囧哩个囧! 刚要说什么,房间中突然闪出一道极盛的白光,金启豪,章佳兰被晃得眼前一片空白,头脑发懵。 等二人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换了一个地方,身前多了两个人,或许说不应该叫人,而是鬼差,一个穿着白衣白裤,头戴白帽脚踩白靴,皮肤白皙,却身材魁梧,相貌粗犷,一个穿着黑衣黑裤,头戴黑帽脚踩黑靴,皮肤黝黑,却身材清瘦,相貌阴柔。双手都执着脚镣手铐。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一挥手将两人的手脚束缚住,由他二人牵着就往前飘。 金启豪:“咱们这是死了吧。” 章佳兰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我以前我一直都以为白无常是受,黑无常是攻,现在一看,情况好像不太对,黑无常才是下面那个。” 金启豪:“现在你还关心这个,你肚子里没准都已经有了咱们爱情的结晶,现在这事弄得,把我孩子都弄没了。” 章佳兰驳斥,“你关心的才不是重点,我前两天大姨妈刚走。” 就在这时黑无常说话了,声音有点女气,娇滴滴的,“你们给我闭嘴。”转过头又轻哼了一声,嘀咕道:“老娘我是纯爷们,换体位的也有翻身的时候!” 白无常看向黑无常一脸邪肆的坏笑,“对啊,我也喜欢那个体位。” 黑无常甩头,一脸傲娇的表情。 金启豪,章佳兰:…… 二人就这么被牵着,来到了阎王殿。 阎王爷歪坐在椅子上,将脚搁在了办公的桌案上,手上拿着一个金色的长约一米,宽约半米的长方形物体,手指在上面划弄着。 黑无常道:“呦,阎王,网购的36d这么快就到了?怎么没买黑的啊?” 阎王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 白无常清了清嗓子,“咳咳,来人了,该办事了。” 阎王闻声,猛地直起身,放下刚上手的36d,看向殿中的金启豪和章佳兰,“诶,那个,堂下何人,因何而死。” “金启豪,章佳兰,发微博,秀恩爱。”黑无常摆弄着自己新作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道。 样子还真是欠扁,金启豪觉得自己的拳头开始痒痒了。 阎王点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又惊疑,“嗯?秀恩爱?什么时候死因里有这一条的,我怎么不知道。条文里没看到啊,肯定不是头条。” 黑无常:“民间有言:秀恩爱,死得快,半死不活用脚踹;秀恩爱,没后代,有了孩子被人踹。” 听到这,金启豪真是怒了,扯着嗓子骂道:“我擦,你个死娘娘腔。皮子紧了,想让爷给你松快松快是不是?” 阎王这边也是恍然大悟,见到金启豪激动的反应,连忙安抚,“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然后又瞪了黑无常一眼,“你给我消停呆着。” “新的死因还没上条文呢,这事儿办的不对啊,你们倒是说现在该怎么处理?哎呀,烦死了!”阎王又开始抓头了,他一有烦心事就爱扯头发,现在头顶上的假发都被他拽歪了。 “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让他骂我娘娘腔,哼。”黑无常平生最爱做的事就是作死。 要不是现在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金启豪真想飞起一脚踹死他。 阎王此刻恨不得马上将黑无常解雇掉,但是…… 阎王将脸转向白无常,打了一个寒噤。 “老白啊,你看这事儿?” “之前小黑叫我跟他去勾魂,我就跟着去了,没问原因,是我疏忽了,不如将他们转生?”话说的倒是挺像人话,可是你看白无常的表情,一点都不亏心。 阎王刚想同意,可这边章佳兰却不干了,语气强横的道:“想得美,凭什么让我们转生呀!我们根本没做错什么,就不应该死的,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是你们的工作出了问题,该由你们负责,转生就得重头再来,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学习工作小半辈子,就得了个这样的结果呀!你们这是违法执法,执法不公,我们是可以找有关部门投诉你们的。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死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其实,章佳兰也不知道他们上头有没有人管,希望有吧,兴许能吓唬吓唬他们,这样他和金启豪也许能得个稍微好一点的结果。 金启豪也在旁边帮腔,“对呀,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盯着你们的位子,肯定有很多人想拉你们下马,我们一投诉,你们的金饭碗准丢,等着当无业游民吧。” 阎王听的冷汗直流,白无常目露凶光,黑无常的脸则是更黑了几分。 他们三个到一边合计了一下,过了一会阎王坐回到椅子上,面带微笑的看向章佳兰和金启豪,语气诚恳的道:“要不这样吧,我让你们两个重生到前世去,今生的记忆也可以保留。” “哦~穿越啊。”章佳兰心想,随即玩味的一笑,“那不给我们随身空间什么的?有木有丹药功法啊?” 阎王瞪大眼睛,“你很懂啊,之前我们办错了案子,就给的随身空间。” 白无常大声的咳嗽了两声,阎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章佳兰和金启豪对视了一眼,这里头有门。既然事情已经都了这个地步,就只能多谋取一些利益了。 “那这样,我给你们一个随身空间如何?”阎王的笑容很是尴尬。 金启豪摇摇头说:“我们有两个人,前生是夫妻吗?一个随身空间怎么够?” 阎王让小鬼拿来一个册子,翻了翻,道:“你们二人前世都是早夭,没成婚。” 金启豪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幸好是早死,没结过婚。 要是结了婚,阿兰还不得把他弄死? “那你就应该给我们两个每人一个法宝,而且我们前生是什么身份你得告诉我们,我们年龄差多少?我们有今生的记忆,前世的记忆也要留给我们,要不然会露马脚的,还有我们这夫妻缘分得延续下去。”对于金启豪来说,最后一条才是关键。 他这历尽千辛万苦,堪比唐唐西天取经,才娶到的老婆,要是一个穿越成了别人的,那他还搞毛线啊,那就甭去了,直接和他老婆在地府开个户口,买套房住下去得了。 阎王拿着册子给他们念:“你们两个的前世今生都是满族人,前世生活在清朝,金启豪,前世的名字是爱新觉罗·福惠,雍正帝的第八个儿子,生母是年贵妃,章佳兰,名字叫章佳·阿兰,清朝大臣章佳·阿克敦的长女,母亲是兆佳氏。你二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一七二一年十月初九,也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一七二七年九月初九,缘分倒是不浅。前生的记忆,你们去到那里记忆自动融合。至于夫妻缘分还要靠你们自己。这样,我就给你们一人一个随身空间如何,里面有可以治百病的泉水,可以种花种草种果树,养鱼养虾养牲畜,如此可好?” 我擦,他前生还是个大清朝的皇子!老爹还是被一众编剧作家染指的四爷雍正! 金启豪用眼神询问章佳兰的意思,章佳兰想了想说:“你们以前就多次勾错魂,这次更是一次抓了两个,这么大的错,你就想这么随随便便的抹掉?除了随身空间有没有别的法宝,随身空间我不怎么喜欢,我又不会干农活,要来也没多大用处啊!” 阎王有点抓狂,这次的对象真难搞,都怪黑白无常,想着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解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将宝贝都倒了出来,“我来看看啊,我这有随身空间,养成系统,宠妃系统,位面交易系统,游戏系统,修真仙人的洞府,额……没了。” 金启豪听得直皱眉问:“位面交易系统,游戏系统都是什么?” 阎王捋了捋胡须道:“位面交易系统就像是淘宝,可以与不同的星球位面的交易系统持有者交易物品,进行买卖,至于游戏系统,我这里有攻城略地ol,神魔之战ol,暗黑传奇ol,愤怒的小鸟ol,植物大战僵尸ol,大富翁ol……” 章佳兰眼睛一亮:“大富翁!” 金启豪无奈,他老婆最爱的游戏就是大富翁,从小玩到大,永远玩不腻。 金启豪和章佳兰商量了一下,决定选择大富翁和位面交易系统。 同时又讨论了一下重生后的事情,努力活着,然后想办法取得联系。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许搞外遇,这一点是针对金启豪说的,毕竟他是皇子,清朝小三小四小n,要多少都行,章佳兰说了,你金启豪要是敢动歪念,她就用菜刀剁了他的宝贝。 将结果告诉阎王,阎王将位面交易系统和大富翁系统给他们绑定好,告诉二人要将他们送回到他们死前的中元节那一天,之后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也不去勾魂了。 金启豪章佳兰点头表示同意。 阎王施法将他们顺着时空裂缝将他们送到清朝位面。 而站在他们三人身后的白无常悄悄用手捏了一个法决,然后偷偷对黑无常说:“我刚刚做了手脚,将他们送到了一个筛子一样的清朝位面,穿越重生遍地走,白痴脑残多如狗,家家常备金手指,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呀,替你出了一口恶气吧。” “德行,哼!”黑无常又傲娇了。 第2章 高丽参 一阵天旋地转,金启豪感到因灵魂离体而失去的知觉又重新回归,身体困乏的厉害,昏昏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金启豪的前世今生的记忆开始融合。 现在他的新身份是雍正皇帝的第八个儿子,爱新觉罗·福惠。 爱新觉罗·福惠,生于康熙六十年十月初九,生母是敦肃皇贵妃年氏,自幼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备受雍正喜爱。 雍正三年生母年氏病逝后,雍正对他更是怜爱疼惜非常,无论什么时候都把他带在身边。 但是雍正这个父亲毕竟政务繁忙,福惠年幼,且没有亲生母亲招抚,皇后乌拉那拉氏自己死了儿子,没了依仗,又怎么会尽心照顾曾经备受雍正宠爱的年贵妃的儿子,对福惠身边的嬷嬷,太监偷奸耍滑等行为视而不见,渐渐地,下人们的胆子养肥了,偷盗宫中器物,私吞例银,还在炎炎夏日,将本应分给福惠的冰块偷拿了大半,本来他的身子就不太强健,天气炎热,就是待在圆明园避暑,也还是中了暑。 本来中暑也不是什么大事,养一养就好了,可这身边的太监,嬷嬷更猖狂起来,照顾的愈加不尽心,等到雍正察觉到的时候,病情已然沉重。 雍正大怒,又是自责自己光顾着工作,疏忽了福惠,又是恼恨那些太监和嬷嬷,一怒之下,将福惠身边的伺候的人尽数杖毙,连年氏生前留下的人也没放过。 之后雍正又让他身边的太监张保,陈福,乳娘谢氏去照顾福惠。 太医院的太医开出的药,服了之后都不见效,病情反倒愈加沉重,前几天听怡亲王说他家的弘暾用了朝鲜大夫吴之哲的药有效,就请进宫给福惠看病,也没弄出个所以然,雍正心急,记得朝鲜高丽参是参中极品,连忙派了使节请朝鲜给生参两斤。 金启豪在脑海中回忆着前生的点点滴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他这暴脾气,前生竟是个被奴才秧子欺负的命,莫不是前世因今世果,前世被欺负死了,后世才得了个驴脾气? 正琢磨着,就感觉有只手在轻轻掰开他的嘴,然后用勺子往嘴里灌汤汁。 金启豪那一世活了快三十年,也没试过躺着喝东西,这没经验,一下子就呛着了,剧烈的咳嗽起来,胸腔内气血翻涌,数个人围了过来,给他拍背,说了什么他耳朵轰鸣听不清楚,金启豪只觉得自己胸腔里堵着什么,难受的很,使尽浑身力气用力一嗑,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血吐出来之后,感觉好多了,也渐渐能听清声音了。 但他这口血吐得,可是把他身边的人都吓傻了,身子瘫软颤栗,这时还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压得住场子,“慌什么,张保你快去通知皇上,陈福你去叫太医,其余的人凡是接触过参汤的人都给我看管起来,御膳房的人也叫过来,凡是过手的人一个不准落。” 金启豪半合着眼看着这老太太,这老太太手直哆嗦,话说的倒还镇定。 老太太转过身,担忧的看着金启豪,不,现在应该叫福惠了,取出帕子,轻轻擦拭福惠唇边的黑血,眼睛有点湿润,轻声道:“福惠阿哥,你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 福惠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是中元节盛宴的分界线---------- 另一边,雍正皇帝正在圆明园的正大光明殿前举办中元宴席,宗室大臣都在席上。 中元节,又称盂兰节,鬼节,这一天皇帝上午举办盂兰法会,立灯篙,开光施普,送大士,跳钟馗,以报答父母祖先恩德,寄托对逝去之人的哀思,酉时赐宴廷臣。 张保到的时候,湖面上飘着荷花灯,大家齐齐仰头望天,原来是这天上突然出现了七星连珠的天象,招来钦天监,说是祥瑞之兆。 张保知道这时上去实为不妥,但是福惠阿哥那出了问题,他们这些宫女太监都难逃一死。 张保悄悄找到苏培盛,耳语道:“苏公公,刚才福惠阿哥喝了参汤之后吐了好大一口黑血。” 苏培盛刚刚还在想张保过来有什么事,这一听吓了一大跳,福惠阿哥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在皇子皇女里无人能及,这突然吐了口黑血莫不是有人下毒?想到这又是一个激灵。 给了张保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走到雍正近前,躬身低语。 “启禀皇上,刚刚福惠阿哥喝了参汤之后,吐出一口黑血。” 话音未落,雍正的眉头就是狠狠一皱,手死死的攥着酒杯,目光在宗室大臣身上来回扫视。 雍正心里在思量,此事究竟是胤禩胤禵他们的朋党所为,还是后宫的皇后,齐妃,抑或是熹妃? 雍正看得众位王公大臣心里直发毛,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皇上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现在一下子就变了,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这怎么今天是七月的天,皇上的脸,同样说变就变。 雍正心中惦记着儿子,也没心思呆在宴会上,说了几句话,起身离席,留下满脸愕然的王公大臣。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的?”雍正怒声询问着苏培盛。 “这时还不清楚,刚刚张保急急忙忙过来,说福惠阿哥喝了参汤之后,就吐出一大口的黑血,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保在哪呢?” “皇上您看,就在那边。” 雍正疾步向前走,苏培盛紧跟着。 前头张保在甬路上站着,看见雍正几人过来,两忙上前疾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福惠现在情况如何?”雍正劈头就问。 “回皇上,福惠阿哥,刚刚喝了不到半口参汤,就开始咳嗽起来,然后就一下子咳出了一大口的黑血,现在情况不清楚,谢嬷嬷正照顾着,叫奴才过来告诉皇上,陈福去请太医了,谢嬷嬷将凡是接手过参汤的人都叫去了。”张保低着头回答,声音有些发颤,话倒还说得利索。 “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那参汤没找人试过就喝了?”雍正疾言厉色的问,继续大步往前走。 张保见状,也连忙跟着起身,紧跟着,低头回答:“试过了,奴才亲自试的,这万不敢疏忽,不过奴才到现在没有感到什么异样。” 雍正闻言步子迈得更大,步履生风。 福惠住的地方是圆明园九洲清晏的乐安堂,九洲清晏与正大光明殿隔湖而建,处在一个人工岛上,前后有三座向南的大殿,最前头的是圆明园殿,中间为奉三无私殿,最北面的是九洲清晏殿,那处是雍正的寝殿,以东是天地一家春,是后宫嫔妃的寝宫,以西则是乐安堂。 一行人走上木桥,来到正门,绕开影壁,越过前面两个大殿,便看到空地上已经占了十几个太监宫女,走进乐安堂的暖阁便见到了福惠。 此刻的福惠虽说身子较之前舒服了很多,可是脸色依旧苍白,小脸清瘦,瞅着病恹恹的。 福惠的床边立着几个太医,见到皇上进来了,便要下跪行礼。 雍正一掀衣袍,坐在了福惠的床边,瞥见几个太医的动作,皱着眉头摆手道:“别跪了,废话少说,八阿哥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吐血的?是不是中毒?” 几个太医闻言直起弯曲的膝盖,低头躬身道:“臣等刚才会诊了一下,八阿哥这是热症,宜用清补之药,微臣等平日所开药方俱是如此,应该没有问题,而参汤臣等刚才又尝了一下,也是无毒。” 雍正听得已经不耐烦了,看着自己懂事乖巧的儿子如今只剩下半条命躺在床上,雍正的心仿佛是被刀子剜掉了一块肉,难道这个他最疼爱的儿子也要离他而去?这时年妃留给他最后的骨血,难道连这个孩子他也保不住了? 雍正怒叱:“药方没问题,参汤也没毒,那怎么还会吐出黑血,你们来给朕吐吐看!” 几个太医闻言连忙下跪磕头请罪,“臣等无能,请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让朕怎么息怒?朕的皇子都要没命了,你们让朕怎么息怒!朕把你们儿子弄死,看看你们息不息怒。” 跪在最前面的头发花白的张院使,连忙叩头道:“皇上恕罪,八阿哥呕出的黑血为体内热毒淤血,臣等刚才把脉发现八阿哥的气血畅通不少,热毒已然去了大半,今后悉心调养,不日便会痊愈。” 雍正闻言心中一喜,本以为自己将要失去这个儿子了,没想到转眼就失而复得,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实在太刺激了,搞得他都想流泪。莫不是今晚五星连珠的祥瑞之象给福惠带来了上天的恩赐,真是要感谢天神,感谢佛祖,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跪在最后面的一个20岁左右的小御医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 “讲。”雍正皱眉道。 “微臣前几日看过朝鲜进贡的高丽参,之后便查阅历朝历代有记载高丽参的医书和御医笔记,今日有详细的验看了一下此参,发现此参并非生参,而是加工而成的熟参,熟参是温补之物,八阿哥服用此参汤,正好加剧了八阿哥的热症。”小御医低头道。 此言一出,雍正是大吃一惊,而跪在地上的院使和院判等更是惊惧不已,脸色骤然惨白,身上的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 高丽参稀有,御药房,寿药房等都没有此药,他们也没仔细研究过高丽参,如今他们没有辨出这熟参与生参之别,险些害得八阿哥丢了性命,怕是要大祸临头,希望不要祸及家人才好。 “混账!”雍正觉得不可思议,朝鲜进贡的高丽参竟然是熟参,他亲派的使节,折子上也写了,让朝鲜拿出两斤生参,没想到他们竟敢阴奉阳违,欺骗于朕,谁给他们的狗胆,亏得朕还想着明年免了他们的进贡,这朝鲜还真是前明的狗儿子,还想着反清复明是怎样?是不是也要他像太宗一样,率领大军,过了鸭绿江,一路打到汉城去,他可没多尔衮的好脾气,姓李的特么是找死。 雍正一句话,众太医连连磕头请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雍正见他们都跪着,低着头,心里愈加烦躁,“都给朕起来,你们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福惠是不是今后不喝那劳什子参汤就没事了?” 几位太医相视一眼,张院使代表发言:“启禀皇上,近日微臣等给八阿哥请脉,发现脉象有异,但一直查明不出原因,恐皇上忧虑,故没有相告,今日八阿哥呕血,热毒清散,再根据方御医所言,就应该是这高丽参的问题,而今八阿哥福星高照,受佛祖,皇上的庇佑,今后悉心调养,不日便会痊愈,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八阿哥是个有福气的人。” 张院使如今只能将问题都推到朝鲜高丽参上,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 雍正听张院使这么说,放下心来,不过在心中狠狠地记了朝鲜一笔,朝鲜他个棒槌,给朕等着。 福惠头脑还有些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听着几人的讲话。不一会又昏睡了过去。 雍正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替他掖了掖被角,跟谢嬷嬷说声好好照顾着,斜眼瞥了一下张院使,院判和那个姓方的御医,便带着人出去了,正大光明殿那里还有一大群王公贵臣等着呢,而且他该尽快找人商量一下怎么处理朝鲜这件事情。 而陈福送走了腿脚发软的太医们,谢嬷嬷将院中的宫女太监散去。 回到屋中,谢嬷嬷,张保,陈福,相视一眼,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真是惊险,幸亏八阿哥福气大,自己吐了黑血出来,将热毒散了,要不然哪一天去了,他们这近身伺候的保不准都要吃了挂落,脑袋搬家都有可能。 别看他们是皇帝的心腹,就是这八阿哥的舅舅,以前的年大将军年羹尧,还是皇帝的知己呢,立下赫赫战功,皇帝一生气,不也是给削了爵位,赐了自尽嘛,更何况他们本就是那卑贱之人。 总之,这八阿哥真是有大福气啊,这日后不可限量啊,他们可得小心伺候着。 第3章 大富翁 另一边,章佳兰的处境较之金启豪,也就是福惠,就要惊险的多了。 记忆还没开始融合,大富翁系统就通知她:小衰神附身,自求多福。 之后得到前生的记忆,了解了这个家庭的现状。 章佳·阿兰,是她现在的名字,生于康熙六十年十月初九。 父亲是章佳·阿克敦,康熙四十八年进士,是满族大臣中少有的博学多才之人,而且文治武功,样样精通,康熙器重他,官做得顺风顺水,雍正继位,对他也很是信任,文官要做到头了,官运一转,在雍正四年,皇帝给他转成了武官。 两广总督孔毓珣入觐进京,雍正任命阿克敦代理那总督的事务,还兼任广州将军,雍正给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清理两广地区的贪官污吏,那地方天高皇帝远,官员都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而且官匪勾结,狼狈为奸,那里的官场水太深,也太混,雍正容不下那颗眼中钉,肉中刺。 而阿克敦呢,人也实在,雍正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干,到广东不到两年,就把广东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给弹劾了一遍,这真是把自己当御史了,雍正倒是很满意,给他升官做了广东巡抚,将那里官员升迁贬谪的事都交给他。 可雍正倒是舒坦了,广东的官员们不舒坦了,一个个心里都憋着火,阿克敦可是把他们都得罪遍了,尤其是觐见回来的孔毓珣,你说他当总督管事的时候广东没问题,你阿克敦一来,就跟皇上说这里全都是贪污*,官匪勾结,那不就间接地说明他这个总督有大问题么。 孔毓珣可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他是孔子的第六十七代世孙,祖上都是做官的,他们孔家人做官的先天优势就是人脉广,而此人满口的之乎者也,天天讲什么为国为民,其实就是一个伪君子,阴险的小人,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得皇上信赖,背地里,藏污纳垢的事没少干,凡是得罪他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前任广东巡抚杨文乾,曾经疏劾过他和布政使朱绛有勾连,他就在心中记了一笔,知道杨文乾和阿克敦几年前有过矛盾嫌隙,就设法想让他们狗咬狗。果然杨文乾上书弹劾了阿克敦。 而在阿克敦转任广西巡抚的调令刚一下达,孔毓珣又联合广东省的官员,大家纷纷上奏章弹劾阿克敦。并且伪造了一些贪污的证据,秘密收好。 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雍正发怒下令捉拿阿克敦进行审查呢。 章佳·阿兰通过系统摸清了事情的真相,想哭的心都有了。 从古到今,官场都是黑暗的。 广东的夏天,太阳落山晚,此刻外面天还亮着,阿兰带着两个丫鬟来到院子里,前天雍正的调令到达,阿兰的额娘兆佳氏就开始着人打包行李,一家人除了阿兰,谁都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 阿兰的游戏系统里目前只有两个初始卡片,野狗卡和嫁祸卡,道具里有一个路障和一匹骏马。 要是能有免罪卡就好了,不过嫁祸卡也不错,明日他们就要动身去广西了,那个伪君子孔毓珣和其他官员们肯定来送行,到时…… 现在当务之急是在视线范围内,寻找到一个好的神明。 她可以肯定,雍正不会让阿克敦出事。 这里的官场是个什么德行,雍正再清楚不过,广东的官员一齐弹劾阿克敦,雍正会派人来查,在广东官员上下一心的情况下,结果自然是问题出在阿克敦的头上,雍正就算明知道这是诬告陷害,但法不责众,广东这边汉人又多,万一有人煽动,发动叛乱随时都有可能,只能一步步分化瓦解。 至于阿克敦,雍正能做的就是派个心腹之人前来,禁止审讯官员动刑,在大牢里关个一两年,再起复。 可是她很有可能出事啊,她本该的死期就是九月初九,不到两个月,这雍正很可能把这一家子都放到牢里了,这在监牢里吃不饱,穿不暖,死个把人不算事儿啊。要是再碰上穷凶极恶的牢头和狱友,死不瞑目的可能性很大啊。 阿兰在院子里四处走,寻找神明。 阿兰的这个大富翁系统是古代版的,卡片和道具,用财富点在系统商店里购买,财富分为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物质财富是你可以拿现实生活中的物品来换取财富点,但不可以拿财富点兑换现实物品,精神财富则是你学会了一些知识或技能,系统就会赠予你财富点,亦或是你为黎民百姓做了好事,百姓尊敬你,这品功德也会化为财富点。 而且考虑到古代的女子出门不易,特意划分了等级,你的财富点达到了一定高度,你就可以绑定一些人代步,这样就算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可以收集到一些卡片和道具的。 话说这神明真多,怪不得世上总有一些离奇事发生。水井旁边就有一个小衰神,这要是被它附身了,淹死都有可能。花坛那边有个糊涂神,是不是迷迷糊糊睡在花坛里都有可能,咦那个穿一身白裙子,手上抱着孩子的女人是什么? 阿兰连忙在自己的脑海中点开系统,查找神明那一栏。 晴天一个大霹雳啊,送子观音!!! 上面的介绍是,被送子观音附身的人,一个月之内,行夫妻之事,必定怀胎。 阿兰囧了,额,不知道她额娘有没有再生一个娃的打算,家里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孩子,再多一个小崽子貌似也不错。 不对,还不行,前途尚未可知,现在肚子里揣个娃,能不能保住是个问题,就算保住了,万一他们还是要被关到监狱里,生产的时候连个产婆都请不到,还是省省吧,这个观音留给别人,生娃不着急。 寻摸了半天,终于,阿兰在凉亭那里找到了它的目标,大福神。 大福神附身,一个月内,福星高照,获得卡片两张:复制卡,诱拐卡。 复制卡,就是可以复制其他的卡片一次,诱拐卡则是诱拐他人身上的神明附到自己身上。 阿兰看着自己头顶的大福神,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福神能助她度过这一关。 第二天一早,阿兰和阿玛阿克敦,额娘兆佳氏,哥哥阿桂一起用早膳。 这是她和家人的头一次见面,但因为前世今生的记忆融合了,见面没有一丝违和感,她现在是一个虚岁八岁的孩子了,古代孩子都早熟,她哥哥阿桂比她大四岁,今年虚岁十二,身高就有一米六了,成天跟个小大人似的,她以前也是个机灵乖巧的孩子,所以她也不用装嫩扮演熊孩子,萌娃子了。 不过这一照面,阿兰就看见她阿玛的光脑门以及头顶上的小尾巴,正上方还悬着颗写着灾字的星星。 她阿玛年近四十,是一个帅大叔,她额娘年纪小一些,是个美妇人。至于她的哥哥阿桂,阿兰现在的评价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话说,这个时候男子的发型,阿兰还是有些接受无能,正面看还成,侧面和背面简直是不忍直视。 至于女子,她额娘妆容淡雅,梳着一字头,额前露出脑门,以她现代人的审美,也只能说一句,美人就是发型和妆容再糟心,她也还是美人,而她,才开始留头发,现在是半长不短的,木有发型。 值得说的一点是,阿兰的家可以说是清朝完美家庭。她的父亲阿克敦只娶了她额娘一个,没有纳妾。 当初她阿玛父母早亡,凭借着自己的刻苦努力,考取了进士,被尚书马尔汉赏识,将幺女也就是她额娘许配给他为妻。 当时阿克敦可真是穷小子,感念岳父的栽培,因此对妻子兆佳氏倍加宠爱。兆佳氏也是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夫妻恩爱成婚多年未有子嗣,也未纳一妾。直到有了儿子阿桂,再有了女儿阿兰,婚姻生活更加甜蜜圆满。 这样的家庭是阿兰上辈子梦寐以求的。 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用完饭后闲聊起来。 “夫人,行李可都收拾妥帖了?”阿克敦端着盏茶说。 “都整理好了。老爷的同僚要过来送行吗?” “哼,说是要来,一会就到了。”阿克敦不以为意的说,他和那些人没什么感情,这两年明枪暗箭不少,现在还给他来这些虚的,也不嫌恶心。 两个大人聊他们的,阿兰和阿桂聊他们的。 “沈先生让你背的书可背了?”阿桂问。 “不背,什么东西,我又不是汉人家的女儿,背那劳什子的女戒作何?我现在已经识字了,不去听他的课了,以后我要是有不会的,就问你好了,要不然就问阿玛,问额娘,反正我不要再当他的学生了。”阿兰低声和阿桂嘀咕。 那沈彤沈先生,是方苞的学生,方苞服膺程朱理学,沈彤作为他的学生更是推崇。沈彤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 阿兰之前是个小孩子,先生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尽管心里厌烦沈彤说的什么三从四德,但也没做什么反抗,但是阿兰有了现代的记忆,你让她一个现代女强人去讲究三从四德,除非是脑瓜子被驴踢了。 “别人家的女孩子都学那些,怎么到你这儿就不成了?”阿桂调侃的笑,并没有生气。在阿兰的记忆里,这个哥哥就是个暖男,温柔的很。 “别人家的女孩学什么你知道,那沈先生瞧不起女子,就跟他是爷们生的似的。”阿兰皱了皱鼻子。 她来到大清朝,没想过要做到什么三从四德,那不可能,但她也会将自己原本性子收敛收敛,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会以为她有了个系统就可以反人类了,她不会标新立异的,该学的规矩,该懂得道理,她会去学,做不到女子典范,礼仪得体就好。 “你啊!等到了广西之后,你自己跟额娘说,实在不行就请个女先生教你。”阿桂好笑的点了点阿兰的额头。 阿兰对这样的亲昵有些不太适应,被点了一下就躲开了,情感上亲近可以,肢体上以她的心理年龄,接受不太了被个小孩点额头,感觉诡异得很。 一个时辰后,一切都收拾妥帖。 阿兰和兆佳氏坐在骡车中,阿克敦和阿桂在前面骑马。 刚才趁着将阿克敦和孔毓珣寒暄的时候,阿兰使用嫁祸卡,将高悬在阿克敦头上的灾星转移到了孔毓珣的头上,不知道之后的具体效果会如何。 不过阿兰第一眼看那姓孔的伪君子就不顺眼,那老头脸上的假笑让她恶心。 车厢中放着冰盆,阿兰就坐在那旁边扇着扇子,她是实在受不了广东炎热的天气,她前世一直生活在北方,而且清朝女子也不能穿吊带短裤,这一身衣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了,难受极了。 兆佳氏在一旁看着,本来没觉得多热,被她这么折腾,也烦躁起来。“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心静自然凉。”说着训斥的话,手却从格子里取出团扇,给她扇着风。 阿兰向兆佳氏讨好的笑,“额娘,你让翠儿去切几块西瓜可好?” 兆佳氏无奈,“那东西凉,女孩子不要多吃,你只许吃两块,不能多吃。” 阿兰点头,先解了热再说。古人吃东西就是讲究,在现代,她直接含冰块都没什么事。 兆佳氏吩咐下去,不一会西瓜就端上来了。 阿兰痛痛快快的吃完,就盯着兆佳氏的,兆佳氏见不得她那可怜模样,就又赏了她一块。 阿兰觉得自己的额娘太有爱了,刀子嘴豆腐心。 一行车马沿着官道向广西驶去,未来如何,不得而知,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4章 初交易 这两天,福惠已经适应了皇子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福惠这个名字,他觉得有些娘气和土气,不过那是他老爹当年为了给他祈福改的,之前他还有个名字,叫弘晟。那只能想着以后给自己取个爷们洋气一点的字或者号了。 对于位面交易系统,基本规则他已经掌握了,只要不交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是可以的,可以采用以物换物的方式,也可以使用位面币,那个是虚拟的,用于交易使用,或者用于系统升级。 他现在的等级是一级,最低的等级,系统初始给了他一个位面链接和100位面币,之后的一切,就要靠他自己了。 七月十五的那日夜间,夜深人静,值班的太监靠在床边,打着瞌睡,头一点点的往下低。 福惠从昏睡中醒来,精神头好了很多,在脑海中用意识打开位面交易系统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屏幕,系统说明上讲这个屏幕其他人是看不到的,这一点很好,不用担心泄露。 意识操纵光标,点击链接,接通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挂着两个黑眼圈,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男人,福惠给他的定位就是,宅男。 屏幕下方有他的个人信息,所在位面:基础位面,编号:83,等级:二级。 福惠还没开口,对面的83号说话了。 “我擦,哥们你是清朝人吧!你这岁数也太小了吧。”83号说话明显带着东北口音。 福惠点点头,“我是,不过我是穿越过来的,你既然知道清朝,那我们应该都生活在地球,你那里现在是什么年代?”福惠的嘴巴没动,声音却传了过去,位面交易系统也可以通过意识进行交流。现在夜深人静的,他说话不方便。 “我靠,你还真是!看你穿一身黄,你不会是皇族吧,我这里现在是22世纪了。你是什么时候穿越的?怎么穿的?” “我爹是雍正,哥哥是乾隆,不过他现在还没登基呢!我就是被黑白无常勾错魂弄死的,魂穿。2015年死的.”福惠实话实说,对方威胁不到他,用不着隐瞒,而且做生意贵在诚信,两方之间没有一点信任,还怎么做买卖。 “我去,你牛逼啊,你可一定要努力啊,把乾隆干掉,你去做皇帝,记得不能歧视汉人啊,千万别闭关锁国啊,还有一定把朝鲜小日本都灭掉啊,你这有知识有文化的,一定要强大中华,称霸世界啊。” 83号彻底亢奋了,说着说着竟然站起身来,唱起了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停,停,你放心,有我在,中华民族到不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人民的希望,咱们先来说说交易怎么样?”福惠连忙打住83号,不让他继续进行下去。 真是头一回听人唱国歌唱得这么惊悚,鸡皮疙瘩掉一地。 “对对,说交易,那个你能不能先给我来点纯净的空气,现在雾霾太严重,我想呼吸一下来自古代的清新空气。”83号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伸长了脖子,闭上双眼,作呼吸状。 我擦,这动作,这语气,这表情,福惠只能送他两个字,娘炮。 话说来到清朝之后,没有雾霾的陪伴,还真的是有点不适应。 “这个没问题,我拿什么给你装呢?” “啊,我想想,有了,拿这个。”83号拿过身边一个塑料袋,将里面的方便面,香肠,饮料都倒出来,定神2秒注视着塑料袋,之后袋子就凭空消失,出现在了光屏赠品一栏上。“就用这个口袋吧,你需要些什么,我尽量给你弄。” 福惠操作光标,点击接受,白色的塑料袋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打开清清抖了抖,兜了一袋空气,然后同样注视两秒,操纵意识将这一袋空气转移到交易系统中,仍是赠品那一栏,对83号道:“我想要有关清朝的历史的详细资料,还有一些经史子集之类的,我要电子版的,你在电脑上下载txt,然后传到系统里。” 毕竟是不花钱,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两人也就没考虑使用位面币,而且看对方也不像赖账的人,所以就用赠品的方式相送,这要比以物换物来的简单,那种方式除了要通过系统的安全审核,还要有10分钟的时间进行价值评估,麻烦得很。 83号点击接受,宝贝的解开袋子,享受的呼吸了一下,又赶忙系好,这才道:“那还不简单,你等一下,5分钟就搞定,凡是网上有的,我都给你下载喽,绝对让你在大清朝混得风生水起,到时候你把你们那边有意思的事情告诉我,我就可以出一本书,肯定畅销。嘿嘿!嘿!” 福惠⊙_⊙ 实话实说,他真的是很幸运,第一条链接的对象是地球人,从对方那里拿到清朝的历史,他就可以对一些事情做出防范。这简直就是王牌作弊器。 他穿越到清朝,有背景有能力,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乾隆登上皇位,你让他以后看着乾隆的脸色行事,给他磕头下跪,俯首称臣,你给我玩去,玩你的勺子把去。 他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乾隆这个皇帝,甭管别人怎么说,在他看来那就是一昏君,好大喜功,自以为是,骄奢淫逸,祸国殃民,他能当上皇帝,运气占了多半,雍正儿子都死绝了,就剩三个,矬子里面拔大个儿,挑出他来。康乾盛世,那是他老子雍正辛苦改革的结果,到他那儿败坏个干净,清朝就是从他那走的下坡路,他还自以为走上了人生巅峰,疯癫了还差不多。 而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天天向上dstudy,daydayup! 让雍正觉得自己比乾隆更适合做一个接班人,让他放心的把江山交给他。 不过作为一个儿子,雍正对他那么好,父子之间的感情还是深厚的,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老爹去死,前世他爸妈死的就早,想孝顺他们都不行,那现在就他由负责保养好雍正的身体,不让他乱吃丹药,就算雍正活得久,一直当皇帝,那他也甘愿从旁辅助,做个贤王,帮助他推行改革,建立一个盛世。 总而言之,雍正做皇帝,他认可,乾隆想上,门都没有,逼急了,大不了来个手足相残。他可不会去遵从什么历史,要是遵从历史,那他穿越还搞毛线啊,找根面条上吊自杀算了。 不一会,叮的一声在脑海中响起,“您有一个新邮件。” “我把文档都放到邮件里了,我这边突然有事,兄弟,我们改天联系,如果可以的话,到时你拿些你们那的器物什么的与我交易,如何?”83号问道,那些可是古董,做旧的话,能卖上不少钱,发达了,发达了。 “额,这个恐怕不行,宫里的东西都是记档的,丢了一两样,皇帝哪天问起来,身边侍候的人都得遭殃,我再想想看我这有什么你会需要,改天再联系。”福惠道,这他可没说假话,宫里偷窃是重罪,他可不希望因为他自私的行为,害了他人的性命,这可是原则问题。 “那好吧,下次见。” “下次见。” 切断了链接,福惠就开始在光屏上阅读着书籍,现在他最缺的就是知识,夜深人静,又不伤眼,不读书岂不浪费。 第5章 金夜壶 这两天,福惠呆在乐安堂,基本上都是卧床休息,看书。 期间下地走了两步,就被身边的嬷嬷太监撵回了床上。 他们伸手要把他抱上床,开玩笑,边儿去!哥们我自己能走,用不着! 要说他来到清朝,除了吸不了雾霾,见不到老婆让他感到不适应,再有就是他的发型,衣服,和身边服侍的人。 先说这发型,简直是不忍直视,周围全秃了,就剩下他脑瓜顶上那撮毛儿,上辈子活了快三十年,都没尝试过这么霸劲的发型,甭说他,就是那帮唱摇滚的,搞美术的也没整过吧。 这也就是他现在长相俊秀,外加脑型好,可以往上拉拉分,要不然他都可以肯定他老婆那个颜控绝对会抛弃他,没商量! 长相方面还真得是感谢他那个可怜早死的额娘,雍正的相貌,额,他只能说凑合看看。 再来就是衣服,夏天穿长袖很热的好不好,还没个电扇空调的,他现在生病连块西瓜也不让吃啊,热得快都要长痱子了。 哦,对了还有鞋子,黑色金底的布鞋,它还绣着花纹,评价两个字,娘气。绝对差评!穿上那双鞋,都有点不会走道了。 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上辈子他和他老婆一起养过的小狗,给它穿上衣服,鞋子,就杵在那不动了。那小狗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总是上蹿下跳的,他老婆来了招狠的,直接给它穿了只鞋。 当时就消停了,然后就开始哼唧,还眼泪汪汪的,别说这靠眼泪博同情这招真是百试百灵,他老婆就怕这个。 不过这还得分是谁,曾经有不要脸的女人跪到他老婆那哭,他老婆那是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记窝心脚。 哎,他想他亲爱的老婆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最后要说的就是他身边的这些人,真是片刻不离人啊。 之前由于他病重,下床都费劲,所以雍正就让人给他弄了一个金夜壶,出小恭一般都是在床上解决,出大恭,则是把官房,也就是马桶放在床边。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穿越回清朝了,这不仅是在床上尿不出来的问题,更是你让一太监把着他的宝贝,他一现代人怎么想怎么诡异,莫名的有种被污了贞洁的感觉,节操碎了一地啊。 这可不是他歧视太监,不把他当人看,你就换个天仙儿,让她把着他的玩应儿,他也接受不了。他对于他老婆可是一千个一万个忠诚,这是原则问题,身体暴露在除了他老婆之外的女人面前,那是绝对不行的。 什么?你说他假正经?抱歉,他就是这样一个有原则,有洁癖的处女座,他想追求完美的爱情,爱情有了性更加美好,性因为爱情才变的神圣。两者相辅相成,爱情没有性是残缺的,而没有以爱情为基础的性,那只能称之为*,身为一个人,连*都控制不了,那就是禽兽。 这皇宫的生活还真不是人人都享受得了的,反正他就不行,这以前他家里有管家,有保姆,也没让贴身伺候着梳洗更衣,用他老婆的话讲,“胳膊腿儿还没残废呢,就废置不用了,等哪天生锈了,想用都用不了了。” 哎,总之一切只能慢慢适应,穿越哪有那么容易。 这两天看书,他专注地查找一个名字,那就是他未来的岳丈大人,章佳·阿克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只是个普通旗人,家里没权也没钱,硬是自己拼出了一条路,历任康雍乾三朝,前前后后被判了三次死刑,还都没死成,出来之后继续做官,还当了大学士,真是个传奇人物,他未来的大舅子更是不得了,乾隆年间,军功赫赫,是封了公爵的。 我去,他老丈人判了三次的死刑,死刑啊!他老婆很危险啊,很有可能被抓进大牢啊。大牢,那是人能呆的地方吗。 他能做什么? 威胁雍正?就说:“皇阿玛,求您饶过章佳·阿克敦和他的家人,您要是杀了他们,那我也不活了。” 甭逗了,那绝对不是救他们,那是要害死他们啊,就连他都可能被厌弃。pass! 把弹劾阿克敦的奏折毁掉?让雍正一个也见不到? 搞笑,奏折都是有记录的,到时候缺了哪些,再让人重新上一份,得,雍正拿过来一看,全是弹劾阿克敦的,那阿克敦这回想不死都难,抄家灭族都有可能。pass! 找尚书房的老师帮他解决? 没门!他是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弘历和弘昼拜的师,朱轼,张廷玉,徐元梦,嵇曾筠。 朱轼一开始就不看重他,他看中的是弘历,对其尽心教导,倾囊相授。而等到他6岁入学的时候,由于健康原因,三天两头就不去上课,这让身为严师的朱轼很不得意他这个学生,在雍正面前,对于弘历和他的评价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张廷玉,那就更别说了,他和年羹尧有嫌隙,当年雍正本来没下决心要处死年羹尧,毕竟他对朝廷有功,领兵作战的能力又强,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削了爵,罢了官就行了,再不行就圈禁起来,结果张廷玉跟雍正说,只有杀了年羹尧,才能安定民心,维护皇家尊严,巧言令色,让雍正赐死了年羹尧。而对于他这个年羹尧的外甥,那就是不待见,看不上。而且他也是看好弘历的继承皇位的,没少在雍正面前夸奖他。就怕雍正让他继承皇位,福惠因为年羹尧的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再说就是徐元梦,他学问渊博,康熙的皇子们都是他教的,包括雍正,对每一个学生都平等对待,对福惠的教育很用心。但是他只擅长教学,雍正也不让他管理国家大事,所以,找他也不行。 最后就是嵇曾筠了,他是个知人善任,为政清廉的好官,很喜欢福惠这个聪明的学生,不过远水解不了近火,他正在山东治河呢! 所以,告诉老师这法子,pass! 结论就是,他无能为力!老婆,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挺住啊!fighting! 也不知道他老婆的大富翁系统好不好用,怎么都觉得不靠谱,但没办法,他老婆就相中那个了。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找个机会得出去转转,尽可能在雍正面前说说阿克敦这事。 中元节宴会结束之后,雍正就召集了一部分心腹大臣召开了秘密会议。 将事情的大概说明了一下,雍正就开始让他们看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为好。 对于清朝来说,朝鲜一直都是插在背后的一把剑。 从几百年前的女真和高丽,到现在的大清和朝鲜,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数都数不清。 当年太宗皇太极,出动大军亲征朝鲜。由于明朝没有及时调派援军,朝鲜大败。在多尔衮挟持了朝鲜王室成员后,朝鲜国王仁祖被迫在南汉山城向皇太极投降。 从此,清朝成了朝鲜真正的宗主。然而朝鲜虽然表现出积极亲清的一面,但是其王朝内部,反清势力却是十分庞大。 随着明朝灭亡,大清入关,入主中原,朝鲜内部也是党争不断。 雍正还记得朝鲜肃宗在世的时候,大清就与朝鲜在豆满江及鸭绿江边界发生领土纠纷。那次冲突规模小,伤亡也不多,但是他父皇康熙却很重视,赐死了朝鲜的官员,惩罚了肃宗。 而那之后,肃宗又对明朝三皇举行了大型的祭祀。北伐反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朝鲜那边存在反清复明的势力,雍正一直都知道,但并没有关注太多,一是因为觉得朝鲜国力弱,不足为虑,二是因为他刚刚继承皇位,西部战事繁乱,对于那里无暇顾及。 可没想到他这一松懈,竟然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居然敢用假人参骗他,险些害了他儿子的性命。 本来他的子嗣就不多,福惠更是他的心头肉,朝鲜他个棒槌既然敢触他的逆鳞,就等着覆灭在他们满洲八旗的铁蹄之下吧。 第6章 议东巡 雍正给了大臣思考的时间,道:“怎么样,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啊?张廷玉,你先说说。” 正在白毡垫上跪着的张廷玉一听这话,有点傻眼。 我擦,怎么就让他先说了呢,旁边马齐,怡亲王还在呢! 真是受宠若惊,他都有点不敢爱了。 关键是,他现在还没摸清楚皇上是啥想法呢,这该咋说才能对上他的心思? 张廷玉是绞尽脑汁,思前想后,直到发现雍正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连忙磕头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此事未必是朝鲜国王刻意为之,很可能是当时挑选人参的时候大意弄错了,又或者途中被人掉了包,应……应先与朝鲜的使臣交涉,看……” “狗屁!”话还没说完,雍正就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张廷玉的身前,破碎的瓷片飞溅,在张廷玉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张廷玉没想到雍正对于这件事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刚才说的话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如今西藏阿尔布巴的叛乱尚未平定,罗卜藏丹津逃去了新疆准噶尔,新任的准噶尔汗王噶尔丹策零比老汗王策妄阿拉布坦更加不安分,他这几年在雍正身边办事,很清楚雍正是决心要整顿西北,就是这一二年的事儿。 不但是西北那边在用兵,西南也一样。鄂尔泰在云贵推行改土归流,雍正没少派兵去镇压当地的土司。 因此他以为短时间内,雍正不会去和朝鲜大动干戈,只为了两斤人参,犯的着吗?再说八阿哥又没什么大事,重新派个使臣去朝鲜让他们重新进贡就好了,何必大动干戈呢! 然而其实这是张廷玉想偏了,雍正一开始提到福惠的时候,张廷玉就没怎么当回事,后来一听,哦,原来只是熟参和生参的问题,那有什么大不了,重新送来便是。 这几年,雍正对张廷玉的宠信有加,官位越坐越高,就在今年三月,雍正又授予了他保和殿大学士的官职,让他和马齐平起平坐,几乎是他说什么,雍正就采纳什么,就是他一贯谨小慎微,还是被弄得不禁飘飘然起来。 以往他摸清了雍正的心思,雍正心里想什么,他就说什么,雍正想要惩治哪个官员,他就弹劾哪个官员,雍正想要宽待那个官员,他就上书陈情袒护。 然而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弄清雍正的态度就被点名提问,显然,从雍正刚刚的举动来看,他的回答完全没对上雍正的心思。 张廷玉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连忙磕头认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张廷玉的话让雍正对他的态度丝毫没有好转。 雍正之前还没觉得,现在一看到张廷玉他就觉得烦,这张廷玉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气节,简直是胆小如鼠,不堪重用。 今天看见福惠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那张肖似年妃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他亏欠年妃太多,她人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顾教养他们仅剩下的这个儿子,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寻常父亲都能做到的事情,他这个皇帝却做得如此糟糕。 一想到年妃,他就能想到年羹尧。 年羹尧啊,他曾经是真的将他视为知己,他有能力,有抱负,曾经他们在一起把酒言欢,说要君臣一起建立一个太平盛世。可是啊,年羹尧居功自傲,太不懂得收敛了,他惹火了朕,朕一生气,就训斥了他,百官见风使舵,就开始纷纷上书弹劾,搜集罪证。到最后朕是不处罚他都不行。 你说年羹尧他也轴,他好好认个错不就行了?他不,他就倔。 本来他还想给他个宽大处理,削了爵,夺了职,也就罢了,等到日后他改过,他再起复他。 可他倒好,硬是不认错,服个软能死? 哎,他当时也是有点气昏头了,旁边人一撺掇,就赐了年羹尧自尽。 这以后啊,他每每回想起年羹尧,就不禁后悔当时的一时冲动。 而那个当时那个撺掇他杀死年羹尧,就是张廷玉。 额,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哎,不管啦,他现在就是看张廷玉不顺眼,朕的儿子都差点被朝鲜那帮混蛋给害了,他还帮着朝鲜那边求情,简直是不知所谓! 所以…… “张廷玉,你给朕滚出去!” 哼!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朕现在看你烦了,就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张廷玉闻言,身子一抖,他深知雍正的脾性,多作辩解,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唯有等皇上气消了,再做安排。 于是便结结实实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低头膝行着往后退了几米,然后站起来,躬身走出了正大光明殿。 雍正的如此态度,让地上跪着的诸位大臣心里紧了一紧,张廷玉之前被皇上视为左膀右臂,如今一时不慎,说错了话,便被扫地出门,可见皇上这次定是恼了朝鲜。 皇上发了大火,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众大臣纷纷表明了立场, 朱轼:“这事乃欺君之罪,皇上应当予以重惩,而且朝鲜早已有不臣之心,如今依然使用崇祯年号,可见其有反清复明之意。其心可诛。” 马齐:“臣附议,臣恳请皇上出兵讨伐,万不可助长了朝鲜的气焰。” 逊柱,蒋廷锡,石文焯等:“臣等附议。” 雍正又将目光转向怡亲王,胤祥思考了片刻,答道:“今年新造的子母炮应该能派上用场,而且之前听闻朝鲜英祖不得民心,朝中党争不断,有立昭显世子李坦为君的风声传出,如今只需静待时机,先不要打草惊蛇,皇上可用东巡祭祖为由,先带一部分大臣将士前往盛京,只等朝鲜内部乱起来,便可出其不意,趁虚而入。” 雍正听到这个提议,眼睛一亮,前几日他就收到了朝鲜的消息,加之福惠的事情发生,他立刻就下定决心出兵朝鲜,如今胤祥的计策甚好,东巡祭祖,皇父康熙在世时,就曾经三次东巡,带了数万人马,而他继位至今还没有去过盛京祭拜祖陵,这个借口很好。 雍正起身,将胤祥搀扶起来,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皇兄我有你十三相助,是我的福气,也是我大清的福气。” 言罢,看向马齐等人道:“就按怡亲王说的去做,从即日起,准备东巡祭祖的事宜。你们回去之后,想一想领兵的人选,明天告诉朕。” “臣等领命。” 第7章 神预言 七月十六日的早朝。雍正就在群臣面前宣布了要去东巡祭祖的决议。 之后私下里和怡亲王胤祥,果郡王允礼及大学士马齐,朱轼,逊柱,蒋廷锡以及兵部尚书石文焯等人开始商议将领的人选。 张廷玉今日参加了早朝,但是此次会议雍正却是没让他参与。 石文焯提议由领侍卫内大臣马尔赛担任将军一职。 得到了全员否定。雍正看石文焯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石文焯出身瓜尔佳氏一族,祖父石延柱,父亲石华善都是朝廷重臣,他是第三子,他大哥是石文炳,石文炳的女儿做了太子妃。 而马尔赛呢,出身马佳氏,图海的孙子,他们那一脉出了一个先帝康熙的荣妃,荣妃所出的皇三子允祉与太子交好。 雍正本来没觉得这两家有什么问题,现在,哼! 马尔赛一点领兵作战的经验都没有,石文焯想给他揽职,脑瓜子也不先转个个儿,让他到战场上去,那不叫作战,那直接叫献俘,这仗还没打,就能断定九成九是败仗,剩下那一成,那就只能是老天不开眼了。 石文焯的提议被否决,怡亲王胤祥提出了一个人选,黑龙江将军兼吏部尚书傅尔丹,费英东的曾孙。 雍正对这个人选很满意,傅尔丹能征善战,曾经领兵先后讨伐噶尔丹,准噶尔等地区,战功赫赫,让他领兵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这领将起码需要两个人,这还差一个呢。 众人又是合计了一番,都不太满意,允礼这时提了一个人,岳钟琪。 雍正当时就拿奏折砸在允礼的脑门上,这岳钟琪还在西藏平乱呢,哪能回来! 允礼狡辩,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一时脑抽,“没准一会儿就有奏报,说西藏平定了呢?” 这话惹得众人齐齐翻了一个白眼。 却没想到,说奏折,奏折就到了。 岳钟琪奏报,西藏平定,阿尔布巴等人被活捉。 我擦,果亲王以后可以在路边支个摊子算卦批命了。 允礼自个儿也蒙了,这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说,“皇兄,有啥赏赐没有?” 雍正畅快的大笑,倒不吝啬,赏赐了他一千两银子。 于是,问题得到了解决,将岳钟琪传召回来,至于之前岳钟琪陕甘总督的职务,雍正决定派田文镜过去接手,考虑到西部地区还不太平,就又派了吏部尚书查郎阿去协同管理军务。 雍正看石文焯不顺眼,雍正想到了四年前河南蝗灾,石文焯胆敢隐瞒不报,而且为政多年,没有丝毫功绩,现在又是勾结朋党,一气之下革了他的职。 石文焯的难兄难弟就是马尔赛,其实他还挺无辜的,完全被拖累了,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稀里糊涂的就被贬了官,把他调到甘肃做了巡抚,连个侍郎的官衔都没给加,从正一品掉到从二品,连掉了3级,还被外放,马尔赛都被这一板砖给拍蒙圈了! 这雍正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就把贵州巡抚张广泗调到了四川,有个什么紧急情况,他们几人商量着来,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而同样被雍正厌弃的还有张廷玉和太医院张院使。 张廷玉保和殿大学士的位子还没有坐热乎,就被雍正给撸了下来,到了河东接田文镜的摊子。 如果将朝廷比作一个班级,那张廷玉以前就是班级前三,现在得罪了班主任,一下子变成二十开外了,从尖子生一下变成中上等了,但凡是自尊心强点儿的,都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 于是,圣旨传到南书房,张廷玉跪着接完了旨,然后就一下子昏了过去。 而张太医的情况却是与之截然相反。 雍正说张太医年事已高,恩准他辞官回家,颐养天年。 张太医接了圣旨,痛哭流涕,不断地感谢皇上的隆恩。 你说张太医的心情是怎样的?难过? 难过你妹啊,他是高兴!当太医的寿终正寝的能有几个?每天给宫里宫外那些贵人们诊脉看病,都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稍有不慎,小命就玩完! 你说现在皇上让他退休,没有因为福惠阿哥的事情惩处他,这是多么让人欢喜的事情啊,庆祝,必须庆祝! 雍正听了宣旨的太监回报,对张廷玉的嫌弃又加重了几分。以前没觉得,现在想想,张廷玉他也没干出什么政绩,都是些文字工作,翰林院的人好好的磨练一下,谁都能胜任。 张廷玉的文秘工作需要人接手,雍正让怡亲王从翰林院给他挑了两个勤恳认真,文笔一流且年轻俊秀的学士,瞅着就比张廷玉那个老头子顺眼。 而也就在这一天,又有一沓子奏报呈送到了雍正面前,巧的是无一例外,都是弹劾章佳·阿克敦的。 如果这些奏折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同时呈到雍正面前, 如果今天早晨,雍正没有发现石文焯和马尔赛它们两者之间的勾连关系, 如果不是雍正心里信任阿克敦,且今早就收到粘杆处的密报, 那么此刻,雍正很有可能下令将阿克敦下放到大牢里,再派遣官员去调查。 可是,一切都被阿兰的大富翁系统给弄砸了。 本该有先有后的奏折,因为下大雨,送折人员拉肚子,马匹撒欢跑岔了路等种种原因,一起汇聚到雍正面前,字里行间都是那么的相似,这要还是看不出朋党,那雍正的老花眼估计是又加深了不少。 而本该无功而返的粘杆处人员也因阿兰的大福神加持和灾星嫁祸,掌握了广东官员大量贪污*,相互勾结的罪证,也都会爆到了雍正那里。 因此,造成的结果是,雍正下旨将广东省的大批官员以朋党罪关到狱中,并派遣大量官员肃清广东,并对此案进行调查。 而阿克敦呢,他是非常的幸运的,雍正本来想让他继续呆在广西,整顿那里的官场。 结果武英殿修书的官员前来询问,纂修康熙实录的张廷玉被外放出京,该谁来接任总裁官一职? 雍正当时眸光一瞥,就看到了阿克敦的名字。 阿克敦这人可是文武兼备啊,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尤其是学问方面,那是先帝康熙都夸奖过的。 嗯,就是他了。 因此,几天之后,在阿克敦一行人,舟车劳顿的将将要进入广西的城门口的时候,圣旨到了。 雍正圣旨的核心内容就是:亲,你在广东的工作表现很好,让朕很满意,现在朕就给你升职加薪,让你做协办大学士,兼兵部尚书,你要好好干,别辜负朕对你的期望,接到圣旨后,即日动身返京,就是这样! 别看这只是升了一级,从正二品到从一品,但这可是京官,协办大学士,那可是半条腿已经迈进了内阁的。 阿克敦一家险些被这份巨大的惊喜给砸晕过去,阿兰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富翁系统威力竟是这么大。 以前听说过学渣高考超常发挥,估计那位可能也是和他们一样,福星高照吧。 第8章 尚书房 这日晚上,雍正过来看了看福惠。 父子俩说了会儿话,雍正觉得自己的儿子好像又成熟了不少。 不过雍正并没有觉得诡异,只是觉得欣慰和怜惜。 皇家的孩子本就懂事的早,福惠这孩子更是从小就多灾多难,磨难让他得到锻炼,促进他成长。 对于福惠提出的明日去尚书房读书,雍正有些犹豫,这福惠的身子才刚刚有点起色,万一再累倒了怎么办? 不过福惠态度坚定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诚挚愿望。 雍正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不能拦着不让孩子学习不是?哪有那么当爹的? 自己回头告诉朱轼他们少布置些功课便是。 福惠见雍正神色倦怠,眼底下还有大大的眼袋和黑眼圈,又想着历史上他老爹不到六十便去世了,心中便是一紧,劝道:“父皇平日也要注意休息,都说积劳成疾,不休息,一味的吃药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那奏折哪有批完的时候,适当的放松调节,身体才能康健。不然若像儿臣一样生病躺在床上,那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成了,所以父皇就算是为了大清,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福惠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他也没想到对他老婆以外的人,他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但这话就情不自禁的讲了出来,不过讲完之后才发现这话说的有点问题,他老爹不会以为他在诅咒他吧? 福惠这是多想了,雍正听完这番话,完全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股暖流萦绕于心,甚是感动。 自从他当了皇帝之后,几乎是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和他疏远了。 就连他血脉相连的儿子们,随着年龄的增长,说话也变得小心谨慎,父子相处,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在很多人眼中,他喜怒无常,冷酷无情,说话行事间稍有差池,轻则被斥遭贬,重则身首异处,抄家灭族。 除了他的十三弟以外,没有人再与他说过这样掏心窝子的话了。 雍正昔日千疮百孔的心瞬间被治愈了不少,满心安慰的拍了拍福惠瘦削的肩膀。 父子俩又简单的说了两句,雍正便起身离开了。 他还有一大堆的折子在等着他批阅,不过也许他应该按福惠说的休息休息,最近他总觉得身子不大舒坦。 福惠之所以这么着急要去尚书房上课是有原因的。 今天下午,张保和陈福两人将张廷玉的事情当成笑话讲给了他听。 张廷玉被贬去河东做了总督?接到圣旨后昏厥过去,被人抬回了府中? 福惠是听得目瞪口呆,他当时都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历史上张廷玉一直都挺受宠的啊,怎么会被贬官了呢? 点开系统,调出文档,重新翻看了一下历史的资料,里面的确是从没有过张廷玉在雍正朝被贬谪的记载。 历史上张廷玉处处小心谨慎,秉承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处事作风,在雍正朝官职是步步高升,被雍正视为股肱大臣。 不过他其实并没有做出过什么伟大的政绩,干的也都是些文秘的工作。 但关键就在于,他老实听话,以皇上的意志为意志,这样的臣子雍正最是喜欢。 像他这样平日里都夹着尾巴的人怎么会开罪了皇上? 这真是让福惠匪夷所思,又询问张保他们详细的情况,结果他们也不清楚,雍正和大臣们商量大事的时候,身边都不留人伺候,他们没有探听的渠道。 因此,福惠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那就只能去尚书房的师傅们那里套话了。最好是能探听到他未来岳父大人的消息。福慧心中暗暗祈祷着。 第二天一早,寅时刚过,福惠就被张保叫了起来。 福惠用手狠狠搓了搓脸,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 真是要命,他在现代的时候八点之前起床的时候都是极少,现在还没到四点就得爬起来。哎,他怎么就忘了还有早读这回事呢! 梳洗完毕,穿好衣服,两个小太监跟在他身后,一个举着灯笼照路,一个提着书箱,三人一起往外面走。 先到雍正那去请安,雍正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让跪安了。 之后一路向东,沿着木桥,到了一处小岛之上,这里便是圆明园的尚书房,尚书房的东面是福园门东四所,一个四方形的院落。 那里是已成婚皇子的住所,福惠的四哥弘历和五哥弘昼就住在那里. 福惠到的时候,尚书房西面的厢房已经亮起了光。弘历和弘昼早就来了。 福惠没有进去打扰,转身走进了东面的屋子。 因为年龄差距,雍正没有让福惠与他两个兄长一同学习,拜的总师傅却都是一样,但总师傅他们大多公务繁忙,一个月也就能有一到两天回来授课。 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由自己的老师班子负责教导,弘历和弘昼用的老师倒都是相同的。他们平日都是由老师一同授课的。 师傅们要到五点的时候才来,之前的时间留给皇子温习功课。 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上课了,他的伴读和哈哈珠子们也都放假在家,想必是在家呆的太舒服了,昨日通知了明日要到尚书房上课,今天竟然比他这个皇子来得还晚。 不过福惠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相反倒有些可怜他们,还都是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这么早就得起床出门去上学,真是没有人道,这简直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难怪他在现代的时候听人说,乾隆的身高不到一米七,而且他的记忆里乾隆也是不高的,问题很可能是出在这了! 亏得那些史书上还描述说他是隆准颀身! 史官们,你们还能不能讲究点儿职业操守了,节操已经碎了一地了,还拼得回来吗? 两名太监立在窗外,福惠坐在屋中随意翻了翻书,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房间的门打开,走进来三个小孩,福惠刚想说话,三个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磕头道“奴才等人来晚了,请八阿哥恕罪。” 这整齐划一的姿势,是之前排练好的吧! 福惠对于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这项制度已经无力吐槽了,而他身为皇子也必须遵守这项规定。 哎,他只能想着有一天他能当上皇帝,然后慢慢地改掉那些迂腐冗杂的制度。 “快起身吧,下不为例便是。”不责罚不代表纵容,提醒还是必要的,要不然养成了毛病,被尚书房的师傅们发现,那就不是简单的下跪磕头可以了事的了。 三人闻言,又磕了一个头,“奴才等定不再犯,谢八阿哥恩典。”然后才站起身来。 这三人都是雍正给他精心挑选的。 三人里,其中个头高,瘦长脸的男孩是他的伴读,觉罗·奉宽,比他大一岁,今年九岁,出身宗室。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了,父亲前几年也在战场上牺牲了。 按说皇子的伴读多在近支宗室子弟中挑选,他家隔得太远,本是挑不到他头上,但雍正与他的父亲有些交情,知道了他们家的事之后,又曾听说这孩子素来聪敏,就将他叫进宫里,相看了一下发现所言非虚,就让他做了皇子的伴读。 而另外两个,则是他的哈哈珠子,尚书房内,师傅授课的时候不准太监留在里面,所以就从内务府里挑选两个小孩服侍皇子与师傅的茶食。 其中圆脸圆眼的一个是尚福海,他出身内务府世家尚家。内务府总管的位子从雍正元年起就被他们家霸占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是过继的,而他父亲也不是他祖父的儿子,也是过继的。 他的继祖父尚志杰是曾祖尚兴的长子,亲祖父尚志舜是次子。 尚志杰可能是有克子的命,生的儿子全死了,到最后觉得没希望了,就从弟弟尚志舜家过继了一个儿子,可没成想,过继的儿子都成年了,生出的孩子也没一个立得住的,最后这个继子也gameover了。 尚志杰哭的心都没了,无奈的又过继了弟弟的五儿子尚琇的次子来当自己的孙子。 而这个孙子,就是尚福海。 他的命倒是不错,过继来,正好给七十五岁的尚志杰送终。 不过尚志杰死了,这内务府总管的位子雍正又让他的弟弟尚志舜坐了上去。由此可见,尚家还真是是备受雍正宠信啊。 而且还可以看出的一点是,这尚家绝对是清廉之家,内务府总管可是个油水充足的官,而以雍正那貌似穷癌晚期,死扣的要命的行事作风,他能容忍内务府的人来扣他的小金库?显然是不可能。 而他的另外一个长相斯文秀气哈哈珠子,则是高书麟。 提到他的名字可能很多现代人都没听说。 不要紧,那我们来看看他的父亲是谁,高晋! 有的人可能一听这个名字就激动,高进!赌神! 福惠要在这里郑重宣告诸位,是高晋,不是高进!赌神没有穿越! 如果觉得这个名字的知名度不高,那他伯父,他堂弟,他堂姐,你应该是听说过的。 高晋的父亲高述明是祖父高衍中的长子,高进的二伯父就是高斌,高斌的独子高恒是他四哥的哈哈珠子,史上有名的贪官,而女儿则是历史上乾隆的皇贵妃,慧贤皇贵妃。 高家长房虽然没有二房知名度高,但确实地地道道的好官,为官清廉,而二房虽然声名显赫,却是除了高斌外,尽是贪赃枉法,贪得无厌之徒。 第9章 蜡烛说 觉罗·奉宽站起来看了看福惠的脸色,皱了皱眉道:“之前听说八阿哥生病了,现在可还好?” 福惠点了点头,“已经好很多了,不必挂心。我生病这些日子,你们在家过得可还好?读书有没有偷懒?” 闻言,觉罗·奉宽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急忙道:“不敢不敢。” 师傅们太凶残,阿哥们回答不上问题,由哈哈珠子替他受罚,可他这样的伴读要是犯了错,可没有人来替他分担。 福惠瞧着奉宽那紧张害怕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他总是不爱写作业,第二天浑水摸鱼不交,弄得他老婆一整天都会神经高度紧张,就怕老师发现会打他骂他。 有一次真的被老师逮到了,当着全班的面,他狠狠地挨了顿骂。 他倒没觉得怎么样,反正也不是他一个人不交作业,没有什么羞耻的,但这事却把他老婆给弄哭了,那老师在上面骂,他老婆就坐在下面哭。 刚开始老师骂的太投入,没看到她,骂的口渴,歇下来喝水的功夫,就看见了这小姑娘在那抹眼泪呢。 这把老师弄得都蒙了,以为自己的行为吓到了这个乖巧可爱,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感觉自己就是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把小红帽给吓哭了,心中充满了诡异的负罪感,也就不再继续骂下去了。 而从那以后,老师们再也没有骂过他了,不是因为怕吓坏其他学生,而是因为从那次之后,他不爱写作业的毛病就彻底改了,再也没有犯过。 想到这,福惠不自觉得露出一个微笑。 不过看这在奉宽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打趣。 奉宽冲着福惠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走到福惠斜后方的书桌旁,将书箱里的书拿出来放好,坐了下来。 尚福海和高书麟都没带什么书本,师傅们不会过问他们的功课,不过这两人都向来好学,老师讲课他们就坐在门边的矮凳上,听得颇为认真,回家之后老师布置给阿哥功课,他们也都会照做一份。 尚福海拿起剪子将蜡烛残留的烛芯末端剪掉,高书麟则是又从外面给他和奉宽上了茶水。 福惠想了想,对他二人说:“以后你们也可以把自己的功课拿到这里,我会和老师们说说,让他们有空的时候给你们看看。” 闻言,尚福海和高书麟都是眼睛一亮,欣喜非常,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福惠摆了摆手,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于他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本来福惠还想让人给他们两个也都备上桌子之类的东西,老师上课的时候,也让他们跟着一起写,一起读。但后来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师傅们可能也会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只是让师傅们稍微指点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几人在屋中静静地看书,福惠把他和奉宽的书各拿出一本借给尚福海和高书麟二人读,也不能让他们除了端茶递水外就干坐着。 让福惠感到有些心烦的是那个蜡烛,总要去剪那个烛芯,虽然不用他去动手,但也还是觉得麻烦得很,而且那气味也很是难闻,还冒着黑烟。 在现代停电的时候,他也用过蜡烛,当时没有这么多毛病啊! 而且他老婆还在他身上玩过一回滴蜡呢,要是像这样又有怪味又冒黑烟的,那还有什么情趣了? 这后来的蜡一定是做了改进的,短时间内他还用不上电灯,让他看看能不能先改造一下这蜡烛。 将远处的烛台拿过来一个观察了一下,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这蜡就不是石蜡,不过这涉及到一些专业知识,只能等以后让83号宅男交易给他一些相关的书籍,不然他可没那个本事去提取石油。 在现代他跟着他老婆念的是文科,大学念的也是国际政治,学过的那点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 其次就是这灯芯里的棉线了。他怎么记得现代蜡烛里的线是几根线拧在一起的呢? 正琢磨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福惠连忙让高书麟将烛台放回原位,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恭敬的站起身来。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皮肤黝黑,身材高壮的男人,方脸,脸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他是孟六格,内务府包衣人,担任官内管领一职,也是他的蒙古语老师,为内谙达。 孟六格是蒙古旗人,本姓蒙乌吉氏,不过内务府的习惯是取一字为姓,便简称为孟氏。 六格是蒙古人里为数不多的书生,汉语不错,满语略通。不过看他的长相,你说是屠夫,有人信;你说是将军,也有人信;但你说是书生,估计大多数人就会说一句,眼瘸了吧你! 雍正见他人品端正,说话流利,就让他来叫福惠蒙古语。 刚一进门,六格就摆好架势要下跪,福惠快步上前,虚浮一把:“六格谙达不必多礼。” 六格一脸尴尬的抬头看着福惠,下跪的姿势停在那里,“奴才谢八阿哥恩典,可是规矩如此,礼不可分。”说着便又要跪下去。 福惠给高书麟和尚福海使眼色,二人立刻会意上前将六格搀起。 福惠语气诚恳的说,“谙达教授我蒙语,便是我的师傅,哪有师傅给学生下跪的道理。” 六格被身边两人搀着,无法只能起身,然后长揖一躬,抱拳行礼,“奴才六格给八阿哥请安。” 而福惠侧身避过,“谙达请坐。”。 其实,他没有那么尊师重教,但是有时候要的就是那么一个态度。 再说汉人师傅见到皇子都是不下跪的,为毛到了满人和蒙古人这里就要下跪呢,要不跪,那就都别跪,这清朝还是满人建立的呢,到现在定下这么些规矩磋磨自己的族人。 他就觉得鞠躬礼就不错,这下跪的行礼方式在他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实在是有些折辱人的尊严。 福惠在现代的时候没学过蒙语,这一世的记忆里也只学了几句。现在他主要是口语方面的学习,蒙文的书写还是要等到十二岁之后。 六格入座,开始教学。 今天六格本来只打算考察一下福惠以前学的蒙语还记不记得,结果每次他提问完,福惠立刻就能答上来。 福惠的记忆就像是存档,自从接手后,之前的一切都非常清晰,再说六格的提问也太简单了点。 桌子用蒙语怎么说?椅子用蒙语怎么说? 这比考英语单词简单多了,记住发音就行了。 接着,六格临时又简单的交了两句长句子,福惠自己在系统里开了一个文档,将这两句话的汉语意思写上去,蒙语翻译用拼音表示,再写上同音汉字,这样方便他复习。 学习蒙语的时间很短,一刻钟左右便结束了。 六格走出房间,在登记表上填好了记录,很是高兴的回内务府上班了。 过了片刻,就又走进来一个人,不到三十岁,长相要比六格斯文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去,容长脸,嘴唇上面留着两撇胡子,不胖不瘦,身高比六格略矮一些,接近一米八。 这人也是他的内谙达,教授满语满文,名字叫开泰,乌雅氏,满洲正黄旗人,是他老爹雍正的生母德妃,也就是孝恭仁皇后娘家的后辈族人,不过隔得有些远了,但倒也是亲戚。 他是雍正二年的进士,被雍正看上了,就选来做了他的师父。 同样,一进门就要行礼,被福惠拦住,改为躬身作揖。 福惠本以为今日也要去拉那竹板弓,没想到开泰告诉他,皇上说先暂停挽弓,等身子好些了,再进行练习。 皇子们大都是在十岁的时候才开始学习骑马射箭,在这之前都是挽竹板弓的,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既然挽弓这一项省了,那接下来就是同之前差不多了。 先将之前的复习了一遍,再学新的。 满语福惠同样是没学过,这满语蒙语加一起都有些迷糊了。而且他也实在是没什么语言天赋。 他老婆倒是个外交天才,小的时候看还珠格格,没对爱情产生什么向往,倒是对满语产生了兴趣,可是哪里有什么满语的补习班,于是她就到附近的四合院里找一些会讲满语的老头老太太学习。 他之所以和他老婆认识,还是因为当年他老婆敲他家院子的门,送上门的老婆,哪有不要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这之后他老婆又看了一帘幽梦,就去报名学了法语。 上了大学之后,专业是外交学,又兼修了德语和俄语。 他倒真是佩服他老婆的毅力,都能够坚持下去。 你要问他老婆怎么没学日语和韩语?说实话,他也疑惑。 问了他老婆,他老婆也没给出什么答案,就是说单纯的不想去学亚美爹和思密达。 哎,他要是有他老婆的天赋就好了! 可惜,木有啊! 那就只能死记用背了,同样的拿拼音汉字进行标注。 等开泰教完一遍,拷问的时候,福惠就照着系统屏幕上的内容念,没有人发现异样。 倒是开泰感慨:福惠阿哥真是聪颖过人啊。 而福惠的小伙伴们却都是惊叹了,差距越拉越大,已经快撵不上了怎么办?心理压力好大!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没怎么偷懒,是的吧! 福惠这样可以说是作弊的,他也清楚,不能一直依靠系统,总不能以后和人交谈,一个一个词的在系统文档里查找吧!别人说一句话,他这边几分钟之后才回一句,那样别人会以为他反应迟钝的。 所以他还是努力的去记,用心的去学,没道理普通的皇子成年后都能很好地掌握满蒙汉三种语言,他一个穿越重生人士,前后活了三十多年,学东西还磨磨唧唧的是不? 第10章 神人嫂 满语的学习时间大概有三十分钟左右。 当桌上的钟表指针走到六点四十五分的的时候,侍卫们准时来送饭了。 几人走出房间,迎面就碰到了弘历,弘昼还有他的四位叔叔。 二十一允禧和二十二胤祜与弘历,弘昼同岁,都是康熙五十年生的,已经娶了福晋,但是府邸都还没有修好,就暂时仍住在宫里。 在宫里的时候,他们两个先帝的阿哥住在乾东五所,而弘历和弘昼住在乾西五所。 不过在圆明园,他们都和弘历他们住在东四所里。 而二十三允祁和二十四允祕年纪稍小一些,平时在宫里住在兆祥所。现在是住在尚书房北面小岛上的一个院子里。 平日里雍正对他的这几个弟弟待遇还是不错的,衣食方面的开销都和弘历他们相同,配备给他们的老师,也都是好的,并没使坏心,想着把他们给养残了,或者对他们不管不顾,也算是尽心负责了。 大家相互之间打了个招呼,简单问候了一下,便一起来到下房用膳。师傅们则是在另一间下房。 福惠看了看自己的饭菜,一碗南瓜枸杞燕窝粥,一碗清汤西尔占,一盘三鲜丸子,几碟清淡的小菜腌菜,一碟竹节卷小馒头,一碟孙泥额芬白糕,四个鸡子儿,一些鲜果,一碗酸梅汤,一碗奶。 福惠又瞄了一下其他人的饭菜,他喵的,除了他,别人的菜里都有肉啊!而他的连一丢丢的肉沫都木有啊!木有啊! 欺负病号是不是?他蛇精病一复发很凶残的知不知道,完全的丧心病狂的说。 都怪那个下岗回家的张太医,临走前还给他摆了一道,说什么他不能多吃荤腥,日常饮食应以清淡为主。 这御膳房的人也是没文化,到底懂不懂汉语啊,知不知道什么是以清淡为主?没让你一点儿肉都不给放啊喂!你不懂汉语你就说嘛,找人问问清楚好不啦! 真是的,做人一点腔调都木有! 郁闷的挑了一块腐乳放进嘴,块儿有点大了,齁咸齁咸的,连忙又吃了几口粥。 郁闷的剥开一个鸡蛋,蒜蓉酱在哪里?光一盘甜酱有什么用?这简直是比一些女人吃烤鸭蘸白糖还让他难以接受。 到最后看什么都没有胃口。 这之前,没有别人在一边参照还好些,现在一对比,完全没有食欲了好吗! 勉强将一个桃子,一个梨子塞进肚子,又喝了一碗酸梅汤,这顿早饭就算对付过去了。 大家用完膳后,就开始闲聊起来。 “小爷我昨个儿可听说咱们的张廷玉师傅,张大学士被降职了。该!真该!让他总说小爷不思进取,他这不也是不进反退?要我说当官有什么好的,整天都得战战兢兢的,累死累活的,到头可能还得不了好,这不没事找事吗?爷这辈子就想当一富贵闲人,每天听听曲儿,赏赏花儿,走马遛鸟,多自在啊!” 十六岁的允祁挺着圆肚子,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靠在椅子上,一边用牙签抠着牙,一边调侃着说。 别人都没有接这话茬,四阿哥弘历身后站着的一个人却笑呵呵的开口道:“哎呦,瞧爷您说的,谁能和您比啊,这富贵闲人可不是人人想当就能当的,像我们这些奴才,没那个富贵命,怎么办?只能想着有朝一日,谋个官做,担君之忧,以求得食君之禄啊。二十三爷,您说奴才说的对不?” 闻言,允祁嗤笑一声,“我说高恒,就你还到我这儿来哭穷,你爹高斌的官儿那可都是肥缺,油水足着呢!再说,就你这德性,不是我说,你这额上的淤青是怎么弄得?是不是你在外面乱搞被你家婆娘发现了啊,嗯?哈哈!”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福惠也跟着意思了一下,弯了弯嘴角。他倒是有些好奇高恒娶的夫人是谁,听着意思似乎是个泼辣的主儿,回去之后问问高书麟,他们两家是亲戚,他肯定知道。而且他怎么看着他四哥的笑容有些奇怪啊。 “哎呦,我的爷,您可千万别开奴才家的玩笑了,奴才真是承受不住啊,家父可是一心为民的清官啊,那贪赃枉法之事,绝对没做过,也没那胆子去做啊!再说奴才这伤也是自儿不小心碰得,不干奴才家的婆娘的事,而且奴才再怎么不济,也不能让个女人拿住不是?嘿嘿!” 高恒满脸堆笑,一副谄媚的样子。 “哼!”允祁翻了个白眼,但也没继续说下去。 高恒可是弘历身边的得意人儿,他明眼瞧着他四哥很可能是属意弘历来继承皇位的,不然当时也不会三番两次抛开弘时让他去祭陵。 所以啊,为了他以后的快活日子,他还是别太为难他了,万一他以后当了大官,对他怀恨在心,给他使绊子呢? 看不上归看不上,今天他一时忘形说秃噜了嘴,这说话以后还真得注意点。 不过话说他四哥心中的太子人选,按理说该是弘历,可要是论哪个皇子得他的宠爱?那还得是这八阿哥福惠。 不过这八阿哥的身子一向不好,如今? 允祁瞥了一眼福惠,瞅着瘦瘦弱弱的,能不能长成还不一定,而且他的母族是个大问题,他继承大宝的可能性,很是渺茫啊! 哎,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他就安安分分的活着就是,他不去想什么高官厚禄,只求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出宫,然后将他额娘接到府中,好好奉养着。 这边说道婆娘,新的话题又来了。 “我听说弘暾的婚期已经定了?”允禧问道。 “嗯,就是十天之后,之前要准备的东西早就备好了,就等着弘暾呢,现在弘暾身子好了,自然就不会再拖下去。不过四哥,我说四嫂也真够神的,前些日子弘暾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这四嫂亲手做了一锅药膳,转眼就活蹦乱跳的了!”弘昼一说起这个就眉飞色舞。 弘昼对于他四嫂,也就是弘历的福晋,真是佩服得不行。 他十三叔的鹤膝风,那些太医治了十几年都治不好,但自从吃了她做的药膳,不到一个月,那是健步如飞,步步生风。 还有他的好哥们,他十三叔的嫡子弘暾,也是她治好的。 见效快,疗程短,康复不复发,真是晚期都有治愈的希望。 他四嫂真乃神人也,就是那三国时的华佗也比不上吧,不到太医院当值都可惜了,那张太医院使的位子空下来,就应该由他四嫂顶上! 弘历微笑着轻轻摇着头,“几个药膳方子罢了,不过是富察家以前从民间收集到的,弘暾能够痊愈就是好事。”话说的敞亮,不过这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这样的福晋你就偷着乐吧!不知道弘暾迎亲那日尚书房能不能放假,四哥,你找皇阿玛说一说呗?” 弘昼平日里和弘暾关系很好,弘暾的这次大婚,他很想亲自去闹一闹洞房,热闹热闹。 允祁也在一边帮腔,他就是哪有热闹往哪凑的性子,而允禧,允祜,允祕等人也将目光转向弘历。 弘历闻言眉头紧皱,道:“送一份贺礼,尽了心意便是,怎可因为此事耽误学业,荒唐至极,皇阿玛要是知道了,可定是要责骂的。” 假正经!虚伪!没劲!弘昼腹诽着。 当然这些他不能当面说出来,因为他清楚下一任的皇帝很可能就是他四哥。 那太子之位,皇帝宝座,他不能争,也不敢争。 他生母裕嫔只是个内务府的包衣人,而且又是汉军旗,出身卑贱,他没有资格去争。 再有就是他不敢去争,他要是流露出想要争夺皇位的意思,弘时的结局可能就是他的下场,如果没成功,不仅他皇阿玛不会饶恕他,就是下一任的皇帝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现在他就只能装着愚笨一些,每天得过且过,表现出安分守己的样子,来让一些人放下戒心。 但这并不表示弘昼接受弘历动不动就拿出兄长的架子来训斥他,把他当孙子一样想骂就骂。 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弘昼将目光转向在一边发愣的福惠,咧嘴一笑道:“福惠,要不然今天你去问问皇阿玛怎么样?你放心,皇阿玛那么宠爱你,定然不会骂你的。” 他这样说就是想告诉他四哥,别以为你这隐形太子的位子已经坐实了,皇阿玛一天没有说出来,你就不是太子,不是储君,有人比你更得皇阿玛的宠爱呢! 福惠刚刚听到弘暾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印象,于是就在系统中查找,史书上记载,他是在这个月的二十号就死了的。他的神啊!他那个四嫂是怎么回事?将死之人都从鬼门关给拽回来,那药膳竟然这么神奇? 再说她一个皇子福晋,怎么会亲手去给一个世子做药膳,用的着吗? 将方子交给太医不就行了,难道这药膳方子她还要当个秘方攥在手里?这也不大可能啊,皇家媳妇,做事哪有这么小家子气的? 那莫不就是她在做药膳的时候还做了其他的手脚,比如添加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福惠正在那捉摸着这个四福晋的事情,这时就听见弘昼问了他一句话,具体的没太听清,下意识的点了个头。 点完头,回过神刚想问一下,就发现他四哥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 第11章 碎碎念 弘历一直对于雍正宠爱福惠的这件事感到不满,病秧子一个,母家又是罪臣,凭什么皇阿玛待他如此不同? 当年他们拜师的时候,福惠才三岁都不到,皇阿玛就让他跟着一起拜。 年贵妃死了之后,皇阿玛更是做什么事都要把他带在身边。 有一次皇阿玛赏赐西瓜灯,福惠的名字是排在庄亲王允禄前面的。 而就在最近,古今图书集成告竣,皇阿玛更是当众厚此薄彼,他和弘昼都得到一部竹纸的,独独福惠拿到棉纸书。 如此种种,多的他都数不清了。 虽然他不认为皇阿玛会将福惠作为接班人,病秧子一个怎么能够担当得起国家大任? 但他就是受不了凭什么都是皇阿玛的儿子,福惠什么都没不做就能得到皇阿玛的夸奖和宠爱,而他那么努力却从来换不到皇阿玛一个亲切的笑容? 弘历不承认他这是嫉妒,他认为皇阿玛这样做有失公允,根本不是明君所为。 就看他皇阿玛对待自己亲兄弟,手段如此狠辣,连人君也算不上。 有朝一日,待他继承皇位,一定不会像他皇阿玛那样苛待宗室,以后他对待自己的子女,一定将父爱给予他们每一个人,不会让他们受到冷落。 弘历不将福惠视为对手,但却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以为有了皇阿玛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皇子们到尚书房上课,是皇玛法定下的规矩,除了一些节日或者极其特殊的日子外,寒暑不辍。 福惠之前生了场病,皇阿玛就心疼不让他来上课。 就这样骄纵下去,以后肯定是一个纨绔子弟,没有用的废物庸才。 他既然想出风头,那就让他出个大风头! 等着挨骂吧! 他以为皇阿玛的脾气就那么好? 当年皇阿玛和隆科多,年羹尧关系那么好,可那二人一旦犯了错,还不是该囚禁的囚禁,该赐死的赐死。就连他的老师张廷玉,皇阿玛一直将他视为臂膀,一时不慎说错了话,不也是照样给贬了官放出了京城? 伴君如伴虎,以为仗着自己年纪小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没准就会落得和弘时一样的下场,革了黄带子,削除宗籍。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不听我的劝告,那我也不再多管闲事,我先去读书了。”说着,弘历拍了拍袍子,起身离开,临出门时用余光又扫了福惠一眼。 福惠觉得弘历看他的时候,好像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中往往不经意的就会流露出鄙夷不屑和蔑视的情绪。 嘿,他就纳了闷了!他有什么地方惹着弘历了,让他这样看他不惯? 他还鄙视他!鄙视个毛啊! 他弘历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记忆好,背书快,有什么好得意的? 自命不凡罢了!(╯3╰) 会念书的人,天下间多了去了! 还有过目不忘,过目成诵的呢! 现在就这样看他不爽,这以后若是让他当了皇帝,那他福惠能有好日子过?性命很可能不保啊,再说他还有他的老婆需要他保护,他以后的孩子也需要他照顾。 所以啊,这皇帝以后还是他来当吧。别人?他可不放心。 他在前世学习过的政治学知识,现在再努力学习帝王之术,再加上他的金手指位面交易系统,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将国家治理的更好,最起码不会比乾隆那个脑残的家伙差就是。 弘历走了,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众人就跟着散了。 福惠也知道了他五哥拜托给他的事情,就是想让他跟雍正请个假,大家一起闹洞房去。他自己不敢去,就想让他这个受宠的弟弟出头。 其实这个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相信就是他不说,雍正也会给他们假的。那可是怡亲王嫡子的婚礼,他老爹或许自己也想凑个热闹,这也是说不准的。 福惠带着奉宽,高书麟和尚福海回到书房,刚坐下不久,老师便来了。 早膳过后就是学习汉学的时间。 进来的这位老师30岁左右,体型瘦高,颧骨略凸,留着两撇小胡。这是刘统勋,教授他四书五经,国史策论的师傅。 虽然现在只是一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但是福惠在现代的可就听说过他和他儿子刘墉的大名,昨天他又特意查找了一下关于他们这对父子宰相的资料,可真是了不得。 都是清廉正直,奉公守法的好官啊! 最关键的是敢于直谏,给n多人捅了刀子之后,还能健健康康的活到七八十岁,这真的是能力非凡啊。 刘统勋进门,拱手为礼,“臣刘统勋给八阿哥请安。” 福惠侧身避过,“师傅有礼,请上座。” 刘统勋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福惠也跟着落座。开泰,高书麟和尚福海几人随之各归各位。 “八阿哥身子可好些了?” “劳师傅挂念,已经好了很多,不敢耽搁学业,便求了皇阿玛复课。” “如此甚好,那我先来考考八阿哥,三字经可还记得些?背几句听听。” 福惠-_-|| 福惠会说自己在现代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但却没学过三字经吗? 坚决不会。 那内容是什么来着? 让他想想,嗯…… 人之初,性本善,首孝悌,次谨信。 额……好像哪里不太对啊。→_→ 福惠关于三字经的记忆有些错乱,没办法,只能点开系统,找出三字经的文档。 话说他真得好好感谢一下83号宅男,这资料给他准备的,那是相当齐全。 各种书籍从原文到翻译,从正史到野史,面面俱到。 如果是打包下载的还好,可如果是一个一个的下载,那他真的是佩服了。 什么是业界良心? 什么是职业操守? 学着点吧,凡人们! 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他给了宅男一口袋的纯净空气,人家还我一片书的海洋。 真是惭愧啊,惭愧。 咳咳,话题扯的有点远了,他现在把话扯回来。 此刻,他正在照本宣科。 注意,这不是贬义词,他是真的在找着系统文档里面的内容来念。 不过呢,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则是在非常流利的背诵。 嘿嘿,你现在就是让他表演倒背如流都木有问题啊。 背诵完了三字经,刘统勋点点头。 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将三字经背下来便是好的了。 更何况之前福惠病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断断续续的也没上过几回课。 当时启蒙有一年,刘统勋也就教着识了几个字。三字经是他念一句,福惠跟着读一句。他是真没想到福惠阿哥竟然如此聪慧,一点都不比四阿哥弘历差嘛。 刘统勋心中夸赞,面上却是不露分毫。 如果福惠知道刘统勋心中所想…… 以他的厚脸皮肯定不会感到羞愧。 顶多只会实诚的说上一句:谬赞了。 关于背书这一点福惠是承认他比不过乾隆的,没办法,人无完人。 就算他是个处女座。追求完美,但那也只是追求,他从来不是自我完美的人,他追求的是他完美的老婆大人。 “嗯,八阿哥背诵的还可以,想必养病的时候也是时常看书温习,勤奋好学是好事,八阿哥可要继续坚持下去。” “多谢师傅教诲,福惠知道了。” 刘统勋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学生简直是满意的不得了,看看八阿哥,又想起自己家的两个儿子。 哼!那两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倘若有八阿哥一半的懂事,他就算是不愧对列祖列宗。 刘统勋之前没打算今天开新课,因为他本以为八阿哥这段时间养病,知识可能忘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八阿哥会给他这样大的惊喜。 那么计划就应该调整一下。“接下来便再来学习一下比较难的汉字。” 刘统勋说是比较难的字,其实也就是康熙字典里笔画稍多的一些字罢了,完全没有难度。 福惠对于大多数繁体字都是认得的,所以他也就不耐烦再浪费时间去学。 “八阿哥这是……”刘统勋疑惑的看着福惠的举动,不明所以。 福惠这时想起古代好像没有举手发言这一说,有些尴尬的撂下手道:“师傅,弟子之前养病,闲来无事,便时常翻看字典,大部分的字已然识得,却还是有些字不知道该如何读,想请教先生。” 福惠的话刚一说完,开泰等人心中的小人便是泪流成河。t_t 这也太打击人了。当初说好的共同进退,一起学习的呢。 大家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学习了,心理压力好大的说! 而刘统勋也是吃了一惊,让他将不会的字指出来,福惠指出一些生僻字和笔画多到看不清的字。 刘统勋逐一给他做解,又抽考了几个福惠没有指的字,竟然真的明白。 刘统勋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憋出一句,八阿哥聪敏好学,以后继续努力。 不知不觉间,刘统勋授课的时间就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刘统勋告诉福惠,今天的功课是预习百家姓,明天考察背诵百家姓的前十句。 哼!→_→反正八阿哥已经将字都认全了! 呜……学生太聪慧,他这个师傅都没什么用武之地了,教导这样的学生简直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他家那两个蠢儿子,等着今晚老爹回家教育你们,一定让你们成才。 第12章 凤姐出 福惠向刘统勋提了关于高书麟和尚福海的事,对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刘统勋见高、尚二人都是勤奋好学之辈,也是有心栽培,若是日后他二人能成为国家栋梁,能为百姓谋福利,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于他也是一件荣光。 这节课的时间很长,有半个时辰左右。 距离下一节课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觉罗·奉宽出去放水。 福惠闲来无事就询问起高恒他们家的事来。 “高书麟,那高恒应该算是你堂叔吧?” “对啊,怎么了,八阿哥?” “哦,没什么,就是之前听二十三叔的话里意思,是说这高恒娶的是个悍妇?” “额……这个奴才也不知该怎么说,就是有一些精明泼辣吧,奴才的娘和奴才说,堂叔婶自小就是假充做男儿教养的,因此说话做事比较泼辣爽利。” “这跟你娘有什么关系?她二人莫不成还是姐妹,全嫁到你高家了?” “还真算是姐妹,不过是堂姐妹而已,奴才的娘是奴才外祖的长女,奴才的外祖还有一个哥哥,袭了爵,不过死的早,只留下一个长子,一个幼女,这幼女便是高恒的妻子王氏。” 听到这竟然扯到了高书麟的外祖家,那王家又是哪一家,祖上竟还有爵位的? 就在刚才他点开高恒的资料,那上面写着他的妻子只有一个,姓的还是那拉氏,那这个王氏又是谁? “你外祖是哪位?” 福惠觉得情况怎么有点混乱呢? 先是那个堪称神医,热衷于救死扶伤的四福晋,接下来又是这个家里有爵位的高恒娘子王氏。还有最近的张廷玉被贬。 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朝着诡异的方向开进。 “奴才的外祖是銮仪卫使,王子腾。” 福惠-_-# “也是内务府人?” “对,像奴才家这样的要是想和那正经旗人家联姻,也没什么好人选,所以一般都是在内务府里结亲的。”高书麟这娃就是说话实在。 “那内务府里,你可知道还有什么有爵位的世家?”福惠觉得他已经离真相十分接近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额……这个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只听奴才的娘说起过和王家有亲的主要有三家,贾家,史家和薛家。不过其中薛家是没有爵位的。他家是领着内务府的帑银,在户部挂名的皇商。” 靠之,真的是红楼梦。 福惠还想要再详细的问一问,但高书麟知道的也不多了,只说他的大姑姥姥嫁到了贾家,二姑姥姥嫁到了薛家。 不用多想,那肯定就是王夫人和薛姨妈了。 当初在现代,初二那年,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就是读四大名著。 他其他三部都看过了,就是不愿看那个讲情情爱爱的红楼梦。 可没办法,有他老婆在一旁监督,不看也得看,把他老婆惹火了,她能让他把整本书背了。 这不仅得读,还要求仔细阅读,读完还要和他老婆讨论书中的情节和人物。 就因为这个他和他老婆当时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嘴。 额……应该这么说,是他老婆单方面在吵,他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配合着。 就说有一次他老婆问他,“红楼梦里你喜欢谁?”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觉得林黛玉,晴雯那样的挺好的。” 这要是放在十年后,二十几岁的他会如何回答? “谁我都不怎么喜欢,但要说性格嘛,我喜欢像你的。” 确实,他当时喜欢林黛玉和晴雯,就是因为她们个性里都有着和他老婆相似的地方,有点小刁蛮,爱使小性子。 他就爱他老婆那个样子。 可是呢?她老婆从小立志就是要做一个像王熙凤那样的独立自强的人,不喜欢林黛玉那般柔柔弱弱的女生。 所以分歧来了。 天知道他那个时候有多恨贾宝玉,就是他弄出那么多事! 不过就算再怎么争论,最后他还是利用了他的聪明才智化解了矛盾,并最终抱得美人归。 由此可见,他是个多么了不起的男人啊。 而且,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事与愿违。 他老婆把王熙凤作为她的目标,虽然做到了一个强字,但王熙凤的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她却是怎么学也学不来,毕业后在社会上打拼了数年,才晓得了一些世故。 他倒是觉得他老婆有点像林黛玉,有些争强好胜,爱哭鼻子。 工作学习方面,处处不让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学霸,一旦有老师领导稍微批评她一下,她的自尊心就有点受不了。 当时不表现出来,过后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抹眼泪。 而自从有一次偷哭被他发现之后,就不再一个人偷哭了,每次想哭就把他单独叫过来,让他陪哭。 而她老婆爱哭鼻子还有一点就表现在容易被感动。 电视剧情节稍微感人一点,她那边就已经热泪盈眶了,至于那些虐恋情深的,她是根本不敢看的。 可能是由于父母离异等原因,在外人面前,她总喜欢故作坚强,一副高冷深沉的模样,不熟悉她的人,觉得她就是一个谜。 实际上呢,她只是一个巨蟹女罢了,内心柔软的很。她不主动,但是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很感动,并且在心里牢牢的记着,有朝一日,加倍回报。 他老婆的父母离婚之后,就各过各的,互不来往,开始工作繁忙,平时她就和保姆一起住。后来那二人都有了新的家庭,他老婆不愿凑过去惹人嫌,就依旧由保姆照顾着。 那天保姆家有事没来,她一个人睡觉醒来,便觉得头晕脑胀的,一摸额头滚烫,知道是发烧了,翻箱倒柜的没有找到退烧药,附近又没有什么药店,就到隔壁他家来借药。 当时他家里也就是他一人,一开门见她这样吓了一跳。之后一顿忙活,在他的细心照顾下,这才退了烧。 他没把这事当回事儿,他老婆却记在心里,就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报答他。 终于,机会来了,他出了车祸,住进了医院。 父母在国外工作回不来,家里的老辈有的不在当地,有的过世了,身边就剩一保姆。 于是他老婆义无反顾的就过来照顾他。 医生说腿骨折卧床期间要经常按摩,防止萎缩。 他不愿意让保姆按,就可怜巴巴瞅着他老婆。 不过之后的事情让他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 不是说他老婆按的不好,相反,他老婆的按摩手法非常专业,她是特意找了中医去学的。 但就是她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腿上一放,他就有些把持不住。而且要知道当时他才刚和他老婆确立恋爱关系。 总而言之,那是忍得相当辛苦。痛苦并快乐着。 额……怎么一提起他老婆,话就收不住呢。 咱们,把话题扯回来。 他就是疑惑,既然是红楼梦,那王熙凤怎么就嫁给高恒了呢?莫不就是王子腾的长女,高书麟的老娘给王熙凤这个堂妹牵的红线吧? 不过这不是月老牵的线,质量有保证吗,可别到时候隔三差五的断。 上课时间到,福惠又迎来了他的一位老师,也是他今日最期待的一位,汪由敦。 汪由敦是雍正二年进士,殿试二甲第一名,学问渊深,文辞雅正,兼工书法。负责教授他诗词歌赋和汉字书法。 福惠为什么要期待他?因为他与徐元梦是莫逆之交,与张廷玉有师生情分,而且因为学识渊博,受到许多朝中老臣的赏识,与他们也都有些交情。 若想要得到得到朝堂上的什么消息,从他这里入手准没错。 汪由敦今日以来这尚书房,便感觉气氛不对。 接下来的授课环节,除了感受到福惠在诗词,书写方面的巨大进步,同时也感受到了福惠对他的空前热情。 这是什么情况?汪由敦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反复思量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一年没见,八阿哥对他甚是想念? 还是他今日格外的帅,让八阿哥看的赏心悦目,进而热情以待? …… 外人永远不会知道,汪由敦沉静寡言,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其闷骚的心。 注意用词!是极其! 及至这节课结束,汪由敦才得以解惑。 他就说八阿哥今日怎么不大对劲,原来是想要找他探听消息的。 他早就知道,八阿哥和张廷玉大人的关系不是很融洽。 张廷玉不待见八阿哥,这是上一辈就积了怨的,加上八阿哥自来身子骨不太好,总是缺课,张廷玉便觉得他懒惰殆学。 而八阿哥,他应该没有什么心思,大概只想着老师不待见我,看不上我,那我也不搭理你。 他应该还不知道张廷玉在背后打他的小报告,向皇上说八阿哥贪玩,不爱学习的坏话吧? 不过此刻看着八阿哥有些幸灾乐祸的态度,汪由敦忽然不太肯定了起来。 这汪由敦还真是不好糊弄,福惠感慨着。 他缠问了好半天,汪由敦才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些近日来朝中发生的事情。 都是些众所周知和无关紧要的事情,机密的就算他知道,他也没胆子说。 不过这样对于福惠来说就是很大的收获了。 第13章 俏丫鬟 张廷玉竟然是因为他而被贬官的。 福惠啧啧摇头,活该啊! 这次太医们说朝鲜送来假人参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老爹雍正心里肯定是火大的很。 张廷玉一向不待见他,可能这次是一时不慎说错了话,才被贬的。 哎,这个feel倍儿爽! 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岳父大人竟然调回了京师,还升了官,成了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 这是他老婆的大富翁系统大显神威了吗? 直接把阿克敦的两次死刑给免了! 这样一对比,他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显得好没用的说。 男性自尊受到了强烈的打击(tot) 这边,福惠开始了下一节课程。 而那边备受福惠夸赞的阿兰,此刻却并不怎么轻松愉悦。 ———————我是镜头切换的分界线——————— 阿克敦接到圣旨之后,并没有立刻启程。 一是因为天色已晚,众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二是因为行李太多。 之前因为是要去广西任职,距离不算太远,所以阿兰的额娘就没打算重新置办家具,而是将在广东使用的家具能带的都带上了。 可是现在他们要回京城了,再带着些东西就有些拖沓了,而且他们以前在京城有宅子,里面的什么东西都不缺,那些东西就成了不必要的累赘。 当晚,他们住进了城内一家比较大的客栈,将车马都安顿好了之后,便开始了整理行李。 阿兰的额娘兆佳氏生活简朴,一向是勤俭持家,现在让她决定这些东西的取舍问题,可是难坏了她,半个时辰过去了,她只挑出了一个闭合不严的衣柜,以及一个活动的厉害的桌子,剩下的哪样她都舍不得。 其实兆佳氏本来不是这样的,马尔汉虽然女儿多了些,但是对她们的疼爱却是不差的,衣食等方面从不苛待。 但长大后,兆佳氏嫁给了阿克敦,阿克敦家里虽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没有多少余钱,即便马尔汉家没有索要什么重聘,但娶了兆佳氏回家,府中积蓄已然所剩不多。 兆佳氏想用自己的嫁妆暂时贴补家用,不过阿克敦是个有志气的汉子,坚决不同意花夫人的嫁妆。 所以新婚的二人日子过得相当苦逼。\\(╯-╰)/ 而兆佳氏也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门贵女,变成了勤俭持家的贤良妇人。 若有人问她是否后悔嫁给了阿克敦,兆佳氏一定回答,不会。 为什么?凭她的家世完全可以嫁到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当贵妇人,何必跟着阿克敦吃苦受罪? 原因,在于兆佳氏自己。 她是家里的幺女,父母疼爱,兄姐关心,被家里人呵护着长大,虽然聪明懂事,但却从没见过外面世界的险恶。 她七姐当年嫁给了十三阿哥,如今的怡亲王,外表风光无限,可实际上,皇家的媳妇哪里有那么好当的。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是处理不好妻妾关系的,那些妻妾争斗,那些内宅阴私,她都不了解,也弄不明白。 而这也是马尔汉夫妻最为担心的,这孩子对内宅之事就是少了根筋,不开窍,这要是嫁到高门大户里,活脱脱的被玩死的主。 于是马尔汉就成天在一众青年才俊里寻觅他的佳婿,家世背景不重要,关键是要人老实,懂得疼媳妇。 最后在十三阿哥的帮助下,马尔汉找到了一个傻小子,就是阿克敦。 学问,能力都不错,但这些马尔汉不太在乎,关键就是人憨直憨直的,凭借兆佳氏的聪慧完全可以拿捏住。 于是这个大馅饼就砸到了阿克敦的头上。_ 兆佳氏对于阿克敦这个夫君,那是相当满意,虽然穿着朴素了些,但就单看那长相,就足够兆佳氏春心萌动的了。 婚后生活虽然拮据,但夫妻感情却是甜如蜜糖。 而且之后阿克敦工作勤恳认真,再加上岳父马尔汉,连襟十三阿哥扶持,阿克敦很快便步步高升,说活也变得富裕起来。 因此,兆佳氏又怎么可能对这样美满的婚姻感到后悔呢。 尤其是这些年听到的,见到的事情多不胜数,她感触最深的一点就是,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过枕边人的一颗真心。 话题扯远,现在言归正传^_^; 兆佳氏有选择性障碍症,阿兰可没有。 她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她额娘做了一个退后让一让的手势。 从一大堆东西里简单挑出几样,然后转回头对他阿玛讲:“阿玛,就这几样带着,剩下都让管家拿出去卖掉。” “诶,你个败家孩子……”兆佳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夫人,夫人,就按阿兰说的办吧,少带些东西还能省些车马,将东西卖了也能拿回些银两不是?”阿克敦轻轻拍了拍兆佳氏的肩膀。 “可这也……”兆佳氏自己也无话可说,就是看着那些东西心疼,都没用几年,还好好的呢,真是浪费啊,好舍不得啊。 于是兆佳氏一手举起帕子遮在眼前,一手向着阿桂和阿兰的方向挥了挥手。 阿桂和阿兰无奈对视一眼,摊开手,然后看向他们的阿玛。 阿克敦⊙⊙ 阿桂和阿克敦出去处理行李的问题,而阿兰则跟着兆佳氏回到屋中,他们要商量仆人们去留的问题。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就不多。 带到广州来的更是屈指可数。 管家庆祥,这是阿克敦奶娘的儿子。 萍儿和翠儿,以前是兆佳氏身边的二等丫鬟,来广州之前,兆佳氏将自己的大丫鬟都放了出去,她二人升为了一等。 善宝,是阿桂奶娘的儿子,做了阿桂的书童。 至于阿兰,她本来有一个奶娘,可惜她奶娘一到广州,就水土不服,一病去了。 现在阿克敦一家身边的仆人除了以上的几个之外,都是到了广州之后,从外面买进来的。 兆佳氏觉得几个有几个仆人还算本分,想让他们跟着回京城。 毕竟以前在京城的很多仆人在来广州之前都被放了出去,等他们一回京城,府里肯定是缺人手的,到时候再找来人牙子重新买人,又要费一番工夫,麻烦得很。 不过阿兰有她的想法。 之前大富翁系统提示,府中被孔毓珣等人偷偷藏匿了罪证。 当时她就疑惑那些证据是怎么藏到她家的?又是谁藏的? 想来想去,阿兰的目光就放到了那些仆人身上,他们大多数是从外面买来的,不知根底。 很可能哪个的三姑妈,谁家的二表姐就在一些广东其他官员的家里做活。 这些人是否忠心不可考量,买进来才两年多,就是忠心,这心又能有多实诚呢? 趁着这次机会,就应该将他们都打发干净,这样才能不留后患。 于是阿兰就举了一个她奶娘的例子。 这北方的人到南方来会水土不服,南方人到北方去也是一样。 何苦将他们折腾过去遭那份罪呢,病几天倒是小事,为此丢了性命就不值了。 说到这事,阿兰在心里默默地对她已逝的奶娘说了声sorry。 汗!成吉思汗!阿兰,说英文,你奶娘听得懂⊙⊙ 兆佳氏听阿兰这么说也是迟疑了。 阿兰再接再厉,便说那些仆人基本都是广东人,可能亲戚朋友(阿兰将到了嘴边的相好的,小情人之类的词儿咽回了肚子里)都在这里,若是要将他们带到京城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让他们彼此分离,多残忍啊。 兆佳氏这回无奈的看着阿兰,她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她女儿这么能说呢?口才太好这点是随了谁呢?她和阿克敦都是嘴笨的啊。 最后,兆佳氏听从了她宝贝女儿的建议,将那些仆人还给了人牙子。 附上好评,告诉人牙子他们在府中工作很认真,表现很好,不过这次实在是不方便带这么多人走。 仆人们表面上都诚切的感谢主人的恩德,私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其中有一个丫鬟的表现很是不同。 她叫秀儿,13岁,长相柔美,身材窈窕,是兆佳氏身边的二等丫鬟,也是广东人,泡得一手好茶,还会唱些小曲。 平日里兆佳氏很喜欢她,之前还想着把她提为一等的丫鬟呢。 刚才兆佳氏把决定告诉仆人,并给了他们每人二钱银子作为补偿。 就是这个秀儿上前跪到地上,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希望兆佳氏能把她带上京城。 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什么舍不得太太啊,想要报答太太的恩德啊。 兆佳氏听的还挺感动,相处了两年已经有些感情了,见她哭的这般伤心,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反正多带上她一个也算不得什么,不如就…… 兆佳氏这边刚想答应她的请求,阿兰就站在旁边扯她的袖子。 兆佳氏微微低身,便听阿兰在她耳边道,“额娘这是想给阿玛添个温柔小意的姨娘,还是想给哥哥身边加一个能纟工袖添香的可人儿?” 兆佳氏听罢⊙o⊙简直是不敢置信,这女儿是谁教的,怎么教成了这样? 又转头看向秀儿,不得不说,的确是有当姨娘的资本,连哭都带着美感,秀儿要是被她家老爷收进房中,她这个当家太太肯定斗不过,而且她肯定是受不了二女共侍一夫的,到时自己还不得给醋淹死? 至于阿桂,若送到阿桂的身边,那不就是等于现在就和未来儿媳结了仇,绝对不行。 兆佳氏想来想去,看着秀儿叹了口气。 听完阿兰的话,她是真没勇气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了。原谅她的自私和无情吧。 秀儿最后楚楚可怜的被人牙子拉走了,表情动作都是非常到位,在现代当演员提名那是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惜在古代她只是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丫鬟而已。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行李少了,仆人少了,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 第14章 得宝箱 还有一个,便是沈彤,沈先生。 昨日兆佳氏发卖了仆人,沈彤觉得自己也应该找阿克敦谈一谈。 于是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就找到了阿克敦,表达了自己对于广州的故土难离之情。 他的本意是想和阿克敦周旋一下,自己请辞,但因为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阿克敦赏识他这个人才,便苦苦挽留,为了表达诚意,不但每个月的束修加倍,并且还会承诺,到了京城之后,为他引荐一些朝中大臣,替他的入仕铺平道路。 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平步青云,入职翰林院,出任大学士,加封太师衔,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嘿嘿*^_^*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阿克敦听了沈彤的话并没对他做出挽留,说了几句场面话,多给了他一个月的束修银子,便放人走了。 阿克敦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前几天赶路的时候,儿子阿桂和他提起女儿和沈先生相处不太融洽的事情。 那沈先生重男轻女他以前多少也知道一些,沈先生一说起自家夫人,总是贱内贱内的。 汉人称呼自己的妻子为贱内,是谦称,“贱”是自谦之词,是说自己“贱”,而不是妻子“贱”。 这是很平常的事,阿克敦可以接受,自谦他们这些旗人也会,就像面对皇上,他们有时就会称呼自己为奴才,除了自谦,还可以表达亲近之意。 不过每次沈彤说起“贱内”这个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说话轻重音什么的有问题,每次阿克敦听到耳中的意思都是“我那个卑微的妻子”。 这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沈先生学问方面还是可以的,人品也还算端正,这样就足够了,选老师也不能太苛刻了。 而阿桂和他说,女儿阿兰不愿意和沈先生读书,整日只教《女戒》《女则》,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的东西。阿兰很不喜欢。 当时阿克敦听罢,忙问:“阿兰可是受了委屈,被沈先生的责打?” 阿桂^_^“没有,阿玛。阿兰很聪明。先生交代的功课她都能完成。没受过罚。”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从不和先生当面抬杠,先生布置的功课一定会完成,绝不让先生抓到她一点错处。心里不满都是背地里捉弄先生,她能受什么委屈?不过就是不爱学那些三从四德罢了。 “哦,那还好,这件事容阿玛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到了广西之后就请一位女夫子教她,让沈先生专门辅导你就好。” 阿桂^_^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阿克敦本来正捉摸着该如何向沈彤说起这件事,他就自己撞上来了。 阿克敦听了他的说辞,想着到了京城之后,可以将阿桂送到八旗官学里读书,这样也就没了留下沈彤的必要。于是就很是痛快的放了他。 沈彤恍然的走了出去。回到客栈的房间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禁后悔不已,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去和人家装腔作势呢,这下彻底没戏了。 当阿克敦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兰微微仰头看了眼自己头顶上悬着的大福神。额滴神啊!您太牛掰了! 这简直是太对她的心思了,她就是看沈彤不顺眼。 沈彤,读了那么些年的书,到现在都四十了连个秀才都没当上,还神童呢! 也不知道他爹娘当年怎么就那么大言不惭的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再说这也太直接了,含蓄点叫个沈博文也成啊。 这是要拼个一名惊人吗? 名字起的倒是比那些个x俊杰啊,x美丽啊什么的要有创意。 而且,这个沈彤,只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一直都是他老娘养着他,等到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他才出来给人当家教讲课。 就这样,整天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依她看,不过就是个假道学,伪君子。 书里还告诉他要讲究孝道呢,他做到了吗? 他娘为了他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他不懂感恩也罢,竟还认为女子卑贱,与小人难养也。 这样的人就应该把他逐出家门让他自生自灭。真是为他老娘的慈母心感到不值。 阿克敦见阿兰喜形于色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辞去个先生竟然乐成这样。 第二天起程,骡车改成了马车,阿克敦和阿桂也都不再骑马,坐到了车中。 马车宽敞,住不到客栈的时候,在马车里休息也是可以。 路程太长,总骑马谁也受不住。 仆人们也都被安排上了骡车,这也是为了能够加快行程。 不过行程加快,却苦了阿兰。 这夏天雨水虽多,但天气炎热,路面上的积水一会儿就晒干了。 可问题是,这路上总会有车马行驶,这样一来,道路就变得坑坑洼洼 这一路的颠簸可是要了她的小命,走的慢还好点,走的一快,她的五脏六腑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闹腾。真的是分外怀念水泥混凝土啊。 如果只是晕车,也不算是什么事,主要是这一路上稍有不慎就会被神明附身,而且还会有什么陷阱机关啊,强盗山贼啊什么的,危险得很。不过倒也是能在路上捡到一些道具和卡片。 阿克敦和阿桂在车里兴起时高谈阔论,疲累时倒头就睡。 兆佳氏闲着无聊就开始打络子,如果不是这车上实在太颠的话,她很可能会把刺绣拿出来做。 唯独阿兰一个人,精神高度紧绷。 情景一: 阿兰:“啊,前面有一个大穷神,要撞上了,转向卡,转向卡。” “嘭”,阿桂的脑袋因为急转弯撞到了车壁上。 车夫:“主子,马腿抽筋了。” 情景二: 阿兰:“这么大的陷阱,路旁还隐匿着几十个山贼!他们这轻装简行的算上车夫一共才十几个人,肯定打不过。那就只有,出来吧机器娃娃,清理路面障碍。” 一行人安全驶过。 山贼甲:“大哥,他们咋没掉下去呢?” 山贼头:“咱们是不是蹲错坑了,你们这群废物把陷阱挖哪儿了?” 情景三: 阿兰:“嗯?前面有一个宝箱,一定要拿到,在前面设一个路障卡。” 一个急刹车,阿克敦手上的茶全洒了,幸亏是夏天,喝的凉茶。 车夫:“主子,可能是车轴出了问题,小的下去看看。” 一路上,种种情况不胜枚举。 不过最让阿兰惊奇的就是那个宝箱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武穆遗书。 不过书中倒是没有像金庸小说里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那样的神奇武功。 而是记载了一些兵法,阵法以及枪法和拳法。 来到清朝,融合了记忆之后,阿兰才晓得,这地方竟是有武功的。 不过都不是什么太高深的武功,习武之人有内力,但都不怎么深厚,轻功也只能飞到树上那个高度,跟小说中写的上天入地完全没法比。 阿兰在现代的时候不晓得阿克敦是哪位,但却听过阿桂将军的名字。 知道他是乾隆朝著名的将领。 而算算年岁,他哥哥就很有可能是那个人。 既然他哥哥有当将军的天赋,那这宝箱不给他给谁,她留着也是占地方。 什么?你让她去学武功? 就是练内功也不是随便打打坐就能成事的,那需要和外功相辅相成。 在现代拧个瓶盖都嫌手疼的主,你能指望她一到大清朝,立马打通任督二脉,成为绝世高手?做梦吧! 再说,她可真是遭不起那份罪。 她就练练瑜伽就好了,轻功如果容易的话,倒是可以学学,至于别的,就别对她抱希望了。 于是在拿到武穆遗书的当日夜里,阿兰趁着大家都在熟睡,就用意念将那册武穆遗书从系统储备空间里移出来,放入阿桂的怀中。 整个过程完全不用阿兰自己动手。都快赶上魔法了。 不过这也只能使用于从系统空间里取出物品,而且物品一旦取出便不能放回。 于是这第二天一早就热闹了,阿桂一觉醒来就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着,伸手一摸,是一本书,还挺厚,拿到眼前一瞧,看着还是本古书,名字叫做武穆遗书。 阿桂心想,没听过啊,武穆,好多人的谥号都是这个,那这是谁写的啊。 翻开书,读了两篇。 阿桂就蒙了。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疼。 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有本书,翻开一看,岳飞写的。 这也太离奇了点。 阿克敦之前就看见儿子怀里藏了本书,没太在意,见到儿子醒来之后的举动才觉得事情有问题。 之后大家一起对这件离奇事展开了讨论。 阿兰装模作样的说着自己的猜测:菩萨显灵。 其实,她心里早就笑翻了,尤其是刚才看见阿桂他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时候,那声音真响啊,没想到哥哥平日里看着挺温柔的一个人,对自己下手还挺狠的。 而最后讨论得出的结果就是,不知道。 人鬼神,说谁干的都有,也是弄不清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书。 这绝对是至宝啊,相信但凡是习武之人都会梦想阅得此书。 阿克敦和阿桂都觉得虽然书落到他们手里,可他们却不应当占为己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找个恰当的时机还是应当呈现出去。 不过在此之前,先睹为快,留个手抄本,还是可以的。 第15章 生包子 这边阿兰一家有惊无险的向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那边福惠从尚书房出来,觉得自己的终于又重新活过来了。 那个邹一桂,也真是神了,平日里看着像是话不多的,但一说起绘画,一秒变话唠。 对于绘画他是真的没天分,简单的画一双眼睛他都会弄得大小不等,高低不同,用他老婆夸奖他的话就是“你眼瘸啊!” 所以从小到大的美术课作业,他都是在他老婆的帮助下完成的,当然她的作业也是有我的参与。他们是互相帮助。 他老婆负责将形象拿笔勾勒出来,而他呢,负责给图画上色。 因此,总的来说还是他老婆占了便宜。 咳咳,言归正传。 明天应该和邹大叔商量一下,直接将绘画课改成美术欣赏。 他一皇子,兴趣又不在这方面上,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就足够了。 他又不用以卖画为生,费那牛劲干嘛! 再说他就是画了,将画卖了,那也是被人买回去避邪用的。 时间到了中午11点,是时候该用晚膳了。 满人一般每日只吃两顿正餐,称为早膳和晚膳,早膳是在六点到八点班进行,晚膳则是在十二点到下午两点。不过到了夏秋两季会提前一个小时。 还是和早上的时候一样,福惠带着奉宽等人来到了下房。 他是最晚到的,因为邹一桂他讲得太投入压堂了。 晚膳,菜品丰富了些,不过福惠还是没有多大食欲。 就连包子都是全素的,就不能给他加点荤腥?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早饭还吃了两个水果呢,现在却已经胃里空空了。 所以饭还是要吃的。 想当年军训那么难吃的饭菜他都能吃得下去,现在面对的是御膳,他还有什么矫情的? 用完饭后,允禧等人留在尚书房闲话唠嗑。 觉罗·奉宽,高书麟和尚福海回家去了,他们和福惠年纪小,下午没有骑射的课程。 不过临走时,福惠交代尚福海,让他跟他爷爷说一声,弄几只由三根棉线编成烛芯的蜡烛。 尚福海听完很茫然,福惠也没解释什么,之后就和弘历,弘昼一起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弘历他们住在东四所,离九洲清晏距离较远,所以雍正就吩咐他们中午用完膳之后再过来请安即可。 其实福惠早上已经请过安了,皇子一天请安一次便可。 不过如果他此刻说出来,那仇恨绝对是拉的妥妥的。(╯3╰) 雍正人忙事多,此时正在在勤政亲贤殿批阅奏折。 简单的说了几句,雍正就打发他们走了。 下一站便是九洲清晏东面的天地一家春。 由于皇后娘娘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早上的请安便往后延迟一个时辰,这是指后宫的女眷。 至于皇子的请安,皇后是不能越过皇上,所以就定在给雍正请安之后过来问安。 之前由于福惠生病,皇上和皇后都免了他的请安。 因此这还是福惠穿越后第一次见到乌拉那拉皇后。 到了皇后寝宫的门口,福惠三人行跪安礼,皇后叫起。三人依次起身,走入室内,弘历年长,走在最前,福惠年幼,跟在最后。 进去后,福惠就打量了皇后一眼。 年近五十,不得不说保养的还真不错,长相端庄,说起话来温温和和的。 穿着一身淡棕色的常服旗装,头上绑着一条镶着块翠玉的黑纱抹额,除了抹额,就只剩下手上的佛珠串这一样饰品。 这哪里有一国之母的威严和气派,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妇人。 瞧着是个慈善温和的女人,不过福惠看见她,就联想到红楼梦中王夫人,莫非这位也是个面慈心狠的主? 福惠几人一进来坐下,皇后就让人把之前备好的酸梅汤端上来。 先是微笑着询问了一下几人的功课,然后就开始关心他们的健康。 说到福惠的时候,来了一句,“八阿哥没事母后就放心了。” 这话他听着怎么就那么假呢? 就像是在现代,电视报纸上的新闻报道。 xxx因车祸离世,愿天堂没有车来车往。 又或者xxx因癌症逝去,愿天堂没有病痛。 到了这古代,就是: xxx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xxx去了,你要节哀顺变。 说话能不能不这么俗套,稍微有点创新! 不过有来就得有往,要不然多尴尬。 于是福惠就回了一句,“劳母后挂心了。” 没办法。~_~ 接着皇后又说起了孩子,说是四阿哥的孩子们都很可爱,可要是有个嫡子就更好了。 弘历的表情很僵硬。 然后就说弘昼,就比弘历小一岁,弘历的长子都快五岁了,儿女双全,他还一个都没有呢。 弘昼的样子很尴尬。 最后又看了看福惠,福惠对着乌拉那拉皇后眨了眨眼。 皇后还是说了一句,“福惠也长大了,过几年就要娶福晋了。” ⊙w⊙靠。您老省省心吧!他的福晋已经有着落了。正往京城来呢。 说起福晋,皇后又对弘历道:“你那个福晋是个好的,今日早上本宫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近来头疼的厉害,她这就派人给本宫送来了药膳方子。” 我去,这么孝顺,福惠和弘昼都扭头看向弘历。 弘历在众人的目光下微微牵起嘴角,“儿臣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福惠几人再次跪安。 弘历弘昼回了东四所,午休之后他们还有骑射的课程。 福惠则是回到乐安堂,召集下人们开会。 参与会议的主要成员有:谢嬷嬷,张保,陈福。 其实福惠开这个会,主要是解决他近期的几点疑惑。 首先的一点,他四哥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孩子? 皇后说他四哥的长子都快五岁了,还儿女双全? 他知道清朝算的是虚岁,都是按现在的年份减出生的年份再加一来算的。 就比如他是1721年出生,现在是1728年,那么他的虚岁就是8岁。 这样的算法是把娘胎里的日子都算上了。 不过就算是虚岁,那也太…… 虚岁五岁,1724年生的,那时候乾隆虚岁14,周岁13,再将怀孕的月份刨掉,那他大概12岁左右就能进行夫妻生活了? 靠,他当年还是梦见他老婆了才那啥的,那时候都14了。 他四哥这是激素吃多了怎的?发育这么快? 之前在他的记忆中,弘历确实是有了孩子,但记忆比较模糊,想来是接触不多。 但他刚才又在系统文档里查找了弘历的资料,发现弘历并没有这么大的孩子。 历史上他的长子是今年五月出生的永璜。 那么这些孩子是怎么冒出来的? “我四哥已经有多少孩子了,几岁了?” 谢嬷嬷听福惠问起,以为福惠是想和自己的小侄子玩,不由得一笑道:“四阿哥的孩子倒真是不少,贾侧福晋有三个小阿哥,高侧福晋有一个小阿哥一个小格格。四福晋今年也生了一个小格格。这里面,年岁最大的就要数贾侧福晋生的永璜了,快五岁了,再过一年就要入学了。” “那贾侧福晋和高侧福晋都是谁?”福惠对这两个人有些疑惑。 历史上那个弘历长子永璜的生母是哲悯皇贵妃富察氏,当年是弘历的侍妾。 怎么现在变成了贾氏?还从侍妾变为了侧福晋? 而那个高侧福晋,不会就是那个慧贤皇贵妃吧,可这晋封的时间不对,再说历史上那个高氏也没孩子啊。 谢嬷嬷不太明白福惠询问的用意,不过主子问了,那就照实回答,总不会出错。 “贾侧福晋和高侧福晋原都是小选上来的宫女,后来被拨到四阿哥那里,因生育有功被提为了侧福晋的。” 小选,那就是内务府中的包衣旗籍了。 “家里都是当官的吗?”福惠又问。 这个谢嬷嬷就不大清楚了,福惠又看向陈福和张保。 张保道:“说起那高侧福晋,高家也算得上是内务府包衣世家了,八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高书麟就是高家长房的嫡长孙,论辈分,高书麟要叫高侧福晋一声堂姑,还有那四阿哥身边的高恒,那是高侧福晋的亲弟弟,高氏受宠,连带高恒在人前人后都颇为得意。” “那个贾侧福晋呢?”福惠比较疑惑的是她,她从哪冒出来的? 等等,红楼梦有了,王熙凤嫁给了高恒,那这个贾侧福晋不会是红楼梦里的贤德妃贾元春吧? 福惠这边正想着,那边张保就公布答案了。 “那贾侧福晋家的背景比较大,是荣伯公贾代善的嫡长孙女,工部员外郎贾政的女儿。不过这贾代善死了之后,贾府的老太君还活着呢,贾家就分了家。长子贾赦袭了一等子爵兼一云骑尉,次子贾政被圣祖爷恩赐了一个员外郎的官。不过这贾家虽有爵位,但仍然是包衣旗人。” 额……信息量有点大,让他先消化消化。 荣伯公,虽说也是超品的爵位,但这和荣国公差别有点大吧? 贾赦袭的爵位也变了,成了一等子爵兼一云骑尉。 清朝世爵是每承袭一次,即降一级,那之前贾代善的爵位就应该是三等伯,贾演的就应该是二等伯。 这跟书中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也是,清朝的公爵一共也没分给几个人,如果贾家得了公爵,那肯定早就被皇上抬出了包衣旗,贾元春哪里还用小选入宫? 看来这红楼梦的故事融入大清朝之后改动还是比较大的。 尤其是荣国府竟然在那贾母没死之前就分了家,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莫非是有谁在背后使力,推动了这一切? 在这个时空,不对劲的事情太多,唯一的解释就是,除了他和阿兰,很可能有其他穿越者或者重生者。 若是如此,以后行事竣一定要小心谨慎了。 他和阿兰有金手指,别人可能也会有法宝。 总之,一切小心为上,可不能像四福晋富察氏那个傻x一样。 第16章 黑衣女 “既然荣伯府的老太君还在,怎么就分家了呢?这贾府的两兄弟可是有什么矛盾?” 福惠当然知道贾赦和贾政的矛盾,可这古代帝王都是主张以孝治天下,贾赦和贾政怎么就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不孝之事? 听福惠这么一问,陈福和张保都是嘿嘿一乐。 “当时分家这事闹的事满城风雨,那时贾伯爷才去了没多久,贾大老爷跟着也大病了一场,眼瞅着半只脚都要迈进棺材了,竟然一夜之间不药而愈。不过这贾大老爷醒来没两日,就去找了贾家的族长提出分家。” “贾赦这病的有些蹊跷啊,而且这病好的也诡异,再说他提出分家,那贾家的人就都同意了?”福惠皱着眉问陈福。 “那怎么可能,贾老太君当时第一个就站出来说不同意,他弟弟贾政更是直言不讳地骂他是不孝不悌之人。 但是这贾赦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分家。 先是说他自己病得蹊跷,保不齐是那个下作的小人要害他的性命。 又说贾府本是长房袭爵,现在却是让二房住在正房,管着家务,成何体统。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要分家。而且这话竟还被传到了外面,满京城的人都说这贾二老爷毒害兄长,谋夺爵位。 这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派人去打探,回来的人禀报说,贾府的老太君偏袒幼子,不愿长子袭爵等等,之后皇上就发怒下令贾府分家了。”陈福最后几句话几乎是爬到福惠耳边说的。 我擦,这个贾赦和原著里的不太一样啊,很具有反抗精神吗? 不过这么急着要分家,他不会是知道剧情吧,穿越的还是重生的? “那分完家之后呢,这个贾赦现在如何了?” “这之后啊,贾大老爷变化可就大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务正业了,不过干出的事也挺轰动的。 先是给皇上递了一道折子说了牛痘的事情,经太医院的太医验证过之后,牛痘就开始普及了,现在就连好多穷苦人家都种痘了,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比较有意思,很多人都说种了牛痘会长牛角。 然后好像是去年的时候吧,贾大老爷以无子,口多言为由将继室邢氏休回家中,当时这件事闹得也挺大,不过毕竟那邢氏无子是事实,最后还是邢家闹了个没脸。 再往后,就是今年五月,这贾赦弄出了一大块平平整整的玻璃献给皇上,透透亮亮的,往那一摆,不注意的人一准撞上去。” “是呢,奴才当时也看到了,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真看不到那摆着东西呢,皇上当时可高兴了,立刻就赐了他一个造办处玻璃厂主事的官。”张保也跟着补充。 这回,福惠是明白了,这个贾赦肯定就是一个现代穿越男。 不是理工男,就是*丝男,成天看穿越小说,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会穿越古代,凭借现代科学知识可以在科技落后的古代大展拳脚,大显神威,然后就上网查找一系列相关的知识,最后就等着死神降临,把他捎回古代。 这样的*丝男他上大学时隔壁寝室里就有一个。上学时是个书呆子,整天只知道学习,到了大学之后,接触到网络小说之后,就疯狂地迷恋上了穿越,就跟着了魔似的,一文科生整天研究起物理化学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贾赦是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不过他这干事儿挺绝的啊,直接把老婆给休了。 他这是想先把碍事黄脸婆除掉,以后方便进化成种马男广开后宫? 俗话说,男人二十日立,三十奔腾,四十微软,五十松下,六十联想。 就是不知道这已经微软的贾赦身上带的‘资金’还够不够开后宫的? 讨论会结束了,福惠带了两个小太监出去逛逛。 漫无目的,四处闲逛,脑子里却在思考着。 现在这个大清已经不是历史上的大清了,历史究竟是从哪里改变的呢? 那阎王和黑白无常可真不是个东西,将他和他老婆扔到这么一个鬼地方。 这他目前发现不对劲的就有四福晋富察氏,贾元春贾侧福晋,高氏高侧福晋,以及那个贾赦。 贾赦百分之百是现代穿越男,准没跑。 那富察氏手里一定有什么法宝,嗯……类似随身空间,或者哎,也说不清楚,没准她是神仙下凡,吐两口唾液出来都能治百病。 至于那两个侧福晋,现在还判断不出是何属性。 倒真是奇了怪了,除了贾赦那个男人外,怎么但凡不像是本土原装的,都跟弘历有关系,全跑到他的后院去了。 这是知道了历史,肯定弘历能当皇帝,所以先提前抱紧大腿? 这些女人是看宫斗剧看多了吧!一个个都想过过当娘娘的瘾? 别搞错,他这可不是嫉妒弘历有福气! 他就是在想,现代的女人发现自己老公有外遇,那是砍死她老公的心都有。可这到了古代,对三妻四妾的婚姻制度能接受的有多少? 要是自己不小心就穿越到了小妾身上,那又该如何? 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要是他老婆,估计直接选择关机重启。 正胡思乱想间,脑海中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72号商人请求通话,是否接受?” 这个声音让他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来到了一处莲花池。 真像诗中所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莲花的芳香,清新扑鼻。 走上一处木桥,来到荷花池中央的八角凉亭坐下,点击接收。 眼前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女子,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一身黑衣打扮。 下方写着她的个人信息:修真位面,72号,五级。 这人给福惠的第一印象即是冷酷。 连个招呼也不打,上来就问,“你的位面有没有泽芝?” 什么东西?这位面交易系统的翻译功能没坏吧?他怎么没听懂? “抱歉,你能说明一下什么是泽芝吗?” 对面的女子薄唇紧抿,沉吟了一会道:“泽芝是一种仙药,炼丹书上记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好了,我知道是什么了。”福惠打断了女子的话。 不就是荷花吗,《爱莲说》谁上学的时候没背过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福惠侧过身看向离自己最近的莲花,注视了两秒,然后那支荷花就瞬间消失了,水面上一点波纹都没有,四周的荷花也都静立不动,不远处的两个太监更是没有半点察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将取来的荷花放到自己的位面商店的橱窗里。 位面商店可以让买卖双方通过4d感官来观察商品,辨别商品。以此做到公平交易。 “你看看位面商店里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你要的。” 那边的黑衣女人先是面无表情,接着便是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激动万分。“对对,就是这个,它就是泽芝。多少钱,我就要它,你还有多少,都卖给我。” 我擦,对面的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会不会买东西啊! 买东西怎么连讲价都不会! 跟他玩一口价,还要全包了! 跟他装土豪是不是! 他这有一池子呢! 不过福惠可不会把实话说出来,那样还怎么赚钱! “我们这个位面的泽芝很是稀有,非常珍贵,而且种植业很困难,不易成活……” “别废话了,多少钱我都拿得出。你就说你还有多少?”一小破孩哪那么多废话! 福惠想了想问道:“你是要它的种子还是其它?” “对,我就是要拿这种泽芝子来炼丹,半生不熟的状态。” 只为炼丹?看来她那里的莲花是活不成的。 不过对方的话也不能尽信,万一能种活呢,他卖出太多,以后还拿什么挣钱? 一定要限制出口量才行。 “除了这一株,我还能给你两株。既然你会炼丹,给我几颗丹药如何。还有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普通人契约的动物,给我两个怎么样?不需要什么攻击力,体积小,不易被发现的那种,虫子也可以。或者鸟也行。” “额,你的位面是基础位面,我们修真位面的丹药你们是不可以轻易食用的。不过洗髓丹倒是可以,可以去除普通人体内的杂质。不过就是服用的过程会感到些疼痛,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至于契约兽,你等等,我现在给你找找。” 洗髓丹!这个他知道。武侠游戏里面刚开始都会送给玩家一个大礼包,里面的一大堆东西里就有洗髓丹。 两分钟,福惠选了两株荷花移到以物换物的窗口,那边的黑衣女人也将契约兽捕捉到了。 “我给你找来了两只娇蜂鸟,还有五只小飞虫,精神束缚都已经绑好了,你只要给他们喂一点你的血,他们就会成为你的契约兽了。” “那好,我们交易吧。”福惠看了看屏幕上的几个小动物,还挺满意的。虫子可以充当他的耳目,那两只鸟可以作为他和他老婆的传信使者,这样他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黑衣女人点点头,将契约兽同样放置在了以物换物的平台上。 十分钟后,位面交易系统审核完毕,两人接收到了他们的物品。 第17章 炸开锅 福惠一回到了乐安堂,就寻了几个借口将谢嬷嬷等人支开。 从系统空间里将五只小飞虫先放了出来,精神束缚使得他们动弹不得,只能倒在地上挺尸一样。 寻摸了一下,找到了谢嬷嬷平日用的绣花针,然后对着自己的中指轻轻扎了一下,将血滴在地面上。 一些电视剧小说里的角色想要弄出点血来,无论男女,一律都是用牙咬。 轮到他,他可没那么虎超超。再说他也下不了那口。 将那几只黑色的小飞虫按到血泊里,福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呛着,却也管不了那么多。 总不能让他一点点掰开它们的嘴去喂吧,万一手劲儿太大弄死了咋办? 没想到还真成了,不一会。福惠的意识就能感受到这些虫子了。 “什么情况,咱们怎么被契约了?” “哎呀卧槽,这里是哪里啊?” “哈哈,想不到我有朝一日竟然也会成为契约兽。” “就是他这么有眼光,小帅哥不错呦。” “帅锅,以后我们就全靠你了,你要保护我们哦。” 真不是一般的聒噪啊。 “你们先安静的等一等。” 接着福惠又将那两只鸟也放了出来,那黑衣女人说的名字他也没记住,看着倒是小巧可爱。 “啊,是娇蜂鸟!要死了,要死了,快飞,同志们快飞。” “快,快,快!” “都给我安静,我看你们谁敢跑一个?”福惠瞪着那几只正奋力扇动翅膀的小虫,出言威胁。 此言一出,小飞虫们的翅膀立刻就停住了,却忘了自己还在半空中,急速下落,摔得头晕眼花。 幸亏刚才飞的不高,要不然肯定摔了个血肉模糊。 福惠转回头将鸟嘴掰开,将手指上悬挂的血珠子滴进去。不一会这两只鸟的契约也完成了。 “好了,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主人,也是清帝国的皇子,这个世界没有修真,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没有那个能力……” 福惠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其中一只蓝尾巴的鸟举起了它黑色的翅膀。 这是举手发言的意思?还挺懂礼貌的。福惠向它点了点下巴,示意它可以开口讲话。 其实不应该说是‘开口讲话’,它们都只是在用意识和他交流。 它们虽然能听懂他的话,但因为修炼的段数不够,所以还不能口出人言。 “主人大大,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全都是废柴对吗?” 我擦,看着挺乖巧的,讲话竟然这么犀利。 “不是废柴,是这个世界根本不具备修炼的条件。” 话音刚落,福惠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炸开了锅。 “太棒了,再也不用苦逼的修炼了。” “对呀,那些破蜜蜂,破蝴蝶再也不能嘲笑我们了,它们这回也一样是废材了。” “不修炼我们会不会很快就死了?” “丫的100年还不够?要是在天启大陆,活不到一百年你就嗝屁了,这里多安全啊。” “对啊,在这里只有我们有修为,就算打不过还可以跑啊,保命是足够的。” …… “停!肃静!”福惠这次通过意识冲这些聒噪的生物吼道。 真是没完没了,当开讨论会啊。 接下来,福惠快速的交代了一下它们几个的任务部署: 1号虫子负责对象雍正, 2号虫子负责对象弘历, 3号虫子负责对象高恒, 4号虫子负责对象贾赦, 5号虫子负责对象后宫。 而福惠交给两只鸟的任务则是寻找阿克敦一家的踪迹,一有发现及时汇报。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同事了,要互相有爱,不准自相残杀,明白否?” “明白!主银!” “舌头捋直了说话!” “嗨!主人!” “行了,都散了吧,快去工作。” “嗨!” ……这都是群什么玩应儿? 趁着谢嬷嬷等人还没回来,福惠赶快将那绣花针回归原位,地上的血渍也用占了泥土的鞋子底抹去,‘毁尸灭迹’做得相当到位。 话说,他小时候看破案片的时候,就总是喜欢给犯人想出路。 比如杀完人沾上血渍的匕首应该如何处理,扔掉还是清洗? 作案时的衣服鞋子是该烧毁还是放进口袋扔进垃圾箱等着集中销毁? 作案时间应该怎么选择,不在场证据怎么捏造,警察审讯的时候应该怎么表现等等。 这种想法完全不受他控制,一旦看到电视里有人作案,他就想着后续应该怎么处理。 没想到,今天轮到他亲身体验了一把,别说这做贼心虚还挺刺激的。 晚间,沐浴的时候,福惠将太监都打发到了隔间。 自从他穿越之后,就一直有这个习惯,这两天太监们都习惯了。 脱了衣服,迈进浴桶,空气中弥漫的中药味让福惠想要捏紧自己的鼻子。 这是太医们特意为他准备的药浴,听张保说这一桶药汁就要花费上百两银子,他老爹对他这个儿子真是大方的不得了。 取出一粒黑衣女子给他的洗髓丹服下。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主人公大都在沐浴的时候服用有洗经伐髓功效的丹药或者灵泉,至于原因吗,可能是怕弄脏衣服? 哎,不管了,他就照做就是了。 而且因为担心服用洗髓丹之后会出现腹泻的情况,他还把马桶都挪到浴桶的边上了。 半个时辰后,福惠迈出浴桶,拿过一大块白色的布巾盖住腰部以下的位置,坐在椅子上,然后叫了外面的太监来换水。 重新坐回浴桶,这回不再是乌漆漆的药汤,换成了清水,福惠将自己上上下下又好好搓洗了一遍。 他是真没想到啊,服用了丹药之后竟然真的从毛孔里冒出污垢来,量还那么大。 是他这具身体里的杂质毒素太多了吗? 福惠觉得如果现在有体重秤的话,他上去量一量,肯定会比之前轻了三四斤。 真是幸亏他之前泡的是中药浴,污渍混在里面不明显,要不然那些太监还以为他去泥里打滚了呢。 于此同时,他还真要好好谢谢他班上那些酷爱某点玄幻小说的男同学们,没有他们向他普及修真知识,他可能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一秒钟变身泥娃娃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皮开肉绽,浑身浴血的情况发生。 疼痛倒是有,不过可以忍受,没有痛到晕厥那么夸张。 沐浴完毕之后,福惠对着镜子照了照,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啊! 什么*丝变男神,肥婆变靓女,都是骗人的。 也就是脸色红润了些,看上去健康了点,五官是一点变化都木有。 这是因为他本身相貌就是满分,还是洗髓丹压根就没有修颜的功效呢? 第18章 贱男人 相貌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福惠身体的健康状况却是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现在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还有劲儿。 额……这是哪个产品的广告词来着? 换一个,换一个。 现在是耳聪目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诶?怎么有点封神榜的感觉。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三个字:全好了。 不过此时肚子倒是有些饿了,便吩咐太监去膳房弄些点心。 他目前还不是很习惯清朝一日两餐的饮食方式,所以经常会用一些下午茶和夜宵之类的。 福惠嘴里正咀嚼着桂花糕,脑海中就响起一个惊喜声音。 “主银!主银!我刚刚看见你四哥哥的腹肌一下子不见鸟!” 这是负责监视弘历的二号。 “弘历的腹肌不见了?你偷看他洗澡了?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他有几块腹肌啊?” “几块腹肌?他就一个腹肌啊!主银,不是你说的吗,腹肌只有一个,其他的都要叫侧腹肌或者哥哥。” 福惠…… 麻烦你说话前用熨斗将舌头烫直了先,可以吗? “是福晋,不是腹肌。算了,以后再慢慢教你,先说说她是怎么不见的?” 福惠心想,难不成宫里出现了刺客,把四福晋劫走了? “主银,就是四腹肌,不对,是四福晋,她将身边服侍的人全都撵了出去,把门关上之后人就一下子不见了,连个影都没了。” “哦?你在那边等着,一会儿我就将视角切换过去。” “知道了,主银。” 与这些动物签订主仆契约之后,福惠除了可以委派他们做事,还可以随时将视角切换过去。 就比如他此刻在乐安堂,却可以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二号身上,类似于附身一样,二号所能感知到的一切,福惠也可以感知到,并且可以随意操纵二号。 不过做这些的时候,就算是灵魂离体了,自己的身体就无暇顾及,所以一定要选择在一个安全且不被人打扰的环境下进行。 将碟子里的桂花糕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福惠便就寝了。 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下一秒,福惠便附身到了二号身上。 “啊,和主银共用一个躯体,感觉竟是如此美妙。主银我觉得我们之间又亲近了不少呢。” ……福惠觉得他此刻无言以对,交流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有搭理二号,福惠开始适应这个躯体。 伸伸胳膊腿儿,额……哪个是胳膊,哪个是腿?一共六只呢,中间那一对该叫什么? 煽动煽动翅膀,诶?真的飞起来了!感觉很奇妙啊。 福惠还在体验飞翔的快感,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福惠找到一个角落悄悄降落下来,默不作声的观察着。 只见出来的是一个女人。 光看脸,清艳绝俗,美撼凡尘。 看身材,杨柳细腰,亭亭玉立。 可是看穿着,满是泥泞的绣鞋,斑斑点点的旗袍。 再看她的举止,这大概就是传说中风一样的女子吧。 飞一般的冲进屏风里,一分钟不到,收拾干净了的走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吃起了点心。 福惠到今天才算见识到,什么叫做静如jdp,动如ppt。 怎么就会长着一张女神的脸,净做些女汉子的事。 他也不是看不起女汉子,内心坚强,像个汉子一样的女人还挺让他敬佩的,吃苦耐劳的精神有时候连他们那些男人们都自愧不如。 可有一些女汉子,真的是让他有些接受困难。 她们的内心是否坚强他看不出来,不过他却知道这心可真够大的。 都不是用‘粗鲁’可以形容的了,那就是一个字‘糙’。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为,绝对可以配得上这个‘糙’字。 没穿鞋,赤着脚就走出来了。 没化妆,这倒可以理解,都到晚上了,妆也可以卸了。 没梳头,就那么披散着,倒是挺柔顺的,可是这一会儿弘历就回来了,这是要直接就寝的节奏吗? 还有,吃东西能不能斯文一点,注意点形象行不行,又没人跟你抢,犯得着这么狼吞虎咽的吗? 真是的,这位大姐,你是哪一年穿越来的?懂不懂点规矩,做福晋的有点职业操守行不行,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让人看见可怎么整? 福惠这边正想着,就听见外面请安的声音。 “给四阿哥请安。” “怎么都在外面守着,福晋人呢?”弘历说着,没等那些人回话,就推开房门进来了。 四福晋富察氏没料到四阿哥会突然出现,一下子被呛到了,凭空往杯子里续了点水,紧着往嘴里送。 弘历一进到里间,就看见自己的福晋正大力的拍胸,咳嗽个不停。 赤着双足,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看得弘历眉头紧皱。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富察氏闻言咳得更大声,突然,一块不知名的东西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正好溅到弘历的衣服上。 “放肆!”弘历大怒。 “咳咳,不好意思,咳咳,我给你擦……”边说边拿着刚刚擦过嘴的帕子要给弘历擦拭,却是连屁股都没抬一下,只是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向前倾了倾身。 弘历抬起一脚就踹在椅子腿上,连带着坐在椅子上的富察氏也侧着倒了过去,桌子也被带翻了。 屋里的动静闹得大,外面的奴才也都吓得不行,在外面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跪着,谁都没有胆子进去。 富察氏被踹翻在地上,翻了个身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桌子椅子,然后猛地起身,站起来就给了弘历响亮的一巴掌。 弘历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发懵,回过神来,更加用力的回了一巴掌。 “放肆!反了天了你,竟敢动手打起爷来了,谁给你的胆子,还有没有规矩了!” 富察氏还想还手,弘历见此又是一巴掌,直接将她扇翻在地上,嘴角都流出了血,可见是发了大火。 富察氏虽然体力上拼不过,嘴上却是不饶人,指着弘历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我怎么了我,我就这样,历来就是这么没规矩。这些你早就清楚,现在倒是跟我讲起什么规矩,什么体统,早干什么你!你tm的还敢动手打我,我告诉你,我最厌恶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了,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最tm的没本事了,你tm的就是个贱人!贱男人!” 第19章 闹翻天 弘历闻言勃然大怒,上前一把狠狠揪住富察氏的头发,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你个贱妇竟然还敢骂爷?你阿玛李荣保见了爷都要都要磕头下跪,贱人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爷面前猖狂。” 说着又是一脚,直踹在富察氏的心口上。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响起了宫女太监们请安的声音。 “给贾侧福晋请安,给高侧福晋请安。” 紧接着,从门口就盈盈走来两名倾城绝色的美人。 右边的那个女子楚楚动人,风姿绰约。 左边的那个女子天香国色,端庄雍容。 福惠躲在一边心中不禁暗叹弘历的好福气。 他后院里的这些个女人,真是千娇百媚,平分秋色。 这两个不说,就连那个生猛的富察福晋,也是生了张小龙女般秀美绝俗的面容。 两名女子一进屋子,便垂头福身行礼,“婢妾给四阿哥请安,给福晋请安。” 弘历一挥手“免了。”侧头看了看她二人,又将目光转向富察氏。 用手指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看看贾氏和高氏,她们都比你懂规矩,而你一个堂堂皇子福晋,竟如乡野村妇一样,粗鄙无礼。” 贾、高二人,垂头不语。 富察氏被那一记窝心脚踹的气血翻腾,又听得弘历此言,心里更觉怒火中烧。 “她们又算是个什么玩应儿,下作的贱人,不要脸的小三儿,凭她们也配跟我比?我看她们一眼都觉得恶心,一群贱货!你弘历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种马,恶心透顶。” “放肆,爷今天就休了你这个贱人,看你日后还如何猖狂。” 弘历虽说被富察氏气的火冒三丈,但还是一丝理智尚存。 若不然,弘历真想一剑刺死眼前的这个贱人,以解心头之恨。 “纸笔呢,给爷拿过来,爷要休了这个贱妇。” 这时弘历右手边的女子连忙上前,拿着帕子轻轻拍着弘历的胸口道:“爷快息怒,气大伤身。依婢妾看今日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福晋净说些胡话,有没有可能是被妖邪之物迷了心智?福晋往日行事还是稳妥的。” 弘历闻言刚想说话,就又听见院中的下人们请安的声音。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熹妃娘娘请安,给裕嫔娘娘请安。”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为首的皇后娘娘率先开口。 弘历等人忙转身向众位娘娘行礼。 等他们一起身,众人便瞧见弘历脸上的巴掌印。富察氏由于垂着头还没人发现。 “我的儿啊,疼不疼啊?给你额娘看看。” 弘历摇摇头,还是依言上前几步,走到皇后近前。 而熹妃娘娘站在皇后的后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弘历一番,最后视线定格在弘历左脸上那鲜红鲜红的巴掌印。 熹妃钮祜禄氏只觉心中一疼,眼眶也跟着发热湿润,低下头间,瞪了一眼垂着头站在一边的富察氏,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帕子。 “这是谁干的,给本宫站出来。”皇后的目光环视了周围的一圈人,最后视线定在富察福晋身上。 一旁的福惠看着皇后几人的表现,不禁感慨,这宫里压根就没有秘密,弘历这边刚一闹出动静,皇后那边立刻就得了信赶过来。 还有弘历的生母熹妃,这都做到了妃位,还是这般谨小慎微。 她跟在皇后的身边,不像是个妃子,倒像是宫里的嬷嬷。 又有谁能想到这位会是历史上乾隆号称‘以天下养’的皇太后? 皇后的话音刚落,那边富察氏已然瘫倒了地上。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大,竟然把皇后她们都惊动了。 今天的弘历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进来就冲她大呼小叫的。 她不过就是不小心把糕点的碎屑喷到了他的衣服上,他就对她又打又骂。 她头脑一热还了手,两个人就这么争执了起来。 她压根将弘历是皇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勺,现在事情闹过了火,她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想起刚才弘历说的休妻,富察氏心中后悔万分,她怎么就那么冲动呢,之前不是决定好要做一个米虫,尽力讨好乾隆,本本分分当一个长寿的皇后吗? 现在惹怒了乾隆,抱不了粗大腿,那她以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先将这次的事情糊弄过去再说。 高氏刚才不是说她被邪物迷了心智了吗,那她就借坡下驴好了。 富察氏瘫倒在地上之后,便装作人事不知,昏迷不醒。 皇后一边命人将她搬到床上,一边派人去请太医。 然而太医还没到,富察氏自己就掐好时间浑浑噩噩的醒了。 醒来之后,张嘴就说“头好痛啊,嘶脸也好疼。咦?母后,母妃,裕嫔娘娘,你们怎么在这里?咳咳咳咳……” 说到最后,还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之后便是一问三不知。 弘历……打完人不认帐? 高氏……不用请道士泼狗血喝符水了? 众人……这是什么情况? 太医们来了之后,轮流给富察氏把了脉。 会诊的结果是四福晋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 昏厥原因不明,是否是被邪物入体,无法断定。 至于身上外伤,并不严重,涂几天药膏就能好。 最后,富察氏的表演还算成功,皇后等人听了弘历修改之后的说辞之后,均是不敢置信,结合富察氏的往日良好的表现,都认为她可能是真的是被邪物迷了心智,否则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虽然皇后几人心中都对富察氏为何会突然清醒感到疑惑,但最终都选择了不再深究。 不过富察氏虽然没有被弘历休弃,但也没得了什么好,被下令禁足修养,抄写佛经。 弘历对于富察氏被邪物迷智的事情将信将疑。 富察氏平日里虽然没什么规矩,但行为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猖狂,今日她的作为着实诡异。 不过她骂他的话却是历历在耳,并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 弄不清个所以然,于是弘历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说实话,他之前说休妻也过是气话而已,他心里清楚,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富察氏休掉。 那样不仅富察家不会善罢甘休,他皇阿玛也不会同意,而且休妻一事也必然会成为他人生之中的一个污点。 只能等着有朝一日,待他坐上皇位…… 第20章 闹洞房 四阿哥和四福晋的闹剧就这样戏剧性的开始,又戏剧性的结束。 福惠留下二号继续观察,自己则随着一众群演退场,回去睡觉。 勤政殿那边,雍正还在辛苦批阅奏折,就听见苏培盛说粘杆处的侍卫求见。 侍卫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大致说了一遍,雍正又详细的问了几点,便挥手让人退下了。 摘下眼镜,雍正疲倦的捏了捏鼻梁。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弘历这般,让自己如何能放心的把江山社稷交托于他? 第二天,福惠早起给雍正请安的时候,提了一下关于弘暾大婚的事情。 雍正很是善解人意,“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玩吧,朱轼那里不用担心,皇阿玛会告诉他的,记着第二天上课不要迟到就行。还有到时候,你们也把静怡一同带过去,省着那丫头哭鼻子。” “谢谢皇阿玛,儿臣知道了。”福惠微笑着回答。 静怡其实是他的堂姐,本身是怡亲王的嫡女,排行老四。当年她和她姐姐静雅都是雍王府的常客,他爹雍正当了皇帝后,静雅出嫁,雍正便把她养在了宫中,由皇后乌拉那拉氏教抚。 除了她,他爹还收了两个养女,一个是他二伯废太子允礽庶出的六女,前年被封为和硕淑慎公主嫁去了科尔沁,另一个则是他十六叔允禄的嫡长女佳倩。 因为他爹雍正的亲生女儿们都死了,所以现在宫里就只剩下佳倩和静怡两位公主了。 二人都是康熙五十三年出生,佳倩居长,年龄倒是相仿,可性子却天差地别。 两位姐姐,福惠和静怡比较亲近,静宜对他也很是照顾,但对于佳倩,福惠一直都是敬而远之。 前世今生,福惠都对那种个性刁钻的女子没有半分好感。 之前福惠翻阅史料的时候,特意找了一下关于静怡的资料,结果发现她竟是红颜薄命,16岁出嫁,十八岁就去世了。 其实她们这些皇室公主,一般都是联姻的工具,他爹雍正当年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将她们养在宫中的。 不过如今,既然福惠知晓了历史,那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曾经亲近的姐姐重蹈覆辙?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为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弘暾大婚之日。 前两天弘暾正式的行了册封之礼,如今已经是怡亲王世子了。 所以这次见到弘历福惠他们几个光头阿哥,没有再行跪礼。 一见面,福惠就给弘暾拱手道喜,“世子爷,您今儿个大喜啊。” 弘暾和福惠虽然年龄相差比较大,但自来就是难兄难弟。 他们两个都是体弱多病,那年雍正让怡亲王和庄亲王带着他们去木兰围猎,弘历,弘昼他们在一边玩得高兴,只有他们两个神情落寞的呆在一旁,没办法,身体不好只能干看着。 不过这倒也让他们二人建立起了病秧子联盟,二人不仅是朋友,弘暾更是可以称为福惠的启蒙老师。 在木兰的时候,没事可做,弘暾教他背诗,鹅鹅鹅…… 所以今天看到弘暾身子康健的样子,福慧也是打心眼里为他高兴,真心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 弘暾看见福惠那一脸坏笑揶揄的模样,怎么瞧怎么诡异。 弘昼他们冲他嬉皮笑脸的,他忍了。 可你福惠一个小破孩屁事儿不懂,你笑什么笑?等着哪日你小子成亲的时候,有你好看的。 “同喜同喜。”弘暾的脸已经笑的有些抽筋了,现在腮帮子都酸得很。 福惠闻言悄悄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同喜个什么呀? 什么时候能轮到他娶福晋啊? 老婆,俺都想死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一套繁琐的礼节下来,终于迎来了弘昼等人最期待的闹洞房项目。 其实弘昼他们做的这些在福惠开来都太小儿科了。 用嘴啃苹果,用身体摆出汉字,吟诗作画对对子,最多也不过是让新郎新娘拥抱一下,亲个嘴儿。 不过这毕竟是在古代,又是皇家婚礼,在场的都是身份人,不可能做出怎样失礼的事。 这要是在现代,新郎新娘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样看来,他和他老婆穿越到清朝,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还没闹洞房就直接嗝屁了! 弘历这些天都一直没个好脸色,得知福惠请假成功之后,更是直接摆出个臭脸。 这些福惠没有在意,让他疑惑的是弘历看新娘眼神,很是怪异,晦涩难懂。 福惠看了一眼站在弘历身边的四福晋富察氏,毫无异样,反倒是一脸的喜悦之色,完全没有发现她老公当着她的面盯着别的女人。 他四嫂这神经真是比电缆还粗,看樱桃小丸子长大的吧。 她这是在为自己解除禁足而感到庆幸,还是在为自己的堂侄女大喜感到开心? 不过无论哪一样,都不用笑的那样白痴吧,真是白瞎了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全给她遭劲了。 福惠哪里知道弘历心中的苦。 当年弘历本是中意这位世子妃来做他的福晋,倒不是弘历爱慕这位富察氏,而是只因为这位富察氏的祖父是保和殿大学士,总理事务大臣马齐。 当时他本以为皇阿玛既然已经属意自己做太子,就一定会为他选择一位家世背景雄厚的女子来做他的福晋,这样可以弥补他生母家世的卑微。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皇阿玛竟然将她指给了怡亲王的儿子,而让自己去娶马齐的侄女。 虽然同样是富察氏,但是马齐的孙女和马齐的侄女却是相距甚远。 他现在的福晋富察氏,虽然出身名门世家,但她父亲李荣保却是个没本事的庸才,不过是靠兄长的可怜施舍袭了个三等阿思哈尼哈番(三等男爵),兼管牛录。 可这位世子妃却是马齐的嫡亲孙女,父亲傅庆也是一等侍卫,正三品的官。 这两者那是能比的? 而此时,弘历看了看端坐在喜床上的世子妃富察氏,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笑得傻兮兮的四福晋富察氏,心中泛起苦涩的同时,又隐隐生出一股子怨恨。 若不是当初皇阿玛偏袒怡亲王,将马齐的孙女指给了弘暾,自己又怎会娶了这样一位无德无才的女人。 第21章 终相逢 之前在酒席上,众人顾忌着弘暾的身子没怎么灌他酒喝,但闹洞房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一直闹将着到了一更天,允祕这个做叔叔的还在闹腾着对对子。 这回轮到了世子妃出联,富察氏无奈的朗出一句,“谢天谢地谢诸君,奴本无才哪会吟?” 这时弘暾心领神会,没掉链子,立刻接道:“曾记唐人诗一句,*一刻值千金。”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 最后,允禧和允祁架着允祕出去,余下的几人也都识趣的散去,弘暾才迎来自己的*一刻。 回去的路上,允祕喝的有点高了还缠着人对对子,不过没人愿意搭理他。 宫里的生活可以说是平淡而乏味,没有电脑,没有手机,老婆又不在身边,日子真的是很难捱。 最近福惠的功课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好评,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随便吟上两首酸诗了。 诗文的意境方面甚至超出了他的年龄该有的水平,正常来说该是10岁左右的孩子才能做得出来的。 这期间福惠与83号宅男又联系了几次。 福惠从御花园里腾挪出几株兰花来卖,赚得了大量的电子书籍,电池以及游戏机等耗电低的电子产品。 游戏机之类的绝对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福惠玩俄罗斯方块的时候都觉得心跳加速。 月末这一天,有太监领回了下个月的份例。 自从那天福惠和尚福海提了这事之后,尚福海回去就找个机会告诉了他爷爷。现在宫中所用的蜡烛,里面的烛芯一应都是由三根棉线捻成的。 这样的烛芯优点就是燃烧的时候三根棉线自然松开,蜡烛火焰的外焰温度最高,可以将烛芯棉线燃尽,避免碳化,这样就不用时不时的拿剪刀将残留的烛芯末端剪去,省了一件麻烦事。 就因为这事,福惠不仅被他老爹雍正口头上夸奖了一番,还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赏钱,金银裸子各十个,金叶子,金瓜子,金饼子也是各十枚。 别看这个数少,可等量的黄金白银放到现代,那也是十几万呢。 说实话,让福惠有种卖专利的感觉,这钱拿的实在是有些亏心。 终于,在八月初,福惠从娇蜂鸟那里得知阿克敦一家进京的消息。 由于他的契约兽都是没法说人话的,所以福惠自己写了一个信笺绑在娇蜂鸟的腿上,再附身到它的身上,飞出了皇宫去。 那边阿克敦一家刚把行李归拢好,众人各自散去休息。 阿兰洗漱过之后,就像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马车上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 阿克敦是片刻不敢延误,除了当日在广西的客栈休息了一夜,余下的日子都是快马加鞭,夜以继日的往京城赶。 兆佳氏一无聊就打络子,从广西到京城,不到半月就攒下了满满的一箩筐。 阿桂之前还好,自从得到了武穆遗书之后,精神就开始不正常,白日里手不释卷,夜里睡觉还梦着和人比拳过招,完全是疯魔的状态。 而阿克敦则是过了长江之后,就开始每天练习下跪,就连在马车里也是保持着跪立的姿势,生怕到了京城面见皇上会出现御前失仪的情况。 只有阿兰一人,每天玩着真实版的大富翁游戏,精神一直高度紧绷,还要时不时的给马匹喂上一张汉堡卡,保证它体力充沛。 现在,终于是到家了,能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真是太幸福了。 阿兰的眼睛半睁半合着昏昏欲睡,就在这时窗边传来响动声。 阿兰微微侧头,就见一只鸟跌跌撞撞的从半开的窗缝中飞进屋中。 不清楚这鸟的种类,看它的个头比鹌鹑还要小些,嘴巴又尖又长,一身翠绿色的羽毛漂亮极了。 小鸟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飞的时候东倒西歪的,最后降落的时候,更是直接从大概30厘米的高空坠落的,“嘭”的一声摔在了床上。 阿兰试探性的拿手靠近它,见其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就放大胆子抚摸它的羽毛。 金启豪被摸的浑身舒坦,就那样侧卧在床上。飞了一路可把他累坏了,他对于飞行掌握的还不是太熟练,刚才进“门”的时候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幸亏刚才有小蓝给引路,要不然想找到阿兰这里,还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不过……福惠抬眼打量了阿兰一番,不禁大笑起来。他老婆这发型也太搞笑了点,像极了动画片中的中国娃娃啊。 阿兰见它瘫在那里,小胸脯颤个不停,还以为它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受伤了,刚想给它检查一下伤口,就见它自己翻了个身,蹬了蹬之前压在里侧的小腿。 阿兰这才发现它的腿上还系着一个小纸卷。 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小字:老婆我是阿豪。 阿兰猛地瞪圆了双眼,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前这只她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小鸟。 双手抓起它的两个翅膀,颠过来倒过去的摆弄,“阿豪?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变成了一只鸟?公的还是母的?这也看不出来啊?” 福惠被她弄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嘴上“吱吱”的乱叫,却就是说不出人话,急得不行。 就连小绿也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灵魂不断的哀叫:“头晕,救命啊!小蓝,快来救救我啊!” 趴在窗外的小蓝并没有听到小绿的求救声,看着眼前的这出戏,乐得直打跌,站都站不住。 万幸,阿兰很快就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见小鸟奋力的挣扎,连忙松开了手,不敢生拉硬拽,不过一双眸子还是不错眼珠的紧紧盯着它瞧。 福惠被放开之后,一屁股坐到床上,身子还是东倒西歪的,慢慢的天旋地转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睁开眼睛,正对上阿兰的好奇的目光。 头疼!日常交流都困难重重,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有口难言了,憋得真是相当难受。 下次一定要向那黑衣女人要两只能开口说话的动物才行。 现在他没办法出皇宫,就只能靠契约兽来与阿兰联系,不能总是这样鸿雁传书的,既不安全,也容易产生误会。 向着阿兰挥了挥翅膀,示意其跟上,一人一鸟来到了卧室的外间。福惠落到桌子上,用长喙费力的将茶壶盖拨开,将喙沾到茶水中浸湿,然后拿出来,将事情的始末简单的写在桌子上。 桌面上不到一百个字,可福惠却是累瘫了。 最初一个字还没写完就没水了,福惠干脆将茶水含在嘴里一部分,这样倒是延长了些书写的时间。 不过这鸟嘴容积小,而且闭合的还不严,还是麻烦得很。 写完之后,福惠觉得这喙好像都钝了不少。 而另一边小绿的灵魂早就已经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了。 第22章 群臣斗 福惠离魂的时间不宜过长,所以和阿兰长话短说了一番,便将神识收了回去。小绿跟着他一起回了皇宫。 徒留下阿兰和小蓝一人一鸟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 小蓝这鸟很傲娇,福惠让它专门陪在阿兰身边逗个乐。 它的脾气也大的很,坚决不肯让福惠附身到它的身上。若是它像小绿一样好欺负,之前他也不用辛辛苦苦的从皇宫飞出来。 等等……他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为什么要自己费那个牛劲去飞啊! 等小绿到地方了,他再将视角转移过去不也是一样?急个什么劲儿呢? 福惠真是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捉急。 不过话说自从福惠在雍正,弘历等人身边安插了那些小奸细之后,消息就灵通了许多。 大到国家政务,小到日常琐事,可以大言不惭的讲,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只要是他想了解的,就一定可以了解得到。 就比如他老爹雍正即将要出兵朝鲜的事情。 可是有些时候他不想知道的消息也会钻到他的耳朵里。 就说那个二号,成天就对那些污七八的事儿感兴趣,连弘历晚上进了哪个女人的门,都干了些什么都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他听。 这简直就是是蛇精病嘛! 精神不正常,有严重的偷窥癖。 弘历要是知道自己晚上办事儿的时候,有只虫子正瞪着两只芝麻大点的眼睛在偷窥…… 噗!情何以堪啊! 第二天,雍正早起批了半个时辰的折子。 到了早朝的时间,天已经蒙蒙亮了。 雍正到的时候,殿中的大臣们早已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皇帝上座,官员们三拜九叩,早朝便正式开始了。 雍正坐在龙椅上视线往底下一扫,就发现了阿克敦的身影。 呦喝!这老小子才在广东待几年啊,就黑成这样?一会下朝后要找他好好唠唠。 接下来就是听报告的时间。 最近雍正的御史们和王室宗亲及八旗勋贵们掐了起来。 这次掐架比较奇特,因为御史一派里带头的居然是石三泰。这石三泰本身就是正儿八经的八旗勋贵。 不过其实这他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前几天因为他二叔公石文焯的事儿,皇上特地把他叫了过去数落了一顿,还夹枪带棍的痛批了宗室勋贵们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说这他要是还弄不清楚皇上的意思,那他不就是啥子了吗? 所以这几天他领着那帮御史们加班加点的收集罪证,拼命的给皇上递折子弹劾,一上朝就开始跟敌方展开唇枪。 今天的掐架搞得格外凶猛,其中左都御史沈近思,都年近花甲了,情绪极度亢奋,脸红脖子粗的,一激动将怡亲王的长子弘昌贝子都给卷了进去。 本来雍正还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看这场群臣混战,这下他可难办了。 你说沈近思这老不死的啥话都敢往外胡咧咧,私底下谈也可以嘛,非要在这朝上卷他十三弟的面子,给他难堪,一点都不懂事! 你这是要他怎么办嘛! 要说这时候还是怡亲王深明大义,当即下跪请罪,沉声道:“臣弟教子无方,恳请皇上责罚。且犬子秉性愚蠢,向来不知率教,臣弟恳求皇上将其交由宗人府处置,以儆效尤。” “怡亲王终日为国事操劳奔波,为朕分忧解劳,无暇教子,情有可原,朕不予责罚。至于弘昌,就按怡亲王所说交由宗人府处理。”雍正心里又记了胤祥的一次好,他十三弟就是大臣的楷模表率,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奖励他。 此时御史这一派比较尴尬,带头的石三泰有些不知所措,而偏偏这当口有一个伪御史站了出来。 那人便是章佳·阿克敦。 上至从一品的总督下到从九品的巡检都被他拔了个遍,就连衙门里的府吏他都不放过。中枪的有数十人之多,阿克敦早就那一个小本本记好了,而其中就有石礼哈这人。 姓石,没错! 你没有猜错,就是姓石的那一家人,石礼哈是石文焯的独子。 广东有士兵为了一己私利窝藏了盗贼,之后被查出逮捕,石礼哈因与其素有交情,所以出面袒护。 其实这事儿在官场上很常见,阿克敦本人也有护短的毛病,不过挑别人错处的时候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下,石三泰都快哭出来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肯定要出大事。 果然,雍正让太监从后面搬出一摞子的奏折,分给大臣们轮流传看,上面写的全都是广东诸位官员的罪证。 之前雍正派去的调查员已经将审讯的结果写成折子呈了上来。 其实调查员之所以这么快就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要全赖粘杆处的帮忙,他们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就连总督孔毓珣身边的一个随从都是粘杆处的侍卫乔装的,在其身边卧底了好几年,这次因为阿兰使用嫁祸卡将阿克敦的灾星转移给孔毓珣,使得原本孔毓珣想要栽赃给阿克敦的伪造罪证被该名侍卫在其家中发现。 事情的结果就是雍正又扮演了一回抄家皇帝,但凡是贪污超过一万辆白银的官员全部抄家,贪污数量小一点的就将脏银乘以十倍缴纳给朝廷。按照每个官员的功过得失,严重的判处绞刑,轻的就戴罪立功,留职查看。 孔毓珣也算是贪污大户,不过鉴于他曾经治河功劳,雍正网开一面,抄了他的家产,罚他去黄河当了河工。 至于石礼哈,虽然没有找到他贪污的证据,不过现在的雍正就是看他们老石家的人不顺眼,革了石礼哈将军的官衔,连他和他老爹石文焯全家一起抄家。 石三泰一家也受到了牵连,雍正不仅夺了他爹观音保的爵位,就连其都统的位子也换人接替了,降成了总兵。 石三泰听到雍正处置的结果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样的结果对于石三泰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抄家就是好事。爵位拿走了每年也就是少拿几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在他眼里,都是小钱而已。他真是感到庆幸啊。 第23章 广东腔 下朝后,雍正留下阿克敦到勤政殿谈谈话。 阿克敦将自己在广州一年多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一遍,从官场的错综复杂到民间的风俗习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克敦说话时言辞倒是顺畅,可听在雍正的耳中却甚是别扭,之前孔毓珣进京的时候讲话好像也是这个腔调。 “爱卿你这才去广东不到两年的时间,说活怎么就变了调了?” 雍正之前就注意过乡音的问题,福建广东两省的官员说话都不怎么着调。 不过他一直都以为,只是从当地选□□的官员讲话有乡音,没想到阿克敦这个从京城外调过去的人没几年讲话也变了味儿。 “请皇上恕罪,奴才初到广东的时候,根本听不懂当地的官员百姓所言何物,而奴才所讲的官话他们也只是略通一二,于是当时奴才就……就特地找了一位当地的先生去学习。奴才恳求皇上容奴才回去多加练习改正。”阿克敦之前还没觉得,现在听皇上一说,也觉得自己讲话怪里怪气的,不禁老脸一红,连忙磕头请罪。 “行了行了,朕要是想治你的罪,早就把你关到大牢里了,还会下旨让你平安无事的回到京城?在广东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不清楚,他们都写好折子告到朕这里来了,也就是你傻子似的浑然不觉。” 阿克敦闻言,跪在地上,又是一叩首,“奴才多谢皇上的信任,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直起身,只见他的嘴咧的极大,都快要将他的脸给分成两半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朕不稀罕你的性命。现在你来说说这乡音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啊?” “奴才认为应该在福广两地推广官话。” “朕当然知道要推广官话,可关键是怎么个推广法啊? 之前张廷玉倒是提过一条,说是以八年为期,有能力的人家,先从邻省延请用官音读书的老师来教导,然后再转相授受,界时,学不会官话就不让其参加科举考试,不许其做官。 朕本想着就按他说的办,可如今看你这才去广东一年多就把口音给改了,估计这谕令就算发布下去,也是收效甚微。 这样,你回去后再想一想,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奴才遵旨。” 阿克敦膝行后撤,然后站起躬身,还没退到门口,又被雍正叫住。 “张廷玉被外放出去了,以后就由你担任《康熙实录》的总裁官。还有啊,东巡的事你去问一下怡亲王就清楚了,该怎么做他会告诉你的。” “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我是视角切换的分界线—————— 关于早朝上的一切动态,福惠通过1号小虫的激情转播已经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他的未来岳父也太生猛了吧! 这相当于是以命相搏,死磕啊。 赌输了,那就像历史上一样,押入死牢,判处斩监候。 赌赢了,就好比当下,得罪百官,赚得了皇帝的信任。 福惠他现在终于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得罪死人不偿命!走自己的忠君之路,让贪官污吏无路可走。 岳父现在是用不着他来操心了,现在他烦的是中秋节的宴会。 中秋节,按他爹雍正的习惯是,班照常上,没有休假。 不过在八月十五那日午间,雍正会“做东”,设宴招待三品以上的官员,福惠他们这些皇子也会要求出席。 到时候弘历一定会当场作诗,臭显摆一下他的诗才。 那自己该怎么做呀?他作的诗实在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啊!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自己做的诗水平不够,可他又不能用现代的诗词来搪塞,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像贾赦那样穿越来的? 要不然他就当场写一篇三千字的论文? 不过现在清朝的标点符号只有顿号和括号,要是他一不小心写了个感叹号出来该怎么解释? “不好意思啊,本来想写一个竖,结果墨汁滴到了纸上。” 那他要是写了一个问号又该怎么说? 这个主意嘛……让他在考虑考虑吧! 实在不行他就表演一个投壶绝技,那玩意儿跟投飞镖差不多,讲究的就是投掷的方向和力度。 这几天闲暇时他还带着一些小太监玩了几次。表演应该不会闹出什么笑话。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他到时候闷头吃饭就躲过去了呢,他爹是不会为难他的。 阿兰今日用完早膳回房,就看见窗棂上并排站着小绿和小蓝。 小绿见阿兰醒了,便飞到了床边,一只脚站立,一只脚翘起,将脚上绑的小香囊展示给她看。 “这是他给我的?”阿兰指着香囊问道。 小绿点点头,接着又抖了抖翘起的那只小爪子,好像是在催促阿兰快点将其取下。 阿兰取下香囊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纸条和一粒丹药,纸条上没有字,全都是用拼音写的,内容如下:gyanbugai。 连声调也标的明确。 翻译过来就是:洗髓丹,疼痛,黑泥,水洗。身体健康,容颜不改。 这是欺负古人看不懂拼音是不是? 他应该是担心香囊可能会被别人得到,这样写就算别人拿到了丹药,看不懂字条上的字,也不敢轻易服用,他有时间拿回丹药。 不过要是落到能看懂拼音的一些外来者手里……那估计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查不到源头就好。 阿兰也是看过小说的,一听福惠这样讲,就知道服用洗髓丹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思前想后,阿兰将洗髓丹用小刀分成了很多的小块,然后取出其中一块,送水服下。 等了半个时辰,一点感觉也没有,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垢。 又服用了一小块,还是如此。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是但要被人掉了包? 阿兰将目光转向小绿,“你来的途中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小绿茫然的摇摇头,它也是很奇怪啊,为什么女主银服下洗髓丹之后会没有效果呢? 呜呜呜……主银,不是我的错。 第24章 讲人话 小绿通过契约链接将事情告知福惠,对方也是摸不着头脑。 小绿伸出翅膀指向皇宫的位置,然后对着阿兰做了如下的动作:缩起脖子,摊开双翅,双眼半合,摇头晃脑。 阿兰…… 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阿兰赶脚眼前似有乌鸦成群飞过。 这到底是被福惠附身了,还是这鸟真的有表演的天赋? 阿兰也没心思深究,眼下比较重要的是这个丹药。 这药自己吃了没什么功效,要不就找其他人来试试? 可虽说自己服用后没什么不良反应,但是万一到别人身上出问题了呢? 而且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给,自己说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最后,阿兰将目光转向小蓝和小绿。 小绿浑身擅抖,鸟毛都掉了几根。 小蓝则要有勇气的多,在一小块丹药轻轻啄了一口。 阿兰和小绿在一旁瞪圆了眼睛注视着小蓝。 开始的一分钟很平静,第二分钟也很平静,三分半的时候小蓝颤抖了一下,到了四分钟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往外透出了黑泥,有难闻的臭味散发出来。 之后,之后就不知道了,因为小蓝已经无法忍受了,从窗户飞窜出去。 阿兰和小绿赶忙追了出去,到了屋外一看,小蓝正在小鱼塘里洗澡呢。 鱼塘的水不深,在去广州之前阿兰养了一些金鱼在里面。 小蓝在池塘边洗澡,而那些金鱼都躲得远远的,聚成了一堆,也不知道是被熏跑的还是被吓跑的。 阿兰离开了一会,取回一块带有玫瑰香味的胰子和一个木盆,丫鬟婆子们好奇围过来,看见自家姑娘在给一只脏兮兮的小鸟洗澡。 大家笑着说了一句“姑娘真有善心”之类的话,便各自离去,由得阿兰糟蹋那胰子去了。 那么好的胰子他们平时都舍不得用,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一使。 现在被自家小主子拿来给只鸟用,这让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怎么还是那么臭!” 声音离的很近,语气有点抓狂,童音,分不出男女。 阿兰环顾四周,附近没别人啊。 莫非是幻觉? 阿兰接着给小蓝打胰子,有些地方已经被那种黑色的污垢粘起来了,必须要好好搓洗。 “美女,你把我的鸟毛都给搓掉了!” “啪哒。”阿兰手中的胰子掉到了木盆里。 阿兰伸手指着落汤鸡一样的小蓝,“你会说话啦?” 小绿也飞了过来,在小蓝头上绕圈飞转。 “呀,我会说话了!”话音刚落,小蓝惊讶的用翅膀盖住了自己的鸟嘴,眼睛瞪得滴溜溜圆。 宝贝儿,表示惊讶不一定要捂嘴的好吗? 就算是捂嘴也不要表现的那么夸张好吗? 用一支翅膀就可以了,两支翅膀都上去了,是要表达惊讶翻倍的意思,是吗? 阿兰在心里无力的吐槽。 这两个小家伙总是喜欢做些人性化的动作,不过样子真的是让人啼笑皆非。 瞧,那边小绿还蜷着爪子要竖起它的大拇指呢。 真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才好。 小蓝可以开口说话了,小绿十分的羡慕,这次是它求着阿兰要试药的。 不过没过多久它就后悔了,在池塘边不住的哀鸣,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半个多小时了,还在那边抽噎着。 小蓝也很是不解,明明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些疼痛,怎么到小绿那里会哭的那么悲惨。 小蓝将它自己的情况告诉阿兰,这回阿兰被太阳烤的仅存的一点耐性也没有了,丢下木盆和胰子让它们互相帮忙清洗,自己则躲回了屋子里纳凉。 这完全就像是小孩打针嘛,你越哄他越哭,你不哄走开,可能他哭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自己就好了。 回到房间,阿兰将被她切成小块的洗髓丹全都收拾起来放进原先的小香囊里。 到了午间,阿兰和兆佳氏及阿桂用完午膳之后,阿兰在她亲手冲泡的茶水里添加了一小块的洗髓丹。 可能是用量比较少,二人只是流了些汗,没有其他的表现,不过这也好过阿兰,她连反应都没有。 晚间阿克敦下班回来,阿兰如法炮制,不过在剂量上,兆佳氏和阿桂是两人用一块,阿克敦是一个人,体内的杂质顺着汗水就淌了下来。 兆佳氏见状也以为他是在外面搞的风尘仆仆的,立刻将撵他去洗澡。 “这还是京城住着舒服,广东那地界又潮又热的,实在是受不了,还有啊,那边官太太们讲话,额娘我都听不懂,闹了好几回笑话呢。” 阿克敦沐浴之后一回到大堂,就听到这样一句话,跟着就想起今早上皇上提到的事儿。 “你们都帮我出出主意,如何才能在广东有效的推广官话呢?” 阿克敦为这事儿都愁了一天了,想来想去也不过是建个正音的学院,现在正好集思广益一下。 阿桂和张廷玉的想法差不多,搞一个官话的考试,考不过就不让参加科举。 “百姓们要是都讲广东话,当官的就是学会了官话又有何用?就好比是老爷是满人一样,现在朝廷撤下了翻译官,上朝的时候,在衙门办差的时候,就在家里的时候,还不是要讲汉话,讲满语,那些汉人根本听不懂嘛。咱们满人讲满语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所以妾身觉得要是想推广官话,那不仅是读书人要学,当地的百姓也要跟着学习才行。” 兆佳氏走的是群众路线。 阿兰也觉得应该从基层走起。 今天下午的时候,阿兰和福惠通过媒介小绿进行了一次正常通话,当时福惠就告知了阿兰他爹给她爹布置的回家作业。 两个人研究了一下史料,知道当时雍正推广官话并没有取得什么实效,虎头蛇尾,最终不了了之。 阿兰和福惠讨论之后,得出了结论,失败的原因有三个。 其一,没有理论基础,雍正没有对当地的方言方音进行调查就贸然正音。 其二,是缺乏普及性,雍正他的目的不单纯,推广官话的出发点不对,他看到只是乡音的隔阂给他的统治带来了不便,而没深入分析乡音的隔阂给广大百姓带来的不便。其实作为一名统治者,他想要加强皇权,这点无可厚非,但他若将推广官话单单附属于政治上,那这项措施是缺乏永久性的。 其三,就是乾隆叛逆。乾隆是处处和他爹唱反调,雍正推广官话,乾隆这当儿子的,是发疯似的维护满语,后继无力啊。 阿兰将前两条原因跟她爹详细说明了一下,阿克敦可谓是茅塞顿开。 哎,只能说走仕途的和老百姓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想问题的方向完全不同。 “阿兰,想要什么奖励?跟阿玛说啊,想要什么阿玛都给你买!”说到这儿,阿克敦停了一下,然后又略带尴尬的补充了一句,“那个,额……最好不要超过五十两银子。” 阿兰…… 她心想:阿玛,您的话我根本没有当真好嘛!那钱您还是留着自个儿养老吧! 第25章 中秋节 今日一早赶着上早朝,一时就忘记了武穆遗书的事情,到了这会儿阿克顿才想起这么一茬事儿。 “额……阿玛,等过几日再将书呈给皇上行吗,给我两天的时间,让我将它誊写出来。” 书从得到那天起就一直都放在阿桂那里,昨日刚回京,累得半死,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写抄本,但是距离一半都还差得远呢。 “阿玛,你们既然想将书献给皇上,那就不如挑一个吉日,中秋节那天如何?正好可以充当一份贺礼。” 阿兰一早就知道阿克敦他们想要捐书的事情,一开始还有些小市民的思想,心里很不甘愿,但后来一想那书给都给他们了,就随他们处置吧。 既然当时将书交给阿桂的时候她没有出面,那么若是她一个女子站出来指手划脚,就不是那么妥当了,毕竟这是在古代。 阿克敦觉得这样也好,便同意了。 第二天的早朝,阿克敦向雍正汇报了关于推广官话的意见。 当然他说得很委婉,没有伤了皇上的颜面,条理清晰的讲明原因,使得雍正大加赞誉。 接下来的几日,雍正按照阿克敦所说,着急了大批在京任职的广东官员,派遣翰林学士对他们的方言进行了详细的研究。 并且,他还让朱轼主持了一场选拔会,挑选了一些有识之士,准备将他们送到广东推广官话,他们大多都是滞留多年没有被委派官职的进士举人,如今能得到这次难得的机会,都很欣然的点头同意。 而与此同时,后宫最近也比较热闹,皇后最近在给两位公主挑选额驸的人选。 佳倩公主和静怡公主都是康熙五十三年生人,如今虚岁已经十五了,前几日弘暾大婚让皇后想起来是时候该给两位公主指婚了。 和雍正提了这事儿,雍正便让她在蒙古的王公子弟里先挑选适合的人选,之后再由他定夺。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 早上,内务府造办处就送来了好多个兔儿爷,都是用瓷器做的,三片小嘴,脸上抹粉加上红色,外面穿上光彩夺目的盔甲,既可爱又有霸气。 兔儿爷块头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三尺高,只送来一个,剩下的个头都很小,只有一寸。 个头小的做工反而更加精致,相信对于手艺的要求一定很高。 福惠对于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却是故意拿了两个小兔儿爷在手中把玩,等没人的时候,叫来小绿将它们捎给了阿兰,她是最喜欢那些小摆件的。 尚书房今天也是提早下课,福惠回到乐安堂,快速的沐浴梳洗之后,换了一身朝服,便往正大光明殿去参加中午的中秋宴席。 福惠到的时候席上没有几个人,雍正在西配殿接受官员的朝贺,此时到场的只有他们几个提早放学的皇子,太监宫女们则侍立在一旁。 这样的场合,当着那么多太监宫女的面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相互打了个招呼便坐在椅子上干等着。 福惠通过一号虫子得知朝贺的时候竟然闹了笑话。 李荣保和贾赦的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一桶生姜。 是贾赦先奉上的贺礼,李荣保当时在角落提着一桶姜,脸红得像个猴屁股,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溜走。想找他二哥马齐帮忙,可惜对方早就送完了贺礼站在了另一旁,相距太远。 没办法,这贺礼还是要送。 在皇上及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李荣保非常尴尬的将这桶生姜献上。 雍正目光在李荣保身上扫视了一下,又瞥了一眼旁边同样脸涨的通红的贾赦,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李爱卿和贾爵爷还真是心有灵犀,心意相通啊!” 闻言,李荣保和贾赦都被臊的垂下了头,就连一旁的马齐也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烧的难受。 雍正当场没有多作计较,直接给太监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接着唱名。 没过多一会儿雍正便领着文武百官来了。 参加宴席的官员都在三品以上,满蒙在京的王室宗亲也都悉数到场。 不过这样的场合,女眷都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无论是皇后妃嫔,还是公主格格,亦或是那些命妇臣女。 在清朝,皇室的宴会从来没有男女欢聚一堂的时候。 除了除夕那日,皇帝会和皇后及众妃嫔们一起在乾清宫举行家宴。 不过也只有皇帝一个男性能与宫中女性一同饮宴,像弘历他们这样的皇子作为雍正的儿子也不得参与。 福惠倒是因为年龄小参加过几次,不过六岁之后也没有再参与了,而是参加次日宗室诸王的宗室宴。 这古代的月饼和现代的月饼差别不大,但皇宫里做的,做工更为精细,用料也更讲究一些,不过福惠一向不爱吃月饼,简单的应付着吃了一小块就没有再动了。 弘历还不知道他的亲戚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笑话。 那两个人其实都和他有些关系,一个是他的岳父大人,另一个则是他才德兼备的贾侧福晋的伯父,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 此时的他兴致很高,宴席才开了没多一会,他就站起来提议大家来作几首中秋的诗词。 得到雍正的准许,弘历谦然起身。 “那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一下,嗯,这样,月逢三五中秋盈,玉兔映衬团圆形,一捧银盘照万城,千里婵娟共此情。” 闻此“大作”,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福惠死死地咬住牙,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实则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雍正没有那么多顾及,一点都没给弘历面子就拍案大笑,“弘历啊,这才是晌午,月亮还没出来呢,还银盘,这太阳若是听见你做的这诗没准都会哭的,哈哈!” 这下文武百官们跟着都笑开了,福惠也是低着头,肩膀不断的耸动着。 弘历被臊的脸色通红,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瞥到福惠在一旁窃笑,顿时恼羞成怒。 强压下心底的火气,弘历拱手憨笑,“却是儿臣痴了,让皇阿玛和诸位大臣见笑了。不过虽然儿臣才学不佳,不过儿臣听尚书房的师傅说最近八弟进步很大,已经会做很多诗了,不如今日让他也做一首帮儿臣救救场?” 我擦,你个混蛋,让我给你救场,你tm算老几啊? 真当我是活雷锋啊!雷锋他妈现在还没出生呢! 第26章 耗子贝勒(修) “哦?”雍正挑眉,将目光转向福惠,语气慈爱的道:“福惠啊,皇阿玛最近也经常听你的师傅们夸奖你,怎么样,作首诗来让皇阿玛听听,作好了会有奖励的!” 看样子他爹也是想挽回一点面子,福惠如今是骑虎难下了。 目光扫向桌上的月饼,灵感突降。 福惠抖了抖衣袍从座位上站起来,先是朝着雍正的方向行了一礼,接着对着在座的王公大臣们一拜,直起身语气谦和的微笑道:“皇阿玛,儿臣虽然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但尚有自知之明,不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既然皇阿玛想听儿臣作诗,那儿臣就献丑作一首打油诗来娱乐一下。” 福惠这一番话讲下来,雍正很是满意,疏朗一笑道:“你就放心做吧,就算做得不好大臣们也不会笑话你的。” “是,儿臣领命。”福惠微笑着抱拳作揖。 “秋风送爽庆团圆,中秋月饼香又甜,我愿将身化明月,送下祝福到人间。”福惠一边作着诗,一边想着小学生诗朗诵时的动作,也跟着比划了两下。 吟诵完毕之后又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借以此诗祝愿我大清国泰民安,福运昌隆。” 闻言,众大臣皆拊掌称赞,就连怡亲王也夸赞他是一片赤子之心,虽然没有什么意境,但是贵在诚意十足。 雍正觉得自己的儿子很是争气,给他赚足了面子,一高兴赏赐了他一大堆的东西。 紫檀木雕刻笔筒一个,影子木笔筒一个,鼠须笔一支,宜兴法琅盒绿石砚一方,紫檀木盒绿石砚一方,三鸠砚一方,玻璃水盛一件,玛瑙石镇纸一件,玛瑙石笔架一件,黑红墨二锭,以及赏银五百两。 这些可都是顶好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最关键的是这些可都是皇上御赐的东西,要是被在场的一些王公大臣们得到,供在家中也不为过。 而早被遗忘在一边的弘历,见此情景更是分外眼热,到现在为止,他用的笔筒还是几年前皇阿玛一同赏赐的葫芦笔筒,用的毛笔也是比较普通的羊毫笔。 福惠他不过就是作了一首毫无文采功底的打油诗,皇阿玛就高兴的赏赐给他那么多东西。 尤其是那三鸠砚,一共才那么几方,福惠他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它? 而他呢?平日里付出那么多的努力,皇阿玛却视而不见,毫不关心! 弘历被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不过他低着头,在座的除了坐在他左边的弘昼外,似乎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坐他右边的允祕只顾着吃喝,听了福惠的诗又拿起一块月饼塞进了嘴里,根本连鸟都没鸟他。 福惠和他中间虽只隔着弘昼一人,不过现在他已经是懒得再多看他一眼了。而且他又没有情绪接收器,自然感受不到弘历对他的森森恶意。 弘昼优哉游哉坐在当间儿,心中暗爽,装模作样美滋滋儿的喝着小酒,对于弘历的情况,就当是没那么回事儿。 诗词作的差不多的时候,雍正突然提议年轻一辈们到引见楼去进行一场多尔济塞布腾比试。大家自然是无敢拒绝的。 引见楼位于圆明园的西南部,是一处空旷之地,占地约有1150平方米。地势平衍,园囿宽敞,很象北方的大草原,这里是供皇家子弟和卫戍部队习练武艺的大操场。 这个时候就没福惠什么事儿了,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场中那些青年才俊的精彩表现。 看了半天,福惠也没发现他们当中有谁能技压群雄,脱颖而出的,倒是发现了有几个装模作样,故意放水的,其中一个就是孝恭仁皇后乌雅氏的族孙,弘历的伴读兆惠。 中午的时候尚书房放假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按照平日里的课程到引见楼练习骑射。 雍正一行人来的时候正好碰了个正着,雍正便将他一同留下参加笔试。 看来这人情商还是蛮高的,没跟傻子似的和皇子一较高下。 不过这刚说到傻子,福惠就看见了一个,瞧,就是正和弘历别劲的那个。 “那个傻b……不,我是说和弘历比试的那个人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福惠低声悄悄问着张保。 张保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弯腰对福惠恭敬的道:“八阿哥有所不知,那位是蒙古智勇亲王丹津多尔济的嫡子,名叫多尔济塞布腾,姓博尔济吉特氏。” “啊?他就是多尔济塞布腾?”福惠很是惊讶,原来这个傻b就是静怡公主的额驸,怪不得她红颜早逝,跟着这样的男人气都给气死了。不行这桩婚事他必须给拆咯,嫁谁也不能嫁给那个傻x。 “皓之贝勒好样的!” “弘历,再加把劲啊!” 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不断的场上的两个人加油鼓劲,前头第一个喊话的那个就是允祁那个混不吝的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姓爱新觉罗的,胳膊肘竟往外拐。 “耗子贝勒?为什么允祁叫那个人叫耗子贝勒?”福惠皱着眉疑惑的问。 张保歉然道:“啊,是这样的,不是耗子,是皓之。奴才之前没说清楚,那多尔济塞布腾还有一个表字,就是这皓之二字,因为好记,所以大家很多时候为了方便就叫他皓之贝勒。” “哦。”福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 福惠在系统文档里输入皓之两个字,并没有这个记录。 自个儿琢磨了半天,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是在哪听过的,虽然印象不深,不过可以他肯定自己绝对听说过。 最后他只能选择向亲友求助。 通过契约链接用意识与小蓝取得联系。 “小蓝,你帮我问问阿兰,有没有听过皓之这个名字,或者问她知不知道皓之贝勒是谁?” 阿兰的记性一向比他好,她肯定会记得的。 “知道了。”小蓝连声主人都不叫,直接领命办事去了。 福惠对于它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鸟就是那德行,跟男的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话多一句都不说;跟女的却是有说有笑的,他都已经听小绿反映了很多次这色鸟调戏他老婆的情况了。怒! 第27章 弘历完败 那边中午阿兰和兆佳氏还有阿桂一起吃完中秋团圆饭,就回屋小睡去了。 天气热,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小蓝就从外面飞进来落到床边,用翅膀扫她的鼻尖。 阿兰皱着眉,很是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美女,你醒啦!”小蓝冲她打了个招呼。 阿兰此刻真是想破口大骂,但是猛然想起外间还有丫鬟守着,让她不得已将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你妹的!”给咽了回去。 阿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看向小蓝时的目光已经变得柔和很多,不过讲话的语气依旧不好,咬牙切齿的低声威胁道:“撩闲作死哪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茅厕里!” 小蓝闻言身子打了一个激灵,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用翅膀轻轻拍了拍阿兰的肩头,便讪讪的将翅膀收了回去。 “有什么要紧事儿啊?是你主子找我?”阿兰微微的直起身,拿过一个靠垫倚在身后,半靠在床上,神色略有倦怠。 小蓝点头,“对,是他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听说过皓之,皓之贝勒这个人?” “皓之?”阿兰打了一个哈欠,“皓之?皓之贝勒?没听说过啊,唉,等等!皓之,耗子!会不会是咆哮教主?不过那电视剧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梅花三弄,哎呀记不太清了。” 她那时只是听说了于正和奶奶打官司的新闻,才好奇去看了几眼相关的报道短片,原作和电视剧根本没看过。 小蓝被她讲的头昏脑胀,又是耗子,又是教主的,耗子的修为还没有他那么高呢?怎么能当一教之主? “美女,我到底应该怎么回话啊?” “啊,我忘了你是从修□□来的没看过电视剧了,嗯,那你就这样跟他说,让他用位面交易系统向那个83号宅男要几本穷摇的小说。有一本叫梅花什么的书里面好像有一个男主也叫这么个名。” 听完小蓝的回复,福惠有点懵。 什么情况?红楼还不算完,这又跟什么穷摇的小说扯上关系了,有没有搞错啊? 他觉得天空的灰暗了呢。 福惠再次将目光转向还在场上和皓之贝勒较劲的弘历。 不知道哪天他会不会搞一个五阿哥出来,大明湖畔是不是还会有个美人在等着他? 突然场上传来咆哮声“啊~”,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只见原本和皓之贝勒拧巴在一起的弘历此时已经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福惠仰头望天,他觉得今日的天空格外的蓝,格外的澄澈。 老实说,刚才他真的是被酸爽到了极点! “我赢啦!哈哈!我赢啦!我赢啦!”皓之兴奋的冲着场上的众人咆哮着。 众大臣:呵呵。 几个皇子阿哥见弘历倒地不起,全都围了过去,福惠也装模作样的跟在后面。 允禧:“弘历,怎么样?” 弘昼:“四哥,你没事吧?” 讲话最虎的是这个允祕,“弘历,你摔的疼不疼啊?” 讲话最损的是那个允祁,“要不要叫御医啊弘历?” 弘历长这么大,头一次摔的这么狠,一下子天旋地转,现在脑子有点发懵,只闻四周一片嗡嗡的吵杂之声。 皓之贝勒回过头,这才发现弘历还躺在地上,心下一慌连忙冲过去,拨开众人,跪在地上双手抓起弘历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似是要将他摇醒一般,还大声嘶吼着:“四阿哥!四阿哥!四阿哥,你没事吧!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弘历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 最后雍正这个亲爹看不下去了,听前来的几个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碍,便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招来几个太监将他送回了福园门东四所。 转而对皓之贝勒夸奖了几句,并赐了五百两银子,又因为他是这场布库比赛的第一名,直接赏了他个一等侍卫的官职。 福惠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位蒙古的皓之贝勒,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贝勒有点彪! 今日的中秋宴于此时落下了帷幕,大家各回各家,爱找谁找谁。 那边弘历被送回东四所,皇后带着熹妃,裕嫔等人来看了一下,嘱咐了几句话,没呆多一会便走了。 之后四福晋富察氏摆出嫡福晋的架子赶走了贾元春和高氏,独自一人留下来照顾他。 前几天是她太傻太冲动了,竟然忘记了自己已经穿越到了清朝,是一个古代的女子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万恶的旧时代,女人是要依附着男人而活的,而自己却如此蠢笨的得罪了自己的丈夫未来的皇帝,那么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为今之计,只有努力挽回自己在乾隆心目中的印象。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相信乾隆一定会原谅她的。 帝王的宠爱靠不住,那她就要牢牢稳固自己的地位。 首先就是要壮大自己娘家,获得前朝的势力,这样以后乾隆就是想废了自己也要掂量掂量。 目前李荣保的官职还太低,不过相信雍正看了她的生姜贺礼后,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就会立刻给他升官加爵的,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其次就是要抓住乾隆的心。 现在后院的女人很多,其中还有一个红楼梦里的贾元春,个个都是年轻貌美,妩媚多姿。 处境不容乐观,不过幸运的是她拥有一个随身空间,里面的泉水不仅可以包治百病,还可美容养颜,更有广阔的土地可以让她种植蔬菜和水果。 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命根子和男人的胃。 她要成为走进他心里,要住进他心里的女人,她要融入他的生活。 她要让他离不开她,忘不了她,不能没有她。 只有让他对她有了感激,有了依赖,那么自己在后院乃至未来的后宫中都能利于不败的地位。 而今天就是一个好机会,乾隆醒来若是看见自己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一定会很感动。 这时有宫女端进了一碗药,富察氏接过,然后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小宫女有些进退不得,心中很是忐忑。 前几日这四福晋和四阿哥大打出手的时候她在外面瞧得可是一清二楚,如今这屋里除了四阿哥之外只有四福晋一人,她要是也走了,四福晋会不会做出加害四阿哥的事情来? 富察氏见小宫女竟敢无视她的命令,立时双目斜瞪,冷声喝道:“怎么,我说的话都不好使了,难不成还怕我会吃了你们四阿哥不成,滚!” 富察氏话刚说出口,便感到自己用词有问题,自己竟然说吃了弘历,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等弘历好了,自己确实应该抓紧和他生个儿子,如今那个贾元春和高氏都生了好几个儿子了,自己现在除了原主留下的一个女儿,还没有儿子傍身呢。 她可不想当一个无子的皇后,她以后可是要做皇后,皇太后呢! 那边富察氏自己在yy着,这边小宫女却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实在是顶不住压力,连抬头看都不敢看一眼,就仓惶的告退了。 第28章 吊死鬼 刚才五号小虫跟着皇后她们一起来的,一路上飞飞停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不过还没等它好好地喘口气,皇后他们又离开了。 小五向福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它的艰辛,福惠便让它暂时先留在正房监视富察氏。 而二号则是跟着贾元春和高氏飞了出来。 这个萌二在攻破了富察氏之后就将视线转向生儿子最多的贾元春,不过几天下来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调查也没有什么进展,于是现在福惠让它将监视目标投向高氏。 萌二跟着高氏进了门,在外间的柜子上落下,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观察着。 只见高氏进屋坐在炕床上,闲闲的倚在那里,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宫女端来糕点和酸梅汁,见此情形,轻轻的放在炕几上,然后微微屈膝,退立在一旁。 高氏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启唇轻声道:“浣纱,小阿哥和小格格可醒了?” 浣纱微笑着道:“还没,今个小主子们玩累了,睡得可熟了。” 高氏点点头,坐起身对浣纱道:“你去将之前我抄的那半打《金刚经》拿来,另外再备上纸墨,我要接着写。” “是奴婢这就去。” 浣纱将东西拿来后,便退出了房间,这是高侧福晋定下的规矩,她说抄经时不能有人来打扰。 躲在暗处的萌二只见高氏将人打发走了,便开始仰头对着空气说话。 “吊死鬼,你去正房看看四阿哥醒来没有?如果没醒来,你就趁着四福晋给他喂药的时候托梦告诉他四福晋给他下毒,将他弄醒。” “行啦,我一定会帮你,可你总要给我时间啊!现在我除了给皇后她们请安,就只能呆在这个小院子里,上哪去给你找你相好的宫女?” “再说现在你就只记得她叫小如,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她有没有放出宫去?要是出了宫我上哪给你找去?而且估计她岁数也很大了,你还有必要问她到底爱没爱过你吗?” “我知道,我知道。那就这样我们讲好了,我尽力去帮你找到小如,能不能找到不能保证,你用你身上的阴煞之气助我修炼,当我将你身上的煞气全部除掉之后,我就为你超度,帮你转世投胎如何?” “那好,你现在就先去四阿哥那里吧。” 萌二…… 它飞快的从窗户逃了出来,落在外面的草丛中,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结结巴巴向福惠反应这里的情况。 “主……主银!这里有鬼……鬼修!好恐怖!” 此时福惠也已经回到了乐安堂,刚端起酸梅汁正要饮下,脑子里就出现这么惊悚的一句话,饶是福惠平日里胆识过人,也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一击。 端着杯盏的手下意识的抖了两下,差点将里面的酸梅汁洒了出来。 “你冷静点,慢慢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是让你去监视高氏吗,怎么又冒出一个鬼修来?”福惠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眉头紧皱,心中暗道:这大清朝的花样怎么就这么多,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就是高侧福晋!她刚才在和鬼说话。”萌二将事情的从头到尾的和福惠讲了一遍,然后又默默叨叨开始说鬼修有多么邪恶,多么可怕。 福惠听得不耐烦,打断了它滔滔不绝的演说,“你确定她是鬼修?那她的修为如何?与你相比怎么样” 如果这世界上出现了修真者,那他们这些凡人还有活路吗?而且若高氏真的是一位修真人士,那么她怎么就会心甘情愿的窝在弘历的后院呢? 简直是匪夷所思。 “没错,绝对是鬼修,不过主银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哪里能和人家比,我们几个除了小蓝,其他的跟废柴差不多,修为低到别的修真者都会忽略掉,所以刚才高氏就没有发现我。 不过刚才她不小心释放出了身上的威压,虽然不是很强,但对于我这样的弱者来说,却是能够一清二楚的感受到。 而即便如此也是不容小觑啊。每一个鬼修都很邪恶的,在我们的修□□,他们为了获得阴煞之气,是会不择手段的,很有可能大开杀戒的,对于这个高氏,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 福惠认真的点点头,“没想到这高氏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竟然那么厉害,这样看来,她对于弘历那肯定是真爱啊!” 萌二…… 主银,谈话请抓住重点好吗?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聊天了?不理你了啦! ————————镜头切换———————— 爱?真是可笑!高氏看着吊死鬼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嘲讽。 爱情是最虚伪的,前世她本是鬼王宗的内门精英弟子,却错信了二师兄的甜言蜜语,将家族至宝拱手相让,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灰飞烟灭的下场。 机缘巧合让她的灵魂附身到了这具身体上,从重生的那日起,她就发誓,此生再不相信爱情。 不过既然她占据了别人家女儿的身体,那么她就应该负担起原主的责任。 这具身体的原主当初只是一个通房,连个妾都算不上,身体也是十分孱弱。 还是自己通过修真改造了身体,才得以生出一女一子,也进一步提升了自己的地位。 弘历是三个皇子中惟一一个满人所出的子女,日后极有可能继承雍正的皇位,高家俨然也已经靠上了弘历这棵大树,不仅是她这个女儿做了弘历的侧室,就连唯一的儿子高恒也成为了弘历的哈哈珠子。 虽然她不爱弘历,更厌恶她现在的生活,但为了不给高家带来灾难,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的呆在这后院,百依百顺的讨好弘历这个种马。 弘历有多少女人她不在乎,也不介意,她们爱如何勾心斗角随她们便,不过若是犯到她的头上,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那富察氏以为自己是正室福晋,又有个洞府,就可以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哼,不自量力!等着瞧,她会让富察氏知道自己的厉害,她可不是任人揉捏好欺负的。 另一边,吊死鬼进到正房的时候,富察氏正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 吊死鬼连忙按照高氏所说给昏睡的弘历托梦,并刺激他的灵魂使他苏醒。 弘历梦到自己被富察氏下毒害死,猛然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就只见富察氏好像在往他的药碗里添加什么东西。 第29章 妾身冤枉 弘历梦到自己被富察氏下毒害死,猛然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就只见富察氏好像在往他的药碗里添加什么东西。 “你这个毒妇!”弘历直接从床上蹦坐而起,怒声大喝。 “啊!”富察氏被吓的一激灵,手中的药碗“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吓死人啦!”回头看到弘历,富察氏大吃一惊,待定神一看弘历的表情,像是要生吃了她似得,莫非刚才自己往药里加空间泉水被他给看见了?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接下来弘历的话验证了她的想法。 “你个毒妇!贱人!竟然想要下毒加害于我!” “没有没有,我没有下毒,我怎么敢,不信你随便找太医来验一验,我绝对没有想要加害于你。”富察氏连忙摆手否认,这罪名她可是万万不能担的。 富察氏这一急也忘了什么尊称谦称的了,直接你呀我呀的上来了。 “你……”弘历喘着粗气,浑身颤抖的伸手指着富察氏,已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弘历已然是深信不疑。 “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弘历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奴婢在。”刚才被富察氏撵出去的小宫女听见弘历的喊话,慌忙的推门而入,看了一下屋里的情景,发现弘历无甚大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垂着头跪在地上。 不过就是这一照面,她如花似玉,清新可人的娇美容颜便让弘历原本心中的怒火瞬间平息了不少,如同一阵清风拂过他燥热的内心。 弘历的语气不由得温柔起来,“起来吧,你去太医院叫来两个识毒的太医过来。” 小宫女猛地抬起头来,正瞧见富察氏脸色难看的盯着她,又慌忙的垂下头,轻声应了一声退出了屋子。 富察氏自己清楚她根本没有下毒,现在弘历不愿意听她解释,一意孤行要找太医来验毒,她思索再三,为今之计只能将计就计。 “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对爷一片真心,天地可鉴,爷怎能如此看待妾身,妾身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加害自己的夫君啊!爷若不信,妾身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做过下毒之事,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富察氏神情哀婉,做西子捧心状,且说且泣,泪流不止,看上去随时都要昏过去似的。 弘历根本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一边,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富察氏见此低下头,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心道:切,拽什么拽?到时候事情真相水落石出,我看你怎么办!做不到下跪磕头,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四福晋,装b遭雷劈的!乃不要这么任性好吗?) 来了七八个太医,后面还跟着几个太监宫女,他们都是参与熬药过程的宫人。 太医对洒在地上的药汁检查了一番,又用银牌实验了一下,结果都是证明了药里没毒。 这下太医和宫人们松了一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富察氏觉得扬眉吐气,弘历则还是满腹狐疑,本想让宫人们搜身,不过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又放弃了。 此时弘历已经从盛怒中冷静了下来。 今日布库比试本就闹出笑话,现在不宜再多生事端,徒惹笑料。 只能先咽下这口气,日后再做打算。 最终富察氏连一个口头上的道歉都没有得到,弘历将她和太医们都撵了出来,只留下那个小宫女贴身照顾。 吊死鬼从正房出来将此事回禀高氏,高氏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头,福惠一边看着刚刚从83号宅男那里弄的来的小说,一边听着小五绘声绘色的讲故事,不由得笑骂了弘历一句:真tm脑残! 中秋节之后的几日,福惠在空闲时间快速的把几本小说翻阅了一遍。 感想良多。 他以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痴情种了,没想到和那些小说里的男主一比,完全low掉了。 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跑到阿兰那里去求安慰。 结果阿兰这几日学习女红心情烦躁,反倒要他来安慰鼓励。 关于多尔济塞布腾,那个蒙古的皓之贝勒,这几天福惠总能碰见他,穿上侍卫服,瞅着也是一表人才。 福惠不知道他究竟和原著小说里的皓祯贝勒有没有关联,但就单单只论中秋节那一件事,他就不能让静怡嫁给他。 这可不是他多管闲事,静怡对他确实有恩。 当年年贵妃去世,就只有静怡这个姐姐对年幼的他宽怀安慰。 而其他人都因为年羹尧的事情要避嫌。 当时他和弘历,弘昼住在毓庆宫,弘昼对他还算不错,至少见面能打个招呼;而弘历,直接就是视而不见,完全忽视。 所以,拆婚行动势在必行。 而替“婚”羊,福惠毫不手软的将佳倩公主给提了出来。 要论他二人是怎么结怨的,起因已经记不清了,但福惠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情就是佳倩把他的小狗给害死了。 那只小狗是年妃去世后雍正送给他的,当年小狗抓坏了佳倩的旗袍,佳倩没过几日就寻了个机会将一壶热茶倒在了它的眼睛上了。不仅是眼睛被烫伤了,整张脸都被烫掉了皮。没挺过几日小狗就痛苦的死去了。 福惠为此大病了一场,而佳倩倒是会演戏,到皇后那里哭天抹泪一番,又拿出几篇经文,这事儿就这样被抹过去了。 福惠前世今生有两个最大的特点,一个是挑剔,另一个就是记仇。 以前福惠年纪小没本事,奈何不了她。如今两世的记忆加在一起,福惠一定会让她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的! 把那个耗子贝勒,肚脐不疼(多尔济塞布腾)和这个心机女凑在一起,啧啧,一定非常有趣。 第30章 王府小住 这几日福惠每次见到弘历,他都是春光满面的。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也难怪他如此。 那个小宫女倒也是好本事,听萌二说弘历已经将她调去了书房,每日红~袖添香,弘历已经好几日都不去后院了。 那小宫女姓金,福惠有些好奇,便到系统里查找有关于乾隆后妃的资料。 哟喝!没想到还真有她,淑嘉皇贵妃。 生前生了四个儿子,死后更是和乾隆同葬在了裕陵地宫,真是够有面子的啊。 如今这般也算是提前入了弘历的眼了,这还要多谢谢那位富察福晋。 话说中秋节那日,阿克敦表面上平平无奇的送了一本古籍作为贺礼,到了晚上雍正拆礼物的时候真是狠狠的惊喜了一把。 第二天雍正找来阿克敦嘉奖了一番,又叫把怡亲王等叫来,大家一起研究了一番后,最后决定将这本书印刷出来,公之于众。 于是最近福惠每天下午也开始在引见楼的校场练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服用洗髓丹改造了身体,还是因为福惠本身就具有习武的天赋,抑或是他吃苦耐劳,扎实肯练,总之福惠的进步很快,和觉罗·奉宽,高书麟,尚福海三人一同练习,相比之下明显超出很多。 现在福惠已经可以拉开30斤的弓了,雍正见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特意命内务府造办处打造了一款银弓送给了他。 而另一边阿克敦一家也已经完全安顿了下来。 阿克敦每日早出晚归,忙忙碌碌。 阿桂已经进了满洲正蓝旗的旗学读书,本来是准备考秀才的,不过自从阿桂看了那本武穆遗书之后,就不再对八股文感兴趣了,和阿克敦兆佳氏商量了一下,直接由文转武,报名参加了武举,每日在旗学里就只上骑射这一门课程。 兆佳氏带着阿兰串了两回门子,去见了阿兰的外祖母钮祜禄氏,还有七姨怡亲王福晋。 兆佳氏的额娘钮祜禄氏是继室,比她阿玛马尔汉小了三十多岁,嫁给马尔汉的时候,马尔汉都已经五十岁了。 先夫人和其他妾侍给他生了五个女儿,钮祜禄氏嫁过来,也是先生了六女,七女,然后才又接连生下了独子关柱和兆佳氏。 本来兆佳氏和她六姐,七姐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关系应该不错,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小的时候关系还都可以,可是自从各自嫁了人之后,关系就变了。 兆佳氏告诉阿兰,当年阿兰的六姨,七姨是同一期的秀女,可六姨嫁给了大学士伊桑阿的儿子伊尔根觉罗氏·伊都立,而她七姨却是嫁给了皇上的儿子十三阿哥,做了皇子福晋。 她六姨面上不显,却是怀恨在心,嫉妒不已。 多年后她七姨的嫡亲女儿静雅格格到了出嫁的年纪,是她六姨亲自上门去求的怡亲王福晋,让她将和硕郡主嫁给自己的儿子富僧额,表兄表妹亲上加亲,并且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外甥女。 怡亲王福晋觉得自己亲姐姐肯定会善待她的女儿,与怡亲王商量之后,怡亲王观察了一下富僧额的人品和办事能力,觉得还不错,就去求雍正指婚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亲姨母也有使坏心的。 静雅出嫁后,请安立规矩天天不能落,就连额驸房里的事情她这个婆母也要插手。 成亲没过半年,她就以无子为由往自己儿子身边塞通房。 静雅回娘家诉苦,怡亲王福晋听闻后心如刀割,悔不当初。无奈,怡亲王福晋唯有一面劝女儿放下郡主的架子,与婆婆好好相处,一面与亲姐姐费心周旋。 等到静雅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以为苦尽甘来,临盆之际却是难产。 产婆问保大保小,这个亲姨母毫不迟疑的就说保小,最后大人小孩都没保住,一尸两命。可怜静雅格格未满双十便红颜早逝。 从那之后怡亲王府与伊尔根觉罗氏一家再无来往。 至于兆佳氏和她七姐怡亲王福晋的关系很好,和她六姐却是自从兆佳氏出嫁后就再无往来,原因就是阿克敦是个穷小子。 这天兆佳氏带着阿兰到怡亲王府去拜访,不过回来的时候却是只有兆佳氏一人了。 怡亲王福晋一见到阿兰,目光就在她的脸上流连不停,一直拉着她的手说话。 阿兰在现代爹不疼娘不爱的,穿越到了清朝,兆佳氏他们对她虽然疼爱但也没有太过亲热的行为,这冷不丁的面对怡亲王福晋如此的热情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到了下午天色渐晚,怡亲王福晋还是拽着她的手不放。兆佳氏委婉的说要告辞,怡亲王福晋搂着阿兰,目光柔柔的看着兆佳氏道:“小八啊,静怡之前回来住了两天就又回宫了,我这身边没个贴心人,心里一直都是空落落的,你就让阿兰留下来陪陪我吧。” 兆佳氏…… 我的亲姐姐喂,我把女儿给你了回家我怎么交代啊? 最终兆佳氏还是败给了她七姐的柔情攻势,阿兰对兆佳氏表示理解,她也是一样,一望进她七姨那柔情似水的眼眸里,就情不自禁的缴械投降,想必便是那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吧。 当晚阿兰见到了在现代被广大腐女和非腐女所yy过的怡亲王以及一众表哥表弟们还有两位表嫂。 阿兰见到怡亲王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没有电视剧《步步惊心》里的袁弘帅,第二就是怡亲王怎么这么瘦啊,累的吧? 不得不说,阿兰心里有那么一点失望,感觉还没有她老爹好看呢。 不过其实怡亲王长的并不丑,相貌端正,身材清瘦,一米八的个头,要是换个发型,再搞身行头,也是帅大叔一枚。 只能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而归根到底形象败就败在了发型上,什么美感都没了。 表哥表弟们除了被宗人府抓走的大表哥弘昌,其余健在的都在场,没有长的歪瓜裂枣的。 两位表嫂一位是弘昌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她是继室,这是兆佳氏带阿兰来之前就告诉过她的。 阿兰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个小衰神正趴在她的头上,而她脸上的表情也是乌云密布的。 至于她身上有没有散发出阴郁的气息,阿兰表示闻不出来,也从来没有闻到过。 另一位则是弘暾新娶的福晋马齐的嫡亲孙女富察氏,这位三表嫂在今天下午的时候阿兰就见过了。 长得比大表嫂博尔济吉特氏要漂亮很多,个性也是既温柔有大方。 由于三表哥弘暾成亲没有阿兰一家还在外地没有赶上,今日到王府上也是特意补上一份贺礼,阿兰将她自己新绣的一块帕子送给了三表嫂,绣工很粗糙,不过寓意倒是不错,石榴花,多子多福的意思。 说到这刺绣还真是一个累人的活计。 刚开始的时候,阿兰技艺生疏,又害怕被针扎到,所以绣的万分小心,可不到半个时辰,就感到腰背酸痛,眼睛干涩。 慢慢熟练之后就要轻松一些了,不过这还是最普通的绣法,先要把最基本的学会才能去学习更高深的东西。 经过这些天的学习,阿兰已经从刚开始的刺绣1级进步到了刺绣2级,精神财富增加了10点,总的来说进步还是蛮大的。 系统对于技能类精神财富的计算是这样的,从0级提升到1级,增加财富值1点,从1级提升到2级,增加财富值10点,以此类推,一共分为5级,越往上提升,难度越大。 阿兰之所以努力练习刺绣,除了因为想要积累财富点,还有一点就是想适应并丰富自己的生活。 来到清朝之后,没了电脑手机,日子总是那么无聊,学多一点东西,每天也能充实一点,生活也多了一些乐趣。 就这样阿兰便在怡亲王府住下了,平日里什么好吃好喝的怡亲王福晋都不忘送来她这里一份,而阿兰则是陪着她六姨说说话,逗逗趣。 相处久了,阿兰才发现她的这位七姨并非是她所想象的柔弱美人。 一个惊人的事实一直被她忽略了,那就是怡亲王活着的儿子里,除了已经被关进宗人府的弘昌,其余的竟全是她七姨的嫡亲儿子。 阿兰私下里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她七姨这个事情,福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叹息说:“真不愧是你额娘的女儿啊,一样的傻,七姨告诉你,七姨死了两个儿子,两个……”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怡亲王福晋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在这王府大院里,容不得你半分的心软,即便王爷待我真心实意,可有些事情他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啊将来阿兰选夫婿,若是可以你就选你阿玛那样的。真的,别考虑什么荣华富贵,那些都是虚的。不过估计你将来的婚事也是由不得你做主的,不过阿兰你放心,只要七姨在,只要七姨还活着,七姨就一定会帮你的,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像静雅一样受委屈的……” 怡亲王福晋又一次失声痛哭,只要一说到女儿静雅就会这样,静雅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第31章 收买人心 八月二十日,岳钟琪抵京。 雍正为他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并当众将武穆遗书的古本及印刷本赏赐给岳钟琪。 自清军入关以来,各地重要的军官多由满族担任,以此来避免汉人叛变。 所以现在岳钟琪以汉人之身承当川、陕、甘三省军政大权,遭到众多满族大臣的嫉恨,在朝中饱受非议。 近年来雍正收到弹劾诽谤岳钟琪的折子不计其数,虽然雍正声称坚信岳钟琪是个忠君之辈,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是没底,这人心谁能够猜得准呢? 于是正好趁着这次西藏平定的机会,雍正将岳钟琪从西北摘了出来。 不过雍正想要安心,也不能让功臣寒心。一下子将官职卸下,这不是要逼人家心生反意么! 因此除了赠书之举外,私下里雍正又把岳钟琪和傅尔丹招至近前,把要出兵朝鲜的计划告之他二人。 岳钟琪自然感激涕零,当即表示鞠躬尽瘁,以报圣恩,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雍正的这招收买人心之举很是奏效。 东巡之事已经正式提上了日程,预定十月初一起程。 本来福惠是想和雍正说自己要留在京城的,到时候说不定可以住到怡亲王府里。 没有想到棋差一招,随行人员的名单里,雍正已然将福惠的名字写了上去,弘历和弘昼留在京城,怡亲王也同样留下,负责监国。 这下福惠不好拒绝了。 福惠将此事和阿兰一讲,阿兰笑道:“你还把我们想成牛郎织女啦,不是每天都见面吗,用不用这么腻歪啊。” “哪里是见面了,只有我见到你,你看见的只是小绿。再说怡亲王府里你有那么多表哥表弟,我不看着点怎么行,我看你七姨很可能就想让你当她儿媳妇。”福惠扑棱着一对翅膀,瞪圆了眼睛尖着嗓子叫道。 阿兰受不了这尖嗓,捏住福惠的鸟嘴将它强行闭合,“你说话小点声行不行,上次三表嫂来我这儿的时候都听见了,还问我来着呢,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的。再说只是我和静雅格格长得比较相似,福晋才对我格外照顾,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倒是我该多看着点儿你才是,宫里那么多漂亮的宫女,谁知道你会不会被他们勾引了?” 福惠挣开束缚跳到一边,“小绿的音量我控制不好,一激动就这样。”福惠脑袋一歪摊开翅膀,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且你老公我眼光很高的,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入我的眼的,再说我哪有弘历那样的艳福啊,我这儿根本没什么漂亮宫女,除了嬷嬷就是公公,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以上,再不就有几个小太监,不过你老公我可是纯粹的直男啊,这点你是知道的对吧。” “去死,没个正行!怎么着,听你的意思好像还挺羡慕弘历的啊?”阿兰双手环在胸前,靠在床上,戏谑的看着福惠调侃道。 “嘿嘿,不敢不敢,我呀到时候能把你顺顺利利的娶回去就行了。”福惠飞到阿兰的肩上,用额头蹭了蹭阿兰的脸颊。 “哎呀,你别闹,好痒的。”阿兰伸手一推,本来她只是想要将福惠推开而已,结果没想到用力过猛,福惠直接从她的肩膀上滚了下去,掉到了被上。 “谋杀亲夫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阿兰本来还想着道歉,一听这话提起福惠的一只爪子晃了晃,“你再说一遍!” “唉唉,别啊!晕,我去,快吐了!不行,我先撤了,阿兰我们明天见啊!” 阿兰被福惠的一招金蝉脱壳弄得一愣,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不过福惠倒是跑了,小绿却是灵魂复位,还在在阿兰的手里摇摇欲坠着。 小绿只觉得现在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最后还是小蓝及时提醒,才使得小绿脱离苦海。 而与岳钟琪一同回来的还有耗子贝勒的老爹,智勇亲王丹津多尔济以及特亲王的遗孤。 当年罗卜藏丹津借康熙薨崩和雍正新嗣而无暇一顾之机,秘密召集青海的诸位台吉在察罕托罗海开会,令各部重袭蒙古旧号,不再称王、贝勒等爵号,自称“□□浑台吉”,号召重建先人顾实汗的霸业。 此举当即遭到了察罕丹津和其他王公的强烈反对,从此与他分道扬镳。 于是罗卜藏丹津先发制人出兵攻打,一时之间势不可敌。 雍正派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岳钟琪等从陕甘各地调集精兵前去支援,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亲王察罕丹津察战死。 特亲王的王妃原是藏蒙的公主南吉卓玛三室,丈夫身死后之后,便带着儿子‘谆多布旺扎勒’,女儿‘更噶热卜旦’回到了西藏。 不料王妃思念成疾,郁郁而终,临终之际上书请求皇上照拂自己的一双儿女,智勇亲王奉命将他们护送回京。 到京之后,雍正就立刻召见了他们,让‘更噶热卜旦’袭了她母亲的公主之位,而‘谆多布旺扎勒’年纪还小,雍正暂时封了一个贝勒。 雍正本打算将他们姐弟二人留在宫里交由皇后抚养。不想智勇亲王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跪在地上道:“微臣昔年和特亲王察罕丹津交情甚笃,愿意代他照顾小公主和小贝勒,臣斗胆恳请皇上准许。” 雍正见这对姐弟二人对此提议甚是欣喜,便允了此事。 他们不识好歹,雍正也不愿上杆子贴上去,倒是省了麻烦,要不是看在特亲王夫妇的面子上,雍正根本不愿多管闲事。 福惠知道了此事,点开系统查看了一番资料还有那些小说,然后对老天翻了一个白眼。 之前静怡因为弘暾成婚回了怡亲王府,佳倩知道了就也哭闹着要回家,皇后拿她没办法,跟雍正说了一声就放了她回家。 如今佳倩也回宫了,福惠的月老工作也要抓紧进行才是。 这一天佳倩正在房中弹琴,听到窗外有人在说话,刚想发火,忽然听到“皓之贝勒”四个字,不由得将刚到嘴边的训斥又咽回肚子,悄悄的走到窗边,静静的偷听起来。 “诶,我跟你说,我刚才看见皓之贝勒。” “啊,你看到他啦,他是不是长得很英俊啊?” “是呀,是呀,皓之贝勒丰神俊朗,英武不凡,不仅武功盖世,听人说就是文采学识,那也是一等一的!哎,要是我能够嫁给皓之贝勒……” “停,停!你就别犯花痴了。人家皓之贝勒再怎么优秀也不会看上你的,你就别做那白日梦了” “切,我犯花痴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了?这宫里的那些个宫女谁不爱慕皓之贝勒啊!我知道人家看不上我,想想还不行啊。” “当然不行,我可是听说了,皇上可器重皓之贝勒了,想要把他招为额驸呢?你这话要是让公主听到了你就惨啦。” 佳倩躲在窗边闻言脸上一红,她之前在宫外就听她阿玛说起中秋节那天布库比试的事情,又打听到那皓祯贝勒是蒙古智勇亲王唯一的嫡子,相貌英武,且文治武功,样样精通,心中已有计较,如今听到皇上可能真的要让他做额驸,不由得心下一喜。 “啊,真的假的?额驸?那皇上准备把哪个公主嫁给他啊?是静怡公主还是佳倩公主啊?” “哎,你傻啊,当然是静怡公主了,皓之贝勒那么优秀,皇上肯定是要把他最宠爱的公主嫁给他啦,静怡公主娴静端雅,温柔可人,与皓之贝勒文韬武略,丰神俊伟,他二人郎才女貌,简直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而佳倩公主个性那么刁蛮,怎么能配得上皓之贝勒呢!” 佳倩听到这里已然是气的火冒三丈,猛地推开了窗子,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狗奴才在乱嚼舌根,竟然敢出言侮辱于她,她定要撕烂她们的嘴巴! 可是她推开窗子一看,竟然发现四下无人,佳倩不死心,走到院子里,结果竟连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她已然是忘记了,她平日里练琴的时候,根本没人敢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曾经就有一次,这位佳倩公主练琴,那首曲子她弹了一天,却怎么弹都弹不好,最是心烦的时候恰巧有一个小宫女在院子外面扫地。 佳倩公主顿时找到了撒气的对象,直接让人将那名宫女拉出去打了十板子,打完之后接着又让她跪在院外的青石路上。 天意弄人,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不过佳倩公主依然不准她起来,就那样冒着雨一直跪到了第二天早上,其他宫人早起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然是倒地昏迷不醒了。 其他宫人都慌了,唯这位佳倩公主最是冷静,直接派人报到内务府说是宫女染病,便将那个小宫女移了出去。最后那名小宫女没挺过一天,就因无人医治,病重而亡。 而佳倩公主非但没有半点内疚之心,反而从此立了规矩,凡是她练琴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第32章 雍正赐婚 佳倩没有找到人,是因为罪魁祸首根本不是人,说话的两个是福惠派去的萌二和小五。 这天之后,佳倩总是会听到有人说她的坏话,要不就是在说皓之贝勒与静怡公主多么多么的相配。 佳倩整日疑神疑鬼的,见到静怡的时候目光总是带着审视,说话也是不阴不阳的。 她院子里的那些宫人这些日子也是苦不堪言,犯了错轻则是打板子,重则直接被送去慎刑司。 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天晚上佳倩就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梦中,静怡风风光光的嫁给了皓之贝勒,他们没有回到蒙古就住在京城的王府里。 梦中静怡怀里抱着孩子,与皓之贝勒相视而笑,笑的很是幸福,笑得很是刺眼。 梦中佳倩看到自己蒙着红盖头,一路哭着嫁到了蒙古,她的额驸是个丑陋粗鄙的老男人,动不动就会对她拳打脚踢。 于是第二天一早下朝之后,佳倩公主便直接找到了雍正,请求他将自己指婚给皓之贝勒。 雍正听闻很是震惊,他本属意将静怡嫁给多尔济塞布腾的,可是没想到佳倩会抢先一步请求赐婚。 一时之间,雍正很是为难,皱着眉对佳倩说道:“嗯,朕知道了,会考虑一下的,佳倩你就先回去吧。” 佳倩一看皇上的表情就知道,皇上根本没有想过要将她嫁给皓之贝勒,那么她这些天听到的话都是真的,皇上是打算让皓之做静怡的额驸。 突然,佳倩的眼前又浮现了她梦中的情景,静怡和皓之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而她则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凄凄惨惨的嫁去蒙古,过着孤苦无依的日子,很可能就像她的那些姑姑们一样,甚至没留下一个子嗣,就红颜早逝了。 不不,绝对不能那样,她不要过着那样的日子,绝对不要。 佳倩跪在雍正的脚边,拽住雍正的袍角泣不成声,“皇阿玛,佳倩求求您,佳倩想要嫁给皓之贝勒,求求您了,呜呜呜……佳倩不要嫁去蒙古,不要,那里好荒凉,呜呜呜……佳倩舍不得您……” 雍正很是不耐烦:“你身为皇家的女儿,既然享受的皇家的富贵生活,就也该为朝廷着想,承担一个公主的应尽的责任,怎可什么事都按照你的意愿去办,你自己回去闭门思过,好好想想吧。” “皇阿玛,佳倩求求你,佳倩是真的倾慕皓之贝勒,想要嫁给皓之贝勒,求求您成全我吧,佳倩不要荣华富贵,只求能和皓之贝勒长相厮守,共度余生,呜呜……皇阿玛,佳倩求求您了。” 我擦,这词儿整的够猛的啊! 福惠课间一休息,就即刻附身到了小一的身上收看现场直播,正好赶上了佳倩的深情表白。 现在福惠知道了为什么有人说爱情使人智商降低了,眼前的佳倩不就是个例子。 表深情也要看对象好吗,你和他老爹雍正谈感情,那基本上就是自寻死路好不啦。 他老爹是为了工作能把自己累死的人,一切感情在国家大事面前都是两个字,免谈。 佳倩这货绝壁是被萌二和小五搞的脑子坏掉了。 果然,雍正发飙了,“来人啊,将佳倩公主送回去,禁足一个月。” “皇阿玛,求求您了,若是不能嫁给皓之贝勒,佳倩会生不如死的。”佳倩被几个宫女架着拼命地挣扎,泪眼婆娑的苦苦哀求着。 雍正冷笑,“哼,生不如死?你和多尔济塞布腾连面都没见过,你就爱他爱到非君不嫁了,佳倩,你倒真是长本事了,你究竟还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皇阿玛……” 雍正别过头不愿再看她,“带走。” 最终哭闹不停的佳倩被带出了勤政殿。雍正低头看着自己被佳倩弄皱的袍子,皱了皱眉头,恼火的对苏培盛唤了一声:“更衣!” 闹剧落幕,福惠表示感觉十分酸爽! 时间差不多了,福惠撤走回到尚书房。 雍正换完衣服出来继续批阅奏折,可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佳倩那张痛哭流涕的面庞,心中不由得烦躁不已。想来想去,思量再三只好把怡亲王叫过来商量此事。 “我本来是想着多尔济塞布腾常年住在京城,到时候把静怡嫁给他,他二人还是住京里,这样十三弟你和福晋要是想她了,也能时常让她回王府看看,总好过嫁到蒙古无依无靠的,可如今这……哎,你皇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事好了。” 怡亲王听了雍正的话,眼眶潮湿,刚要下跪,就被雍正起身止住,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雍正对着怡亲王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怡亲王目光灼灼的看着雍正道:“四哥,您对臣弟得恩情,臣弟铭感五内。这件事皇兄不必为难,其实,臣弟并不怎么中意多尔济塞布腾做静怡的额驸,如今,既然佳倩非他不嫁,那便如了她的意,成全了她吧,静怡的事情过几年再谋划也不迟。” “多尔济塞布腾在蒙古的一众王公子弟中,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之辈,就连弘历前几日和他比试布库也是败给了他的,十三弟你怎么会瞧不上他呢?” 怡亲王叹了一口气道:“皇兄,说实话,不是瞧不上,是不放心。就因为多尔济塞布腾当日赢了弘历,我才不放心把静怡嫁给他的。皇兄您想想当年,那时皇阿玛无论是考校功课还是骑射布库,咱们兄弟几个有谁敢越过太子,也就是……哎不提那人也罢。 弘历虽然不是太子,那也是皇兄的儿子,多尔济塞布腾却一味的争强好胜,不知进退,如此莽撞,这让臣弟怎么能放心把静怡的后半生托付给他。” 雍正闻言也不禁感慨:“大哥那人文韬武略,才华横溢,却偏偏利令智昏,做下了那样的混事,那是谁都容不得的。” 又沉默了片刻,雍正叹了一声道:“哎,既然十三弟你不要这女婿,那皇兄就随了佳倩的心愿,省着她整日寻死觅活的,以后日子过得是好是坏,就看她自己了。至于以后静怡的婚事,皇兄会为她好好考虑的。” “那臣弟就多谢皇兄了。” 之后,雍正又找来智勇亲王丹津多尔济和庄亲王允禄,共同商讨了一下婚事,两日之后,雍正颁下两道圣旨,一道是册封佳倩为和硕端柔公主,另一道则就是赐婚的旨意,婚期就定在了今年的十二月初五。 雍正现在是快刀斩乱麻,急着把这位闹人的公主嫁出宫去。 佳倩接到圣旨,喜极而泣。 一定是阿玛,是阿玛看了自己写的信去求了皇上,皇上才答应婚事的,还是阿玛对她最好。 佳倩现在梦想成真,心中甜如蜜糖,只觉得天也蓝了,花也香了,就连外面吱吱叫的知了也变得可爱起来。 而另一边接到圣旨的智勇亲王府众人也都是兴高采烈的。唯独那位准额驸,多尔济塞布腾,他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情,只觉得心中甚为压抑。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的婚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就算是阿玛,额娘也是做不了主的,一切都要听凭圣上的决定,他无权对此提出任何的意见。 他以为自己会无所谓。 可如今事到临头,突然要他和一个陌生的女子结为夫妻,他才发现事情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在接到圣旨之前,他连和硕端柔公主是谁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是美是丑,秉性如何,他根本一点也不爱她,却要娶她作为与自己一生相伴的人。 王府上所有的人都为他感到开心,认为这是天大的喜事,可他却是无法高兴起来。 而最让他难过的就是,连‘更噶热卜旦’都微笑的来祝福他,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她吗?她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如果要让他来当额驸,他只愿意做她‘更噶热卜旦’的男人!他不要什么端柔公主,他只要她‘更噶热卜旦’! 多尔济塞布腾内心非常痛苦,却找不到人诉说,每日浑浑噩噩的,像一个傀儡,一具行尸走肉。 这些天,福惠悠哉悠哉的上课,习武,收集消息,日子过得快活自在。 每当他路过佳倩的院子,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指挥着一帮宫人忙里忙外,忙进忙出,他都会不屑一顾走开,心中暗自发笑,这佳倩还以为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却不知道那皓之贝勒,多尔济塞布腾已经喜欢上了那位西藏的公主‘更噶热卜旦’。 而且啊,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嫁妆也已经大大缩水了呢! 作为已经被雍正厌弃的人,雍正是不会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钱的。 本来虽然封号是和硕公主,不过嫁妆是会比照着固伦公主来的,如今是多一分都没有,甚至因为多尔济塞布腾住在京城,连配备的家奴也从原来的五户减到了三户。 不过幸好,虽然她养父小气,但生父庄亲王却没有吝啬,私下里给她添了一份嫁妆,要不然估计她又会在宫里闹将起来。 第33章 龟孙子 前些天福晋为阿兰找来了一位女夫子,阿兰现在每天都跟着她学习,忙的根本停不下来。 本来琴棋书画,夫子让她挑一样先学着,偏她学霸精神作祟,贪心的想要将夫子的一身本领全都学去,想要成为大清朝的一代才女。 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阿兰表示,她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这句话可真是没说错。 现在阿兰每天吃饭一拿筷子,手上的动作就和拿毛笔的姿势一样。 每天晚上睡觉,阿兰都会梦到自己正在和高手对弈,拼力厮杀。 阿兰觉得自己好想又回到了高考的那个状态,当时她要么彻夜难眠,要么一入睡就梦见自己在考场答卷子,简直都要疯了一样。 虽然学得很吃力,可阿兰没有想过要放弃。 不过要在此说明的是,不是她有着怎样坚韧不拔勤奋刻苦的学精神,而是她实在是没那个脸去和夫子讲,当初是她自己要求去学的,现在说要放弃,多没面子啊。 其实这也都怪福惠,要不是他成天显摆自己有多么聪明多么有才,她也不会想着跟他去攀比。 如今想想,真是自作自受。 弘昌的事情,宗人府近日作出了判决,革除了他贝子的爵位,圈禁家中。 怡亲王素来知道他是什么品行,担心他跑出去胡作非为惹出事端,特意命下人们对他严加看管。 弘昌回来之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唯独大表嫂博尔济吉特氏。自从她的丈夫回家之后,阿兰就发现她的样子越来越憔悴。有一次阿兰去给怡亲王福晋请安碰到她,看到她的额头上竟然还挂着淤青。 阿兰没有多问,可是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推断,让小蓝去打探一番,果然不出她所料,大表嫂是被家暴了,动手的人就是弘昌。 同住在一个王府里,弘昌院里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了怡亲王福晋。 不过既然福晋都没有插手,那阿兰她这个外人就更不便多管闲事了。 虽然此刻她心中愤怒的小火苗已经蹭蹭的往上冒了,但那是人家的家事,而且她现在又还是个小孩子,不合适说三道四的。 阿兰以为弘昌夫妇二人只是吵架拌嘴,一时情急才动起了手,毕竟当时大表嫂虽然伤在额头,但看起来并不怎么严重。 所以对于他们夫妻两个的事情,阿兰没有多去关注。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竟然闹出了大事,大表嫂博尔济吉特氏小产了。 阿兰被怡亲王福晋拦着没让她过去,只能让小蓝前去打探。 小蓝回来之后告诉了阿兰事情的起始经过。 这次小蓝将事情打探清楚了,原来自从弘昌回府之后,性格比之以往更加阴郁暴躁起来,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拿下人们撒气。 而那博尔济吉特氏仗着她阿玛是从一品大员,平日里在王府里没少作威作福。 她一向自视甚高,本就对于自己给嫁给亲王庶子做继室的事情心怀怨怼,如今弘昌被夺了爵位圈禁起来,她是处处看他不顺眼,整天逮到机会就要损他两句。 弘昌起先还因为她的娘家背景忍着她,让着她,可那博尔济吉特氏却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前几天就是因为她说太难听话,弘昌一气之下将茶杯掷在了她的头上。 今天博尔济吉特氏偷听到有下人议论她额头上的伤,还说她嫁了那样的夫君是遭了报应,活该如此。 博尔济吉特氏见是福晋身边的下人不好发作,回去之后对着弘昌就是一顿臭骂。 弘昌今日中午正好喝多了酒,酒气上头,也没了往日对博尔济吉特氏的隐忍,对着她一脚就踹了上去,正好踹在了博尔济吉特氏的肚子上。 就这么巧赶上她怀了身孕,那孩子就这样被亲爹一脚踹回去重新投胎了。 博尔济吉特氏疼得晕了过去,下人们连忙将她移回屋子里,至于弘昌,没人管他,他自己就像没事人一样,趴到桌子抱着酒坛子又开始呼呼大睡。 怡亲王福晋和世子福晋富察氏都赶了过去,进了院子就看见下人们乱作一团,再到正屋一瞧,弘昌像死猪一样睡在桌上。 怡亲王福晋赶紧叫人将弘昌挪到旁边的暖阁,省的一会儿太医们来了看见他那副死德性。 太医们来了之后把完脉,证实是小产,没有什么大碍,吃几副药,休养几月便好了。 太医开了张药方,怡亲王福晋命人给了赏银就将他们送出去了。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怡亲王福晋让博尔济吉特氏的奶嬷嬷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给博尔济吉特氏的娘家,这事儿怎么着这是也要通知亲家一声,瞒是瞒不过去的。而且这个时间刚刚好。 怡亲王今日下班回家,到了家门口正好和博尔济吉特氏的额娘钮祜禄氏碰上了。 那钮祜禄氏比她女儿还要狂妄,看到怡亲王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要说她有多么担心女儿不见得,这还在门口穷耍威风呢! 怡亲王从她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知道是自家儿子理亏,没有多做争辩,请着钮祜禄氏从正门入府。 钮祜禄氏一进到屋子里还没看见博尔济吉特氏的面就开始扯着嗓子嚎。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得,本来博尔济吉特氏晕过去了,睡的还挺好,如今被她这么一喊,吓醒了。 醒来之后,博尔济吉特氏起初还摸不清楚情况,就听见她额娘钮祜禄氏在她耳边干嚎。 还是问她奶娘才知道自己竟然小产了。 博尔济吉特氏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怀了身孕!我怎么不知道?孩子,孩子就那么,就那么没有了?” 另一边怡亲王进到西暖阁,见弘昌抱着酒坛子躺在暖炕上睡的人事不知,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拎起茶壶掀开茶盖,一壶茶水兜头泼下。 “咳咳咳……哪个龟孙子敢在爷的头上撒野?”弘昌被水呛了一下,不过明显还没清醒过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在那瞎嚷嚷。 我擦,怡亲王心想: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小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怡亲王一把将弘昌从榻上扯了下来,然后对着外面的小厮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拖出去!” 第34章 不忍直视 弘昌像死狗一样被拖着来到博尔济吉特氏的屋外,怡亲王命人取来长木棍,亲自动手杖打。 “你个孽障!我今天就要打到你彻底清醒为止!” 怡亲王是动了真火,半分情面都没留,狠狠地就落下了一棍,“嘭”的一声,棍子打在弘昌的臀上。 “啊!”一棍子下去弘昌就哀嚎起来,不容他多做反应,怡亲王的第二棍已然落下,接着第三棍,第四棍。 第五棍还没落下,弘昌已经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墙根,喘着粗气,满脸惊恐的看着怡亲王道:“阿玛,阿玛,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你知道错了?那你说你究竟错哪了?”怡亲王怒声质问。 要说平日里怡亲王也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很少见到他发火,可是他一旦动怒,呵呵。 就好比现在,许是童年阴影的缘故,在怡亲王的瞪视下,弘昌此刻不仅是屁股痛,是头也痛,是呼吸也痛。 “我,我不该喝酒……”弘昌战战兢兢的回答,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从屋子里面猛地冲出来,上去就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我打你个混蛋!” 弘昌还没看清这人是谁,就被一巴掌糊在了墙上。 “啊呀。”弘昌惨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结果这手刚一上去,就正好将那两颗摇摇欲坠的门牙给碰掉了。 弘昌满口鲜血,目眦尽裂的瞪着那位行凶者——他的丈母娘钮祜禄氏。 “你个老妪婆,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弘昌以前在他老丈人老丈母娘面前没少装孙子,如今这受了皮肉之苦,心里又憋屈,借着酒劲儿,火全撒了出来,扑上去就和钮祜禄氏扭打在了一起。 弘昌由于酒意未消,加之先前刚被怡亲王杖打过,身手不太麻利。 而那钮祜禄氏打架不按套路出牌,一出手就抓住了弘昌的小辫子,连头发带头皮一起给揪了下来,接着对着弘昌连掐带挠。钮祜禄氏的口号就是:“看老娘我不挠死你!” 画面太过暴力血腥,刚从屋子里追出来的怡亲王福晋和弘暾福晋对此简直不忍直视。 怡亲王活到这个岁数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荒唐事,不过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稍微惊愕了一下,便镇定了,对着一旁还在愣神的下人们道:“你们一个个还杵在那里干什么?看戏哪!还不快过去将他们拉开?” “啊,是是是。”下人们听了怡亲王的命令,连忙一拥而上,将已经快结成死扣的二人拉了开来。 拉开一看,我去。 弘昌的脑瓜顶上一根头发丝儿都没了,成了秃瓢儿,面上被钮祜禄氏的指甲挠的一道一道的,两颗门牙已经不知所踪,整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 而钮祜禄氏,虽然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血,却没看见伤口在哪。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怎么着,你们怡亲王府人多势众,合着就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是,啊!是不是!”钮祜禄氏依旧在叫嚣着,瞧那架势今日要是不和弘昌拼个你死我活,她就不会罢休。 弘昌本想回嘴,不过被怡亲王横了一眼,便怯怯的止住了嘴。 就在这个时候,怡亲王福晋站了出来,先是让人将弘昌送回他屋子里处理伤口。 接着怡亲王福晋又给钮祜禄氏赔了个不是,声称是自己教子无方,改日一定让他登门道歉云云。 “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告诉你,今日这事儿,你们怡亲王府要是不给我和我女儿一个交代,我就还赖在这儿不走了,到明儿我就去找御史告你们去!” “额娘!”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博尔济吉特氏被两个婆子搀扶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左面那个是她的奶嬷嬷,右边那个是钮祜禄氏带在身边的,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每走一步好像都很吃力的样子。 “额娘,您先回家吧,您这样做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博尔济吉特氏走到钮祜禄氏的身边,拿起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如今弘昌已经被皇上给革了爵位,她的孩子也已经没了,要是再将公公婆婆给得罪了,那她以后还如何在怡亲王府立足,不如就此退让一步,也能博个同情。 钮祜禄氏还想要争辩,博尔济吉特氏忙拉着她又道:“额娘,阿玛可能已经回家了,他如果知道您在这闹,姨娘们要是再在旁边煽风点火的,那……” 博尔济吉特氏的话未说尽,但是话里的意思钮祜禄氏已然明了。 钮祜禄氏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很多,之前嚣张的神色不复。前思后想一番,觉得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但是这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钮祜禄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头发,又装模做样的说了几句,“咳咳,既然怡亲王福晋都这样说了,那行,这天儿也不早了,我今儿个就先回去了,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且等着贵府如何处理,要是有失偏颇,就是我答应,我们家老爷也不能答应,就算我们家老爷答应,那宫里的熹妃娘娘也不能答应。” 说完,钮祜禄氏一扭头,走啦。 而她身边的那位婆子见主子走了,也囫囵吞枣的给怡亲王他们行了一礼,也跟着跑了。 博尔济吉特氏见两人走后,转过身,恭敬的对着怡亲王,怡亲王福晋拜了一拜,“阿玛,额娘,今日的事儿是我额娘做得不对,让你们为难了,真是对不起了。” 怡亲王福晋连忙上前去扶她,“你这傻孩子,快起来,你现在身子弱,快回屋去歇歇,今天这事儿是弘昌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明日额娘一定让他亲自给你赔礼道歉,你也别总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博尔济吉特氏连连垂泪,痛苦的摇着头,刚一直起身,便眼睛一闭,向着怡亲王福晋的方向倒去。 第35章 重阳登高 博尔济吉特氏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是奏效。 怡亲王福晋不用怡亲王开口,就主动从私库里拿出燕窝人参给她补身子。 弘昌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当晚就被怡亲王撵去给博尔济吉特氏道歉。 其实弘昌酒醒之后,被人告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也是懊悔极了。 那孩子如果能出生的话,那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嫡长子,更是这怡亲王府的长孙,皇上就是看在这个侄孙的面子上,可能也会…… 唉!现如今说什么都是迟了,那孩子已然是化为一滩血水,悔之晚矣。 而且也不知道岳父阿齐图大人知道了这事会如何作想,会不会从此对他袖手旁观,自己以后能否东山再起,可能还要多多仰仗于他。 唉,这酒喝的,把什么事儿都给搞砸了。 这都要怪博尔济吉特氏那个臭婆娘,娘的,当老子是软蛋,任她揉捏不成! 还有钮祜禄氏那个老妪婆,他诅咒她不得好死!自己这脸上的伤,太医说就是伤口长好了也会留疤,还有自己的门牙,只能等着牙床长好了,再让太医给补上。 虽然觉得心里窝囊,但在怡亲王的威迫下,弘昌还是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阿兰去给怡亲王福晋请安,陪着用了早膳之后,正说着话,就有丫鬟进来通报说阿齐图府上来人了。 怡亲王福晋忙让她将人领进来,一见来人,正是昨日跟在钮祜禄氏身边的那个婆子。 “奴婢给怡亲王福晋,世子福晋请安。”这婆子手上还捧着个大盒子,行礼的动作又笨拙又好笑。 “快请起吧,你这是?”怡亲王福晋悠然的坐在那里微笑着挑眉问道。 “额,是这样的,我们家夫人说,她昨日多有得罪了,请怡亲王福晋和世子福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说着那婆子满脸堆笑着将手上的盒子向前一递。 这阿兰昨日可是听小蓝讲了那位钮祜禄氏的英雄事迹,那么彪悍的女人怎么回去睡了一觉就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起来? 莫非是有什么猫腻? 阿兰不动声色仔细的观察着那婆子的一言一行,除了有些尴尬和不自然之外,没瞧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怡亲王福晋闻言淡笑着道:“这是哪里的话,那都是弘昌的不是,本来今日该让他去贵府负荆请罪的,不过前些日子皇上下了旨,让他不得出府,所以我们家王爷便罚他去跪了佛堂,我刚才还想着等会儿亲自去库房挑些东西,让下人送到贵府去,好生的给亲家夫人赔礼道歉的。” 那婆子听了怡亲王福晋的话吓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急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家老爷可是说了……” 话说到这儿,那婆子突然住了嘴,没再往下说出去,不过那话里的意思,大家谁都懂了。 原来这礼不是钮祜禄氏送的,而是阿齐图让人拿过来的。 阿兰昨天就让福惠帮她查了那位钮祜禄氏的底细,一查才知道,她竟然是熹妃的亲妹妹。 怪不得她会说什么“熹妃娘娘也不答应”,原来如此。 不过熹妃平日里在宫中伏低做小的,没想到他的妹妹在宫外竟猖狂成这样。 也就是怡亲王夫妇大度,不愿平白降了身份,失了体面去与她计较,要是换了庄亲王一家,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那庄亲王福晋郭络罗氏可是出了名的泼辣的性子。 钮祜禄是阿齐图的继室,原配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儿子,现在早就娶妻生子了。 府中庶子庶女一大堆,小妾们要么年轻貌美,要么有子傍身。 而钮祜禄氏嫁过去这么多年,只为阿齐图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阿兰的大表嫂博尔济吉特氏。 钮祜禄氏身为继室,相貌普通,无子无宠,所以地位很是尴尬。 在外面她是母老虎,仗着熹妃的名头耍威风,但在府里,却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什么事都是阿齐图说了算。 昨个那事儿肯定是被阿齐图知道了,今天才特地早早的打发人过来。 怡亲王福晋命人把礼物收下,然后又从府库里拿出几样东西,让那婆子带了回去,顺带着还给钮祜禄氏捎句话,说是一定会好好照顾博尔济吉特氏的。 弘昌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怡亲王才放了他回去好好休养,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了,不过圈禁依旧继续。 时间过得飞快,阿兰在怡亲王府小住了半个多月,重阳节前被她额娘兆佳氏接回了府里。 连带着阿兰的女夫子也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走的时候怡亲王福晋让阿兰装了好些礼物,还一直叮嘱她年后要常常来看看七姨母。 弘暾的福晋富察氏送了阿兰好多亲手绣的荷包和手帕,这些日子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已然成了莫逆之交。 富察氏想要把她们送到二门,不过阿兰可不敢烦劳她,这位肚子里怀的可是怡亲王府的嫡长孙或嫡长孙女,金贵着呢,出了一丁点差错她可是负担不起的。 博尔济吉特氏的小产,给怡亲王福晋提了个醒,之后每三天就让太医来给富察氏请平安脉,这不,前两天刚刚诊出了喜脉,除了弘昌那一房,阖家都是欢喜非常。 重阳节那日,福惠跟着四位小皇叔还有弘历,弘昼一起去玉泉山登高望远。 弘历的福晋富察氏虽然没有跟去,不过在众皇子阿哥面前却又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这位四福晋酿的菊花酒真的是一绝,福惠在现代的时候也品过不少好酒,不过如此佳酿平生也仅见这一次。 不仅是福惠,允禧他们也是一样为这酒着迷。 其实就是弘历也是在昨天才从富察氏那里得到的美酒,富察氏说这是她初次酿酒,照着书上学的,没想到第一次就能酿得如此出色,弘历今天也是特意拿出来给大家显摆的。 结果这一天叔侄几个人爬到半山腰就爬不上去了,福惠还好,两世的年纪加一起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尚且懂得一点克制,其余人都没什么自觉,均喝的烂醉如泥,最后都是让太监们抬下山的。 好巧不巧,回去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正好就撞见了难得出来观景闲逛的雍正。 第36章 反清复明 话说重阳节那日,福惠他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难得出来遛弯儿的雍正。 其余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唯独福惠还算是清醒些,不用太监扶着也能站得稳稳的,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儿飘。 福惠恭恭敬敬的上前给雍正请了个安。旁边扶着或背着皇子阿哥们的太监们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雍正将福惠叫起,嫌弃的瞥了一眼东倒西歪的弘历几人,对着太监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福慧身上。 “福惠啊,他们几个都喝成这样,怎么你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是不是不会喝酒啊?” “回皇阿玛,儿臣会喝酒,不过是觉得适可而止就好。” 听到福惠说的话,雍正不禁乐了,小屁孩一个,还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行啊,福惠,比你那些叔叔哥哥强!记着回去让奴才到御膳房弄碗醒酒汤喝了,要不然第二天头疼上课不专心,尚书房的师傅会罚你的,到时候阿玛可不会帮你啊。” “是,儿臣知道了。”福惠囧着脸点点头。 看着福惠的窘样,雍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哦,那儿臣就先告退了。”福惠对着雍正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人走了。 看着福惠远去的背影,雍正收敛了笑容,对着身边的苏培盛道:“他们喝的酒也都是弘历福晋酿的?” “回皇上的话,是四福晋酿的,听说四福晋酿了很多菊花酒,各宫的娘娘那也都送去了一份。” 雍正冷笑了一声道,“都是不着调的。” 苏培盛垂首勾唇,默不作声,主子的事儿他一个当奴才的不予置评。 福惠回到乐安堂,将放在交易系统储藏室内的花草分类摆放到系统商店里。 这些都是在玉泉山弄到的。很常见,并不稀奇。 但是自从福惠与那位修真界的黑衣女子交易过之后,他就到处搜集这些花花草草,甭管是多么不起眼的,福惠都会把它们收入其中。 福惠之前还疑惑为什么那黑衣女子不去找83号宅男交易,后来问了宅男后才知道,原来他和那个女人也是认识的,不仅是认识,而且还是仇人,虽然他们只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 当时是那黑衣女人主动联系宅男的,说了一大堆文邹邹的词,解释了大半天,宅男才闹明白她要的是蒲公英。 可是交易完成之后没两天,他就收到位面交易系统总局的通知,说他涉嫌虚假销售,总局这边要立案调查。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是那女人投诉的他。 那黑衣女人买了他的蒲公英回去炼丹,结果炸炉了,试了好多次也是一样,所以她就怀疑他卖的是假药材。 之后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因为宅男所在位面污染严重,交易物品内含有大量杂质,才使得买方炼丹失败,责任在宅男这一方。 最后宅男不仅赔偿了大量的位面币,而且还掉了等级。 两个人也就这样结了仇,宅男现在只要一提到那女人就恨得牙痒痒。至于那黑衣女人,再也没有到宅男那买过东西。 事实证明清朝时地球的环境还是很好的,没过几日那黑衣女人就又来和福惠交易了。 这次交易很简单,黑衣女人直接在系统商店里选了几样,福惠这次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瓶洗髓丹还有一个有攻击力的契约兽。 他已经知道了宅男那个位面的植物不能出售,就连最后一点的担心都没有了,直接将他商店里的东西吹的天花烂坠的。 在现代要想当一名成功的政客,忽悠人那可是基本功,福惠更是个中高手。 契约兽是福惠为阿兰准备的,攻击力强些要是遇到突发情况,可以保护阿兰,他也能放心一些。 那女人依旧是一袭黑衣僵尸脸,依旧是土豪装逼一口价。 一瓶装的满满的洗髓丹,一只长相极其骚包的彩雕。 说是彩雕真的是抬举它了,阿兰向阿克敦兆佳氏他们介绍它的时候,直接说是无家可归的鹦鹉,没有得到丝毫的怀疑。 从那以后,阿克敦家就住进了一只能说会道的鹦鹉,阿兰给她起名叫小彩。 十月初一,东巡祭祖的启程之日。 福惠坐上马车,离开了京城,前往盛京。 东巡的队伍很庞大,岳钟琪开路,傅尔丹断后,朝中一大部分文武官员都与之随行。 宫里的皇子阿哥,除了福惠,都留在了京城,而后宫的嫔妃,除了皇后,雍正嫌麻烦一个都没带。 后宫诸事就交由齐妃,熹妃二人共同管理。 至于前朝的事宜,则由怡亲王主持,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以及弘历和弘昼一同协理,不过若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交到雍正这儿来处理,这个度就由怡亲王来决断。 因为随行的人员比较多,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比较缓慢。到了十月中旬,他们才走完一半的路程。 这段期间,雍正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假,自从登基以来,他还从没有如此惬意过。 可就在雍正以为一切都将继续风平浪静的时候,京城那边送来了怡亲王的奏报。 田文镜那里竟然闹出了乱子。 从湖南来了个叫张熙的人要投信给岳钟琪,可岳钟琪已经被雍正调走了,张熙见到的人是马尔赛,马儿赛假称自己是岳钟琪骗过了对方,于是那信就阴差阳错的落到了马尔赛的手里。 马尔赛十分好奇,寻思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所以拿到信回去后就给私自拆了开来。 不拆不要紧,一拆把马尔赛的小心肝吓得扑腾扑腾的。 那上面详细列举了雍正十大罪状,意图策动岳钟琪起兵反清。 马尔赛胆子小,不敢管这事儿,就把信交给了田文镜。 田文镜一看信的内容,什么?反清复明? 那还了得,当即派人将张熙捉了回来。 张熙被捉到牢中,田文镜就对他严加拷问,却不料那张熙是个文弱书生,身子骨薄脆薄脆的,田文镜那边还没给他上大刑伺候呢,他就一命呜呼,见他的孔老夫子去了。 田文镜只好派人到湖南去查探,顺着张熙的这根藤,摸到了一个叫曾静的瓜。 第37章 卖萌难 奏报交到雍正手里的时候,曾静已经被押解到了京师。 当时福惠与雍正同坐在一辆马车里,亲眼看见雍正读完奏折后额角蹦出的青筋。 唉,该来的还是会来。 本来福惠以为既然岳钟琪已经离开了陕西,那么张熙等人就算到了那里,找不到人也就会知难而退。 可福惠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蠢到那个份儿上。 先不说曾静张熙等人认为岳钟琪是岳飞的后代,就会和他们一样有华夷情结,天真的以为岳钟琪会为了一个岳武穆的遥远虚名,甘冒身家性命之险,抛家舍业的去和他们反清复明。 就说他们策反之前也不事先做个调查,连策反的对象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搞不清楚,被马尔赛几句话就被骗得团团转。 很明显,这智商都已经低到负数了。 真是的,有药赶紧吃药吧,不要放弃治疗啊。 都这样了还能到外面四处蹦达,这家属也不管管,一点都不上心。 要说这事儿最无辜的就要属岳钟琪了,人家什么都没做,就被跑出来的疯狗乱咬了一口,清朝也没个狂犬疫苗什么的,以后走到哪里都会被怀疑有狂犬病。 福惠从系统资料里得知,历史上就是那样,雍正因为此事对岳钟琪有了猜忌,之后因岳钟琪作战不力,在张广泗和鄂尔泰合力弹劾下,雍正一气之下就把他关进了大牢。 而如今虽然岳钟琪从头到尾都没有与曾静张熙等人接触过,但是难免雍正会因为他的身份对他产生忌讳。 当年的曾静案牵扯甚广,死者甚众,如果可以,福惠不想让历史的悲剧再次重演。 “皇阿玛,气大伤身,您喝杯凉茶,消消火气。” 雍正闻言,“啪”的将奏折往马车中的案几上一摔,夺过福惠手中的杯盏,狠狠地灌了一口。 然后他指着那折子吹胡子瞪眼睛的对着福惠喊着:“福惠,你看看,那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就是污蔑,那个叫曾静的竟然把朕形容成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他还要鼓动岳钟琪起兵谋反,谁给他的狗胆!福惠你说说,谁给他的狗胆!”雍正将手狠狠地拍在案几,使得那上面的茶具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福惠小心翼翼的拿起奏折,装模做样从头到尾的阅读了一下。然后福惠抬起头,对着雍正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皇阿玛,上面的字儿臣全都认识。” “呵!”雍正都被福惠给气笑了,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福惠的后脑勺,“你读懂啦,臭小子!那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福惠冲着雍正傻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道:卖萌这个活计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不过好在雍正的火气消了一点,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皇阿玛,依儿臣来看,那个叫曾静的其实就是一个迂儒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疯子,傻子,咱们是正常人,不能和他去多做计较。” “哼!不和他计较,难道朕还要放任他到处去污蔑朕吗?”雍正朝着福惠翻了一个白眼。 第38章 抵达盛京 duang!福惠从没有想过翻白眼这么逗比的表情会出现在雍正的脸上。 拿手机拍张照传到微博上,此图必火。 话说哪天还真该从宅男那里搞来一部,就是不知道22世纪的手机是个什么样的造型,不会和阎王手里那个36d差不多吧?像个扁担一样,拿着很不方便啊! 咳咳,扯得有点远了,眼下先要将曾静那个傻叉的事情处理妥当。 “皇阿玛,儿臣不是让您放任他不管,而是觉得犯不着为了那些人大动肝火,您看那个叫张熙的干的那些事儿,就能知道他的老师曾静也绝对聪明不到哪里去,他们竟然会异想天开的想要策反岳将军起兵反清,简直是蠢到家了,依儿臣看,这事儿就交由十三叔去处理就好,皇阿玛不必为此伤神。” “哦?你认为他们是蠢人?这一点皇阿玛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你为什么能斩钉截铁的说他们鼓动岳钟琪就是异想天开?你就能保证岳钟琪对咱们大清就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雍正挑着眉问。 福惠快速的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抬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着雍正说:“皇阿玛,岳将军对我大清是否忠心耿耿我并不知道,但儿臣是这样想的,如果儿臣是岳将军的话,儿臣肯定不会答应曾静他们起兵反清的,岳将军得皇阿玛赏识倚重,就为了一个岳武穆的虚名,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去谋反,这得是多蠢的人才能干出的事啊……” 福惠是好说歹说,总算是在雍正没有怀疑的情况下,将岳钟琪从这件事里完整的摘了出来。 可雍正对岳钟琪可以不计较,但对于曾静诋毁他私德的事却耿耿于怀,他现在感到很委屈,想要有个辩白的机会来洗刷自己的名誉,否则心中的恶气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见到雍正如此态度,福惠瞬间就想到了那部由雍正钦定编纂的史上泄漏宫廷□□、隐秘最多的一部御制奇书《大义觉迷录》。 哦不!绝不能让雍正再对这件事多加关注了,那本《大义觉迷录》就让它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吧,雍正他的那一点点民主思想留着以后再让它萌芽吧,这事儿绝对要就此打住才行,要不然绝对会越描越黑的。 “皇阿玛,无字碑头镌满字,是非功过任人评,您继位以来励精图治,使得国家富强,百姓们安居乐业,他们自然不会去听信那些犬吠狼嚎之语,所以那些谣言您根本不必去理会,时间久了,事实会让那些诋毁您是昏君暴君之人自打嘴巴的。” 雍正闻言,终于是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你这臭小子还知道无字碑,还敢将你皇阿玛和武曌作比?” “皇阿玛,儿臣觉得武后也算是个好皇帝,除了她女子的身份和重用酷吏为后人诟病之外,她其实做了很多为民造福的好事,这一点是谁都要承认的,由不得旁人污蔑的。” “哎,的确啊,武曌是个女中英主啊!”雍正赞同的点点头。 听了福惠的一席话,雍正恍然大悟,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思前想后,雍正决定就按照福惠说的,将事情交给十三弟去办。 不过在给怡亲王的奏折写回批,雍正才发现因为他之前太生气了,竟然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那个田文镜审犯人就审犯人,怎么还把人给审死了? 那岂不正合了那曾静所说的“好杀”? 当即他又在批语上又加了一条,将田文镜革职查办。 于此,这件谋反的事情在雍正这里就告一段落,全权交由怡亲王处理。 雍正一路人马接着朝盛京方向前进。 十多天后,雍正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盛京行宫。 十一月初五,此时的盛京,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一派玉宇呈祥的太平景象。 福惠没想到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深秋,到了沈阳这里竟然变成了冬天,这古代的交通问题还真是有待解决啊。 抵达盛京的第二天,雍正就立即率领诸王、贝勒及文武大臣,前往福陵拜谒。 福惠跟着拜完太高祖□□哈赤和他的老婆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 接着又像赶场子一样,随着雍正去了昭陵,拜祭了他的高祖皇太极和他的老婆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 这一日哀祭两陵,数九寒天的在外面三跪九拜,差点没把福惠的鼻涕冻成了冰凌。 之后,祭祀队伍原路返回行宫,雍正在仪仗礼乐声中,召见了盛京当地的文武百官,并且还设宴赐酒,以示恩宠。 当晚,乌拉那拉皇后就患上了重感冒,还发起了高烧。 福惠和雍正倒是没事,之前一路上福惠就按照阿兰的方法,每一天都往雍正的茶水里加一点点的洗髓丹,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的身体慢慢修复,这才使得雍正免离感冒的危险。 至于皇后,她也没和福惠他们呆在一辆马车上,这样的好事自然没有她的份咯。 再说,乌拉那拉氏只是福惠名义上的母亲,她的死活与他何干? 他既不是那普渡众生的活佛,也不是那不知所谓的圣母。 皇后那边的事情,福惠和雍正都没去多加关注,他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朝鲜那边。 朝鲜一直都是党争不断的,近年来老论派与少论派比较活跃,他们相互倾轧,争斗不休。 而自从朝鲜英祖即位,在辛壬士祸之后失势的老论派再次从少论派的手中从新夺回政权,之前诬告老论派四大臣的少论派金一镜和睦虎龙被处死,从此两派的斗争愈加激烈,已经到了你死我活,你存我亡的地步。 雍正从粘杆处的线报那里得知,现如今朝鲜内部己经是暗潮涌动了。少论派的李麟佐、金永海、郑希良已经成了主动派,他们正密谋起兵,想要拥立昭显世子的曾孙密丰君李坦为王。 真乃天助我也!雍正心中暗自窃喜。 第39章 熊瞎子 了解到了朝鲜的形势,雍正决定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第二天,由于皇后身染重病卧床不起,雍正便让她留在了盛京行宫好好休养,他则率领王公大臣前往新宾祭拜永陵。 接着他们取道铁岭、开原、西丰东部的山路,向吉林的方向进发。 几天之后,他们的队伍来到了松花江畔,长白山下。 长白山是满族人心目中的神山。 在这里他们举办了隆重的的祭礼,之后还开展了一次围猎活动。 话说自从雍正登基以来,就一直呆在紫禁城和圆明园这两个地方,他也很想去塞外行围,可是不是担心刺客的问题就是政务繁忙脱不开身。 如今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一定要尽兴而归才行。 不过雍正在那边玩的倒是爽快,可福惠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 最后福惠目不忍睹,干脆借口取暖躲到了帐篷里。 在现代的时候,从小他们就被教育要保护动物,长到二十几岁,福惠还只杀过害虫,个头最大的就要数老鼠了,剩下的福惠连条鱼都没杀过。 其实福惠觉得自己还挺矫情,挺做作的。 现在是古代,人都可能经常会被一些凶残的野兽吞食腹中,哪还能去想到什么保护动物? 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往日里那些猪牛羊,鸡鸭鱼他一样也没少吃。 难道它们就不算是动物吗? 也是! 可当时他就是吃得那么心安理得,是因为它们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亦或是没有亲眼所见它们的濒死一刻? 也许都有吧。 但他却是忘了还有这样的两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而此刻那些骑在马背上的人正使用鸟枪弓箭对动物进行肆意的猎杀,每一箭射出,都能听见箭矢摩擦空气的嗡鸣声,伴之而来的就是动物的悲嚎哀鸣之声,福惠心存不忍,却无力阻止。 唉!要是用一个成语来评价他自己,那就是妇人之仁吧。 等等!我擦,不对啊!他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起来,婆婆妈妈的,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福惠窝在帐篷里还在感慨纠结着,雍正已经猎了一大堆猎物满载而归。 “哈哈哈,福惠啊,皇阿玛打回了好多的猎物,你快出来看看!” 离着老远,福惠就听见了雍正那豪迈不羁的笑声,暂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脑后,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出来一瞧,我去,这是围猎还是屠杀啊,光是雍正一个人猎的就不少。 麋鹿最多,大概能有二三十只的样子。剩下的还有八头野猪,四批豺狼,最奇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头两米多高的大黑熊。 福惠心道:你个熊瞎子大冬天不回去睡觉出来瞎溜达什么?是饿了还是怎么着?那出门也该看个黄历是不是,你以为雍正是那光头强啊? 这下好了,瞅你那个熊样,你倒是想出来打个野味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现在躺在地上挺尸彻底老实了吧! 福惠蹲到那只大黑熊的身边,撇着嘴一脸鄙夷的看了它一会儿,接着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然后又将它的两个眼皮拉下。 雍正在一旁看见他的所作所为,笑得都弯下了腰,“哈哈,福惠啊,难不成你还认识认识这个熊瞎子啊?哈哈!你真是太有趣了!” 福惠被雍正说的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啊?没有,儿臣不认识它,儿臣就是在想,有人可以驯鹰,那是不是也能驯熊,如果以后儿臣出门在外,能有一只大黑熊站在旁边保驾护航,那多威风啊!您说是不是,皇阿玛?” 福惠说这话是为了逗趣,熊当然可以驯养,在现代的动物园马戏团里都有,不仅是熊,就连老虎和狮子也能表演杂技呢。 不过雍正却像是有几分当真了一样,对着福惠一本正经的回道:“那倒的确是很威风,不过熊这种野兽太凶猛了,也比较笨,驯养起来可能很困难啊,也不知道宫里的那些驯兽师能不能行?” 我勒个去,惯孩子有这么惯的吗? 福惠难以想象自己从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叔由外表到内心彻底变成一个爱哭爱闹的熊孩子。 我靠,不要啊,他最讨厌熊孩子了! “啊,那个,皇阿玛,我是开玩笑的,要是因为我让那些无辜的驯兽师丧命的话,那福惠的罪过可就大了,您就当我没说过吧!” 呦喝!雍正现在真的是对福惠刮目相看啊,福慧自从大病了一场之后,变得比之前更加懂事了,真的是让他很欣慰啊。 “好,难得你有一颗不为私利的仁者之心啊。”雍正很是开心地拍了拍福惠的肩膀,接着他又上下打量了福惠一番道:“诶?皇阿玛怎么觉得你比之前高了许多,衣服倒是没短。” 福惠闻言得意的呵呵一笑,“皇阿玛,您还真是慧眼识珠啊,儿臣的确是长高了,前阵子谢嬷嬷让内务府新做了好些衣服送过来呢。” 提到长高的事儿,福惠还是十分高兴的。 话说福惠穿越到清朝以来,身高的事情就一直让他比较郁闷。 在现代,以他187的身高,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俯视别人。 而如今,周围的人长得都比他要高,他总是要仰着头看着别人的鼻孔说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憋闷。 可自从吃了洗髓丹之后,半年不到的时间里他就长高了十几厘米,现在他的身高已经成功跨过了一米四的大关了。 别以为一米四是矮矬子,这要看跟谁比。 要是跟成年人比,那的确是,可也没那么比的啊。 而要是跟同龄人相比的话,要知道福惠现在虚岁才8岁,实际上只有七岁而已,同龄的孩子现在能到一米三就不错了。 福惠在其中绝对是鹤立鸡群,一枝独秀的存在,没说的! 雍正见他如此,不觉失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儿子啊,有的时候懂事得让人心疼,有的时候又天真的让人觉得好笑,真是拿他没办法。 雍正颇为无奈的道:“走吧,一会儿让御厨蒸熊掌给你吃,福惠还没尝过熊掌的滋味吧?” 福惠一听蒸熊掌,顿时眼睛一亮。 这野生的熊,他还真的是从来都没吃过啊。在现代那野生的黑熊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碰不得,伤不得,更别提杀了吃肉了。 人工养殖的倒是吃过几次,味道也还可以。 不过那人工养殖的熊的个头可要比躺在地上的这只小多了,也就是它的一半大小。 雍正用手对着福惠的后脑勺“啪”的来了一拍。“臭小子,让你吃你也不能多吃,你年纪太小,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懂不懂?” 这小子,一听到吃熊掌,眼睛瞪得比熊眼还大,真是将朕的脸都丢光咯。 “呵呵。”福惠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尴尬的一笑,他这不是好奇嘛。 他也知道熊掌他不能多吃,他曾经在史书上看过,说是春秋时期,晋灵公尝了熊掌后气血攻心,丧失了心智,一时癫狂用铜斗将厨子给打死了,直将那人砍成数截。 而且杀完人之后晋灵公还要将尸体装在撮垃圾的铲盘中,让女仆拿着给众人展示,然后扔掉。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真是搞不懂究竟是因为食用熊掌所致,还是晋灵公天性残暴。 而且他还听说熊的前掌只有一只可以使用,因为熊冬眠的时候,会用一只前掌堵住□□,另一只掌专供它饥饿的时候舔舐。 当然现代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只是右掌要比左掌贵一些而已。 就是不知道古代究竟是如何? 福惠拿此事询问雍正,结果后脑勺又挨了雍正一掌。 “你研究的倒是仔细,你说的倒也没错,烹熊掌的时候,一对熊掌,一定要分在两个锅里面炖。那只抵住□□(□□)的前掌,炖好后会有隐隐的臭味。” 说到这儿,雍正顿了一下,微微低身趴在福惠的耳边低声道:“所以啊,熊掌炖好之后。我们一般都吃没有臭味的那只,而被熊抵住□□的那只熊掌,当皇帝的一般都会分给那些王公大臣们食用。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得了,可不能到处乱说,知不知道!” 福惠听的是目瞪口呆,片刻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这古代当皇帝的都鬼到了这份儿上了? 这大臣们有的不知道内情的,很可能还会对皇帝赏的那一口臭肉感恩戴德的。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还有,什么时候雍正还添上了打人的毛病了,他这拍的倒是爽了,啪啪的! 之后等了好几个时辰,福惠半只烤鹿腿都要吃完了,那道蒸熊掌才上来。 刚吃下一口,就感到被寒风打透的身体瞬间回暖了起来,味道也的确很美味,不过吃了两三口之后福惠就觉得有些腻了。 第40章 哈利波特 在长白山驻扎了几天之后,雍正这一行人又沿路返回了盛京。 经过这些天的暗中操作和严密布控,雍正已经从粘杆处那里获得了确切的消息,少论派将于今年的岁末起兵造反。 福惠查了资料得知,这次叛乱要比历史上的戊申政变提前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这样看来,雍正在背地里下的那些功夫没有白做,粘杆处的那帮人的办事能力也真是强悍。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他们逼到了那份儿上。不仅是少论派,就连其他的一些反对英祖的党派这次也都参与了进来。 真真是了不得! 这次雍正他们东巡的随行人员总数共计十余万之众,其中护卫军队的官兵人数就多达六万人,而且他们的后方还有十数万的预备军队,全都在朝鲜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秘密调集了过来。 现在就等着少论派那边起兵,届时他们就可以趁虚而入,趁着朝鲜皇室自顾不暇之际一举进军。 就连借口都已经找好了,就是朝鲜皇室用熟参代替生参向清朝进贡的事情,罪同欺君。 这些天不仅是朝鲜一方消息不断,京城那边也不断有消息传来。 第一条即是贾赦成了高斌的女婿。 他娶了高恒的亲妹妹做继妻。 当初监视他们的小三和小四告诉福惠这个消息的时候,福惠听的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样一来,那贾赦和王熙凤又成了一家人,只是彼此间的关系从原来的公公和儿媳,变成了如今的妹夫和嫂子。 而且听小四的意思,那贾赦对于那些历史好像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就连那个高家是一火坑都不知道,那个穿越男只知道那高家有个女儿在未来的乾隆爷身边当侧福晋,就想着要搭上这门亲事。 而且他可能还不知道他的大舅子高恒娶了王熙凤做老婆。 哎呀呀,真是妙哉! 萌二那边也有消息传来,不过它的目光很少会放在弘历本人身上,她关注的焦点多是弘历背后的那些女人们。 那个姓金的小宫女如今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弘历对她真的是宠爱有加,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下来,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弘历就将她的位分给升做了庶福晋。 而比较巧的是,那位四福晋富察氏也怀上了孩子。 其实最近弘历对他的这位大老婆一直都很冷淡,几个月以来和富察氏就只同房过一次。 就是重阳节的那天,弘历喝多了回来,富察氏将他拐到了她的房里去,当晚弘历一发即中,富察氏成功受孕。 可能是他心里一直想要个嫡子的缘故吧,自从富察氏怀了身孕之后,弘历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每天回来都会先去看看富察氏,陪着说会话,然后在到后院巡视一番,最后决定当晚宿在哪里。 金氏怀孕之后,弘历又开始对后院雨露均沾了,当然这比例还是有区别的,最常去的就是他的两位侧福晋那里。 在这里要说明的一点是,别看贾元春在弘历的后院里年龄最大,但是她却也是最受宠的一个。她以她二十三岁的“高龄”独占鳌头,弘历每个月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会歇在她那儿。 萌二告诉福惠,热情是那贾元春的制胜法宝。 萌二说别看那贾侧福晋平日里总是一副稳重端庄的模样,可她在床上时候的表现却是活力十足,热情四射。 “出门像贵妇,家中像主妇,床上像荡妇。”这句话用在贾元春的身上十分贴切。 而且萌二还在贾元春的身上找到两个十分重要的发现。 以前那个贾元春好像只是对些医药感兴趣,平日里总是爱捣弄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不过近日她在萌二不注意的情况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堆玻璃瓶子,还有一口小黑锅。 现在她已经开始偷偷地炼制药剂了,而且炼的还不是萌二以前在修真世界里见过的丹药,而是还没有结成丹的药汁。 而还有一个让萌二感到十分诡异的发现就是,最近贾元春手中总是拿着一只簪子不像簪子,筷子不像筷子的木棍在空中胡乱挥舞。 一次萌二看见,贾元春屋子里的茶壶会自动斟茶,然后茶杯会自己飞到贾元春的手中。 还有一次贾元春的玉簪子掉到了地上碎了,她就随便拿着那根木棍挥了几下,又念叨了几句,之后那根玉簪一下子就恢复如初,变得完好无损了。 福惠听完之后,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四个大字:哈利波特。 我靠!有木有搞错,让一个鬼修来到这大清朝还不够热闹是不是,现在竟然还有一个魔法师。 这生存环境简直太危险了有木有? 这还让他和阿兰怎么安安心心的活下去? 你看人家的配备,再看看他和阿兰的,跟闹过家家似的。 现在就是他想进口一些能保驾护航的东西都没有啊。 修真位面的那个黑衣女人是个炼药师,成天总是闷在炼药房里,修为方面倒是忽略了,所以她自身实力比较弱,能捕捉到妖兽的实力也比较有限。 福惠从她那里淘来的能力最强的也就是那个骚包的阿彩了。 这次他到盛京这边来,阿兰因为担心他的安全,就让阿彩偷偷跟着他过来,前两天还被他抓包了。 而阿兰的那个大富翁系统,倒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可是如果真的要和像贾元春那样的硬茬面对面碰上,那绝逼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人家一个“统统石化”,你就得束手就擒。 对方要是一个敢下狠手的,直接给你弄一个“死咒”,那就啥都不用说了,直接玩儿完! 若是运气不好那人心肠再毒辣一点,一个“钻心咒”,让你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不过也还好,就目前看来那个高氏和贾元春应该都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 什么?你问福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到现在弘历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就弘历那样的,她们两个人都没下狠手把他给弄死,那像福惠这样对她们不招不惹的,暂时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还不好说,福惠决定现在他还是尽快提升实力吧。 第41章 抄家上瘾 转眼之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些天,政务基本上都交给怡亲王去做了,雍正自己闲着没事儿做,又玩上了他热爱的cosplay。 每天化完妆,把模样捯饬明白了之后,他就带着福惠到街上到处去乱逛。 当然皇上微服私访,安全工作是一定要落实的,身边总还要跟着几个护卫的人。 不过岳钟琪傅尔丹他们就不在入选名单之列了,要是让他们跟着,先不用看脸,到时候往旁边一站,光看他们周身散发着的那种王霸之气,别人肯定一眼就能看穿,那绝逼是个练家子。 而御前侍卫那些人,说实话,雍正也不怎么信得过他们,那些人大多都是有路子,有背景的。雍正是想要调查盛京当地的实际民情,要是让他们跟着,没准儿就被人通风报信,走漏了风声。 说到那御前侍卫,就会想起那位耗子贝勒“多尔济塞布腾”。 ‘多尔济塞布腾’也是一等侍卫,不过这次他没有跟来,因为他要留在京城准备他的婚事,如今他已经正式持证上岗,成为了佳倩公主的亲亲额额驸。 话扯远了,我们回头继续说护花使者的人选。 最后雍正思来想去,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粘杆处的那些侍卫们的身上。 从中选出几名化装成随从,跟在雍正和福惠的身边,另外又挑了*个,暗中护卫着。 就这样,雍正带着福惠等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走整改”活动,即走基层,整*,改风气。 之前那些偷偷摸摸开在隐蔽地方的赌坊啊,青楼啊,如今已经彻底关门停业了。 为什么说是彻底呢? 因为啊,那些赌坊和妓院的老板们,都已经被雍正他们关到大牢里了。 有钱的家被抄了,当官的职被革了。 还有就是有爵位的,甭管你是黄带子,红带子还是啥带子都没有,姓里面压根不带‘觉罗’俩字儿的异姓人,一律全都也是两个字“夺爵”。 没商量,谁求情都不好使,就是雍正他妈来也一样。 现在啊,盛京的那些纨绔子弟平时都不敢上街遛鸟了,就怕一出门正好碰上微服私访的雍正大爷。 要是他们人员,穿着固定些那还好说,迎面若是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带着个小孩,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那没准儿就是皇上和八阿哥。 可关键是雍正他鬼着呢!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把他瞧出来。 首先是在装扮上,这也得亏雍正他是个皇帝,要是一般人家还真是折腾不起,今天扮猎户,明天扮喇嘛,身上的行头装备也是样样俱全,一概不缺。 装猎户的时候雍正手上拿着弓,背上还能扛着一张老虎皮,福惠被雍正手把手牵着,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还要瞪着一双大眼珠子一脸天真呆萌的对雍正讲:“爹,一会儿能再给我买俩肉包子吃吗?” 那嘴里还嚼着山楂呢,讲起话来含糊不清的,连福惠自己都听不出个个数。 就跟当年那英语听力考试,磁带受潮了似的。 演喇嘛的时候,雍正也似模似样的穿上冬季款的袈裟,头上戴着顶小黄帽,手上拿着个转经轮在那转啊转啊的,脖子上还挂着串沉甸甸的大佛珠。 而福惠也变成了一个跟班小喇嘛,不过身上的法器等比例缩小,就跟那玩具一样。 他们还真是扮什么像什么,不过前提是,必须得有钱。 这让福惠一下子就想到了现代那些穷癌晚期的剧组。 先不说那五毛钱的特效的事儿,那都算是些高端的,起码人能出资玩得起特效。 就说有些剧组死扣死扣的,连最起码服装师和道具师都没有,演员的一身行头一律都是靠租的,就连主角都不例外,好几部电视剧已经被观众们扒出来挂墙头了都。 有的演员对那服装实在是忍不下去,可又不能解约,那就只能自己出资买服装了。 唉,不说那些了,一提起来就他就窝火。 说完了装扮,再说人员个数方面。 最开始雍正出门,福惠还能跟着,可过了几天之后,雍正就觉得他们这一大一小目标太大,他就把福惠自己撇在了宫里,自己出去溜达玩了。 雍正的贴身护卫也是总会换人的,人数从一个到四个不等,而且他们也是要化妆的,具体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安排。 雍正花样百遍,搞得那些纨绔子弟,贪官污吏都是晕头转向的。 消息传开之后,他们都着忙火燎的把自己露在外面的尾巴藏好,然后能躲在的就躲起来,不能躲的就让家里人到寺院里去求个平安符,每天带在身上,祈求佛祖保佑雍正不要到他那里去视察工作。 反正啊,他们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如果万一哪天不得已,一定要上街的话,他们连顶轿子都不敢坐,都是一律步行,若是路上碰见一乞丐,他们都要停住脚,抖一抖,接着昂首挺胸,收腹提臀,身体笔直,眼睛正视前方,然后阔步向前迈进。 就是个提线木偶行动起来都要比他们要灵活,就跟胳膊腿全都刚按上假肢似的。 有的官员那以前整天胡吃海喝的,搞得自己一身肥膘,大腹便便。 到这个时候他就犯愁了,他就是想提臀,可那肉太沉也提不上去啊。一收腹,他就跟着憋气,好家伙,把那张油光粉面的大肥脸都给憋得通红。 雍正可能当时正在茶馆里闷头喝茶呢,本来还没怎么注意他,结果突然感到前方亮起了红灯,抬起头来一瞧。 呦,是喝了怎么着? 这上班期间喝酒,胆子狗肥的,官做厌了是吧? 那个谁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之后一查之下,果然有大问题。 如此,一时之间,盛京当地的社会风气获得了大大的改善,百姓官吏的素质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就连雍正自己的小金库也一下子充盈了很多。 这抄家抄的,可雍正给乐坏了,没少往他自己腰包里划拉东西,什么名人字画啊,古董书籍啊,只要是被雍正看上的,一个不错的全都给留下,有的时候看见合适的,他还能把福惠的那份儿也捡出来。 到现在不仅是连回京的礼物都给备足了,就连军费也差不多凑齐了。 本来雍正还担心这次的军费开支呢,这下子,完全不用操心了。 看来呀,这以后的反腐工作一定要贯彻落实。 他这抄家都有点抄上瘾了呢! 第42章 年终奖 这一进了腊月,年味儿也就跟着出来了。 宫里的人上上下下的忙个不停,雍正也没闲下来,他的“打老虎”工作目前已经暂时告一段落,现在他正忙着他的福字签售会呢! 诶,等等,不是签售会,应该是签授会才对。 这事儿是雍正他爹康熙起的头,每到年节,他都会亲自书写福字,然后颁赐授予后宫嫔妃和王公大臣。 雍正继位之后,觉得这不仅是个套近乎拉关系的好方法,而且只是写个福字而已,这可要比赏赐那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便宜多了! 所以他就把写福字这事儿当成一个节日传统沿袭了下来。 提前几天,奏事处把有资格受赐福字的王公大臣们的名字写在名签上,拿给雍正阅览,然后由他亲自御笔朱圈出心仪的对象。 接着就由钦天监定下一个吉日颁福。 今年,由内阁传集颁赐人员到大清门下肃立等候,雍正在崇政殿升座开笔。 他好没开始写呢,受赐者来到御案前跪下,仰瞻他的御书,雍正写完之后,受赐者叩头谢恩,接着两名太监面对面地恭敬地捧着“福”字笺慢慢的走出去,受赐者再在“福”字下面叩谢,寓意满身都是福。 这一整套下来,还没完,受赐者还要恭恭敬敬的将那个“福”捧出去,这才算礼毕。 还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靠,那也不能含啊。 福惠是不清楚那些受赐者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要是他的话,他肯定还是会想要那些真金白银什么的,实惠啊。 康熙雍正的这种行为该怎么说呢? 嗯,就像是过年公司老板不发年终奖一样。 这要是放到现代,那些公司的员工早就火了。 不过现在这里是封建皇朝,‘公司’的总瓢把子那可是雍正,谁要是敢跟他火,他能让你直接*喽,化成灰儿保准一个人都不认得。 在员工福利方面,他儿子乾隆就做得很贴心,每年年尾的时候,那些王公大臣都会收到一个‘岁岁平安’大荷包。 福惠在系统资料里可是看到了,那里面是真有货啊,大荷包里面,各色玉石八宝一份,小荷包四对,内装金银八宝各一份,还有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金银钱四枚,金银锞子四枚。 要是当时雍正他还活着,那绝对没说的,指定是一个巴掌给他扇到美利坚去。 你个败家玩意儿! 哦,不对,现在北美那还是殖民地,美利坚它还没成立呢。 哈哈,不好意思了各位。记岔纰了! 总之啊,从年终奖这方面上,福惠看明白了一件事儿,他老爹是真抠啊。 不过他想啊,若是他有一天能当上皇帝的话,他可能也会如此,能省一分是一分嘛。 再说凡是在御前当官儿的,哪个差那点年终奖啊? 没准儿那些大官眼里还瞧不上那点赏赐呢,岁末一些地方官员送上来的碳敬钱,可能都比那要丰厚一些。 与其发放年终奖给王公大臣们锦上添花,不如把那些钱分给其他地方的贫苦百姓,出资修建一些学堂啊什么的都行。 又或者就把那些钱留下,以后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天灾啊,起码不用总是为赈灾款发愁。 这人啊在不同的位置上想法也是不一样。 福慧认为一个人他若是一个皇帝,前提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皇帝,他想的就该是怎么样能将国家治理好,怎么样能使百姓安居乐业,若是一个臣子,那甭管你是一个清官还是一个贪官,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得失。 得失不单只是金钱上的得失,也肯能是名声上的得失。历史上有很多当大官的,位高权重,却是家徒四壁。 难道说他就是为国为民,全无私心吗? 不见得。 一种可能是他大手大脚把钱都花出去了,把万贯家产败了个干净。 第二种可能是,人家要的就是一廉洁奉公,两袖清风的名声。 福惠可不觉得把自己的钱捐了个干净去救济别人,自己却住个雨天漏水的破茅房,冬天盖着张千疮百孔霉味扑鼻的烂棉被的人就是什么好官了。 那不就是秀嘛! 在福慧眼里就跟那现代的什么市.委.书.记挤地铁一个样,可假了! 他自己的那点钱有个球用啊?能救活几个人啊?有什么事情向上反应好不好啊? 起码皇上拿出的钱能比你多吧! 不过这种人为了个虚名也是拼了,就冲这个福惠也得给他们点个赞不是? 当然福惠也不能否定确实有一些人,那真的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完全的舍己为公(攻)。 不为名,不为利,就为心中的那个他,啊呸,是那个道。 他们,那思想境界已经到达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了,反正福惠是触碰不到,理解不上去。 这些人,要么是出现在神话传说里,要么是已经到神话传说中的地方去了,反正福惠是一个都没亲眼见着过。 这以往过年的时候啊,雍正都会加班加点的批折子,可今年不一样,他把那些政务都交给他小弟怡亲王了。 办完签授会之后,雍正无事可做了,刚迈出门寻思着自己要干点什么,就听不远处“嘭”的一声,是太监放的爆竹。 之后福惠就见雍正领着一群太监过来了。 他手里倒是什么都没拿,可他身后的那些太监一个个手里都捧着个大木箱子,累的气喘吁吁的。 雍正估计是这些天玩上瘾了,把福惠带到宫外的空地上去,把那些爆竹烟花不要钱似的往外拿。 单响的‘麻雷子’,双响的‘二踢脚’,成挂的噼里啪啦乱响的鞭,‘太平花’,‘葡萄架’,‘炮打襄阳城’,还有那‘耗子屎’,‘滴滴金’,‘黄烟带炮’。 总之是应有尽有,雍正也不知道是童心未泯,还是返老还童,玩的比福惠还要欢。 这回福惠可是看出来,现在他老爹雍正是不差钱了。 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这乌拉那拉皇后的病啊还没好呢,连之前灶王爷嘴上的麦芽糖都是福惠帮抹上去的。 早上就雍正和福惠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饭,这之后还没到中午呢,雍正那边就接到了来自朝鲜的消息。 第43章 冬眠卡 话说除夕当日,朝鲜那边鸡还没叫就乱了套。 之前,雍正是敌不动,我不动; 这之后啊,敌欲动,我还不动; 到如今,敌已动,我岿然不动。 本来雍正打的主意是,等朝鲜他们打到一方歇菜或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来个异军突起。 所以虽然他在除夕就收到了消息,但却依然不动声色着。 可他没想到朝鲜那边一共才几百万那么点人,这仗打的倒是筋道,从大年初五战争就进入到了白热化,到现在他们这儿都吃上元宵了,那边还打的难舍难分呢。 雍正心道:这场仗打的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要是等他们两败俱伤了,没准儿那些人都死光了,到时候他上哪找人修河堤去啊? 不行,不能再等了。 于是在正月十六这天,雍正先是颁布了一道诏书,痛批了朝鲜数月前的无耻行径,然后下令岳钟琪和傅尔丹即刻发兵,攻打朝鲜。 而雍正私信岳傅二人时大体意思是这么说的,“去吧亲,快去快回,速战取决,敌将不用生擒,留下点儿俘虏就行。” 闲话不再多说,傅尔丹负责断后,岳钟琪先行率领着大部队人马在前方开道,一路上势如破竹,直取汉城。 为什么会这么轻松呢? 呵呵,朝鲜那帮傻叉把城里的守军全都给调走了,岳钟琪就像是巡逻似的走个过场,把当官的给绑起来,然后换地图走人,向下一城进发。 说实话,连根竹子都不劳他动手砍! 傅尔丹本来以为打仗的时候先锋才是重要角色,没想到现在打扫战场的收尾工作成了重头戏。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主要是人员安置的问题,将一些官兵安排妥当,他也像赶场子似的急急忙忙的切换地图。 没办法不着急不行,那岳钟琪属老虎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些朝鲜本地的老百姓起初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呢,大半夜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可他们没敢出去,结果第二天一看告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雍正之前就把写着满文汉文朝鲜文的告示都预备好了,大军临出发之前全都交到了傅尔丹的手里。 傅尔丹就像是个贴小广告的一样,每到一处就贴一张,其上大意就是,这个城县被我大清承包了。 岳钟琪在朝鲜半岛横行无忌,都已经狼奔豕突到三八线那个位置了,朝鲜那帮傻叉才接到消息。 少论派的李麟佐还在城墙根儿下专心致志的指挥叛军搭云梯呢,一听到这信儿,一口气哽住直接厥了过去。 而王城里的人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有的人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惊呼道:“不得了,不得了,大事不好啦!那帮狼崽子还有一天就要打到汉城了!” 有的士兵站在城楼上正举着石头准备往下砸呢,突然就被叫停,好悬没闪着腰。 然后就只见他的长官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本以为是来关心自己的,结果对方鸟都没鸟他,直接冲过去探出半个身子冲着下面喊道:“金三啊,这仗还打不打啦,不如我开城门先放你们进来,要是等满清的鞑子来了,还不知道是战是降呢,咱们得统一口径,别做无谓的牺牲啊!你觉得咋样?” “那也只能这样了,小朴,你让你的兵在上面搭把手啊,我们这儿还有人在墙上挂着呢,下来不方便,我让他们从上面过去。” “行,你让他们小心点继续爬吧,我们不往下撇石头了,放心吧。” “说话算话啊!” 就这样,这次朝鲜人民的政变十分戏剧性的结束了。 朝鲜英祖李昑的脑子暂时还没被这场政变搞懵圈,在这一刻他选择了不计前嫌,在朝上聚集了文武官员开始召开紧急会议。 他发表了一段慷慨激昂,感人至深的演说,号召大家要一致对外,与清军共存亡,啊呸,是与清军血战到底,绝不投降。 这李昑的演讲水平确实不错,感情也很投入,给底下那帮朝鲜人都听的是热泪盈眶,群情激奋。 不过可惜啊,有阿兰这么个来捣蛋的,那一切都是白扯。 这次出兵朝鲜,阿兰也派了阿彩从京城跟了过来。 原因倒不是像福惠自作多情想的一样,她比较挂心的是她老爹。 福惠在盛京里安安全全的呆着,阿兰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阿克敦身为兵部尚书,责任却很重大。 这战场上的事儿瞬息万变,谁都难以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阿兰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省得多生事端。 她翻了翻自己大富翁系统里的卡片和道具,发现没有什么能派得上用场的。 思前想后,一咬牙一跺脚,将多余的和暂时没用的道具和卡片全部变卖。 不过大富翁系统太黑,这一买一卖中间的差价很大,最后阿兰将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了再加上阿兰之前提出来的存款,现金一共才有200多财富点。 没办法又贷款了50点,然后她花了100点买了张冬眠卡,又花200点买了张宝石卡。 用宝石卡对冬眠卡进行强化,最后二者合二为一,变成了一张有着类似于群晕技能的超级冬眠卡。 李昑还在那边喋喋不休,阿兰将意识转移到阿彩的身上,瞬间视角变换,阿兰变成一只鹦鹉的模样瞬间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朝鲜王宫的屋檐上。 因为大富翁系统是与灵魂绑定在一起的,所以阿兰附身过来仍然可以使用,操纵意识点击冬眠卡。 “确定对方圆一百里以内的人使用冬眠卡?” “确定。” 随后一阵“悦耳”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紧接着阿兰的耳畔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吓得阿兰好悬没从屋顶上跌下去。 阿兰飞下去一看,只见大殿上的人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面目表情倒都一致,双眼紧闭,张个大嘴打着呼噜,至于形态姿势却是各不相同。 有个大约200多斤的大胖子正好压在了一个“瘦猴”身上,阿兰起了点同情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大胖子从他身上推了开去。 之后阿兰又在城里绕了一圈,发现整个汉城的人也无一例外全睡着了,头顶的正上方都有一个倒计时的显示,还有四十七点几个小时他们才会从新苏醒。 这系统还算靠点谱,阿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记得她以前玩大富翁的时候,被施加冬眠卡的人会昏睡五天呢,这要是在现实生活中,那人早就睡死过去了。 关于战争这方面,阿兰和福惠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矛盾,一方面他们难忘过去悲痛的历史,希望中国可以征服世界,尤其对于某些岛国,彻底消灭最好,可另一方面他们内心里还有点人道主义精神,放的出狠话,可对于一些无辜的平民老百姓,那真是下不了狠手。 第44章 死亡名单 这夜岳钟琪的大军驻扎在距离汉城大约有两百里远的郊外。 除了少部分负责守夜巡逻的,大部分士兵都已经席地酣睡了,这几日的急行军可把他们都累坏了,现在他们要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决战。 不过作为一军主帅,现在本该好好休息,就是不睡也该闭目养神的岳钟琪岳大将军,这个时候却是瞪着两个大眼珠子面向汉城的方向张望个不停。 其实他也想好好睡个觉养精蓄锐,可他们之前在汉城里安插的探子现在突然间没了音信。 昨天晚上还传了消息出来,今天就联系不上了。 莫不是探子被人发现了?抑或是汉城内部有了什么异动? 他们会不会在前方布置了什么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真是让人捉急,上午下午派出去探子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是不是中了敌人的埋伏了? 岳钟琪正在那胡思乱想瞎琢磨着,就听见远方隐隐有马蹄声传来。 他赶紧俯身趴下,把耳朵贴在土地上,闻得只有四个马蹄子踏地的声音,岳钟琪激动的站起身来向前跑去,奔出数十步远,视线里出现了个纵马疾驰一身朝鲜平民打扮却留着金钱鼠尾发型的男人,而且马背上除了他好像还驮着什么东西。 月光昏暗,夜色朦胧,那人快马加鞭直奔到岳钟琪的近前,这才发现原来前面站的人竟然是将军大人。 他连忙翻身下马,下跪行礼,喘着粗气急急的道:“报告将军,前方大约一百里外,所有人,呼,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昏睡不醒,所因不明,不过看情形,他们像是突然之间就睡了过去的样子。” 接着他起身将那一个伏在马背上的人弄了下来,“这是将军上午派出去的探兵,属下是在那不远处发现的他,他的情况也是一样,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属下担心将军焦急,便没有再往前打探,急着回来禀告将军。” “胆子小就胆子小,找那么多借口,行了,你赶紧将人送到随军的太医那里,让他给看看。” 那人被臊的满脸通红,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道:“属下惭愧,这就将人带过去。” “诶,等等站住!” “啊?将军有何吩咐?” “你记着等会儿将身上的那套衣服换喽,要不然这黑灯下火,小心到时候别人不注意再把你当成奸细狠揍一顿。” “额,是的将军。” 第二天一早,岳钟琪挂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率领军队朝着汉城的方向前进。 就像昨晚上的那个探子回报的那样,他们在前进了一百里左右的路程之后,在荒郊野外发现了零星几个倒地昏睡的人。 太医上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和昨天晚上那个探兵的情况一模一样,没有中毒或者是中了迷药的迹象,也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从脉象上看就像是普通睡觉一样,可奇怪的就是怎么叫怎么喊使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他们从熟睡中苏醒过来。 有可能是中了什么巫术,不过那方面他可是一窍不通,无能为力。 岳钟琪的想象力不丰富,面对如此情形,他毫无经验,只能小心打算,留下一部分人原地待命,他自己则率领着剩下的士兵继续进发。 等他们一进到汉城才发现,之前路上见到的情形与城内的情况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巡视了一圈,岳钟琪原本忐忑的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了下来,时不待我,机不可失,他率领着手下的官兵直奔王宫。 绳子带的都不够用,那些士兵又从王宫里搜集了好多,将朝鲜大大小小的官员兵卒全都搬到了王宫的西南角,然后将手脚都绑了个结实,嘴巴也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就连朝鲜的君王英祖李昑也是没有优待,不过岳钟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布掩住了李昑的口鼻,不出一分钟,对方的脉搏就没有了。 岳钟琪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和李昑有什么私人恩怨,而是皇命不敢违。 临行前雍正给过他一份死亡名单,上面记了一些人名和对应的人物头像,这位朝鲜君王位居榜首。 雍正交代务必要让这李昑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大可以将他的死嫁祸到造反派的头上。 本来岳钟琪还想着等时机一到,让城里的粘杆处那帮人下手呢,结果却出了这个岔子,连粘杆处的人也睡过去了,这就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解决完了朝鲜的君王,接着岳钟琪又开始对名单上的其他人下手了,总之但凡是个刺头,按雍正的意思就是一个不留,统统除掉。 忙活了好一顿,岳钟琪这才想起他们在城外还有‘留守儿童’。 引燃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黄昏时分,剩余的军队赶到了汉城。 在城里修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傅尔丹的部队也赶到了,岳钟琪将情况和他大致讲了一下,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最终二人决定再等两天看看情况如何。 他们估计着两天之后这帮人要是还不醒,那基本上是不想死都不成了,现在他们都已经是大小便失禁了,再几天不吃不喝的,能活着那绝对是奇迹。 现在还是先给皇上去个信儿,问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的是,信鸽都飞出城门口了都,城里那帮睡的跟死猪似的人,就那么十分突然的醒了,特么的醒了。 简直莫名其妙!这也太任性了,完全搞的他们措手不及。 岳钟琪无奈,那鸽子飞出去了也追不回来了,只得从新再写一份情报寄过去。 王宫以外的百姓们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大小便失禁的窘状,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回家换衣服,收拾干净之后,出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堆谈论之前发生的事情。 虽然众说纷纭,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从他们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至于王宫里的那些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手脚被捆着,嘴被堵着,关键的是脏了衣裤根本没人来给更换,味道让人作呕。 不过那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他们就是想吐都吐不出来好吗? 不是肚子里面没食儿的原因,而是就算他们胆汁都涌到嗓子眼了,也会被嘴里那块破布堵回去了! 怒! 第45章 动胎气 朝鲜英祖宾天的消息在几天之后被公之于众。 在清朝政府的连懵带骗下,朝鲜人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国王委托清朝皇帝派兵,帮助他铲除逆党,可惜清军来迟了一步,英祖陛下已经被少论派的一干逆党残忍的杀害了思密达。 汉城当地的百姓本来对于这事儿是似懂非懂的,可是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刻意引导下,他们便开始了脑补。 起先造反派的人施展巫术,控制住了全汉城的人,守城的官兵放了他们进城,然后他们进到王公杀害了英祖陛下,接着清朝的官兵赶来,快速镇压了造反势力,最后巫师被清朝将军杀死,巫术破除,百姓们得到了解救。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个样子的思密达。 当然还有少部分人对于此事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他们隐隐觉得这些都是清朝的阴谋,不过此等言论还没有正式发出,他们就已经和他们的英祖陛下在黄泉路口相会了。 所以说,粘杆处的办事能力那就一个字儿:强! 朝鲜的战事没过多久便落下了帷幕。 战后,朝鲜王朝覆灭,改为朝鲜省,朝鲜省成为清朝的第十九个行省,朝鲜半岛正式划入清朝的版图。 二月中旬,雍正班师回朝,岳钟琪随行护驾。 傅尔丹则是暂时驻扎在了朝鲜半岛,还有雍正来时所带的大批文武官员,也留在了那里,来之前他们都经历了几个月的朝鲜语培训,如今他们替代了之前的朝鲜官员正式上岗就职。 一到京城,朝鲜的大批官员就被关进了大牢,至于他们的家属,除了婴儿幼儿被送进了育婴堂,其余的全都被关入了监狱,至于如何处置,雍正表示:他还没想好。 从他们家里查抄的家产在经过雍正的挑挑捡捡之后,也被尽数充入了国库。 别看朝鲜那破地方穷的□□墙都修不起,即便如此那些朝鲜的官员也能从老百姓的牙缝里抠出钱来,他们虽说不上是富可敌国,但却个个是腰缠万贯。 这次的朝鲜一行,一来一去,国库里的银子不仅一个没少,反倒是又丰盈了很多。 走的时候盛京那还飘着雪花,如今回到京城已经是过了春分。 雍正在乾清宫大摆筵席,设宴三日,款待廷臣。 这一是为了犒赏功臣,二也算是将之前除夕元旦还有上元节的宴席给补上了。 反正花的不是雍正自己的钱他也不心疼,再说雍正现在也不差钱。 雍正回到紫禁城,怡亲王立刻就将手中的政务归还给他,雍正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头就一个想法:真特么的想撂挑子不干了! 没办法,出去玩了几个月,他已经有点乐不思蜀了。 其实他的懒癌细胞已经开始在身体里急速扩散了,只是现在雍正还没有察觉而已。 这之后他一改昔日工作狂人的作风,他不再没日没夜的窝在养心殿里批折子,而将大量不太重要的政务都分散给底下的诸位王公大臣们去做。 现在他会有一些空闲的时间,每天要么在御花园遛遛弯儿,要么就到南书房去和人唠唠嗑。 南书房最近来了个新人,不是什么青年才俊,年纪也挺大了都,是个五十多岁的干巴老头儿,名叫邬思道。 他曾是田文镜的幕僚,在南方一带声名远播。 雍正前不久革了田文镜的职,事后突然想起田文镜的那位邬师爷来,就想派人去寻,问了田文镜之后才知道,原来半年前邬思道和田文镜两个人就因为意见不合而分道扬镳了。 最后粘杆处的人是在邬思道的老家绍兴寻到的他。 邬思道来到京城之后,雍正暂时把他安置在南书房任职,现在算是一个试用期,观察期,之后如何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回京后福惠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每天早上到尚书房上课,中午吃完饭,下午开始和弘历几个在校场练习射箭和布库。 晚上的时候就和阿兰没事儿闲扯淡,聊聊这一天里发生的大事小情。 要说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乐事儿,那就应该是前几日弘历的金格格到四福晋富察氏院子里去请安,结果却动了胎气的事情了。 当时的事情闹得很大。 金格格早已经怀胎满三个月了,之前太医来看诊都说情况很好,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动了胎气的这种情况。 所以事情的矛头就都指向了富察氏。 富察氏除非是证据确凿无可辩白,否则就是脑袋穿刺了,她也会否认到底的。 而贾元春几人也证明确实没看见富察氏对金格格做过什么,说富察氏就连糕点茶水都没让金氏用。 得,这找个机会就给弘历上眼药了。 表面上是替富察氏说话,实际的意思却是:四福晋做了什么我们没看见,她背地里干的事儿我们毫不知情。 与此同时还不动声色的又给富察氏补了一刀:哎呀妈呀,四福晋那人老抠了,大清早的去给她请安连口吃的都不给。 至于金氏,她很聪明的没有选择往富察氏身上乱泼脏水,只说自己之前没有感到任何异样,是突然之间就感到腹痛的。 本来弘历就感到这里面有猫腻,这下觉得富察氏更有嫌疑了。 没有再听富察氏的辩解,当即就命人去搜院子。 弘历那边动静闹得很大,连大病刚愈的乌拉那拉皇后都被惊动了,带着齐妃熹妃裕嫔几人就到了乾西二所。 弘历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的,富察氏大冷天的挺着肚子站在院子里哭个不停,皇后来了见此连忙让她先进到侧房去歇一歇,免得她再着了凉动了胎气。 那些奴才忙忙活活的将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出乎弘历的预料,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弘历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齐妃娘娘冷眼旁观,只能是皇后熹妃等人来打个圆场,对着富察氏好生安慰了一顿。 可弘历心里对富察氏仍是将信将疑,自从富察氏嫁进来之后,他院子里除了富察氏就再没别人生过孩子,他之前那几个孩子都是在富察氏没进门之前出生的,如今金氏怀了胎,之前养的都是好好的,可到她那去请个安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动了胎气。 这让弘历想要相信她都难。 弘历觉得她可能是用了什么秘术,不过这事暂时还没什么头绪,现在只能小心防范着,等富察氏自己露出马脚。 第46章 双胞胎(修) 后来弘历一连几日都没有去看富察氏,好不容易有一天出现了,富察氏起身去迎他,可他却只是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撂下这么一句话,“金氏的请安暂时就先免了吧,她身子弱。” 然后他不待富察氏反应,自己就又转身出去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 富察氏回过神来,瞬间心中就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气得身子都发抖,瞋目切齿的瞪着弘历远去的背影,眸子里简直是要喷出火来。 你妹的! 当老娘是泥捏的不成? 老虎不发威你特么的当我是病猫! 之前她不让那些侧福晋格格们每天过来立规矩,那是她觉得看见那帮贱人闹眼睛,食不下咽。 让她们初一十五来正院请安,那是提醒她们不要忘了自己身为妾室的本分。 她自问没做过半点的对不起良心的事,是,她的确是不待见贾元春和高氏那些人,可却从来没对她们有过一星半点的苛责和为难,而对庶子庶女们,她虽做不到视如己出,但是吃得穿的用的,各方各面也从来没有亏待他们半分。 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宽容大度,换来的竟然却是弘历的猜度怀疑以及那帮贱人的变本加厉。 那些宫人都已经搜过院子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她加害金氏的证据!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害金氏的孩子,她是清白的,她是冤枉的!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从弘历的身上,别说是道歉,就连一句安慰的话她都没有得到,一句都没有。 弘历每天就像是躲瘟神一样的躲着她,她真的就那么可怕吗?难道在弘历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吗? 为什么她做是错,不做也是错? 富察氏气的直掉眼泪,垂下头看见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更是感到怒火中烧,义愤填膺。 弘历既然如此无情无意的对她,那她为什么要那么辛辛苦苦的去给他生儿育女? 自己这tm的不是犯贱么! 富察氏是越想越恨,越想越气,脑子一热,挥起拳头,狠狠就地砸向自己的肚子。 之前富察氏的样子太可怕,那些宫女嬷嬷们怕她迁怒到她们的头上,所以都躲的远远的,如今想要阻止富察氏,却已经是晚了。 “哎呦!疼,疼,肚子疼!” “四福晋你没事吧。” “快,快去叫太医。” “是是是。” 疼痛使得富察氏的脑子陡然清醒过来,与此同时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 被几个人慢慢的扶到床上,背过身的时候富察氏赶紧偷偷喝了几口空间的泉水。 瞬间疼痛的感觉就减轻了许多。 两分钟不到的功夫太医们就赶到了,可是这个时候富察氏的肚子已经好了。 不过也不能让人家太医们白跑一趟,所以富察氏还是很配合的伸出胳膊让他们把脉。 富察氏本以为随便应付过去就行了,可没想到太医们竟然给了她那么大的惊喜。 “四福晋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比较大,所以才会有腹痛的感觉,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放松心情即可,不过您要是不放心的话,臣等还可以给您开一副安胎药服用,还有,还有就是从刚才的脉象上推断,您这次怀的应该是双胎。” “什么?你说我怀的是双胎?”富察氏闻言一脸惊愕的问道。 “额,是的,之前月份比较浅,脉象还不太明显,刚才微臣几人轮流给四福晋把了脉,基本上可以断定,确实,确实是双胎。” 这些太医们现在心里这个苦呦,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赶上他们班组值班。 那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就跑过来了,问她怎么了,她说是四福晋出事了。 他们都以为是四福晋的胎出了什么大问题,比如见红,滑胎之类的。 所以来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啊,就怕上头知道这事儿,然后怪到他们的头上。 来了之后一把脉,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刚想要将悬着的心放下,松一口气,结果再一细探,md竟然是双脉。 这回玩大了,若是龙凤呈祥还好,若是两个都是男胎,那可是大大的不详啊。 而且四福晋是双胎,那他们身上的担子可就重了,一个不好万一弄出个一尸三命什么的,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这帮太医跪在地上纠结苦恼着,心里头想着是不是应该向皇上递个折子,脱了这身官服? 皇上要是不允的话,那是不是要提前留份遗书,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 哎,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太医们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声,猛的抬头一看,就只见四福晋富察氏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的,还一脸兴奋的大喊大叫。 这下太医们无一例外集体都斯巴达了,只觉得脑子里好像有根弦“啪”的一声断开了,脆弱的小心脏完全承受不了这样强大的负荷,“哗啦啦”碎了一地。 富察氏可不知道什么双生子祥不祥的。 在现代她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双胞胎或者是多胞胎的时候,真的是觉得他们非常可爱,那时她就梦想着有一天自己结婚之后也能生个双胞胎孩子。 如今竟然梦想成真了,这简直是上天的恩赐,真是太棒了! 啊啊啊,她太兴奋了,她现在真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怀了一对双胞胎,让他们来一起分享她的幸福。 “干什么呢,在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弘历皱着眉头走进屋中,一开口就是教训富察氏。 然后他低头一脸不耐烦对着傻呵呵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问道:“之前不是说她肚子疼么,现在看那样子是没事儿了?” 弘历本来就不愿意过来,要不是那小宫女哭天抹泪的求着他来,还说什么四福晋不好了,他才懒得动弹。 结果刚进这院子,他就听见富察氏惊天动地的笑声,接着到屋里一看,富察氏什么事儿都没有,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张个大嘴哈哈乐呢。 这是在耍他怎么着? 富察氏一见是弘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板着张脸将头扭向一边不发一言。 太医们也搞不清楚状况啊,战战兢兢的将四福晋怀了双胎的事情告诉四阿哥,然后就不上了嘴巴当哑巴。 弘历一听是双胎,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念头就是:打掉。 不过思虑再三之后,他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温和却又泛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弘历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富察氏开始温柔起来,不仅耐心吩咐太医们多给四福晋开些补药,回去之后还命人送来了一些药材和银两,让富察氏想吃什么尽管让御膳房去做。 这弘历一会儿一变,忽冷忽热,按理说一般人都受不了,可偏偏这世界上就有那不一般的,富察氏就是其中一员。 弘历的几句花言巧语,贴心安慰就能将她从暴怒的母老虎变成温顺的小绵羊,之前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统统忘掉。 她倒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一点不记仇,好性格! 现在她正安安稳稳美个滋儿的躺在床上,心里头泛着浓浓的甜意。 弘历竟然和她一样期待孩子的到来,他也是深深爱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的。 富察氏微笑着闭上眼睛,想象着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和弘历两个人陪着一对双胞胎一起玩耍,在夕阳的余辉下欢乐的度过幸福的时光。 哎,那是多么美好啊。 富察氏自个儿在床上做着白日梦就算了,她还拉着身边的宫女们跟她一起畅想。 富察氏身边的这些宫女嬷嬷,全都是内务府送上来的,早先原主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在现在这位富察氏穿越过来之后,就全都她找尽各种理由给打发回家了。 她担心那些原主的心腹会发现她的秘密,就赶走了她们,想要自己在宫中扶持一批心腹。 事后她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却从来没想过她的那些小恩小惠,怎么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的为她效忠,真是天真的可笑。 那些宫女们虽然都知道双生子不祥的传言,可是她们的脑袋还没被驴踢,全都清醒的很,谁也不敢也不愿去触富察氏的霉头,平白的得罪了主子。 所以她们竟捡着好话去说给富察氏听,全都顺着她的意来。 富察氏听着周围的一帮恭维,笑得合不拢嘴,美滋滋儿的靠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展望着她美好的未来,只觉得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突然富察氏摸着肚子的手停了下来,脸上幸福的笑容也慢慢从嘴角滑落。 她刚才真的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竟然直到现在她才想起,金氏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弘历的。 不仅是金氏,高氏和贾元春也给弘历生了孩子,自己只是弘历院里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除了一个正妻的头衔,自己在弘历心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 弘历应该是因为喜欢双胞胎才对她温柔备至的。 前几天金氏动了胎气,他根本不信任她,不听她解释就让人搜她的院子。 富察氏一想到那些事就伤心的想要落泪,不过突然间脑子像是里划过一道闪电,她猛地直起身子。 前几天她光顾着生气,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 金氏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动了胎气既然她没有对金氏做手脚,那算计她的人是谁? 是金氏自己弄得苦肉计,还是其他人的一石二鸟之计? 亦或是她们几个联合了起来想要扳倒她这个正室福晋? 都有可能。 富察氏下定决心要洗刷她的清白,偷偷的让她的那几个‘心腹’去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其实,富察氏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那个贾元春。 贾元春那个人真的是很可疑,虽然她不怎么了解历史,但是红楼梦她还是知道的。 贾元春怎么就成了弘历的侧福晋,而且还生了那么多孩子,这跟原著不一样啊。 这样看,那个贾元春说不定也是一个穿越者,她可能也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而且贾元春懂医这件事儿在弘历的院子里或者说在整个后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经常会花银子从太医那里买一些普通的没有什么毒性害处的药草,这都是得了皇后的首肯的。 不过就凭她会医术这一点,富察氏就有理由怀疑她。 金氏很可能是被贾元春做了手脚,沾染上了一些药物,所以才动了胎气。 而贾元春之所以那么做,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嫉妒金氏,想要弄掉金氏的孩子,二呢就是想要除掉她这个正室福晋。 还真是恶毒,跟她那个虚伪残酷的娘一个样。 且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个恶毒的婆娘。 第47章 母女开战 富察氏派人到处去收买人心,前前后后花了一百多两银子,结果只收到了一些无关紧要却又让富察氏醋海翻波的消息。 比如说最近金氏特别喜欢吃酸的,尤其是山楂,可那都是过了季的果子,宫里贮藏的也不多,论理金氏是不够资格吃的,可弘历却跟御膳房说拿出他的那份,然后让御厨换样给金氏做。 又比如说这两日天气又有点降温,弘历到高氏那觉得她院子里阴冷阴冷的,就把自己的黑炭匀出了一些送给了高氏。 再比如贾侧福晋生的大阿哥永璜最近又学会了一首诗颜真卿的《劝学》。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当着弘历的面,永璜毫不胆怯,背诵的十分流利,弘历很是高兴的大大夸奖了他一番,并将自己小时候用过的砚台和镇纸当作嘉奖的礼物送给了永璜,鼓励他再接再厉。 本来那些宫人都不敢将那些烂七八糟的告诉给富察氏,无奈富察氏言辞相逼,所以那帮人为了不被送去慎刑司,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只能据实以告。 这也就是富察氏有随身空间保驾护航,才能相安无事,要是换了一般人听见自己老公和小三小四小五亲亲热热相亲相爱的,非得气炸了不可。 不过富察氏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却不禁是有些心灰意冷,化悲痛为食欲,开始胡吃海喝大补特补起来。 富察氏是气得不轻,可福惠在听到萌二同步传来的新闻联播之后,却是笑不可支。 他觉得弘历跟他们老爹雍正似的,咋就那么抠呢? 你小老婆怀孩子,你那份山楂不够吃,你还能舔个脸去跟皇后熹妃她们,福惠都替他这位四哥臊得慌,你说你就不能掏点银子出来让内务府的采办到外面多买点山楂回来? 你觉得高氏的屋子里阴冷难耐,拜托那是高氏房间里有个吊死鬼,才会阴风阵阵,你给的那点炭根本不顶事儿的好吗。 再说你既然都那么‘慷慨’了,就不能拿点好炭?银骨炭没有,那红箩炭总应该拿得出吧,那几块黑炭出来不是糊弄人吗? 不过福惠觉得弘历最有才的就是他把自己小时候用旧的砚台送给他儿子当礼物,你说要是想展现你的父爱,你倒是把你爷爷康熙给你的那块拿出来啊,再不济你把雍正赏你的给你儿子他也不挑啊,拿个便宜货算怎么回事儿啊?舍不得是怎么的? 这也就是在古代家教严,这要是放到现代的那帮熊孩子身上,保不准就给你摔个稀巴烂。 要说弘历和富察氏那活该这辈子做夫妻,互补型cp,一个吝啬小气,一个慷慨大度。 富察氏买通点破烂消息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这要是放到现代,换算下来那大概能有小十万块钱呢。 绝对的败家娘们,这事儿要是被弘历那个暴脾气的知道了,弄不好要剁手的! 哪还轮得到她现在拈酸吃醋? 还有她那嫌疑人的人选。 贾元春? 要是贾元春的话分分钟就把你玩死了好吗? 富察氏还怀疑人家下药?麝香啊? 别那么低端行吗? 人家贾元春是高玩,就是研究,那也是从什么变身药水“复方汤剂”之类的走起。 真正的始作俑者是高氏好吗? 要是将生活中一天看作电视剧的一集,那这情节进展的也太慢了,这都好几十集快大结局了,真凶还没抓到呢! 这是把它当韩剧拍呢,还是要学美剧的模式,留个悬念等待第二季啊! 哎,这戏演的,福惠在旁边看着都着急。 那高氏身边的吊死鬼也真够给力的,不仅是情报小助手,托梦小能手,竟然还是打胎小帮手。 虽然打胎的实力不算很强,孩子还在金氏的肚子里。 但起码也让金氏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躺了足足一个月。 真是一鬼在手,生活无忧,阴人必备之物,你,值得拥有! 富察氏怀有双胎的事被爆了出来,皇后他们都没多说什么,只是又赏赐了好些补品,然后让富察氏好生休养,这几个月不必过来请安。 富察氏当然不愿意每天怀着孩子还折腾来折腾去的,她现在肚子里可是一对双胞胎宝贝,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这每天晨昏定省万一出了什么岔子,皇后他们就是赔上性命也无法弥补她的损失。 于是对于皇后的提议,富察氏只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推脱了几句,便借坡下驴拜谢了皇后的恩典。 我们大清朝的国母乌拉那拉皇后现在很是头疼,对于富察氏这个(表)外甥女,她真的是无可奈何。 那孩子心也真够宽的,到现在还跟个没事儿人事的。 乌拉那拉皇后思来想去,对富察氏这胎实在是放心不下,跟雍正请示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的表妹,也就是李荣保的夫人觉罗氏招进了宫。 皇后和表妹觉罗氏简单的聊了几句家常,接着就把富察氏这双胎的事儿告诉给了觉罗氏。 觉罗氏听后当时就吓的瘫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不过幸好她的脑子没有懵掉,还记着这宫里头的规矩,回过神来赶紧用帕子堵在眼睛上不让泪水滑落。 皇后安慰了她几句,等到觉罗氏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就让身边的宫女领着她到乾西二所去见富察氏。 富察氏前两天就听乌拉那拉皇后提起过这事儿,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面对觉罗氏。 她脑子里关于原主的记忆是一丁点都没有,她刚穿越过来,除了知道自己刚刚生了个女儿,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记忆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富察氏将她和觉罗氏见面时的情景在脑子里描绘了一遍又一遍,见了面应该怎么表现,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富察氏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可真到了二人母女相汇的这一刻,她却仍是觉得措手不及,应接不暇。 觉罗氏一见照面就先给她来了个‘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紧接着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分多钟,一个字儿都没别出来,哪个都不先开口。 富察氏是陪哭的,她这算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一怀孕,不太会控制情绪,受到觉罗氏的感染,眼泪不由自主的哗哗往下掉。 而觉罗氏真的是情绪上来了,刚才在皇后那里没敢放肆,可一见着女儿的面,就彻底绷不住了,那眼睛就好像是坏了的自来水龙头,拧都拧不上。 送觉罗氏过来的那个宫女觉得自己傻不愣登的杵在那不免有些尴尬,默默的福了福身便退出了屋子,而富察氏屋子里的那些人见此,也都有样学样,悄悄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悲伤的母女,让她们单独好好说说话。 “吱嘎”一声,关门的动静破坏了屋子里浓浓的悲伤气氛,也使得这对泪包母女二人从无尽的哀伤中解脱了出来。 富察氏也没想到和她老母刚一见面就直接来了个□□,此刻正想着该弄个什么样的开场白好缓和一下气氛。 结果觉罗氏再一次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觉罗氏上去一把就抱住了富察氏,语带哽咽的哀求道:“啊~额娘的乖女儿啊,你听额娘的一句劝,狠下心把这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 顿时富察氏的脑子里出现成片成片的乱码符号,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富察氏被气的是怒火中烧,狠狠地一把推开黏在她身上的觉罗氏,然后指着觉罗氏的鼻子不留一丝情面的骂道:“滚,你给我去滚!” 觉罗氏被推的一个趔趄,连退了四五步,后背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觉罗氏疼得直咧嘴,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富察氏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讲话,竟然敢这么用力的推我,我是你的额娘啊!” “哼!”富察氏冷笑了一声,斜眼看着觉罗氏满是讥诮的道:“你还有脸说你是我额娘!有你这样的额娘吗?竟然叫自己的女儿打胎,我现在怀疑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你当然是我亲生的,十月怀胎那还能有假!”觉罗氏泣不成声,“额娘让你打胎是为了你好,额娘是为你着想啊,你怎么就不明白额娘的这份心呢?” “为了我好?为我着想?我说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你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我盼了多久才得来的吗?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有多么的重要?你竟然让我打掉他们,你究竟是何居心啊?”富察氏歇斯底里的喊着。 觉罗氏泪如雨下,“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双生子是不祥的,而且先前你生芙蓉的时候都险些难产,现在肚子里怀了两个,这临盆时要是有个万一,你,你让额娘如何能承受,啊?” 富察氏微微弓下身子举起两只手附在耳边尖叫着:“你闭嘴!”接着她抬起头直视着觉罗氏的眼睛撩开手,指着对方质问道:“谁说的双生子不祥?你撒谎!我看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竟然跑这儿来诅咒我了,看我好欺负是吧?你怎么这么狠毒?” “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之前你将王嬷嬷她们赶出宫额娘给你写信你不回,如今我为了你好劝你打掉那两个孩子,可你竟然如此辱骂于我?我是你的额娘,难道我还会害了你不成,那两个孩子你真的不能要啊!他们会害死你的!” 觉罗氏俨然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可是她的话听在富察氏耳中却是觉得尤为刺耳。 富察氏已经不想再听她的狗屁废话了,别过头冲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我不想见她!” 守在外面的宫女早就听见屋子里的争吵声了,想进又不敢进。 几个人小声的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等着主子招呼她们再进去,省的搞不好直接撞枪口上了,到时候主子再把火撒到她们身上,那可就冤死了。 这会儿一听见富察氏在屋里召唤,就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不过进门之后,瞧瞧怒气冲天的富察氏,再瞅瞅老泪纵横的觉罗氏,全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觉罗氏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遇过这么难堪的事情,众目睽睽之下她现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急忙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痛苦的摇了摇头,满含失望的对富察氏道:“额娘真的是为了你好,可你真的是太伤额娘的心了。” 说完觉罗氏最后望了一眼背对着她,对她的话毫无反应的富察氏,然后趔趄着跑出了院子。 屋子里徒留下富察氏以及一干手足无措低头装着不存在的宫女们。 其实宫女们也很委屈,她们怎么就这么命苦,偏偏跟了个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主子,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富察氏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拎起桌子上的茶壶仰头就想往嘴里灌,可是她只拿住了茶壶吧,却忘记了那茶壶上头的盖儿是活的。 那茶壶被她一倒过来,茶盖盛不住里面的茶水,自然就掉了下来,富察氏一个没留神,反应不及时被那壶茶水兜头泼下。 “啊!”一瞬间富察氏鼻子嘴巴脖子里全都灌上了那滚烫滚烫的茶水。 那可是宫女们见觉罗氏来了,刚沏好端上来的茶水,那水温就算没到沸点那也有七八十度了。 这下子屋子里的人全都炸开了锅。 富察氏只觉得脸上嘴里脖子里全都是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的尖叫着,不过她的喉咙被严重烫伤,已经嘶哑着喊不出话来。 有个小宫女跑出去请太医。 剩下的人合力将富察氏移到暖阁的炕床上,那些宫女轻轻的给她拿手帕擦拭,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弄痛了富察氏。 富察氏猛地将她们推开,背过身悄悄从随身空间里‘偷渡’出几口灵泉灌进嘴巴里,瞬间嘴巴里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就连脸上身上的灼热感也减轻了很多。 富察氏仰躺在炕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不住的感慨:唉,她还真的是自己找罪受啊,刚才真的是痛死她了,要不是有灵泉在,肯定就要毁容了,她的嗓子估计也保不住。真是谢天谢地啊! 而被她推到一边的宫女们,脸上惊惶的神色还没退去,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安然的富察氏,彼此相识一眼,脑瓜顶全都蹦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48章 弘历想续弦 富察氏脸上的烫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太医过来看了一下,留下两盒药膏,拿着赏银就走了。 富察氏这小费给的真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没办法,虽然她有空间有灵泉,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把她当妖怪抓起来,该请太医的时候还是要请,该花的银子还是要花。 送走了太医,关上门,富察氏瞬间又变身成了女魔头。 富察氏将她心里的火气一股脑的全撒到了那些可怜无辜的宫女的身上。 借着她被烫伤的由头,狠狠的发作了一通,噼里啪啦的将她们一顿臭骂。 末了,富察氏还赤.裸.裸的威胁道:“你们一个个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今天发生的事,谁要是敢向外泄露,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底下的人闻言连连点头应道。 话说另一边觉罗氏从乾西二所跑出来,就直奔到乌拉那拉皇后宫里去请辞。 说话的语气倒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可一切都写在了她的脸上。 觉罗氏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像只老花猫一样,乌拉那拉皇后眼睛又不瞎,自然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来。 乌拉那拉皇后试探的问了两句,无奈觉罗氏对此不愿多说,闪烁其词,那么她也不便强求对方开口。 给觉罗氏拿上几坛去年重阳节时富察氏孝敬上来的菊花酒还有几斤今年的新鲜茶叶,便让宫女领着她出了宫。 觉罗氏前脚刚走,皇后便派人去私底下了解一下情况。 不一会儿皇后便得到了富察氏和觉罗氏闹得不欢而散的消息。 这事其实还真不是富察氏院子里的人泄的密,实在是富察氏说话的音量太高,隔壁乾西三所的奴才在墙根底下站了一溜,全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字儿不漏。 乌拉那拉皇后听罢不发一言,屏退了身边的那些宫女,神色倦怠的倚在靠枕上。 抬起手想揉一揉发痛的额角,这时从屋子里间儿走出来一个嬷嬷,手里拿着一瓶药油,她扶着乌拉那拉皇后躺在暖炕上,然后帮她轻轻的推按着额头。 “娘娘别再为她们劳神了,仔细些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乌拉那拉皇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本宫也不想去管她们的那些破事儿,若是本宫的弘晖还在,本宫才不会去操那份闲心,可是弘晖现在没了,本宫再没有亲生的孩儿了,那就只能牢牢抓住弘历。” 说到这儿,乌拉那拉皇后顿了一顿,皱起了眉头接着又低声道:“先前本宫一直都觉得富察氏精明识大体,而且她又是本宫的(表)外甥女,本宫想着若是日后弘历坐上了那个位子,那到时候本宫也能有个依仗,不会被熹妃压过一头。可本宫没想到这富察氏近月来行事是越来越没个章法了,现在更是连最基本的德行都没有了,这让本宫日后如何能放心的依仗于她?” “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得佛祖庇佑,这往后的日子一定会顺顺利利的。”那位嬷嬷对主子的事情不好去评说,只能捡着好话去安慰着乌拉那拉皇后,宽一宽她的心。 “哎,但愿如此吧。”乌拉那拉皇后疲倦的闭上了双眼,没过多久便浅浅入睡,不过即便是睡着,她的眉头也依旧轻蹙在一起,没有片刻的舒展。 不到一天的功夫,富察氏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登上后宫新闻的头条,宫里到处都流传着富察氏的传说。 雍正七年的宫廷流行语新鲜出炉。 现在宫里头的人见面相互之间打趣的话就是“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也不管对方男女老少,照问不误。 福惠身边有个叫张进忠的小太监,他知道了这事儿就跑去找他干爹张保,“干爹啊,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个小兔崽子尽给我在这添乱,赶紧给我滚蛋!”张保笑骂着回道。 就连皇子们也都凑热闹搀合了进来,允祁那个混不吝的主儿,还专门跑去宁寿宫问他额娘石氏,气的石氏揪着他的耳朵教训了他一顿。 弘历起先还不知道这事儿,后来允祁那个嘴贱的在尚书房打趣他,他才晓得自己那个白痴福晋又干了蠢事儿。 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弘历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不过现在弘历已经是懒得再和富察氏计较了,反正那女人已经是离她的死期不远了。 弘历以前听人说过,如果胎儿的个头太大,那孕妇就容易难产,怀了双胎的女人更是如此。 所以这几日他经常派人吩咐御膳房多做一些补品,御药房那里他也让人去取了一些上好的药材一并送去富察氏那里,目的就是要让富察氏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让她难产,自然而然的死掉。 可以这样说,弘历都有些是迫不及待了。他是恨不得富察氏现在去死了,他现在连继福晋的人选都已经挑好了,就是鄂尔泰的长女。 虽然听说她的年纪还不大,可是再过个三年也能参加选秀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奏请皇阿玛,娶她作为自己的福晋。 想想还真是有些小激动啊。 弘历这边想得倒美,可是富察氏是否能如他所愿就不一定了。 话说弘历送来的那些补药,没一样能让富察氏瞧上眼的。 那些人参啊,灵芝啊,看样子撑死也不过二十几个年头,和她空间里的那些根本没法比。 所以每次弘历送来的补品,富察氏都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倒在她的随身空间里。 而平日里富察氏闲着没事都是拿百年人参当萝卜啃得,要是心情好的话,她就会把屋子里的人全都撵出去,然后钻到随身空间里煮上一锅蘑菇汤,实则那里头的配料千年的灵芝和何首乌。 简直不能在奢侈了,酒池肉林都不能与之相较啊! 这要是普通人像她这个吃法,早就七窍窜血,驾鹤西去了。 也就是富察氏那经过灵泉改造后的强健体格才能经受得住。 富察氏补身的效果非常显著,这从去年九九重阳节那日算起,到现在四月初,七个月的肚子就跟现代的健身球差不多大小,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其实她要是比例协调一些,那还不会那么吓人,可她偏偏只有肚子大,身体的其他的零部件还和没怀孕之前一样的苗条。 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啊,每次见她起身都连忙过去搀扶,生怕她重心不稳摔倒了,富察氏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她们这帮伺候她的宫女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第49章 雍正分家 宫里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雍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本来嘛,弘历弘昼大婚之后,按例都是应该搬出内廷的,至于为何雍正至今还将他们留在皇宫里头,雍正有他自己的想法。 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这一是之前雍正手头有点紧,没什么闲钱去建房子,别说弘历他们,就连雍正年纪最小的几个弟弟也都在宫里头住着呢。 这二呢是因为雍正的孩子少,现在还活着的一共就剩弘历弘昼还有福惠他们三了。 若是弘历他们再搬出宫去,这宫里头可就剩福惠一个了,那也未免太过冷清了些,允祁和允祕他们两个到能陪着福惠一段时间,可到底是差了一辈,而且雍正也不乐意福惠和他们走得太近。 所以雍正想了想,觉得反正宫里的地方又大,房子又多,就让他们暂时住下了。 不过如今看来,雍正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似乎是错了。 现在这皇宫倒是不冷清了,可却有点热闹过头了。 那富察氏三天两头就能闹出点事儿出来,说是鸡飞狗跳那都是轻的。 这回更是过火,那富察氏简直是要无法无天了。 半点孝道都不懂,连她亲娘都敢骂。 雍正心里头不由得直犯嘀咕,心道:这富察氏会不会有一天也敢骂道朕的头上? 对于富察氏的印象,雍正以前一直都觉得她稳重识大体,处理事情一向都是井井有条,颇有几分她表姨皇后当年的风范,一样的知书达理,端庄贤惠。 可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富察氏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蛮横粗鄙,更是目无尊长,狂妄无礼。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她再留在宫里。 而撇开富察氏不提,就说弘历。 可是雍正到现在才发现,他一直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读书好不代表办事能力就好。 自从雍正继位以来,他一直都把弘历留在宫里,每天除了读书学习,就是练习武功,政务上从来都没让他插过手。 因为弘历自小便聪明伶俐,学什么都比别人快,所以雍正对他比较放心。 不过去年冬天的时候,他带着福惠离京,留下弘历他们协助怡亲王处理政务,这就一下子曝露出了问题。 光是纸上谈兵弘历都说不到点上,处理问题时的手段,冲动粗暴而且极其幼稚。 就单拿曾静那个案子来说,要是没有胤祥在旁边看着,弘历直接就会给那曾静处死了事。 到底是没有像从前他们一样在外面历练过,行事太过鲁莽了。 如今看来,再养在宫里,恐怕就要养废了。 该是时候让他们搬到宫外去磨练磨练了。 雍正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翻了翻账本,然后拨出了一大笔银子让内务府修造府邸。 去了盛京一趟,银子淘回来不少。 这一次弘历弘昼允禧允祜连带着过两年要大婚的允祁和允祕,雍正准备让他们一起都搬出宫去。 至于福惠,他肯定还是留在宫里的。 一是年龄还不够,二就是雍正也真是舍不得。 而且平日里雍正看着他和弘历他们几个也没怎么亲近,在盛京的时候,他一个人呆着也挺好,估摸着其他几个分府出去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建府这事儿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所以很快前朝后宫都知道了这事儿。 立场不同,态度也是不同。 那些老百姓们觉得,皇帝分家那自古有之,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人家皇上的家务事,盖房子又不动国库的银子,和他们有鸡毛关系? 那些当官的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以这样讲,从雍正登基那天开始,这都有六七年的时间了,他们一直就没摸对过皇上的心思。 不过这些年他们也积累了一些经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就能相安无事。要是想升职加薪,只要你不搞贪污*,皇上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坚持个两三年,就能轻轻松松更上一层楼。 而皇宫里的人想法就多了些,这事儿可是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 雍正那四个弟弟是乐的出宫建府的。 说句实在话,平日里雍正那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虽没见过他们的皇帝哥哥冲他们发过火,但是到现在他们都没弄清楚他们的八哥九哥究竟是怎么死的,所以基本上他们没有一个是不怕雍正的。 宫里头规矩多,整天提心吊胆的,干什么事都觉得拘束。分府出去,端的是逍遥自在,生活乐无边。 弘历和弘昼也是在宫里都呆腻了的,对他们而言住在宫里没有多大特殊意义。 而富察氏那些福晋们自然也是举双手赞成的,若是搬到宫外去,起码不用天天去给皇后请安了,而且分府之后,她们就是当家人,府里的人和事都由她们管着,不用再有那么多的顾忌。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们又可以去出门逛街了,自从嫁进这皇家,她们就是想回家见见父母都不行,要得了皇后的准许,才能在宫里头见上一面,聊上几句。若是搬到宫外住,那就可以随便了,自己是主母,用不着去请示别人了。 至于那帮当额娘的,态度则是有截然不同的两种。 像允祁他的额娘石氏,听了这事儿是乐的合不拢嘴。本来她还以为要等上几年,没想到如今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石氏之所以那么高兴,是因为允祁若是搬到宫外了,那她这个生母也能一起跟着从这深宫高墙里走出去,这以后可以和儿子住在一个府里头,不用再窝在那宁寿宫,天天都能见着儿子的面,她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而像弘历弘昼他们的额娘熹妃和裕嫔,她们就开心不起来了,这儿子走了,皇上也不到她们那儿去,这让她们这帮中年妇女们该如何度日? 和她们心情差不多的还有一个人,她便是皇后乌拉那拉氏。 她心里可是清楚当初雍正将弘历他们留在宫里的原因,那时候是雍正亲口跟她讲的。可如今雍正这般安排又是几个意思? 他是厌弃了弘历,还是被富察氏搅得烦了心,抑或只是单纯的一个举动,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含义? 乌拉那拉皇后为这事儿连续失眠了好几天。 别说那帮大臣们稀里糊涂的,就连她这个和雍正从小的结发夫妻,也是很少能摸清楚雍正的心思。 活了大半辈子她唯二能搞清楚看明白的两件事就是,雍正从来没爱过她,以及他的真爱是年妃。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那样。 即便她现在成为了皇后,成为了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在她夫君雍正的心里,她的地位永远也比不上那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年氏。 乌拉那拉皇后自个儿琢磨了好几天,想的头都大了,还是没搞懂。 她觉得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一个人能摸清雍正的心思,那就只能是那个苏培盛了。 被乌拉那拉氏点名夸奖的苏培盛其实也搞不明白,再说那圣意哪容得他妄加揣测啊。 雍正让他干什么,他就去干什么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不是? 又不给加工钱!管他屁事! 他现在也是忙得很,皇上主子倒是轻松,翻了翻账本划拉两下算盘就把这事儿给定了,可却苦了他们这些底下的办事儿的人。 这几天啊,他和张保陈福几个把这宫里头的那帮太监扒拉个遍。 宫女的事儿不归他们管,可太监们的去留却得要他们去敲定。 六位主子一起开府,这太监的需求量可是不少,每个最少都得要十个左右,那这六个府加起来那就是六十来号太监,这宫里头的太监总共还不到1000个呢。 不过虽然名额很多,但是那帮太监还是挤破了头的去抢名额。 不为别的,只因那外面与宫中相比要安全许多,也自由许多。 他们这在宫里攒了那么些钱,怎么也要到外面去好好消费消费,享受享受,这才不枉自己割了那命根子,遭了这么些年的罪。 所以那帮太监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去讨好苏培盛他们,有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最常见的手段那就是送礼了,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用的这招。 不过送礼也又说道,这个送个鼻烟壶,那个送个金戒指,实在摸不清楚领导喜好的就干脆送上几两银子,多少是那么个意思。 而且这送礼的对象那帮太监也纠结,管这事儿的领导可有三个呢,单送哪个也不合适,而且也不保准儿,送两个独漏下另一个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被人知道了只等找骂呢,若是三个都送,有的太监们也没那个经济实力。 总之什么招都被他们使尽了,搞得现在苏培盛他们是疲于应对。 没办法别人送礼他们又不好收,收也要偷偷摸摸的,还担心收多了到时候还要给别人退回去,怕弄混就想着是不是该找张纸记上,记上又担心哪天被人翻出来将这事儿捅到皇上那去,到时候他们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最后福惠见张保他们整天都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给他们支了一招。 抓阄,抓到哪个算哪个。 像他们之前那样收礼,可以说是大肆敛财,刚开始还能瞒得住,过不了几天雍正肯定会知道。 所以福慧就劝他们,与其担惊受怕的拿着钱,还不如趁早退给人家。 反正太监坐到苏培盛张保那个位置的,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缺银子花了,何必为了那些可能根本花不完的钱,徒惹得一身的麻烦,寿终正寝总好过惶惶不可终日吧。 张保他们听到福惠的提议之后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念头就是:这事儿咋被八阿哥知道了呢? 若是八阿哥都知道了,那皇上肯定也都知道了,这是不是皇上在借八阿哥的口来警告他们啊? 这下可惨了,收的礼全都要退回去了,话说有几样东西他们还挺喜欢的,可不可以花银子买下来呀。 回头苏培盛他们就主动跪倒雍正面前将这事儿交代了,并表示从此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从头做人。 雍正一开始心里还挺惊讶,先前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不过他不动声色,继续听他们阐述他们的罪行。 听到后来,雍正才知道原来都是福惠干的好事,也不知道那小子打哪听来的消息,而且竟然还能让苏培盛这几个老狐狸主动到他这儿来坦承错误,真是个鬼机灵。 其实四爷他这是低估了他自己,高看了福惠。 雍正的形象在底下这帮人的心中,那绝对是杠杠的。 苏培盛他们之所以那么干脆的选择坦白,就是怕雍正一激动把他们的那点家当给抄了。 至于福惠那完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是从他的那些个挟密探’那里听到的消息,当时和张保他们说这事儿的时候,其实就是随口一提。 福惠的本意是想提醒一下他们,别让他们做得太过火了,免得到时候雍正把他们都撤了,他这边到时候还要再添新人,怪麻烦的。 即便是后来知道他们到雍正那里去招供的时候,福惠也还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会向雍正告密,才去自首的。 福惠是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会脑补。 第50章 跟屁虫 在太监的去留问题雍正决定采取福惠的提议的办法,抓阄决定。 而宫女的选择上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提到宫女出宫这事儿,雍正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宫里有好多宫女虽然是包衣出身,但好多可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若是让她们跟着那些皇子阿哥到了府里去伺候,那恐怕就有些不妥当了。 之前雍正他没碰见过这事儿,所以也从来没考虑过,如今细想一下,好像以前也没听过哪位大臣到谁府里要过孩子。 叫来管事的嬷嬷一问,那人道明了真相。 原来那些管事的在挑选之前,都会事先将那些官宦世家的宫女剔除在名单之外的,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这样还差不多,雍正心道。 不过后来雍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还是应该给那些出身官宦世家的宫女一点优待。 于是第二天雍正就颁布了一道谕旨。 其中规定服侍贵人或更高级别妃嫔的宫女,可以选择官宦世家的女儿。 至于像常在、答应之类的品级较低的,只能使唤那些披甲闲散人家的宫女了。 而皇子皇女身边的宫女,那就是不多做计较了。 被派到他们身边服侍那绝对是荣幸,前途是大大的有。 不过特殊情况也是会存在的啦,有可能有一些宫女不愿意到皇子身边去。 就比如这次预定被分到弘历府里的宫人,有一些都是很不情愿去的。 虽然弘历是三个阿哥中惟一一个生母是满人的皇子,在很多人心中他是都挂着隐形太子的标签,而且在他身边,容貌出色的女子很容易发生山鸡变凤凰的事情,出人头地,平步青云也许只用上一个晚上的时间轻松实现。 但是要提高警惕的是,这位阿哥的身边可有一位彪悍的母老虎福晋。 想要虎口夺食没点本事和手段可不行,而且心理素质还一定要过硬,因为没准哪天一不留神,富察氏就会上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闹‘天宫’。 福惠知道了雍正下的那道圣旨之后,心里是憋不住的乐。 他老爹这算不算是给官二代开后门? 福惠也不知道雍正这事儿办的究竟是对是错,实在是有些复杂。 就像贾元春高氏那样的,在家里估计都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冷不丁被选到宫里当宫女伺候人,无论被分到哪里,先不说活干得怎么样,心里头肯定是有障碍的。 若是她们上头的主子位分高些还好说,要只是个末流的小答应,若是她们心里能服气才有鬼呢。 估计大多数人都会这样想:瞧你那副德行,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一副穷酸样,凭什么来使唤我? 而那些当主子的,就可能有两种比较极端的心理行为产生。 一是觉得这位我可得罪不起,总是有一种自卑心理在作怪,于是就拿宫女当主子供着,自己本末倒置的去服侍对方。 二呢就是你家有权有势了不起啊,典型的羡慕嫉妒恨,完全不拿宫女当人看,将折磨对方当成一种乐趣,寻求心理上的优越感和快感。 这样当奴才的不像奴才,做主子的不像主子,长此以往下去肯定要闹出乱子。 从这一点上看,雍正的这项旨意无可厚非。 不过福惠觉得若真的家世背景好的包衣人家,一年一度的小选完全可以走个过场。 那些将女儿送进宫的官宦世家,九成九都是别有居心的。 另外还有一成,估计不是当初托人办事儿没选对人的,就是极其个别刚正不阿不走后门的。 而且就算他们将闺女送进到了宫里,也不会真的听天由命。 这岗位可是马虎不得,他们肯定会给一些管事的人送点礼塞些钱。 哪会真的被分到犄角旮旯扫落叶啊? 除非是得罪了领导,人家给你穿小鞋,要不然一般情况下几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所以福惠觉得从这件事儿上来看,雍正还是有点天真了。 另外,若是让福惠以现代人的角度来看,也是有些问题的了。 在现代人们比较常说的一个词儿是什么? 公平。 虽然现代社会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并不能真正做到公平二字,但大家不论干什么事都爱标榜公平。 就像雍正这样为官n代开一个小小的后门,那都是要被群众坚决抵制和唾弃的。 万幸现在古代封建社会,雍正是天下之主,要不然他被一口盐汽水喷死那都是轻的,被人肉出来,挨板砖被砸的头破血流都是极有可能。 福惠觉得这事儿就好比飞机上的空姐服务。 若是头等舱的空姐长得肤白貌美,胸大腿长屁股翘,而经济舱的空姐长得一个个都跟那凤姐差不多,那经济舱的乘客肯定不乐意。 同样的,皇后妃子身边服侍的人可以是大家闺秀,而位分低的小答应就只能使唤那些闲散旗人甚至是乡下村户人家的女儿,那小答应心里头肯定是不平衡的。 但若只因为一些官宦人家的女儿出身包衣,就要她们去伺候一个侥幸爬过龙床的女人也有点说不过去。 其实说来说去这种宫女小选的制度就有些问题,同样的薪水,要是可以像现代职场那样,求职者可以挑选用人单位,用人单位也可以挑选求职者就好了。 不过要想做到那一点可不容易,无论如何这里都是皇朝,很多时候在皇权面前,人权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金字塔不是一天建成的,这房子也不是说盖就能盖成的,搬家的事还要先等上一阵子。 最近雍正在为罗卜藏丹津的事儿发愁。 当年‘罗卜藏丹津’谋反失败,逃到了新疆的准噶尔。 青海叛乱彻底平定之后,他是一个不留神暴露了行踪,被准葛尔汗国的汗王‘噶尔丹策零’派兵给活捉了。 这次准葛尔汗王奉了雍正的命,派遣他的长子‘喇嘛达尔札’押解‘罗卜藏丹津’回京。 雍正和一众大臣对于究竟该如何处置他这个问题商讨了一下,这究竟是杀还是不杀,朝廷上下意见不一。 雍正后来是不耐烦了,真是的,杀个把人都要唧唧歪歪的。 先把人关进去,到时候在派人喂点□□那不就结了。 不过这话不能在朝上说,所以雍正就给怡亲王使了个眼色,胤祥随即心领神会提议先办一场献俘礼,至于究竟该如何处置,先关进大牢让他呆一段时间再说。 在朝上,但凡是怡亲王若是提出了什么意见,总有那么几个脸皮厚的跟屁虫响应的。 雍正就深知这一点,所以和怡亲王两人来了个里应外合,这问题很快就拍板决定了。 有的时候,雍正都觉得上朝的那帮大臣很是多余,真正能拿出好意见的就那么几个,倒不如以后就只让他们几个上朝得了,既省时间又省事儿,听那帮人在底下扯皮纯属就是自己找罪受。 第51章 同盟卡 要说这次‘罗卜藏丹津’能顺顺当当的从新疆准噶尔运过来,福惠和阿兰两个人在这里头可真是出了不少的力。 因为朝鲜进贡冒牌人参而导致福惠病情加重的事情,所以去年雍正临时起意,准备出兵攻打朝鲜。 雍正借东巡祭祖之机,率领数万军队抵达盛京。 而与此同时准噶尔汗国也在和沙俄交战,若是历史的剧本没有改变的话,雍正应该就会采取张廷玉的意见趁虚而入,出兵去攻打准噶尔。 不过张廷玉先前被雍正贬去了河东,朝中的一切政务又交由怡亲王等人全权处理,而且大批的官兵也被雍正调取了朝鲜前线,这些事儿加在了一起,就使得清朝原本出兵准噶尔的计划暂时搁置了。 福惠之前对这些都不太清楚,回到紫禁城之后,有一天他闲着无聊就跑去雍正那看他批折子。 正好就看见了雍正手上那份关于准噶尔汗国擒获‘罗卜藏丹津’的奏报。 福惠本不认识这个让雍正恨的咬牙切齿的‘萝卜’,不过他见雍正读了那份奏报之后喜上眉梢,心里就对那根‘萝卜’产生了一点兴趣。 福惠回去详细的翻看了一下史料,真是觉得这‘萝卜’还真是福大命大,准噶尔汗王奉命派人解送‘萝卜’,走到一半时候听说清军过来要攻打,就又带着这根‘萝卜’回伊犁去了,苟且偷生的在新疆又活了近三十年。 到最后终于在清军平定准噶尔的时候逮到了他,捉回北京之后,乾隆不仅免了他的死罪,还给他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在内蒙古安置了下来。 看完那些资料之后,福慧真是止不住的感慨, 也太特么的仁慈了! 弘历的脑子里全特么的是翔吗?! 死去的青海的蒙古族人和那些清朝的官兵全特么的白牺牲了 当初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全特么的一笔勾销了,他还顺带将人家的生活温饱问题给解决了! 福惠在脑子里不断的问候着熹妃娘娘,生的这叫什么儿子? 弘历的存在简直是拉低了他们清朝皇子的智商。 福惠现在对弘历身世抱有强烈的质疑,会不会就像野史上所说的那样,弘历他根本就不是雍正的儿子? 不过抱怨归抱怨,福惠没有忽略把正事儿给忽略了。 福惠觉得雍正当初进军准噶尔的时间不对,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派兵过去,早早的就让准噶尔那边得到了消息,他们清朝的大军还没到地方离得老远呢,而对方早就严阵以待了。 等到清朝这边的军队经过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正是兵困马乏的时候,人家准噶尔汗国来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突袭而至趁虚而入,那清朝焉有不败的道理? 虽然历史上清朝最终战胜了准噶尔汗国,迫使其议和,可那仗打的纯属是在磨时间比后援,完全是一场消耗战,说实话赢得并不怎么光彩。 对于‘噶尔丹策零’这人,福惠打从心眼里佩服,有远见有胆识,在沙俄和清朝的两边夹击下还能够坚持那么长的时间,那准噶尔汗国的实力可见一斑,由此也可见‘噶尔丹策零’的治国有方。 而且‘噶尔丹策零’此人为收复失地,长期与沙俄斗争,绝对称得上蒙古历史上的英雄豪杰了。 对于这样的人,将他作为自己的敌人不是太可惜了吗,若是可以,福惠希望雍正可以和他握手言和,大家一起来抵御沙俄的侵略那样不是更好! 福惠偶然间和阿兰提起过这事儿,本来福惠只是单纯的想找阿兰说说话解解闷,没想到是,阿兰居然非常迅速的就想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很简单,一张同盟卡就可以轻松搞定。 话说之前阿兰变卖了游戏系统里的卡片道具,倾家荡产的买下冬眠卡和宝石卡,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没有多少闲钱,能还上之前欠下的贷款就不错了。 阿兰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朝鲜汉城百姓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之后,她的精神财富点就开始急速飙升。 原因系统中没有说明,不过阿兰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那些朝鲜百姓把超级冬眠卡的想象成神秘巫术的原因。 阿兰作为始作俑者收获了百姓的敬畏,阴差阳错的被系统默认为成了尊敬,进而让她一举从穷光蛋变成了小富婆。 现在她的总资产一共有500多财富点,一张价值100点同盟卡对她来说还是能够承受的起的,不用再像之前一样砸锅卖铁了。 虽然同盟卡的有效期只有一年的时间,不过福惠和阿兰都相信,既然是盟友关系,那雍正和‘噶尔丹策零’应该都会做出相应的一些表示,双方若是来往多一些了,沟通多一些,那矛盾和误会很可能就会慢慢解除了。 果不其然,阿兰点击使用同盟卡,输入了雍正和噶尔丹策零两个人的名字,之后没过几天这效果就出来了。 ‘噶尔丹策零’的长子‘喇嘛达尔札’平平安安的将罪臣‘罗卜藏丹津’送来了京城。 而且参加完献俘礼,将那根‘萝卜’交到雍正手里头之后,年纪轻轻的‘喇嘛达尔札’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大功告成了,正想着打包袱回家呢,没想到雍正竟然会突然间问他有没有娶妻? ‘喇嘛达尔札’被问得一愣,虽然是有些尴尬,但这事儿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他虽是父汗的长子,但也是庶子,他的生母不仅地位卑微,而且死的也早。 汗王妃是他的嫡母,可是人家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便是他的弟弟‘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 因此父汗虽然只有他和弟弟两个孩子,可是他在汗国的地位却是与弟弟天差地别。 父汗忙于国事所以对于他难免会有些忽略之处,而汗王妃不处心积虑找他麻烦就好了,根本不会主动去想着给他娶妻。 以至于虽然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可依然没有成亲。 当然这里头也有他自己本身对女人没有多大兴趣的一方面原因。 他从小就见识到了汗王宫里那帮女人争风吃醋的各种丑态。 为什么他父汗女人那么多,可儿子就他们两个,汗王妃可是功不可没。 要他说女人多了那就是麻烦,要是一直这样一个人过下去,他觉得也挺好的。 不过如今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要将哪个大臣的女儿许配给他? 他的父汗会不会同意啊? 那女人能长成什么样呢? 要是长得难看可以拒绝吗? 第52章 乘龙快婿 ‘喇嘛达尔札’猜的虽然不是完全准确,但是八.九不离十了。 雍正的确是有指婚的意思,不过雍正可不是要将大臣的女儿指给他,而是想要让他来做静怡公主的额驸。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是雍正自己的主意,而是怡亲王主动跟他哥雍正提的,是他相中了‘喇嘛达尔札’,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 要说怡亲王为什么会选中了这个在准噶尔并不受重视的汗王庶子,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 首先就是‘喇嘛达尔札’虽然是个庶子,为婢妾所生,不过怡亲王并不在意这点。因为他的生母原来只是个包衣宫人,他自己本身就是庶出的,就连他的皇兄也是一样,所以身份并不重要,真正能决定一个人命运的是能力。 这几日怡亲王经过一系列明察暗访之后,觉得这个‘喇嘛达尔札’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才,若对其勤加指导和锻炼,日后定能成为国家栋梁。 不仅如此,他的为人处事,脾气秉性也是不错,胸怀抱负,脚踏实地,有责任,有担当,而且最重要也是怡亲王最满意的一点就是,这个‘喇嘛达尔札’本身是个喇嘛,虽然只是没有出家的那种,但身边的确是没有什么妾侍。 怡亲王可不希望静怡重蹈覆辙,再走她姐姐静雅的老路,他之前都想好了,给静怡找额驸最好是能像他福晋的妹夫阿克敦那样的,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将静怡交给对方。 这几年他把蒙古那些王公子弟都扒拉个遍,也就如今这个‘喇嘛达尔札’还和他的心意,前年皇兄相中的那个智勇亲王府的贝勒‘多尔济塞布腾’,他可是瞪俩眼也没瞧上,佳倩横插一脚将人抢过去,他们一家可真是感谢万分,送给佳倩的添妆也是比常例多了几分。 可以说怡亲王一家都从没将那位贝勒爷划入静怡额驸的人选之列,静怡虽没见过‘多尔济塞布腾’的面,但是光听宫里的那些风言风语就知道对方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倒是与佳倩的个性如出一辙,可是她就恰恰对那样的人产生不了一丝的好感。 静怡从小就知道她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也从来不胡思乱想做什么才子佳人的美梦。 前几日怡亲王福晋进宫跟静怡提了和亲这档子事儿,她直觉她阿玛肯定不会坑她,所以既然他老人家都说这人不错,那她就听她阿玛的。 记得去年佳倩婚期定下来之后,宫里要送嫁妆过去,皇后就跟佳倩说要派一个宫女一同跟到额驸的府上去,晚上要进行试婚。 当时静怡也在场,就见皇后娘娘刚提那茬儿,佳倩的脸色就开始难看了起来,跟皇后软磨硬泡了好久,皇后都没有答应。 到最后佳倩虽没有当面给皇后撂脸子,不过那语气也不怎么好了,回去之后一连几日请安都是敷敷衍衍的。 而嫁妆送到佳倩额驸府上的第二天,那试婚的宫女回来了,从此就跟在了佳倩的身边伺候。 平日里佳倩请安逛园子的时候,总将那宫女带在身边,静怡起初远远一瞧只觉她身段窈窕,离近一看方知她容姿出众,虽没上妆打扮,但是丽色天成。 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番,静怡心中暗道,皇后娘娘真的是手段了得啊,瞧那身段,那容貌,这不是诚心想要膈应佳倩嘛! 不过,佳倩的脾气如何静怡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那家伙可不好惹,手段狠着呢,瞧瞧那宫女的打扮就知道了。 这数九寒天的,穿的未免也太单薄了些,她身上的那件衣裳,静怡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宫女们秋天穿的那套呢。 佳倩这不存心要和皇后娘娘顶着干嘛。 果然,没过几日,还没到佳倩出嫁,静怡就听底下的人说那位试婚的宫女得了风寒死了。 皇后娘娘像是被气得不轻,之后就一连数月称病不见,就连大婚那日佳倩要行拜别之礼,皇后娘娘也以身体有痒为由将她拒之门外。 静怡是瞧不出皇后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她如此作为还真是让佳倩丢了颜面,当时就连庄亲王福晋郭络罗氏的脸色也不好看。 不过到底是大喜的日子,最后佳倩还是笑容满面的被抬出了宫门。 静怡本以为那宫女没了,佳倩离开皇宫嫁到了王府去之后就会过上称心如意的生活,可没成想事实却并非如此。 第九天双回门那一天,佳倩和她的额驸皓之贝勒脸色可都不怎么好看。 皇后这次倒没称病,不过没说上几句话佳倩就请辞说要赶着再去庄亲王府一趟,皇后觉得没面子,但也不好在那个时候给佳倩立下马威,便点个头让佳倩带人走了。 等到十五那天她额娘兆佳氏来宫里看她,静怡才知道原来佳倩在智勇亲王府上又闹出了事端,起因就是那位贝勒爷在大婚前竟然还有两三房的小妾。 因为智勇亲王在京城有一套五进的王府大院,再加之先前佳倩把雍正给惹毛了,所以雍正一生气就没掏钱给佳倩建公主府,所以佳倩大婚之后就一直住在王府里。 而这样一来,贝勒爷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小妾通房自然就无处遁形。 佳倩一向心比天高,且从来都是个不容人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自己的夫君除了自己以外身边竟然还有其他的女人,让她和那些卑贱之人共侍一夫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不过佳倩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心里的城府也还是有的,这事儿她不方便直接闹开来说,所以她就致使身边的容嬷嬷去。 佳倩身边的这位精奇嬷嬷素来知道佳倩的利害手段,平日里在佳倩跟前唯命是从,不过在外人面前却是嚣张跋扈的紧。 第二天趁着皓之贝勒出府的时候,就扭着那几个小妾通房到了智勇亲王福晋的院子。 按道理讲,这公主嫁过来,这府里的小妾通房都是该提前打发走的,这不仅是为了给公主一份体面,也是表达对皇家的尊重。 而智勇亲王福晋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没想到她儿子不同意,按皓之贝勒的说法,那样简直是太冷酷,太无情,太残忍了。 于是在皓之贝勒的强烈抗议横加阻拦之下,智勇亲王福晋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妥协,不过她也警告了那些小妾通房,让她们都老老实实呆着,不要碍了公主的眼。 智勇亲王福晋听底下人说大婚第二日那些侧室去拜见端柔公主,公主殿下没什么不悦的反应,还赏赐了一些银锞子,就以为公主殿下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对此事不会多做计较。 可没想到公主身边的这位容嬷嬷却不是善茬,半点都没将她这位亲王福晋放在眼里,将皇上,皇后娘娘,庄亲王府全都搬了出来,扭着那些皓之的小妾们就一顿开骂。 最终智勇亲王福晋在容嬷嬷唾沫横飞的激烈炮轰下,扛不住压力选择了投降。 午饭都没给那些小妾们吃,家里有人在府里当差的家生子就叫人来领回家去,从府外买来的就又卖还给了人牙子。 总之等晚上皓之贝勒回到府里之后,才发现他的女人除了公主之外一个都不剩,连他书房中的那两个柔美可人的婢女都不见了踪影。 这下皓之贝勒可就火了,不用别人告密,他就直接将矛头指向了佳倩,直奔到佳倩院子里大吵大闹,大吼大叫,说到激动的时候甚至还动起了手。 而佳倩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她长这么大,除了雍正敢骂她,就是皇后也不敢说她的不是,如今皓之一个小小的贝勒就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的,而且还是为了那些低贱的女人,这佳倩当然不会忍,当即这对新婚夫妻俩就在院子里争执了起来。 其他的下人和佳倩从宫里带来的宫女们都不敢上去管,不过容嬷嬷可是当仁不让,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冲了上去,当然她不是拉架的,她是来战斗的。 其实皓之贝勒还顾及着佳倩的身份没怎么动手,只是抓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摇了几下,佳倩也只想着挣脱,没有过多的作为,可是容嬷嬷却是动真格的,上去对着皓之贝勒又是掐又是踢得,一点尊卑礼仪都不顾。 后来还是智勇亲王和福晋赶到才制止了那一场闹剧。 不过从那之后佳倩和她的额驸就开始了冷战,回门那天本来皓之贝勒是不死活同意去的,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在智勇亲王的威逼下,他还是不情不愿的跟着佳倩到宫里走了一遭,不过出宫之后他没有跟去庄亲王府,撇下佳倩一个人,自己去茶楼里喝茶了。 从佳倩这件事上,静怡有了很多的感慨,她就想着以后若是她的额驸不是真心待她,那她就窝在公主府里,有个孩子陪在身边最好,没个孩子就没事儿种种花草看看书也挺好的。 如今看额娘所说,阿玛应该对那个‘喇嘛达尔札’很是满意,那么她未来的生活是不是会比她想象的更美好一些呢?但愿吧! 这边静怡点头同意了,那么最后一关就是雍正了。 除了欣赏‘喇嘛达尔札’为人,公主和亲的政治方面因素也要好好考量的。 静怡既然享受了公主的优越待遇,那么她也该对国家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尽自己的一份责任。 怡亲王看皇兄最近好像有和准噶尔汗国修好的意思,那和亲自然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是将静怡嫁给汗王的儿子,既能表达他们大清的诚意,又能很大程度上的牵制一下‘噶尔丹策零’。 怡亲王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信心的,静怡即便做不到像他九姐恪靖那样的草原巾帼,但是最起码也能成为一条大清和准噶尔之间联系情感的纽带。 相信有静怡在从中调和,准噶尔汗国和大清的关系应该会得到巩固。 再者听说准噶尔汗王的嫡子好像是个不成器的,日后若有皇兄的扶持,也许‘喇嘛达尔札’会继承汗位也说不定,那么到时准噶尔地区就可以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意,皇兄也不用再为西北动荡不安的局势而忧心了。 于是怡亲王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喇嘛达尔札’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婿啊。 第53章 福惠挨骂 怡亲王的这个请婚提议真是合了雍正的心思。 雍正本来就打算和准噶尔修好,可一直是毫无头绪。 若是按十三弟所说与准噶尔联姻,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不过就是委屈了静怡,与佳倩的额驸相较,‘喇嘛达尔札’在身份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雍正反复琢磨着言辞语句给准噶尔汗王的奏折上写回批,不仅对‘喇嘛达尔札’大肆夸奖了一番,还询问了一下汗王可否将长子留在京中效力,到最后试探性的提了一下联姻的事情。 这些事肯定是要事先跟对方家长讲好的,总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把人家儿子扣下来拜堂成亲,那不成山大王抢压寨夫人了嘛! 要说这同盟卡的效果就是好,汗王‘噶尔丹策零’看完雍正的朱批之后可以说是临折涕零,那些乱七八糟阴谋化的想法只在脑中一闪即过,剩下的就只有对雍正满满的感谢之情。 一口气唰唰唰用蒙语写了大概好近千字的奏折交了上去,中心思想就是:多谢皇上您夸奖,我儿子啥也不是,您也不嫌弃他,还愿意为他解决个人问题,真是谢谢皇上您咧,就让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留在京师当公务员吧,您该打打该骂骂,我这边就绝没有二话。另外我儿媳妇儿的事情就劳您多费心了,啥样咱也不挑,我相信您的眼光。 最后还附上那么一句话,还请皇上您放心,太阳代表我的心,我本忠心为大清,西北有我全搞定。 ‘噶尔丹策零’不会像汉人那样拽一些文绉绉的词儿,连书面语也不怎么精通,不过那通篇的大白话倒也不影响他表达自己的感情。 等雍正拿到奏折一看,一瞬间心情大好。 召集怡亲王马齐等诸位大臣共同商讨了一下之后,第二天在早朝上颁布圣谕,封赐准噶尔汗王长子‘喇嘛达尔札’为多罗郡王,授职为一等侍卫。 接着又过了两日,雍正和皇后将静怡的封号定下来,赐婚的圣旨就发到了‘喇嘛达尔札’和静怡二人的手中,一个被封为和硕额驸,一个被册封为和硕和惠公主,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静怡确定了自己的归宿,安心了很多,不过除此之外,其实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待嫁之女的喜悦和羞怯之感。 而‘喇嘛达尔札’则不同,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皇上封为郡王,而且还能被选中成为额驸,天上掉馅饼也不外如是吧。 正式上岗之后,‘喇嘛达尔札’经常向那些侍卫太监们打听和硕和惠公主的事情,不过因为静怡平日里深居简出,又不像和硕端柔公主也就是佳倩那样爱出风头,所以大家对静怡的评价都是温柔内敛,体恤宫人。 可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让‘喇嘛达尔札’满足了。 尚公主自古以来让很多人谈之色变,退避三舍,究其原因,还不就是担心公主的个性太过刁钻。 如今‘喇嘛达尔札’每天做梦都会笑醒,早上翻着黄历数日子,到宫里当值逢人道喜,笑得连眼睛都找不到。 另外雍正还赏赐了一座郡王府,那是之前雍正抄家缴获的房产,就在怡亲王府的附近,雍正看那闲着也是闲着,就将它填进了静怡的嫁妆名单里。 现在‘喇嘛达尔札’已经搬进去住了,今年郡王的俸禄雍正给他填上了,所以手头还有些余钱搞装修。 其实也就是刷刷漆,再捯饬两件大面上的家具就可以了。实际上并没有花上多少银子,他岳父怡亲王都和他说了,那些器具装饰什么的不用他准备,留着钱以后好好和静怡过日子就行了。 这别说‘喇嘛达尔札’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就连在一旁看戏的福慧都被感动了。 怡亲王这简直就是国民岳父的代表啊,大清好岳父非他莫属。 当初在现代的时候,他和阿兰领完结婚证,按规矩是该请双方的家里人聚到一起吃顿饭的。 可是他这边,他父母因为空难去了天国,买不到回程机票回不来。 而阿兰那边呢,打她妈电话,说了一声恭喜就挂了,打她爸电话,特么的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md换号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等到晚上他开车载着他老婆,寻思着吃顿烛光晚餐,浪漫一下哄他老婆开心。 结果刚把车停好,还没进饭店门,迎面就看见他岳父搂着一个比阿兰年纪还小的一女的,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打扮的倒是清纯,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不是blingbling的,整个一奢侈品柜台。 他和阿兰正寻思着怎么着也该上去打个招呼吧,结果他岳父漠然的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啥都没说就揽着那小美眉的腰说说笑笑的进门了。 这也得亏是他老婆,早就身经百战,见怪不怪,金刚不坏了,要是随便换个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那玻璃心指定摔得稀碎稀碎的,哭晕在饭店门口都说不定。 不知道在这大清朝,他未来的岳父大人阿克敦会不会像怡亲王一样善解人意。 不过啊像怡亲王这样的国民岳父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那‘喇嘛达尔扎’不过送个‘快递’而已,现在爵位有了,老婆也找到了,还摊上这么一个好岳父,他前辈子是积了多少德啊,这辈子竟然啥好事都被他占了,还有木有天理了! 就这样静怡作为宫里年纪最小的一位公主非常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婆家。 没过几天,准噶尔那边汗王‘噶尔丹策零’派人将聘礼运到了京城,充满了西北风情,那里头还有十几匹的宝马,雍正和怡亲王的坐骑自然都是万中无一的,所以静怡自己留下来几匹养在了郡王府里,剩下的分给了她的几个哥哥弟弟。 福惠也得到了一匹,实话讲比他现在的座驾可好太多了,看着就威风。 他老爹雍正觉得他年纪小,担心他摔着,所以给他配了匹小母马,这不是闹吗。 他上辈子好歹也曾是骑马的好手,虽然现在穿越到清朝身材缩水了,但是技术还在好吗?不要那么看不起他好吗? 不过事实证明雍正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福惠在现代骑的那些马都是专业人员驯养过的,个性温顺的就像个小毛驴一样,而准噶尔那边送来的,那可都是在大草原上的野马,刚套上的缰绳,那马的脾气可大着呢。 福惠第二天上完课就跑到马场那边去了,命令那些看马的太监将他那匹小黑牵出来,不顾身边人的劝阻,就利落的翻身跃到马上,可这还没等福惠坐稳,那马就开始狂躁起来,它一扬蹄子周围的那些太监侍卫就全都害怕的躲远了,让开了一条路出来,接着那马就更猖狂了,撒开蹄子就往外奔。 这也幸亏是福惠服用了洗髓丹,加上这些日子又一直勤学苦练,臂力惊人,死死地勒住缰绳,这才有惊无险,最终将这批野马驯服。 雍正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远远的正瞧见福惠累瘫在马背上,视线再往旁边一移弘历正在那边悠闲的给马刷毛呢。 雍正冷冷的瞥了一眼弘历,然后大步朝福惠的方向迈去。 福惠正趴在马背上闭着眼睛歇气,气还没喘匀就听见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福惠眼睛一睁,就看见雍正昂首阔步的向他走来,后头还跟着那个老不正经的苏培盛,那家伙还冲他扮鬼脸呢。 吓尿了到没有,福惠不可能那么没出息,不过倒也给吓得一激灵,福惠连忙翻身下马跟众人一起下跪请安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那边弘历也被吓得不轻,之前啊他就蹲在福惠和雍正中间的那条线上给爱马刷毛,他是背对着雍正,正幸灾乐祸的看着福惠的马戏,完全没料到苏培盛那突然的一嗓子。 浑身一哆嗦,猛的想要站起身,结果在地上蹲的时间有点长,腿麻了,身子一晃,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草地上,还带翻了旁边的脏水桶。最后只能狼狈的原地转过身向雍正行礼。 雍正看都没看弘历一眼,走到福惠跟前就用满语嘁哩喀喳,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福惠现在的满语水平,读和写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了,说也基本上还ok,可是听力方面,语速慢点那还成,要是像雍正这样乱七八糟说的跟绕口令似的,那他的思维就跟不上趟了。 他就听清楚了头几个字,雍正骂他臭小子,接下来福惠就没听清了,也不能让雍正再放第二遍,所以福惠就装模作样的一直低头装认错。 本来福惠是想一直装到雍正气消为止,可是跪太长时间腿麻的像针扎似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没办法福惠只能抬起头舔着脸对雍正呵呵笑道:“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您消消气原谅儿臣吧,儿臣的腿都跪麻了。” 雍正都被福惠给气乐了,没好气的瞪了福惠一眼,又觉得不解气上去拍了福惠后脑勺一巴掌。 我靠,手劲真大,福惠被揍的脑瓜子嗡的一下,抬起手想摸摸自己可怜的后脑勺,结果刚一抬手,就被他爹抓住了。 雍正晃了晃他的手恨恨的道:“让你不听朕的话,这下吃到苦头了吧,这手都烂成这模样了。” 福惠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哟喝,还真是,都磨掉皮了,看着血肉模糊的,之前不知道怎的还真没注意到,现在好像知觉才恢复一样,感觉火辣辣的。 雍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福惠,语气很不友好的道:“怎么样,能自己走回去上药不,用不用找人把你抬回去啊?” “嘿嘿,不用麻烦了,儿臣就是手上破了点皮,擦点药就好了,腿脚都还健在,能跑能跳。” “就会耍贫,跟着走吧。” 就这样,从开始到结束弘历除了请安,全程和雍正零交流,雍正把福惠带走了,连理都没理他。 弘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穿了身不起眼的布衣雍正没认出他来,还是雍正故意要无视他,心里头郁闷得够呛。 而那些奴才们也都一个个苦着脸,因为雍正走的时候罚了他们半个月的工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福惠还是很仗义的,他回去之后就派人给他们把扣的银子给不上了。 雍正过后知道这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福惠去了。 第54章 佳倩妒恨 时间过得飞快,在人们不知不觉中,之前将青藏地区搅得沸沸扬扬的头号反清分子‘罗卜藏丹津’在睡梦中与世长辞,官方给出的解释是他心情不好郁闷死的。 雍正大度的表示,念在他祖辈曾为大清效力,决定网开一面,因为‘罗卜藏丹津’生前信奉佛教,为了能够让他顺利转世,不在尘世中留下任何牵挂的痕迹,所以决定将他的尸骨进行火化,骨灰则撒入护城河中。 这葬礼在佛教中当然是一种很高的规格,不过雍正可不是那好心眼的人。 转世啊什么的,那些都是对外的官方说辞,场面话,实际上‘罗卜藏丹津’就是雍正派人去毒死的,为了不留痕迹,引人怀疑,所以就选了一个最妥当最彻底的方法:烧了干净,骨灰喂鱼。 当然福惠估计,受汉文化熏陶了这么些年的雍正之所以这么做,其中多少是有些报复心理的。 当初雍正刚继位,这根‘臭萝卜’就像搅屎棍一样将西北那边天翻地覆。 破坏了社会安定不说,他还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厄鲁特蒙古的人口一下子锐减了十万之众,这么些年雍正都没在青海那边收上税,你说他能不恨吗? 要让福惠说,那根‘萝卜’落得如此下场,全怪他自己作的,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康熙雍正扶持‘察罕丹津’上位,想要平衡青海各派势力,他要是心里不爽,那从长计议慢慢谋划好不好? 咋咋呼呼就要自立为王,起事之前也不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活该他被抓成为阶下囚,现在死无全尸不说,连个坟头,连个墓碑,甚至连个牌位都木有。 雍正不提这事儿,谁还能有那个闲情逸致替他操心? 他亲妈当初被他抛弃,被官兵抓住要押回京城,担惊受怕的半道上就死了。 而他大老婆小老婆们,雍正把他关牢里之后就把那些妇孺安置在内蒙古那边了,现如今全都已经带着孩子改嫁了,哪还能顾得上那根‘萝卜’! 那些蒙古汉子倒也不挑,好的孬的是个娘们就行。 没有人因‘罗卜藏丹津’的离去而伤心,相反还有人为他的死而开心庆祝呢。 就譬如智勇亲王府的那些人。 特亲王‘察罕丹津’的两位遗孤,小贝勒‘谆多布旺扎勒’和公主‘更噶热卜旦’自来到智勇亲王府就备受这家人的欢迎和喜爱。 本来智勇亲王福晋是想要让公主‘更噶热卜旦’来当她的儿媳妇,所以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都紧着她来。 结果圣旨传来要让端柔公主(佳倩)嫁过来,福晋一寻思那样好处更大些,两相取舍之下,也就欣然同意。 可没想到端柔公主不仅好处更大,脾气也更大,完全没办法和温柔的‘更噶热卜旦’相比,于是在婆媳矛盾的日益加剧下,智勇亲王福晋对‘更噶热卜旦’的态度更加的亲近。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智勇亲王福晋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不幸的是女儿在早年间走失了,这么些年一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而她女儿的那双眼睛与‘更噶热卜旦’的十分相似,都是一样大大的,水灵灵的。 于是乎她就将对自己女儿的思念疼爱和亏欠全都加注在了‘更噶热卜旦’的身上,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平日里亲亲热热的样子看得佳倩在一旁嫉恨不已。 而更让佳倩怒火中烧的事,她的额驸皓之对那个藏蒙公主也是热情的很,百依百顺,人家让干什么干什么,人家不搭理他,他还舔着张脸硬凑上去。 等到了她这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天摆个脸色给她看,问他十句话能回上一句就算不错了,很多时候就一个“嗯”字就想给她打发了。 纯粹的贱骨头啊!佳倩有的时候恨得指着皓之的鼻子就开骂,也不知道她打哪听来的那些市井之词,反正气昏了头了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骂的皓之的话那都不算什么,骂藏蒙公主的词儿那才叫难听呢,狐狸精,贱人,乱七八糟的什么狠她就骂什么,连小三这么新鲜的词儿她都能骂出来,估计是打弘历福晋富察氏那儿听来的。 早先皓之顾及着佳倩公主的身份让着她,后来实在忍不了佳倩如此诋毁他心中的女神,大耳瓜子咵咵的就往佳倩脸上扇。 而容嬷嬷是不是忠心为主看不出来,但却从来都是好战分子,一见皓之动上手,她就立马也加入了战局。 刚开始还没有太多经验,打架不是掐就是挠,到后来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身边的武器了,绣花针,剪刀,情况紧急的时候拿不到身外之物,扑到皓之的背上就要一顿狂啃。 当然皓之好歹也是练家子,怎么可能让一个老太婆子给伤着,没等容嬷嬷咬到就已然将她掀翻在地。 这样的事儿发生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智勇亲王夫妇及时赶到才制止了战斗的愈演愈烈。 按理说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就算宫里头不管,那佳倩的亲生父母庄亲王夫妇也得上门来理论理论,不过佳倩好面子,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就一直没将这事儿捅出去,不仅她只字不提,就连她身边的下人们也被勒令不准向外透露半点风声。 雍正倒是从粘杆处那里得到了消息,不过那额驸当初可是佳倩自个儿寻死觅活要的,脚上的泡都是她自己走的,与人无尤,怨不得旁人,这日子过好过孬他可是一概不管。 雍正这时候倒说起风凉话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可是还要将静怡许配给‘多尔济塞布腾’(皓之)的。 而智勇亲王夫妇虽然私心里偏向自己的儿子,可儿媳妇毕竟是公主,所以被罚的人永远都是皓之。 三天两头的就要跪祠堂,不过那也只是当着佳倩的面才说是跪,实际上祠堂里已经被福晋偷偷放了几张褥子进去,智勇亲王有一次发现了,也只当没看见,毕竟那是人家的亲儿子,做做戏就得了,哪舍得真罚啊! 再者要让智勇亲王来看,他儿子根本就没错,都是那端柔公主满嘴喷粪,他儿子打得好,打的对! 要论佳倩骂人这事儿让谁最气愤,不是皓之,也不是‘更噶热卜旦’,更不是智勇亲王福晋,而是这身为一家之主的智勇亲王。 要说这智勇亲王对西藏公主的态度也是奇怪,有的时候对人家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有的时候又故作姿态,刻意疏离。忽冷忽热的搞的人家‘更噶热卜旦’也是魂不守舍的。 哦,差点忘了,现在这位西藏公主已经改名字了,叫如月,不过皓之和他老爹都会亲热的叫人家‘月牙儿’。 这次‘罗卜藏丹津’死亡的消息一经传出,智勇亲王府就热闹起来了。这如月公主的杀父仇人死了,如月姐弟真的是喜极而泣啊,而就为了这事儿智勇亲王府还办了一场家宴,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一场。 这日智勇亲王父子二人喝的那是酩酊大醉,瞅他们喝酒那架势好像比自己大仇得报还要开心一样。 当晚,皓之醉气熏熏的被抬回佳倩的院子里,之前佳倩因为不愿意见如月,所以没有出席宴会,如今看皓之喝成这样,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佳倩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去朝着皓之的脸上就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皓之已经是喝的人事不知,被打疼了,没轻没重下意识的就那么一扒拉,结果佳倩没有防备,直接被推搡摔在了地上。 佳倩摔在地上的同时就感到自己的腹部剧烈的疼痛,随之觉得身下似有暖流划过。 顿时佳倩脑子就是一懵,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55章 反将一军 有句老话讲,好的不灵坏的灵。 太医过来一把脉,没别的说的就是小产。 这次惊动了太医王府里头的事儿是藏也藏不住了,另外佳倩也没想要继续隐瞒下去。 她这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王爷福晋两个像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问,再看看她的额驸,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佳倩现在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佳倩躺在榻上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等容嬷嬷送完太医回来,就只见佳倩一把掀开被子猛地冲到床边,然后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皓之的脸就“唰唰”两下,狠狠的划了一个x。 佳倩没去听皓之嗷嗷的惨叫声,没有等容嬷嬷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连鞋子都没穿上转身就脚底生风一般奔出了房门。 屋子里的下人们全都震惊了,一个个的是呆若木鸡,张着个大嘴巴看着在床上捂着脸狼哭鬼嚎的贝勒爷,完全的不知所措。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先是额驸害的公主小产,然后公主又把额驸的脸给弄花了,最关键是现在公主她人还跑了。 该咋办? 要说着关键时刻还得看人家容嬷嬷。 “还傻愣着干什么,追啊!”容嬷嬷朝着众人大喝一声,然后弯腰拎起榻边的花盆底,抢先夺门而去,一边抹黑往前撵,一边冲着空气喊道:“公主,您等一等,先把鞋穿上,这更深露重的,您的身子可受不了寒!” 于是,在这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们大清朝的和硕端柔公主在大街上披头散发的一路狂奔回娘家,后边的宫女嬷嬷颠颠的跟了一溜,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还硬是没追上。 真没想到啊,之前从来那走几步路就要停下来歇一歇的端柔公主,脱了那双花盆底之后竟然如此的健步如飞。 等到佳倩飞奔进了庄亲王府,坐在椅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庄亲王夫妇诉说着自己的心酸苦辣的时候,她脚上的两双雪白的袜子依然是破烂不堪。 这也得亏两个王府只隔了一条街,这要是离得远些,非得把佳倩那双脚跑烂了不可。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福惠的一号密探才从雍正那里偷窥到智勇亲王府的情报。 唉,如此劲爆的剧情竟然就这样生生错过了,福惠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 都怪昨天睡的太早了。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智勇亲王府那边的节目又没有提前预告,谁会有那个精神大半夜的瞪着俩眼珠子定定守着等直播? 长夜漫漫,老婆又不在身边无可调剂,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再说第二天还要早起到尚书房念书,要是睡得太晚,到时候听那些老师磨叨,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一准儿就得趴桌子睡过去。 福惠之前就琢磨着能不能先将几门功课给结业了,汉语现在是完全没问题了,繁体字听说读写都可以,满蒙两语掌握也还行,日常的沟通交流基本上没有障碍,比较让福惠头疼的是八股文。 这本来啊福惠这个年龄按说算是小学阶段,学会认字读书就应该可以了。 可是福惠穿越过来之后,不经意向那些老师展示了他过人的学习天赋,于是老师们就开始了因材施教,加快了授课进度。 不过先前的那些知识还比较好应付,如今换成八股文,那可就不是投机取巧就可以的了。 这写八股文啊,首先就要有过硬的基本功,需要把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 可福惠呢,老实讲,连那论语还背不全呢,背得最熟的也就是以前在现代上初中那会儿学的《论语十则》,‘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有朋自远方来’那些。 其他的老师要是让背的话,他就照着系统文档里念,倒也是一字不落。 等真到写文章要用的时候,那可就麻烦了。 福惠对什么都是模棱两可的,所以经常写写就串笼子了,张冠李戴的事情时有发生。 有的时候都把老师整的是哭笑不得了,不过看福惠年纪还小,让他罚抄几遍文章也就罢了。 不仅如此,要想写出一篇优秀的八股文,还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进行写作练习,从破题开始,然后要熟练写作的步骤,等会写整篇的八股文之后,再根据不同的题材进行写作,文章的整体字数大约在600字左右,类似中学作文的篇幅长度。 期间每写一篇还需要经过不断的修改和完善,结构句法句数都有严格的规定限制,真的是很让人崩溃的,福惠往往都会被搞的抓狂不已。 至于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那就是语感了,写作的时候要模仿古人说话的语气,不过这一点对于福惠来说已经不能构成问题了。 来到这清朝快一年了,福惠每天所做的事情里面,睡觉只能排老二,占用时间最多的就是读书。就像以前学英语老师让多看欧美电影,多读英文原版的杂志书籍,道理都是一样的,看着听着读着,那语感自然而然的就带出来了。 不过福惠其实不喜欢读那些四书五经,也不想写那劳什子的八股文。 顾炎武曾言:八股之害等于焚书,败坏人才。 福惠也是这样认为的,八股文内容空洞,专讲形式,华而不实,不过就是古代版的填字游戏而已。 而且它的题目仅限于经书,毫无新意,甚至有割裂原句拼凑出题目的情况,这不仅是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就连程朱理学也跟着僵化掉走了样。 依福惠来看,这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还不如那现代的公务员考试,起码选公务员,那还要考察一下时事知识,而考八股文呢,选出的大多都是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竭尽一生精力钻研八股文的写法,对那些人情世事却是一窍不通,这样的人一旦为官,缺乏足够的知识,他就应付不来民间的大事小情,屁大的小事儿都要委托给幕僚去做。 那些各级地方的官员,上任伊始除了带上家中小妾之外,还有一项必备的那就是幕僚了,少则三五人,多则十余人,福惠大概算了一下,全国一千五百多个州县,幕僚不下上万人。 朝廷的官员领空饷不做事,全靠手底下的人去干,那还留着他们干嘛? 若是长此以往,吏治必然败坏。 其实雍正心里也清楚八股取士的弊端,就连福惠的爷爷康熙也明白八股文“空疏无用,实于政事无涉”。 但是福惠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啊!他对雍正的潜在印象,还是一个封建腐朽的古代帝王。 于是带着点穿越人士的优越感,他当时是意气风发的找到了雍正,准备和他去掰扯掰扯八股取士的危害,好好的给他上上课,科普一下科举制度的弊病。 结果最后倒是让雍正反将一军,他对福惠的想法表示了高度的赞扬的同时,又交给福惠一项艰巨的任务,让他想出一个别出心裁的选官办法来替代那落后的科举制度。 我勒个去! 搞了一圈福惠才明白,原来他老爹什么都懂,只是找不到备胎而已。 还说什么不着急,慢慢想。 他当然要慢慢想好伐,一直到现代的考试制度都还残留着八股取士的遗风呢,让他去改革,等到猴年马月他也想不出一个尽善尽美的点子啊。 唉,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了。 第56章 金氏生产 如今,佳倩公主胎死腹中,耗子贝勒容颜尽毁,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福惠还特意变身去探望过那位可恨又可怜的额驸大人,也是巧,正赶上他换药的时候,看见那张脸之后,福惠险些是泪洒当场啊。 这佳倩下手够狠的呀! 人家耗子贝勒本来也能算得上青年才俊,京城四少啥的,再不济那也是妥妥的小鲜肉一枚,可如今,说好听点是刀疤客,说难听点那就叫鬼见愁。 估计当时佳倩一准儿是气疯了,那两道伤口又长又深的,真是毫不留情啊。 不过福惠也是纳闷了,既然是下了死手,那就往心脏或者脖子上捅啊! 在脸上画个x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佳倩心里还嫉妒她老公的花容月貌? 毁了皓之贝勒的容,防止他再在外面拈花惹草,招猫逗狗? 除此之外,福惠觉得佳倩做的非常不好的一点就是,即便再怎么生气,也要注意一下刀工好不啦。 妈呀!瞅瞅皓之贝勒脸上的那个x,完全不像是皇室出品的。 即便是匆忙之作也不该糙成这样啊,眼球都给戳爆一只,简直是太糟心了。 不这也能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佳倩在创作的时候确实是走心了,看那手法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不过佳倩这辣手摧花,跑回了娘家,如此作为,于她倒是痛痛快快的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于国于家,她都是给别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宗室、达官显贵或多或少都通过两府的下人走漏出的风声了解了始末。 事到如今,就连朝野上下也是议论纷纷,庄亲王在事发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赶在早朝之前跑进宫来向雍正请罪。 雍正也没想到佳倩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够可以的啊! 这‘多尔济塞布腾’(皓之)当初是她哭着喊着寻死觅活求着要嫁的,如今没了孩子,又亲手将如意郎君给毁了,她这是想要和离还是怎的? 而不多一会儿,智勇亲王也披星戴月的来进宫请罪,起身的时候一抬眼正好就看见庄亲王那张僵硬无比的脸孔,神色不由得也变得尴尬起来。 这两个当事人的父母当着雍正的面都往自家身上揽事儿,一个说教子无方,一个说女儿莽撞,一时间倒是让雍正如何抉择了。 既要考虑皇室的颜面,又要顾及蒙古的邦交,思量了一下,雍正决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庄亲王和智勇亲王降为多罗郡王,佳倩由和硕公主降为和硕格格,‘多尔济塞布腾’算是最幸运的一个了,雍正看在他的‘面子伤’,倒是没有降他的爵位,不过还是以休息调养为由夺了他侍卫的官职。 佳倩这也幸好是赶上好时候了,如今准噶尔蒙古比较太平,要不然雍正为了安抚代表喀尔喀蒙古,肯定是要好好收拾她的,那还容得她如今舒舒服服的待在娘家坐月子! 福惠本来以为那耗子顾着皇室的颜面,即便不去庄郡王府上负荆请罪,起码也能写封道歉信找人捎过去,表达一下自己对于误杀亲子的愧疚之情。 结果这双方家长赔着笑脸,赔着不是,赔礼送了一车又一车,可是这两当事人呢,全都傲气得很,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 一直等到弘历的小妾生了孩子,他贝勒爷那边还是一点动静也无。 咱们再说弘历那小妾临盆,正巧赶上端午节那天,五月初五。 这本来啊,弘历后院的那位金格格预产期应该是在六月,除了早前在富察氏那里动过一次胎气,后来金氏这胎一直都坐得稳稳的。 结果那天也不知道怎的,大白天的金氏在床上躺的舒舒服服的,不料突然之间肚子就疼得厉害,紧接着那羊水就破了。 这当时弘历正和雍正、众位大臣他们一起在福海泛舟钓鱼呢,金氏身边的宫女就慌慌张张的来禀报来了。 那宫女一看估计也是个刚入宫的,楞了吧唧的,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大庭广众的对着湖面就开始喊:“四阿哥,金格格要生啦!” 雍正真是强忍着才没法火,拳头在袖子里攥了攥,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表情,然后转头看向弘历。 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 *¥……&%#*雍正在心里一顿狂骂,不过最后还是顾忌着皇室的体面,于是故作平和的让弘历停洲靠岸回去看看。 而弘历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想谢绝雍正的‘好意’,结果雍正现在是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便就委婉地将弘历赶下了船,省得他再继续丢人现眼。 弘历一路上就闷头在想,金氏怎么会在五月五生孩子呢,听说这天可是恶日,生出来的孩子妨害父母的。究竟是怎么搞的? 哼,还有脸问怎么搞的?还不是他后院的女人! 高氏自从通过吊死鬼那里得知金氏肚子里的是男胎,就早早的做起了打算。 俗话说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这她在书上看见过。 若是让金氏的孩子在这一天出生,那甭管弘历多么宠爱金氏,那个孩子以后都不会得到弘历的看重和喜爱,那样的话自己的儿子以后就能少了一个劲敌。 剩下的富察氏,弘历厌恶她,自然也不会喜欢她的儿子,再说这次又是双胎,不足为虑。 最难办的就是贾氏,目前她还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听吊死鬼说对方好像能够感知他的存在,这就要从长计议了,现在她的功力还没恢复到前世的巅峰状态,与之硬拼可不是良策。 不过高氏千算万算,倒是忽略了一点,人算不如天算。 这边高氏她们陪弘历在院子里等着,富察氏不良于行没有到场,弘历也没多做计较。 那一头金氏在产阁里汗如雨下,忍着痛攥着被角一声不吭,她也清楚今天不宜生产,所以稳婆让她使劲儿,她也好不配合。 她就赌一把,赌老天会让她的孩子在明天平平安安的出生。 第57章 这是什么鬼 也许是因为天公作美,也许是因为金氏头胎生的比较艰难,总之金氏肚子里头的那个小阿哥幸运地避过了毒日五月初五,在端午节第二天凌晨时分顺利的出生了。 那一整晚啊,弘历躺在床时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睡半醒间突然听到外间有人禀报的声音,说是生了。 早前太医过来把脉就说八成是个男胎,结果还真是如此,弘历赶过去就见稳婆怀抱着婴孩从屋里掀开帘子走出来,一脸喜色的向他道喜:“恭喜四阿哥喜得贵子,小阿哥白白壮壮的,母子均安。” 弘历的奶娘也在一旁跟着帮腔:“这孩子的模样真是俊俏的很,看看那眼睛鼻子,跟主子您当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弘历闻言喜上眉梢,从稳婆怀里接过孩子轻轻一掂量,还真是挺沉的,一点都不像不足月的孩子,再瞧瞧那长相,真是不错,他的那些个孩子唯独这个最像他。 乾西二所那边是无人入眠,高氏竹篮打水一场空,面上说着恭喜,心里头却是冷嘲。可以说看着弘历眉飞色舞的那副德行,弘历后院里的那些个女人没有一个不抓心挠肝的,心里头全都涩涩的不是滋味。 不过皇宫他处的人睡得可是一夜安好。等福惠一大早得到消息的时候,弘历家的老五名字都定下来了。 宗人府直接把名字呈给弘历,让他自己给他儿子选一个。雍正是不会管这摊子事儿的,好多折子还没批呢,哪有那闲心给一个庶子起名。 就连弘历的长子也是让弘历自己挑的名子。 弘历家的老大、老二还有老四都是贾元春所生,老大叫永璜,老二叫永璋,老四叫永珹。 老三呢是高氏所生,据说当时选名的时候高氏也插了一脚,宗人府递上来的那些高氏都没相中,最后弘历依了她的意见,给那小三起的名字叫永琨。 弘历还有两个女儿,长女也是高氏生的,叫雪莲。次女就是弘历和富察氏的嫡女芙蓉。 话说当时福惠听见这名的时候差点乐喷了,妈呀,还芙蓉呢,这名要是搁到现代,那他闺女估计都没脸出门,死活都得去公安局把名给改喽。 福惠也是纳了闷了,就那闺女长得再如花似玉,当爹的起名也得内敛点吧,看看静怡,还有佳倩,那名起的都挺文雅的,咋到他那就那么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呢?真是够了。 如今到了这老五,看来看去没一个让弘历中意的,最后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永琪。 得了,跟历史上那个五阿哥的名字一样,早生几年也没逃得了宿命的安排,就是不知道这回还会不会英年早逝,而且按照之前剧情,会不会有一只小燕子在等着他呢? 对于这点,福惠表示他要持续关注才行,精彩不容错过啊。 这金氏生完,接下来就要看富察氏的表演了。 五月过去,就是六月,按照常理这双胞胎几乎没有足月生产的,即便没有什么分娩的迹象,医生们看孕妇肚子太大怕不好生产,也会开副药将孩子给催下来,就那样还有很多孕妇都难产呢。 可到了富察氏这里可倒好,负责照看她的太医们本来想去给她提个醒,结果中间被弘历知道了给拦了下来。 弘历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是威胁说什么服用催产药,生下来的孩子不足月,若是身体不好早夭什么的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然后又说告诉富察氏实情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她要是一紧张,情绪波动太大,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是谁都担当不起! 最后还说若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去怪罪,一切都是天意,他一定会保住他们,身家性命完全不用担心。 于是乎太医们就选择了消停眯着,全都装不知道催产这码事,反正瞧四阿哥那意思是要顺应天意了,皇上也说过尽力而为就好,那他们这些太医也就不多管闲事讨人嫌了。 而富察氏自己呢,立秋都过了,还平安无事的挺着大肚子该吃吃该喝喝。 也没有人禁她的嘴,她额娘觉罗氏自从被她骂的遍体鳞伤之后,就再也没进宫看过她,听说觉罗氏回去之后一病不起,府上往宫里头捎信给富察氏,也被富察氏一把火给烧了,一个字儿也没回,估计这下觉罗氏是寒了心了。 而富察氏身边的那些宫人呢,难得有一两个心肠软的好心提醒一下,结果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富察氏给骂出去了。 谁要是敢阻挠她吃东西,她就恨不得跟谁拚命。 这下谁还敢惹她啊,剩下的那些大多数都是富察氏的伪心腹,为了得到富察氏的信任和重用,什么都按照她的喜好来,什么都依着她的性子,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 就这样富察氏肚子里那俩孩子,从去年九九重阳节那天开始在富察氏的肚子里扎根,稳稳当当的挺过了十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到了今年七月十五中元节那日才降临到人世。 嘿,正巧赶上福惠和阿兰穿越一周年纪念日了! 要说弘历这俩儿子的出生也能看成是一件奇闻了。 当天本来是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不料平地一声惊雷,顿时紫禁城的上空波谲云诡,乌云蔽日。 紧接着福惠就从萌二那里收到消息说是富察氏要生了。 福惠是男的这热闹他不好去凑,阿兰虽说如今是个黄花大闺女,不过她一现代□□穿越者也不在乎那个,再者说也不是光明正大的去看。 阿兰那边都和都安排好了,大中午的用午睡当借口作掩护,在福惠给她的那些小密探里挑中一个在乾西二所站岗放哨的,然后就附身上去进行视角切换,瞬间就来的了第一案发现场。 本来阿兰看那富察氏肚子挺大的还替她捏了把汗,可是也不知道因为富察氏是第二胎的缘故,还是因为有随身空间出品的神级灵泉的帮助。 结果还没等富察氏喊上几嗓子,稳婆来不及数宫口开了几指,富察氏肚子里的孩子就跟吃了泻药似的稀里哗啦的就出来了。 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阿兰真想给富察氏鼓鼓掌,这简直是秒生呀! 不过阿兰看着对面那个稳婆的表情怎么好像不太对啊? 阿兰疑惑的从床头的挂钩上飞到稳婆的肩头站好,然后一瞬间阿兰就呆住了。 富察氏生出来的这是什么鬼? 黑白配是怎么回事? 3:1的体积比究竟是怎么搞的? 大的那个确定是今天生的? 这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竞争也太激烈凶残了吧! 这两个真的是双胞胎? 从头到脚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相似度直逼于百分之十,剩下的那一成只是人类最基本相似度而已。 一个人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两个人,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欧耶! 现在阿兰真是又为富察氏捏了一把汗。 就是她生出这样的孩子,那弘历能承认吗? 一个雪花白,一个锅底黑,怎么也不像是弘历的种啊? 事到如今,阿兰还是祝富察氏好运吧! 诶,等等! 那俩孩子的眼睛睁开了。 我的天呀,这俩眼神儿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脚? 对,就是那种欠揍的神情。 跑不了,没错的! 就是那俩害的她和福惠新婚穿越的罪魁祸首,那对黑白无常! 第58章 弘历坠马 要说富察氏生出那俩玩意儿,最悲催的就要属弘历了。 因为当天正是中元节,尚书房放假,下午的时候,弘历闲着没事儿就跑去校场上骑马。 围着场子跑了几圈,觉得有些累了,弘历就翻身躺在马背上,望着头上那片蓝蓝的天空,弘历心里这么美啊。 太医们已经向他保证过了,富察氏临盆就在这几天。 终于是要等到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富察氏那个臭婆娘终于是要死了,哈哈。 弘历正得意着,天空中突然炸开一记响雷。 弘历被吓了一跳,心里一慌,身子一颤,不慎直接从马背上就摔了下来,后脑勺正磕在地上的石块上,血流如注,顿时弘历连个白眼都没来得及翻就昏了过去。 等校场的宫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跑过去一看,我勒个去,那血流了一地,有几个小太监几乎是要被吓尿了。 额滴神啊,这回可摊上大事了。 现在跑是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能求菩萨保佑四阿哥平安无事? 不对,得赶快去叫太医,晚了的话四阿哥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等到弘历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卧房的床上。 哦,不对,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趴在床上。 弘历的后脑受伤太医给他缠了几圈白布条,直到伤口愈合他才能恢复原来的睡姿。 弘历刚想挪动一下身体,床边就有一个人走过来轻轻的按住他的身子。 “爷,您慢点,小心碰着伤口。” 这小动静酥酥软软的,弘历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妾金氏。 “爷我这是怎么了,嘶,我的头?” 弘历一说话就下意识的想抬头,脖颈处那么一弯,悲催的,正好就压挤到了伤处。 “爷,您小心些,您从马上摔下来,头撞到了石头上,好危险呢。您可不知道,奴婢当时听到这个小心,魂儿都差点吓飞了。这幸亏是没什么大碍,太医吩咐了,让您卧床好好休养,头上的伤隔两天换一次药,再吃下几副汤药,估计便可痊愈了。” “哦,爷记起来了,当时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雷电,爷眼睛一花就从马上再下来了,不过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打雷呢?外面下雨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弘历被金氏扶着慢慢坐起身来,皱着眉头问道。 金氏状似玩笑般的说道:“爷您可足足昏迷了两个时辰呢,现在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外面没有下雨,也不知怎的,偏巧赶上福晋临盆,那天一下子就阴了起来。” 弘历闻言眉头皱得更深,“福晋怎么样了,那孩子?” 金氏楞了一下,随即又扬起了笑脸轻快的说:“啊,爷您放心,福晋好着呢!福晋可是比奴婢厉害多了,进去还没半盏茶的功夫,孩子就生下来了,母子平安,不过就是,就是……” 说到这,金氏抬头瞄了弘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轻咬着嘴唇,表情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欲语还休的样子看的弘历很是心焦磨烂。 而且母子平安?怎么会母子平安呢? “就是什么啊?”弘历耐不住性子大声吼道。 “这,这,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奴婢怕您听了会承受不住。” 哎呀,富察氏活着他都能经受得住,还有什么是他经受不住的? “你倒是说啊?究竟怎么啦呀,有什么还承受不住的?” 金氏绞着手中的帕子,轻蹙着眉头,一脸踌躇为难的表情,一直到弘历的耐心即将崩盘的时候,她才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松口道:“奴婢真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爷,但是爷您既然一定要知道,奴婢定然不敢隐瞒,必会据实相告。福晋生的那两个孩子太医来看过,都说很是健康,就是……就是福晋生下的两个男胎肤色有异,而且大小也相差甚多。” 弘历一听脑袋就大了,感到头上太医绑的布带都好像有些紧似的。 “那个谁啊,去,把福晋生的孩子给我抱过来瞧瞧。”弘历冲着外间的宫人吩咐道。 “嗻。” 不过时弘历就看见他奶娘带着一个嬷嬷,每个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 隔着好几步远的距离,弘历就能看到他奶娘手里抱着的那个,比另一个婆子抱着的明显要大上一倍还多。 等她们走近,弘历坐在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往他们怀里一看。 天呀,好悬没从床上折下来。 “这,这就是富察氏生出来的?”弘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举着手哆哆嗦嗦的伸出两根手指,指着那两‘孩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声音都跟着打颤。 弘历的话音刚落,下人们还没来得及回话。 突然就有一个稚嫩又带着极其不耐烦的喊声响起:“啊!” 那声音正是从弘历奶娘的怀里发出来的。众人伸头过去一看,就只见奶娘怀里抱着的那个大个儿的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的男婴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弘历一眼,接着抬起两只粗壮的胳膊,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紧跟着,另一个婆子怀里那个一团漆黑的男婴也懒懒的睁看了眼睛,目光漫不经心将周围的一圈人环视了一遍,接着又似乎是轻“哼”了一声,对着弘历的方向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最后扭了扭身子转身将脸背对众人。 这是什么情况? 幻觉吧? 众人将目光转向四阿哥,就只见弘历也翻起了白眼,然后身子晃了晃,一头向地上栽去。 其实这不能怪弘历承受能力弱,他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次不仅是*的美梦付之一炬,富察氏生出的这俩孩子对他打击更深。 弘历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心里头想的是难怪听人说双生子不祥,那简直就是妖孽,克父啊! 弘历的晕倒又一次惊动了太医,雍正都得到了消息。 雍正知道后将钦天监叫了过去,让人算了一下那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虽说是在鬼节出生,但是从八字上推演出来的结果,并没什么大碍。 这雍正就放心多了,只要不会危害大清,那么,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双生子?长的究竟是有多么奇怪?就不重要了,反正也不差那一口饭吃,弘历自己的孩子,就让他自己养着算了。 第59章 滴血验亲 与雍正的无关紧要,不以为意正相反,熹妃娘娘钮祜禄氏对于儿媳妇生子一事却是忧心忡忡。 俗话说:“天降异象,必有妖孽”。 不说那俩孩子长的那副模样。 就说他们这刚一出世,弘历就遭到了血光之灾,那以后可还得了? 富察氏生的那俩儿子必是灾星无疑。 唉,之前她就跟弘历说过,那双生子可是大大的不祥,让他劝着富察氏将孩子打掉。 可他偏不听,还说什么自有分寸,不用她来操心。 可如今怎么样,让她说着了吧,现在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有皇后在,有马齐一家在,他们就动不得那俩孩子一分一毫。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现在想想,当初弘历若是能娶了马齐的孙女那该多好,偏皇后在里头横插一脚,将她那外甥女塞过来。 哼,乌拉那拉氏那起子见不得人的心思她可是门儿清! 不就是担心若是以后弘历即位,她这个圣母皇太后会压了她那个母后皇太后的风头吗? 以为加上一个富察氏就能奈何得了她钮祜禄氏? 想得倒美! 等她成为太后的那一天,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让弘历废了富察氏,连带她那两个灾星儿子一同打入冷宫。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乌拉那拉氏拿什么来跟她斗! 拿什么和她斗? 呵呵,若是可以乌拉那拉皇后真的是不想再斗了。 这么些年斗来斗去真的是够了! 她想尽办法,牢牢地坐稳正室福晋的位子,一国之母的位子。 可结果呢?她没了孩子,没了宠爱,只顶着那皇后的头衔,管理这偌大的后宫。 现如今还要她为日后没了夫君的生活而绞尽脑汁,未雨绸缪,真的是心累啊。 唉,富察氏怎么就会生出那样的怪胎呢? 老天爷呀,真是造了孽了! 听那些下人说那俩孩子好像还会说话,简直是荒谬嘛!滑天下之大稽! 从古至今哪家的孩子刚生下来会说话的? 封神演义里的哪吒都没那么神通! 不过如今看来,富察氏已然是成为了一枚废棋。 就像当年的成太妃,生下淳亲王那样残疾的皇子,注定是一生不复荣宠的。 更何况看弘历的样子,根本就是对富察氏毫无感情,那富察氏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那既然如此,她可要好好地再谋划一二了。 这边乌拉那拉皇后还在弘历身上打着算盘,那边弘历在反复确认之后,终于接受了这样一个无情而又残酷的事实。 这真的是无奈之举啊。 实际上弘历心里曾经质疑过的:那两个怪胎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 难以想象他怎么可能会生出那样的儿子?以前高氏贾氏就连金氏所生的孩子都是正常的,可为什么到富察氏那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会不会是富察氏红杏出墙,背着他和别的狗男人偷情,将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于是经过几天深思熟虑之后,弘历带着满腹的疑惑,毅然决然的准备滴血验亲。 当然这要是偷偷进行的。 开头很顺利,连借口都不用找,直接命人将两个孩子抱到他的房里。 过程很惊险,避开人走到里间,才刚拿出细针还没等扎呢那俩怪胎就突然醒了,睁着四只滴溜溜的大眼睛就瞪着他,弘历脑子一懵,就想着‘快刀斩乱麻’,捏起针就朝着那体格强壮的大白胖子扎了上去。 弘历真是没想到啊,这刚出生的孩子力气就那么大! 原本只是想要轻轻扎一下手指,结果大白胖子挣扎的厉害,弘历一着不慎,手上的分寸没掌握好,直接给那大白的手掌扎了一个对穿,针正好就插在掌心了。 顿时,魔音响彻紫禁城,全皇宫的人都被震惊了。 森么玩意儿?吓人倒怪的~ 当时正赶上有个老太监上茅房,腿一软,好悬没栽坑里去。 等到乾西二所的宫人将俩倒霉孩子抱出来的时候,俩孩子全都是目光凶恶的瞪着前院弘历卧房的方向。而且大白胖子的襁褓上似乎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而随后又有几个太医被请到了乾西二所。 对于此事,乾西二所官方发言人给出的解释是,小阿哥碰碎了东西,不小心扎伤了手,据太医院的人说没有大碍,谢谢关心。 而实际上呢,当时冲进去的宫人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那滴上血的水盆在桌子上放着,那染血的针还在四阿哥手里攥着呢,事情的真相还用得着猜吗? 其实这些宫人也挺好奇的,这四福晋生的俩孩子究竟是不是四阿哥的啊?怎么就能长成那模样啊? 顾不得他们,弘历胡乱的抛出一个借口就将人都赶了出去,回过身弘历看着滴上血的水盆长舒了一口气。 弘历一边暗叹自己的机智,一边磨磨蹭蹭的找了一个相对合适的角度,然后拿起针轻轻的在指尖上扎了一下。 把针抬起来,大概三秒之后,才看见有血从针眼处慢慢渗出来。 这速度也太慢了些,弘历等的心急,将被扎的那根悬在水盆上方,然后用另一只手反复的揉捏,慢慢的指尖的血珠越积越大,最后“滴答”一声掉进了水盆里。 水盆里的血滴在不断的扩散移动,最终,“哐啷”一声,弘历将铜盆掀翻在地。 滴血验亲的结局非常的不如人意,气的弘历好几天都食不下咽的。 后来虽然弘历捏鼻子认下了那两个奇葩儿子,但平日里却是避之不见。 就连洗三,满月这样的重大日子,他也以养伤为由概不出席。 而这可就让富察氏难堪了。 洗三那天还好,她坐月子不在场,也没人告诉她这事儿。 她大儿子被生父虐待,她也不知道。 可办满月酒的时候,前后院人都到齐了,唯独孩子的亲爹不见人影。 这当时富察氏的面子就挂不住了,心里的火那是蹭蹭的往上窜。 她心里也知道这俩儿子长的寒碜点儿,拿不出手。 可弘历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也用不着这么绝情吧。简直是禽兽不如! 富察氏是个不太会做戏的人,她在心里碎碎念着咒骂着弘历,脸上也自然流露出来愤恨的表情来。 那些女眷也都是有眼色的,一见这情况不对,相互间使了个眼色,简单说笑了几句,然后就都纷纷告辞了。 第60章 先下手为强 散席之后,富察氏怒气冲冲的来到的书房外,本要破门而入的她却被两个太监拦在了门外。 “你们眼瞎啊!不知道我是谁啊!你们给我让开。” “奴才给福晋请安,还请福晋您息怒,不是奴才不让您进,是四阿哥亲自吩咐的。” 这当奴才的也不会说话。 此言一出,就像那助燃剂一样,富察氏顿时是火冒三丈,冲着门里头大喊道:“爱新觉罗·弘历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是不是故意躲我?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嫌弃我生的孩子?是不是!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是!这下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就滚!”紧闭的房门中传出弘历怒吼的声音。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 尤其这儿还是书房外面,边上有那么多下人,弘历没给她留一点面子,当众让她下不来台,这换谁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富察氏这个出了名的暴脾气。 顿时,富察氏就感觉好像一口气生生的哽在喉咙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憋得富察氏险些翻个白眼晕过去。 富察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羞辱过她,简直是欺人太甚。 富察氏心下一狠,推开身边那两个低头偷笑的死太监,旋即猛的飞起右脚,踹向紧闭的房门。 只听“咣当”一声,两扇门板都被她踹的摇摇欲坠,屋顶的灰被震得簌簌落下,整间屋子就像是烟雾缭绕的仙境一般。 富察氏这灵泉水可真是没白喝,就这脚力,要去拍《少林足球》的话,连五毛特效都可以省了。 富察氏迈进屋子,废话也不多说,走上去就将弘历身前的桌子掀翻,紧接着书柜推到,花瓶砸碎,根本不待弘历反应,是能摔的就摔,能砸的就砸,嘁哩喀喳三下两下就将弘历埋在了里面。 完事转过身,无视身边刚从地上爬起来,被这别开生面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的俩太监,大步流星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头也不回的从弘历的书房走了出去。 真的,前院的这些奴才全都惊呆了,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这么霸气侧漏的主子,太牛了。 一帮人无限崇拜的遥望着富察氏潇洒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四阿哥压在里面等待他们解救的时候,弘历早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很不凑巧,那书柜倒下来正砸在了弘历的后脑勺上,如今他是伤上加伤,怎一个“衰”字了得。 福惠这刚回到毓庆宫,还没坐下来好好歇歇,萌二那里就传出了富察氏家暴的消息,太医们前脚赶到乾西二所,福惠后脚也随着弘昼等人一起来探望慰问。 这次弘历伤的也不轻,虽没见血,但听太医那意思,也差不多是中度脑震荡。 至于颅内有没有损伤?这不太好说,毕竟这大清朝也没个ct照不了相,光靠把脉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嘱咐下人细心照顾着,近期最好是卧床休养,避免留下后遗症啥的。 唉,可怜的弘历。 不用问阿兰,福惠都能知道,弘历他现在百分之一百是衰神眷顾了,要不然怎么着也不至于能衰到这个份儿上。 他那两个儿子,弘历和阿兰经过研究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了,没说的,绝对是黑白无常。 正常的双胞胎绝逼长不出那样的肤色,就是异卵的也没可能。 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穿越到这里,还特么的是胎穿,现在莫不是连穿越都要从娃娃做起? 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他和阿兰,会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啊? 若是如此那还是让他先下手为强吧,趁他们现在还小行动不便,下手也能方便些,要不然再往后拖,保不齐会弄出什么乱子。 抱着斩草除根的想法,福惠是想尽了办法。 下毒?不行! □□他倒是有,可没地方下药啊! 那傻叉富察氏搞不清楚情况,现在还坚持母乳呢。 不过还别说富察氏那营养倒确实不错,瞧那黑无常都被她喂得,一个月不到就从原来的三十多厘米长到了五十厘米,黑白胖瘦倒是没多大变化,有点像那人形的何首乌。 放火?不行! 这可是古代,房梁啥的都是用木头做的,而且也没有消防器水车之类的灭火工具,这一旦哪着起火来,光靠人去一盆一盆舀水,顶个毛用? 指定是一发不可收拾,劳民伤财,到最后没准儿雍正还得下一道罪己诏,忏悔一下自己的过失。 而那毕竟只是他和黑白无常的个人恩怨,伤及无辜,连累他人,那就太不地道了。 这一招否决掉,那还有什么招数? 刺杀? 他自己当枪匹马冲过去?那不可能。 找帮手?他身边除了那些契约兽根本无人可用。而且现在又不清楚穿越后黑白无常本事如何,若是轻举妄动,没准全军覆没也有可能。 最后福惠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较为可行的办法,他从修.真.界的黑衣女人那里买来了两只剧毒蜂进行契约,趁着黑白无常睡着的时候,指挥它们潜入进去。 那个黑衣女人介绍说普通人被剧毒蜂蜇上一下便会即刻毙命,可是结果呢,福惠让那两只剧毒蜂一起蜇黑无常,几分钟过去了,呼吸平稳啥事没有,福惠接着又让它们蜇了三四次,还是没事儿,换成白无常,也一样。 白忙活了一场! 不过倒也还算是有些收获啦,起码福惠清楚了两点。 一,黑白无常的警惕性不强,实力也不咋的,而且也不知道是皮太厚感觉不出来,还是神经末梢坏死了,反正被蜂子蜇了那么多下也不知道,让福惠的行动变得是异常顺利啊。 其二就是黑白无常估计应该是百毒不侵。 因为之前他在他身上也试验过一次,就连他这个服用过洗髓丹的人被剧毒蜂蛰过之后都会有强烈的中毒反应,要不是当时剧毒蜂及时吸走了毒素,很可能他就那样一命呜呼与世长辞了。 因此福惠判断,可能是他们的穿越附带了金手指,也有可能他们从娘胎里就接受富察氏灵泉滋养的结果,反正毒素是奈何不了他们了。 第61章 富察氏侍疾 自从上次的毒杀计策失败之后,福惠就派遣他的密探小分队不分昼夜的轮班蹲点监察。 既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可能杀掉他们,那起码也要将他们的底牌摸清摸透。 其实黑白无常根本也没有多少底牌了。 这次由于他们监管不力,导致几名恶鬼从地狱中潜逃出来重返阳间,而很不凑巧还正赶上阴天子要整顿官员风气,冥府纪委前来视察工作,不仅将此事一查到底,而且顺藤摸瓜,连带之前他们曾做过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也全都给翻了出来。 这下可好了,上头发了大火。 像阎王那样被革职,那都算是处罚轻的。 轮到黑白无常这两个以权谋私,滥用职权的主儿,直接被下放到人间缉拿孤魂野鬼进行劳动改造。 如今黑无常负责收魂,白无常负责引魂,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殊技能和外挂道具。 甚至就连他们本身的记忆都是残缺的,空有着成年人的思维和意识,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和小伙伴肩负着捉鬼的伟大使命。 于是经过几天的严密观察,福惠在黑白无常那里没有得到什么发现,却是在高氏那儿得到了惊人的消息。 高氏身边的那个吊死鬼消失了,这些天高氏都在四处寻找它。 联想到黑白无常先前的勾魂技能,福惠一下子就猜到是他们搞的鬼。 而且之前即便弘历将白无常的手掌扎穿,也只见他们干瞪眼,却没有采取任何的报复行动,估计是他们投胎成人之后那招对活人不好使了。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其他的福惠都不怕,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乱勾魂,那简直就是为祸人间,太要命了! 可如今他们愿意收鬼就随他们去好了,不祸害活人就行,若是他们还记着他,想来找他和阿兰的麻烦,丫的就放马过来。 而有一件事,福惠和阿兰每每想起总是会忍俊不禁。 那就是富察氏坚持要自己母乳喂养两个儿子。 若是那两个是真正的婴儿,那没什么问题,在现代都是提倡母乳喂养的,而在这大清朝虽然不用奶妈不合规矩,但那也是母爱的体现,阿兰和福惠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甚至就连他们自己也想过以后若是有了孩子不要乳母,这可能就是一些穿越人士的惯有思维吧,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喝别人的奶,认别人当娘这事儿。 本来嘛,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养的好,交给别人养就会有一种孩子被人夺走的感觉,怎么想怎么膈应,要是自己的孩子对别人比对自己还要亲,那更是为人父母无法容忍的事情。 可富察氏要母乳喂养这事儿怪就怪在那俩儿子身上,他们可不是真正天真无邪的婴儿,他们是黑白无常啊! 看他们平日里的行为举止,饿了会叫,尿了会喊,拉了会嚎,生气了瞪眼睛,被吵到了还会用手堵住耳朵,这绝对不是婴儿该有的智商啊! 福惠曾经将富察氏喂奶和黑白无常之前的形象结合起来,在脑海中绘制出一幅画面。 哎呀我去,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真是母不嫌儿丑啊,母爱太伟大了! 不过若是富察氏那天知道了俩儿子的真实身份,那就不知道她会如何做想了。 先不谈以后了,就说说现在。 最近富察氏的日子可是很苦逼啊。 自从她把弘历活埋了之后,熹妃娘娘就开始收拾起她来。 这些天熹妃一直嚷着身子不舒服,然后就派人到乾西二所请富察氏给她侍疾。 富察氏累死累活的坚持了几天就有些挺不住了,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好在她还有随身空间,睡觉之前泡泡温泉,喝喝灵泉水,疲惫尽消。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忍不了熹妃整天故意这么搓磨她啊! 她是不该一时冲动伤了乾隆,可前提是他先做错的啊,现在钮祜禄氏一个当婆婆插进来一脚算怎么回事儿啊? 她钮祜禄氏还没当上皇太后呢,她现在不过是雍正的一个妃子而已,无权无势的凭什么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钮祜禄氏别以为生了乾隆就了不起了! 可她富察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别忘了她背后可有富察家族撑着呢! 她伯父马齐是一品大员,她表姨是当今皇后,乌拉那拉皇后才是她正经的婆婆,她钮祜禄氏算个屁啊! 等着吧,她一定把马齐和皇后的身体调养的好好地,到时候后宫有母后皇太后,再加上她这个正宫皇后,前朝还有她伯父马齐,弘历和钮祜禄氏两个人就是想废了她这个皇后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呵呵,这时候富察氏倒想起富察家和皇后了,不觉得有些晚吗? 富察家的态度目前还不太明朗,但皇后估计是不打算再管她了。 按熹妃那种谨慎的性子,要收拾富察氏之前不可能不先跟皇后打个招呼,不管是明说还是暗喻,反正皇后肯定是知道的。 这么些天皇后也没出手叫停,一点解救她的意思都没有,那十有*是放弃她了。 当然也不排除皇后希望她能在熹妃的教育之下改过自新的可能,反正恶人也不是她来做,富察氏能改过那是最好,改不好也无所谓。 据福惠掌握的最新情报,乌拉那拉皇后已经秘密的开始在族中撒网捞鱼了,目标瞄准雍正八年的秀女大选。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乌拉那拉一族的女子若是脱颖而出,服侍雍正的可能性不大,皇后应该会将人分到弘历身边。 至于到时候是做主攻还是助攻,那就要看富察氏的表现了。 不过福惠估摸着富察氏在皇后那边是没什么戏唱了。 问为什么? 她蠢呗! 还用得着猜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福惠估计富察氏是中二期的时候放弃治疗了,要不就是吃错药留下了后遗症,要不然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简直是太生猛了! 这可是大清朝,人家弘历好歹也是个皇子,她一生气说揍就给揍了,现在弘历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 这富察氏能活到现在,那绝对是后台够硬。 第62章 高氏□□? 富察氏在熹妃那里当了几天的孝顺媳妇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可事情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熹妃是存了心要收拾她,又岂能容得她想逃就逃? 要说富察氏也是愚蠢的可以,找什么借口不好,非要说自己生病,人家太医一来就被揭穿了好不? 而且伪装技巧可不可以再高明一些,竟使些雕虫小技,化完妆就以为完活了?别人一眼就看穿了好嘛!那脸蛋儿被她抹得哟,简直和她家大白媲美了! 再说即便是瞎子也能闻得出她身上那股呛人的脂粉味,更何况是在深宫大院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的熹妃? 富察氏的那点把戏,给熹妃娘娘凑个趣儿还勉强可以。 不过钮祜禄氏现在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去看戏,前两天雍正的圣旨发下来了,弘历只被封了个多罗贝勒。 其实这爵位也不算低了,雍正当初不也是做了十几年的贝勒,然后才升为雍亲王,到如今君临天下,登上皇帝的宝座。 先前宫里别处的眼线传来消息,允禧和允祜都只得了固山贝子,而一直不被雍正看好的允祁更是只被赏了个镇国公的头衔。 当时熹妃听了之后,一连几日被富察氏气痛的心肝脾肺肾貌似瞬间好转了许多,可接下来又有两条被赐封的消息陆续传入熹妃耳中,顿时五脏俱损。 皇上不仅让弘历和弘昼平起平坐,而且竟然还让允祕,这个年纪最小的皇弟。越过几位哥哥,越过弘历,直接当上了諴郡王! 这熹妃就纳了闷了,皇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弘历后院最近生出的诸多事端让皇上生气了? 熹妃在冥思苦想一番后觉得除此之外别无可能,心里对富察氏的恨意又不禁翻了数倍。 不过怒归怒,恼归恼,咱们的熹妃娘娘头脑还算是清醒,事已至此,既然除不掉富察氏,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这次熹妃娘娘可是下定了决心,就算她富察氏是妲己褒姒之流,她也要让其变成长孙皇后贤妻良母,最次也要得是良家妇女,总之改造富察氏的行动势在必行。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想要让富察氏那坨,额……也不能说是烂泥,咱们换一个美称,姑且把她称之为新新人类加重度中二期后遗症患者。 想让她这样的人成为一个贤内助,福惠不得不说,熹妃娘娘的任务很艰巨啊!加油! 也因此,即便富察氏绞尽脑汁,想尽了千方百计,可在熹妃娘娘的拳拳盛意之下,只能继续她那水深火热的生活。 好在胜利就在眼前,再过不到两个月,弘历的府邸就能建好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儿子们搬到宫外去住,没了熹妃这个早更婆娘,生活绝对是无限美好的。 就这样两个月之后,允禧允祜弘历弘昼这四个已经成家的皇子府邸率先竣工,雍正找来钦天监,选了四个临近的吉日,先后让他们几个搬了出去。 他们几个搬家,连带着尚书房也难得的放了几天,剩下的福惠允祁还有允祕带上了一点薄礼,挨家串门子去道贺。 说实话这几家的乔迁喜宴办的还真是挺低调的,除了皇室中人,和他们在朝中有姻亲的几位大臣,其他的大多数官员概不到场,就连礼也没送,估计都是担心上头有雍正看着,怕被皇上视为朋党。 接下来允祁和允祕的府邸也顺利完工了,福惠也闹不清是资金充裕的原因,还是下面的官员摄于雍正的龙威不敢消极怠工,总之这次工程的实施按过往历史的记录来说,真的可以算得上是进展神速了。 他们搬出去之后,这宫里头就剩下福惠一个伪小孩儿了,而且他们搬家之后全都不再来尚书房上课了。 据福惠得到的确切消息,雍正是准备要把他们放到下面的衙署去做工。 若是如此,那么这尚书房岂不是成了他福惠一个人的“天堂”。 额滴神啊,想想都觉得心里怕怕的。 不过福惠本来还担心弘历一家子搬出去之后,他的日子会无聊许多,可福惠是万万没想到啊,搬出宫之后弘历一家子的戏是唱得越来越热闹了。 先是富察氏和熹妃娘娘派过来两个重量级管事嬷嬷闹得不可开交,富察氏大打亲情牌,利用柔情攻势,顺利与娘家破冰,富察氏娘俩双方冷战结束。 紧接着富察氏忙里偷闲,偶然间得知她那个便宜娘给派来她的“四大金刚”嬷嬷组合抓到了一个奸细,那人想要下毒加害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富察氏闻之怒火攻心,不过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时至今日她终于有机会成为一名像柯南一样的名侦探了。 不能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没关系! 富察氏利用自己娘家的人脉关系,沿着那包衣奴才的这条线往下走,,顺藤摸瓜,一查到底,最终人赃俱获,矛头直指高侧福晋,调查得知,那名宫女的家族与高氏一族可是世代连着姻亲。 于是乎顺理成章的,富察氏就将这事捅到了弘历那里。 弘历知道后一方面虽在心中暗道可惜,直叹两个孽障天生命硬,另一方面人证物证俱在,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出是高氏□□,可嫌疑巨大。 弘历在心中权衡了一下,认为高氏一族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于是这次索性卖了高家一个面子,将高氏禁足,至于那个宫女,弘历索性杖毙了事,免得以后被人重返旧账,直接斩草除根最为妥当,也算是给了富察氏一个交代,全了她的脸面。 富察氏对于弘历的处置自然是不满意的,可熹妃授意安□□来左右护法拿她婆婆来压她,横扒拉竖挡着不让她将此事闹大,她身边的那四大金刚也一个劲儿的劝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就连她便宜娘还有马齐福晋也同样来信说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卖弘历一个面子,以后捏着这个把柄,熹妃弘历也不敢轻易动她。 这要是按以往富察氏的脾气秉性,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可一连被熹妃磋磨了好几个月,富察氏就算是再有棱角也被打磨的光滑了一些。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痛苦的记忆还没有磨灭,再加之两个儿子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富察氏决定,她忍! 而至于最后一出好戏,那就和富察氏没什么关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福惠下回分解。 第63章 上床吧小太监 弘历府上好戏连台,这最后一台戏便是弘历独家的贺岁巨制《上床吧!小太监!》。 该剧融合禁忌,*,肉搏等热门话题元素,由弘历和他的小太监主演,为大家呈现了一场精彩绝伦关于强攻诱受的古装言情大戏。 提到该剧的主演,弘历自然是不用多说,大家都清楚他是什么德行,但说到那个男二,估计大多数人都可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其实这两人能缔结一道姻缘,还要算上福惠的一份功劳,他可是起到了隐形红线的作用。 那时候弘历他们还没搬出宫去,有一次福惠到御花园去给他的位面交易店铺上货。 当时福惠做走私奇花异草这个行当已经可谓是驾轻就熟了,只想着速战速决,早点完工,结果一不留神,没成想还真出了点岔纰。 福惠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和白云大妈相比,大妈是薅(hao)羊毛,把那羊薅的跟葛优似的,福惠做的倒是没那么明显,可架不住他总来御花园走私。 开始福惠宫里的园丁们有可能没注意到,可一来二去,御花园里的花草总是莫名其妙的神秘消失,甚至不久前皇后娘娘带着后宫嫔妃到御花园遛弯儿都察觉到自己喜欢的一种茶花比前两日要少了几株。 这下御花园管事就捉急了,这事儿惊动了上头的娘娘们,要是他给不出一个明确的交代,命也许能保住,可饭碗指定是留不住了。 可经过一连几日的明察暗访,管事仍旧没有找出那个可恶的采花贼,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个替罪羊出来,福惠这个勤劳的小蜜蜂就又跑出来工作了。 不过管事自然是不敢把福惠拿出来顶罪的,有值日太监就行,现成的软柿子任他搓扁揉圆。 那小太监姓吴,既没靠山,也没背景,平日里唯唯诺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 这不管事的沉喝一声,那小太监立马膝盖就软了,眼泪顺着他那张白净无瑕的面庞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坠落,看得叫人心生不忍,就连那管事的心肠也不禁柔软了几分。 那边福惠完活了,抬眼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俩太监,也没在意他们在那呛呛些什么,宫里这样的事儿太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今天你踩我一脚,明日我呀你一头,和现代的官场职场如出一辙。 福惠看得多了早就眼见不怪,压根没兴趣管那起子闲事儿,转身刚想走人,而这时候弘历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 当时福惠看着弘历风风火火暴跳如雷的样子,脑子里十分离奇就的出现了刘欢老师那伟岸的身躯。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福惠心道这弘历管的也太宽了!他家里的那点破事儿还没掰扯明白,如今太监们的事儿他还想跟着搀和一脚,他也忒有闲工夫了。 弘历一插手这事儿,故事剧情自然就发生了神逆转。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遇到了她的王子,那吴姓的小太监遇到了弘历贝勒,不仅躲过了管事太监的栽赃陷害,而且平步青云从此成为弘历身边一名贴身太监。 弘历也是色利双收,不仅缴获美受一枚,而且借此良机,还对福惠进行了一场人性的教育。 本来嘛,福惠在旁边卖呆儿就为图个乐子,结果却硬是被弘历从头到脚刷了变绿漆去配他那朵大红花。 这也就是当时福惠良心未泯,觉得因为自己的走私行为差点害的小太监受罚,心里有些理亏,要不然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配合弘历作秀给雍正看的。 回去毓庆宫之后,福惠向张保询问那个吴姓太监的名字,结果出人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那小太监的全名三个字儿,吴书来。历史上乾隆皇帝身边的首席大太监。 本来福惠对于这个答案,说实话是比较失望,他本来还猜测那人能叫吴小宝什么的,要是个假太监弘历后院又能热闹热闹。如今那吴书来是个真太监,张保还认识他,连吴书来阉割的时间都被他找出来了,那福惠对此还能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过事情完全超乎福惠的预料,弘历这个主演兼导演将剧情发展的那是一个字儿:快,俩字儿:紧凑,仨字儿:神展开。 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一天弘历喝多了,俩人抱一起就同床共枕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一天弘历沐浴了,俩人挤一块就鸳鸯戏水了。 不知道怎么搞的,有一天弘历禽兽了,俩人楼一团就贴身肉搏了。 额滴神啊!尺度太大了有木有!十八禁啊有木有! 福惠以前也知道清朝的时候有很多人龙阳之好,可没想到这里面乾隆也是其中的会员啊。 难不成后院那么些风情万种的女人他都玩腻,所以想要寻找个新鲜刺激的? 还是说在弘历的潜意识里就有一条性别不同无法相爱的思维定律? 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要这么重口味好不啦! 尤其萌二还将他们两个的床头情话学给福惠听,听得福惠好悬没将肚子里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弘历无限怜惜的问:“这里还疼吗?” 吴书来微红着脸颊羞羞的摇头,然后轻咬着嘴唇道:“是不是很难看?” 弘历用满含深情的目光柔柔的看着它道:“不会,你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在我眼中都是最美的,你,完美无瑕。” 就这!你说福惠能不吐吗,长这么大他都没对阿兰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福惠真想代替他老爹雍正来问问,节操何在,成何体统! 自从弘历搬到了宫外,雍正的监管力度松懈了,弘历的行为着实是放浪了不少。 当然这福惠是知道内情的才能这么说,雍正从粘杆处那里得到的消息却是弘历甚少踏足后院,多半月都是睡在书房里的,倒落得个不近女色的名声。 其实吴书来最近之所以能独占鳌头,福惠觉得有很大原因在于红利后院的妻妾人心不齐,富察氏忙着带孩子,贾元春苦练魔法,金氏的孩子生了病没心思侍寝。 而高氏,宫中和府邸里的鬼魂全都被黑白无常收走了,开始高氏还搞不清楚状况,可后来有一次在花园里撞见富察氏带俩儿子出来遛弯儿,高氏明晃晃的看见一个躲在树洞里的老鼠鬼被那俩怪胎收走了,那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是就是他们搞的鬼! 于是也就有了之前提到过的高氏被疑买.凶杀人,那还真没冤枉了她。就是她密信高家找人干的。 就这样弘历后院所有的有生力量全部暂时撤下火线,倒是便宜了吴书来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中性人一枝独秀。 第64章 出访俄罗斯 转眼之间,又翻过了一年。 历史上的1730年对于无论是对于中国还是北方的沙皇俄国来说都是不平凡的一年。 这年节刚过,雍正就召集大臣商议了关于土尔扈特部落和中俄边界的问题,讨论的最终是雍正决定派遣使团出访俄国。 本来这项事宜早就应该是提上日程的安排,不过去年上半年占领朝鲜半岛之后的一系列后续问题亟待雍正去解决。 而下半年雍正和‘噶尔丹策零’敲定了静怡和‘喇嘛达尔札’的婚事成为了亲家,准噶尔地区平定安稳,于是雍正便决定把出使的事情暂时往后压了一压。 之前先帝康熙也曾派遣图理琛等人出使土尔扈特部进行慰问,不过这次雍正派使出访的举动,在福惠眼中可颇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土尔扈特部落本来是瓦剌蒙古族的一部分,不过在明朝后期的时候,瓦剌部族逐渐开始向西迁徙。 而到了明朝末年,瓦剌部族由于内讧变得四分五裂,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环境,部族中的大部分人选择了离开故土,越过哈萨克草原,渡过乌拉尔河,来到了当时尚未被沙皇俄国占领的伏尔加河下游、里海之滨。 在这片人烟稀少的草原上,他们繁衍生息,建立起了他们自己的政权土尔扈特汗国。 在土尔扈特汗国强盛时期,他们与沙皇俄国的地位是平等的,几乎是可以分庭抗礼的,不过当沙皇俄国强大以后,便要求土尔扈特汗国向其俯首称臣。 而且这还只是沙俄侵蚀土尔扈特的第一步,接下来,沙皇俄国不仅从经济上遏制了土尔扈特的发展壮大,让大量的哥萨克移民向东扩展,不断缩小土尔扈特的游牧地。 他们甚至还迫使土尔扈特人信仰东正教,这一条对全民信仰藏传佛教的土尔扈特人,在精神上那绝对是无法忍受的。 而且沙俄在与瑞典进行的北方战争取得胜利之后,为了控制黑海的出海口,那他的下一个目标便会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 沙俄政府对土尔扈特人的管理历来都是强制实行的人质制度,目的就是为了要将他们把握在股掌之中,让土尔扈特人的一切行动都要服从沙皇的指挥。 通俗地讲就是我叫你向西走,你绝对不能往东去,我叫你去前线打仗,你敢往后退半步试试。 所以十八世纪以后,若是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发展,那么随着沙俄侵略势力的不断扩大,在数次的俄土战争中,沙俄政府将会征用大批的土尔扈特的青壮年。 大量的土尔扈特人充当了沙俄对外扩张的牺牲品,丧生在土耳其和北欧的战场上,其导致的结果便是土尔扈特部族内青壮年人数锐减。 于是在连年被迫征战的摧残下,面临灭族之危,当时的土尔扈特在渥巴锡的领导下,先后召开了两次的绝密的会议,终于决定要反抗沙俄的压迫,东归故土。 历时近半年,行程上万里,义无反顾的土尔扈特人经过浴血奋战,战胜了沙俄、哥萨克和哈萨克等军队不断的围追堵截,战胜了饥饿和疾病,承受了数万人的民族牺牲,终于实现了东归壮举,投入祖国母亲的怀抱。 不过历史虽然如此,可是既然如今作为中国人的福惠穿越到了大清朝,他还掌握着如此神兵利器,那他要是不让这历史长河改个道儿,简直就是枉为炎黄子孙。 于是当机立断,隔一天福惠在尚书房使了个诈,故意向刘统勋提了当年图理琛出访土尔扈特部的事情,诱他说出朝廷准备遣使访俄的决定。 然后当天下午福惠到养心殿给雍正请安的时候,便向雍正提出了他想要报团出访的意愿。 雍正一开始是坚决反对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路程太过遥远,去那儿不比去盛京,从京城到莫斯科光是直线距离就要5800公里。 当然具体数字雍正不知道,可当时图里琛的使团可是历时两年零十个月才往返回京的,条件之艰苦自然不用多说。 这前年雍正才刚在鬼门关把宝贝儿子从生死线上救回来,你说他能不担心嘛,能同意才怪嘞! 不过福惠这人也是打定了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雍正不同意,福惠也不死缠烂打,他跟他讲‘道理’,那事实说话。 图里琛他们用三年折腾个往返,他不用,一年之内准给他回来。 福惠之所以敢这样保证是因为历史上雍正派遣的使团拿着当年图里琛绘制的地图,半年就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而且他的身边还有那些契约兽,随便找一个会飞的那就是一个移动卫星,根本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而且福惠早就料到雍正必然会反对,所以福惠在来之前就草拟出了一份出行计划表,照着图里琛的地图大致绘制了出使的最佳路线的,而路上需要带的马匹,食物,药品等物也都被福惠罗列在了上面,如今一股脑的全被福惠从怀里掏出来摊在雍正的面前。 至于他的身体情况,福惠没废话,直接走到地上放的铜鼎旁边,等雍正察觉到他的意图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就看到福惠用双手毫不费力的将那足有一百多斤的重鼎托举了起来。 额滴佛祖啊,我究竟是生了一个怎么样的奇葩儿子啊! 这样的福惠,雍正根本就是拗他不过,无奈只能随了他的意愿。不过虽然福惠的健康状况不用担心,但安全问题还是不容忽视的。 于是雍正不仅在使团的人员名单里加进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武士,还准备暗中将他身边粘杆处的几个好手派过去。 这雍正还不放心,思来想去雍正又把当朝的一品大员章佳·阿克敦下放到随行人员里来。 一是因为阿克敦稳重成熟,武功也不弱,到时候万一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有他在那也能撑个场面。 其次阿克敦曾经出使过朝鲜,在外交方面比较有经验,到时候能省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最后那就是有点锦上添花的作用了,阿克敦学问好,办事能力强,若是福惠跟着他学些本事,于将来也是大有裨益。 阿克敦自然是没意见,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事儿,他都是二话不说身先士卒,可这事儿对于福惠来讲,那可就是意外之喜了。 福惠本来还以为要等好几年才能跟岳父家攀上关系呢,没想他老爹竟然这么给力。 这可是真是爹赐良机,一定要好好把握。 于是在罗列的行动目标上,福惠又添上了一条:俘获岳父大人的芳心。还画上了重点符号。 就这样,在公元1730年二月一日,历史上中国向非中华文化圈派遣的第一个外交使团正式启航。 第65章 皇位的争夺 其实早在出发前,福惠就得到了俄国沙皇彼得二世感染天花病毒的消息,不过对于这位短命的皇帝,福惠可没那么圣父的去挽救他的生命。 救他干嘛?对于大清来说毫无益处。 虽然彼得二世不爱学习,整日游山玩水,不理朝政,把所有国家政务委托给多尔戈鲁基公爵处理,导致朝纲松弛,吏治*官员贪污成风。 但那些只是表面,据福惠数月来的秘密观察,彼得二世他完全是在伪装自己,韬光养晦,就像圣祖康熙一样。 实际上彼得二世算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最初他利用多尔戈鲁基公爵等保守派的势力推翻摄政王缅什科夫,而接着作为利益交换,彼得二世把皇宫从圣彼得堡移回莫斯科,让保守派在俄罗斯政坛上卷土重来。 历史上的彼得二世能多活几年,福惠相信他绝对会不动声色的将保守派的势力慢慢的蚕食干净,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在福惠看来,彼得二世绝对不是一个心无城府,贪图享乐的庸人,虽然现在来看他还只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但是只要给他时间去成长,那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便会一飞冲天。 到那时在他领导下的发展壮大的俄罗斯绝对会是大清的劲敌。 所以不管福惠私心里是多么欣赏彼得二世的为人,但政治就是政治,关系到国家大事,对于潜在的敌人,福惠绝不心软。 于是在一月十九日的凌晨,年仅14岁的彼得二世因天花重病不治在克里姆林宫病逝。 不过俄罗斯的官方并没有及时将这一消息公布出来,俄罗斯最高秘密委员会成员们决定暂时将沙皇驾崩的事情隐藏了起来,秘而不发。 这样做的原因在于,彼得二世生前没有留下任何子嗣,罗曼诺夫王朝男系继承谱系就此断绝。 所以委员会需要商议由谁来继承这个皇位。 秘密委员会一共有7名成员,全都是保守派家族的代表。 其实如果遵照沙皇叶卡捷琳娜一世,也就是彼得二世奶奶的遗嘱,帝国继承人的顺序应该依次是彼得,彼得的子女,女儿伊丽莎白。彼得二世去世没有子女,那么应该让伊丽莎白继承皇位。 可是秘密委员会出于家族的利益考量,并不想让伊丽莎白登基,因为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改革派,若是让伊丽莎白登上皇位,那么他们这些保守派家族的势力必将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所以在种种考量之下,秘密委员会的成员们在心里将伊丽莎白的名字从继承人的名单上划下。 不过他们想这样关上门来决定俄罗斯的未来,那也要看福惠同不同意。 历史上,委员会的那些蠢材经过千挑万选之后,相中了彼得大帝同父异母的那个弱智哥哥沙皇伊凡五世的二女儿安娜。 他们自作聪明的以为安娜在俄罗斯无权无势,方便他们控制,想要让安娜做一个傀儡女皇,但结果却是引火烧身,玩火*。 安娜登基之后,非但没有如委员会所想将大权拱手相让,反而集合了800多人突然包围了最高秘密委员会,废除了双方之前签订的权力划分协议无效。 不仅如此,安娜还成立了内阁,解散了秘密委员会,正式成为了一个独.裁君主。 虽然历史上的安娜才智平庸,在她的领导下俄罗斯发展平平,福惠对她这样一个沙皇并不是十分满意。 在福惠心中有一个更理想的沙皇人选,比安娜更加奢侈,更加荒.淫,更加废物。 那人便是之前被秘密委员会极力排斥的伊丽莎白。 虽然当时的伊丽莎白坚持改革,又是废除关税,又是建立银行,在一定程度的唤醒了俄罗斯的经济。 但实际上伊丽莎白是一个无才无德,心比天高的人,自称要继续执行彼得大帝的改革政策,可由于她的急功冒进,骄奢淫逸,不仅没有使俄罗斯变得富强昌盛,反而是把国家搞的一团糟。 历史上的伊丽莎白折腾了二十年,待她去世之时,国库中竟然一个银卢布都不剩。 真是难得一遇比乾隆还能作的继承人,而也唯有这样的‘人才’福惠才能安心的把俄罗斯交到她的手里,不是吗? 不过由于福惠不会将俄语,所以他联系了阿兰过来帮忙。 在福惠的细心安排和阿兰的默契配合下,伊丽莎白在他侄子彼得二世还能喘气的时候,就从亲信那里提前得到了彼得驾崩的消息,同时在福惠的授意下,阿兰还将秘密委员会改立沙皇的决定也透露给了伊丽莎白。 于是天还没亮,伊丽莎白就率领了她的军队潜进克里姆林宫。彼时彼得二世已然离世,委员会的成员们还在商讨由谁来继承沙皇的位子,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伊丽莎白带着近卫军突然闯进会议室将他们团团包围。 就这样,伊丽莎白在福惠的鼎力相助下顺利的登上了女皇的宝座。 而尽管伊丽莎白对于福惠这个潜在盟友仍旧一无所知,可福惠对她却是信任有加,二者没有冲突。 福惠相信以伊丽莎白的实力,绝对可以把俄罗斯发展成福惠想象中的样子。 所以,傻白,加油! 而由于通讯不变,目前清朝这边还没有收到俄国沙皇去世的消息。 福惠和阿兰虽然清楚,可他们又不是新闻工作者,自然不会神经病一样的去争那个头条! 没意思不说,关键是招忌讳啊。 所以福惠他们的使团依旧以祝贺彼得二世新皇登基的名义,按照原计划的时间出发了, 不过出发的前几天,福惠突然想起了觐见沙皇时的礼仪问题,难不成他们也要对俄国的皇帝行三拜九叩之礼? 福惠就此事询问了雍正的意见,最终雍正考虑了一下,颁布了一道训令。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俄方没提觐见沙皇的问题,那就当没那么回事儿。 若是他们不愿意,那就说他们中国没那个传统,出使他国,从无叩拜之礼。 若是他们愿意,那见到沙皇的时候就按照大清拜见王爷的礼仪参拜。 至于福惠,雍正让他就混在使团里面,不要表露身份,免得到时候多生事端。 第66章 沙皇的□□ 福惠他们的使团是在行进的途中知道了彼得二世病故的事情,阿克敦派了一个人原路返回将消息传回国内,其余的人等则继续前行。 这一次的俄罗斯之行可以说非常的顺利,根据图里琛地图以及福惠的飞天小密探的从旁指引下,使团一行人找到了一条捷径快马加鞭不足两月便抵达了俄国的都城莫斯科。 近两个月来福惠对阿克敦可是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不动声色的讨取了未来岳父大人的欢心,而与此同时沿路上福惠还收集了各种各样的山货。 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也都被福惠摆在了系统店铺的货架上。 其实福惠也没抱什么希望,他已经好久没有业绩了。 宅男那边,前几个月福惠刚卖给他两百液压罐的新鲜空气,至于其他的福惠这儿有的他那儿也基本不缺。 而修.真世界的那个黑衣女,她则是在半年前就从他这儿买了大量的花草,说是要闭关几年好好提高一下炼药的水平。 仅有的两个客户相继下线,福惠的销售成绩瞬间跌入谷底。 福惠曾想要发展新的客户,不过以他的等级无法主动联系其他的位面,而且不论是宅男还是修真女,他们都拒绝向福惠出售位面连接。 对于这一点福惠还是能够理解的,行业竞争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理解归理解,对于这种只能守株待兔的狩猎方式,福惠还是感到十分气闷的。 深思熟虑之下,福惠决定要向蜘蛛学习。编制一张巨网,尽可能拦住路过的飞虫。 于是福惠现在是到处收集物品,凡是他觉得有用的,他都会放到货架上。就盼着别人使用位面系统的搜索引擎,然后输入关键词一搜就能看到他的商品。 本来福惠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成想皇天还真不负有心人,真的让他盼到了一位顾客。 科幻位面,19号,4级。 对方的穿着打扮有些奇怪,要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他的话,那银装素裹最为妥帖。 总之呢,就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外星人,好奇心特重,一进来就问东问西的。 好在位面交易系统带有自动翻译功能,沟通没有障碍。 不过刚开始福惠觉得对方磨磨唧唧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可后来了解到对方的星球缺乏植被,正努力从其他位面寻找适合他们位面生存的物种,福惠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这绝对是笔大单子啊,坚决不能放过。于是福惠也不嫌麻烦了,从一些系统文档里找到那些植被的资料,然后转述给外星人听。 最终福惠店里近七成的物品全都被这个来自星星的买走了。 而福惠也从外星人那里进购了一台高科技的太阳能产品。 当然目前那东西还用不上,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发挥功效。 就这样一路上福惠就扮演着采山货的小少年,随着大部队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克里姆林宫。 开始进行的都很顺利,见了女皇的面,伊丽莎白也没非要求他们行什么大礼,使团跟她说要到土尔扈特部,她也没提出什么反对,不过接下来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那个傻白女皇居然穿个低领漏胸的裙子来到阿克敦的面前搔首弄姿,不仅如此还当众调戏阿克敦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做她的情人。 无耻至极!福惠右边的耳朵里传来阿兰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是福惠从宅男那里买来的微型耳机,一共两只,阿兰和福惠各一只,还配备了两个小话筒,福惠的那个别在了他的衣领上,话筒能够接受到周围的声音。 于是阿兰虽然身在北京,但仍旧能听到千里之外克里姆林宫的一切动态。 本来阿兰今天的工作是同声翻译,结果竟然听到一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她老爹。 福惠也是纳闷了,他这么一个翩翩少年郎站在伊丽莎白的面前,对方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是对他岳父那样一个中年美大叔情有独钟,这让福惠情何以堪啊,简直是无颜面对北京的父老乡亲。 而正在大家目瞪口呆,阿克敦尴尬至极,伊丽莎白猛抛媚眼的时候,阿兰首先快速的从系统商店里买来一个梦游卡,然后附身到福惠身边的一个小密探身上进行视角切换,最后点击使用梦游卡,将效果加注在伊丽莎白的身上。 接下来众人就看见女沙皇刚才还星光璀璨眨个不停的眼睛一瞬间就暗淡了,之前放在胸口上胡乱抚摸的双手也垂了下来。 福惠本来还担心伊丽莎白会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在地上,那样的话他们这一行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没成想伊丽莎白这人还挺坚强,站在那儿耷拉个脑袋就是不倒。 这个时候阿克敦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从容的向后退了一步,道:“多谢女皇的抬爱,微臣愧不敢当。” 话说其实阿克敦心里头也在腹诽:娘的,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如此豪泰奔放的女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最终浑浑噩噩的女沙皇被内侍带回了寝宫。 那些俄罗斯的的大臣觉得自家女皇本来精神就不太正常,于是也就没往其他地方多想,便让人带着福惠他们的使团出了皇宫。 这一次的出访算得上是有惊无险吧,虽然领队的差点被人家女皇相中扣下当男妃,但万幸的是该完成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因为担心那个傻白女皇再突然反悔,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福惠他们拿着文书就离开了莫斯科。 几天之后伊丽莎白清醒过来得知了清朝使臣已经离开的消息,伊丽莎白是大发雷霆,不过还没等她下令将阿克敦捉回来,阿兰又是一张梦游卡套在了她的身上。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一直到福惠他们从土尔扈特部访问完回到大清的地界,伊丽莎白才从梦游中解脱出来。 不过还没等伊丽莎白和俄罗斯的大臣们松一口气,阿兰一张改建卡,之前那个还巍然耸立,美轮美奂的克里姆林宫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型垃圾场。 于是全莫斯科的人都斯巴达了! 第67章 任性的秀女 克里姆林宫的消失震惊了俄罗斯的朝野上下。 对于这个超自然的灵异事件,有人说是妖魔所为,是他们将皇宫吞到了肚子里,也有人说是沙皇得位不正,所以上帝要惩罚她。 当然还有一些朝中的大臣将这件事与之前女皇的诡异病情联系在了一起,怀疑是清朝那边做了手脚,不过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公开谴责,便只能各自在心里头默默抗议。 女皇的心情也是很不美丽,本来嘛喜欢的男人不告而别,几百年的祖宅不翼而飞,这人财两空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莫斯科这儿伊丽莎白是没法呆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人收拾东西回圣彼得堡了。 那边俄罗斯的女沙皇忙着打包搬家,这边福惠和阿克敦一行人正溜溜达达的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虽然在土尔扈特部稍稍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是在一系列辅助工具的支持下,福惠也算是遵守了对雍正的承诺,七月中旬就回到了京城。 要说福惠回来的也巧,七月份回来正好赶上清朝三年一度的选美大赛。 可能是由于要进行大选的原因,所以雍正今年并没有到圆明园去避暑。 当然这选秀也不是光给雍正一个人去挑,其他宗室子弟也都有份,这其中自然就包括弘历和弘昼。 俗话讲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要说弘历和弘昼年龄相差也不大,虽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但身体里好歹都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吃着一样的饭,念着一样的书,按道理差距应该不至于那么明显。 可结果咧,单从生孩子这方面,弘昼就是拍马难及。 人家弘历十一二岁就喜当爹了,而弘昼呢,从大婚到现在都有两三年的时间了,连个蛋都没生出来。 刚开始裕嫔娘娘还能坐得住,可后来看着弘历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尤其是弘历的福晋富察氏连二胎都生完了,作为弘昼的生母裕嫔这时候真的是没办法再淡定了。 弘昼的身体没有问题,这是太医们经历无数次把脉确诊后给予裕嫔娘娘的定论。 那问题就出在了弘昼后院的那些女人身上,裕嫔曾经多次让心腹嬷嬷以各种借口偷偷搜检过她们的屋子,但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裕嫔猜想要么是那些女人太过狡猾,要么就是她们没有福气。但不管怎么说,孩子是一定要生的,她们不行,那就找别人来。 于是今年这批秀女一进宫,裕嫔跟皇后商量了一下后,就拿走了一大批的秀女名单。 而熹妃见此也是不甘示弱,如今弘历搬出了皇宫,单靠她派过去的两个嬷嬷不免有些捉襟见肘,为了能够随时了解到自己儿子的思想动态,熹妃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在福惠身边填两个枕边人。 不过熹妃想的倒是不错,可那也要看皇后她同不同意。 熹妃想要名单,皇后给,熹妃想要见秀女,皇后让,可是真等到熹妃开口想要留下意中人选的时候,皇后就不同意了。 甭管那秀女被熹妃说的千好万好,可到了皇后那里就是两个字儿:不行。 不是长相不好就是家室不妥,若是两者皆宜,那就八字不合。总之就是鸡蛋里皇后她也能给挑出骨头来。 几次下来熹妃就明白皇后的意思了,所以她也不争了,她倒要看看乌拉那拉氏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而事实证明,作为大清朝的一国之母的乌拉那拉皇后身上还是有不少本事的。 她选出来的人凭良心说还真的是堪称完美,让人无话可说。 风华绝代的姿容,雍容大度的举止以及身家显赫的背景,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名秀女的卓尔不群。 她便是与皇后同宗的族中后辈,满洲镶黄旗都统那尔布的嫡女乌拉那拉氏。也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乾隆废后。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历史上出现了一些出入,虽然史籍上对于这位废后的记载描述甚少,但是基本的一些信息还是有的。 就比如这位小乌拉那拉氏的父亲那尔布,清史稿上的记载说他担任的是左领一职,而那很可能还是在小乌拉那拉氏成为一国之母之后,乾隆为了面子好看才给他岳父升的官。 而如今那尔布却早早的爬到了从一品都统的高位,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为了查明事情原因,福惠先是变身到吏部去调阅了那尔布的工作履历,一看之下真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平定青海西藏叛乱时那尔布还是区区一个无名小卒,不过由于作战勇猛被破例提拔,从此崭露头角。 接着在雍正打击年羹尧和隆科多的时候,那尔布作为年羹尧曾经的属下率先叛变,起头弹劾。 然后就是朝鲜之战,这他倒是没搀合进去,因为年羹尧被抓后他成了西北那地界的参将。 那尔布最近一次立功就要属围剿邓横寨的行动了。 广西邓横寨全寨不过一百九十余户,丁壮不满千人,但长期以来一直与官府对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在众部将的提议下,广西提督张溥认为不能坐视不管,于是派遣副将尚清领兵对邓横寨进行围剿。 不过由于尚清自视甚高,大意轻敌,在毫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急功冒进,导致了清军大败而归。其后数次围剿也接连惨遭失败。 而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尔布挺身而出,仅仅率领百余人便势如破竹横扫邓横寨。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那尔布得到了雍正的青眼,从一个正三品的参将一跃成为了从一品大员。 实话讲按照小乌拉那拉氏的身家背景,就是皇后她也当得。可最后她却听了皇后的安排,成了弘历的预备小妾。 其实本来雍正对那个小乌拉那拉氏挺满意的,觉得她年纪还小,想将她留在宫里以后好指给福惠做福晋,没成想人家就是这么任性,乐得嫁给弘历当一个侧福晋。 雍正还拿这事儿向福惠开玩笑,直说福惠的魅力比不上弘历,人家姑娘看不中他。 福惠:呵呵。 别说那女人瞧不上他,就是她相中他了,福惠还不稀罕她呢! 注意,这不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问题。 这是原则,福惠是一个有原则的处女座,懂? 第68章 大封六宫 雍正八年的八旗女子选美大赛在经历了初阅,复选,才艺表演等重重关卡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满蒙各旗的王公子弟们是各有斩获,就连雍正那个老不羞的也借此机会往自个儿后宫里头划拉了几个。 小乌拉那拉氏被许配给了弘历,至于弘昼,裕嫔娘娘在千挑万选之后为他定下了一个满意的人选,护军副参领雄保之女章佳氏。 话说当初福惠猛地听见弘昼要娶的侧福晋姓章佳氏,心里还真是一紧,不过随即福惠便意识到应该是自己误会了,因为阿兰未满十三根本就没有参加此次选秀。 弘昼的侧福晋虽然也姓章佳氏,不过福惠经过调查得知,两家根本不在同一旗籍,对方倒是和怡亲王有些沾亲带故,乃是怡亲王亲舅舅的孙女,也就是怡亲王的表外甥女。 当年雍正不仅尊奉了怡亲王的生母敏妃为敬敏皇贵妃,连带敏妃娘家的父兄子侄也都给予了封赏,章佳氏的阿玛雄保便是其中一员。 这一次裕嫔娘娘能挑上章佳氏,除了觉得她长得有福气好生养,身家背景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即便成不了助力,也绝不能是个拖累。裕嫔倒是不指望着弘昼能借岳家的势力去争皇位,可也不能让亲家给他拖后腿惹麻烦不是? 裕嫔之前都看的很清楚了,根据雍正登基以来的诸多作为推断,弘昼基本上是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尤其是在弘时死了之后,裕嫔更是绝了让弘昼夺位的心思。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天不遂人愿,裕嫔本已经决定了老老实实的安度余生,可偏偏在这时雍正大封六宫,这让她那早已深埋在心底的*再一次死灰复燃。 这一次也不知道雍正是吃错药了还是怎的,后宫里近六成的女人都被他封赏了。 不仅裕嫔晋为裕妃,懋嫔晋为懋妃,就连近些年一直被雍正冷落的齐妃,雍正这次也网开一面施恩封她为齐贵妃。 一圈儿封赏下来,雍正独独漏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皇后,另一个便是熹妃。 乌拉那拉氏位居中宫,再往上去那就是皇太后,所以雍正没啥表示,皇后也能理解。 可是熹妃不同啊。原先熹妃在后宫里虽然称不上是一姐,但那也是后宫里的二妃之一。 可现在被雍正这么一搞,熹妃的地位真是是尴尬的要死。不仅是被齐妃李氏猛压一头,就连之前身居嫔位的耿氏宋氏,如今也能和她平起平坐。 估计现在熹妃正躲被窝里哭呢,“呜呜,皇上,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真的,没有比这更伤自尊的了! 后宫里的人对于此事看法不一,有事不关己感恩戴德的,比如懋妃宋氏,有莫名其妙不得其解的,诸如皇后,当然还有那背地偷笑幸灾乐祸的,比方说齐贵妃李氏。 齐贵妃这一次可谓是咸鱼翻身,弘时死后她一直在后宫里忍气吞声,如今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裕妃,她的心情就比较复杂,有一点小激动,有一点小喜悦,有一点不知所措。 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是个小透明,为皇后之命是从,看熹妃脸色行事,平日里处处留意,万般小心,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活着就是一个字儿,累。 可本来谨小慎微的她如今却闹不清楚雍正究竟所欲何为,皇上有没有可能是放弃了弘历,想要让弘昼来继承他的皇位? 后宫里有裕妃这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个,就连熹妃也在心里头也犯嘀咕,怀疑是她的好姐妹在她背后捅刀子说坏话。 熹妃倒是没将事情怀疑到弘历身上,可问题恰恰就出在了他那儿。 雍正就是因为知道了他和太监干出的丑事,才发了火的。 对于弘历,雍正现在已经是懒得理会了,一想起他雍正就觉得恶心,可这心里倒底是憋着火,他难受,所以他得找个人让对方比他更难受,那样他才能痛快。 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毫无疑问就落在了熹妃的头上。 其实熹妃真的是很无辜啊,她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说。 要说弘历的保密措施做的还蛮到位的,半年多的时间身边的人愣是一个也没发现。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招惹福惠。 这事儿还要从福惠出访俄罗斯回来之后说起。 福惠回宫之后的第二天就去到尚书房上课了。 尚书房有四位总师傅,朱轼,张廷玉,徐元梦,嵇曾筠。张廷玉外调走了之后,雍正又给添上了一个太子太傅蒋廷锡。 要说这四个人里头和福惠关系最好的那就是老蒋了,他俩最合得来。另外福惠和他儿子蒋溥处的也不错。蒋溥是今科探花郎,文采一流,目前在南书房当值。 有的时候福惠早读的时候遇到不会的地方,身边没有老师,就会跑到南书房去问蒋溥,他都会为福惠一一解答。 说起那四位师傅,他们不是每天都来给福惠上课的,他们在朝中都身居要职,所以一般会隔上一段时间来讲一次课。 那天正好是朱轼来给他上课。 福惠知道朱轼不待见他,同样他也不得意朱轼,可没办法,这古代是一个尊师重教的时代,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 一个字儿:装! 不过福惠的委曲求全别人可不一定会买账,尤其是那个朱轼,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简直是要拽上天了。 福惠早早的来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一句话都没抱怨,他可倒好,推门进来劈头盖脸的对福惠就是一顿臭骂。 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福惠阿哥你不上进。 光是骂他还不解气,他还要打,朱轼倒是不敢和福惠动手,但高书麟,尚福海两个他能随便欺负,于是拿着戒尺啪啪啪一人打了三十下,打得高,尚两人手肿的跟熏猪蹄一样。 而这还不算完,打完之后朱轼还没过瘾,又让他们抄书。幸亏福惠将这事儿不动声色的泄密给雍正,要不然抄上上三天三夜都完成不了朱轼布置的功课。 福惠也是纳闷朱轼怎么就能那么偏激,甚至连他的解释也不听,后来福惠一调查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一切都是弘历在背后搞的鬼。 在福惠出访俄罗斯的时候,弘历经常到朱轼府上去拜访,明着是向朱轼请教学问,暗地里却是不动声色的在朱轼面前上福惠的眼药。 这福惠哪还能忍?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弘历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了,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于是福惠直接找了个机会让暗中监视弘历的粘杆处侍卫撞破弘历的奸.情,进而弘历断袖一事便捅到雍正那里。 当然目前弘历还不知道是自己惹怒了雍正,反而是怀疑熹妃做了什么让雍正不高兴的事情。 所以说这对母子还真是一对活宝。 第69章 地震的预言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die。 时至今日,弘历脚上的泡那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本来雍正看弘历离宫之后不再留恋后院,以为他是改过自新了,还打算让弘历到理藩院去学习处理苗疆事务。 可如今,知道弘历和太监鬼混之后,雍正恨不得直接革了弘历的黄带子,逐出宗室,就当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儿子。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雍正不能那么干,他都已经废了一个儿子了,若是再废一个,那这天下的文武百官黎民百姓该如何作想? 难保不会又冒出一个曾静来,将不仁不义,不孝不慈的帽子往他脑袋上扣。 再说此事不宜声张,万一传扬出去,那损害的可是皇家颜面,于是雍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任自流,只要这事儿不被传扬出去,那弘历爱怎么样随他去,也许时间长了他自己就腻了。 通过这件事情,雍正对自己也进行了反思,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是他早年间埋首于政务,以至于疏忽了对弘历教导。弘历行事荒唐,他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样想着,雍正不免又忆起来曾经的弘时,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雍正上朝的时候,脸上竟然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在早朝结束之前雍正当众宣布追复弘时的宗籍,紧接着弘时的生母齐妃也被晋升为齐贵妃。 因为弘历的缘故,福惠再一次被雍正列入重点观察对象。 身边的人从宫女到太监平均年龄再一次刷新了后宫的最高纪录,福惠所居住的毓庆宫如今俨然成为了皇宫里的老年活动中心。 对此福惠表现的很坦然,没办法,长得帅是一种错,而他一错再错,为了世界的和平,雍正这样做,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福惠觉得还可以再往其他行业延伸,比方说退休宫人疗养院,夕阳红婚恋中介所,再彻底一点还可以加上殡葬一条龙服务。 雍正现在是把福惠当成眼珠子看,一切与福惠有接触的,包括福惠的老师,伴读,哈哈珠子,所有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筛选。 很不幸,朱轼就在这一次的审查中光荣的下岗了。当然这里面除了有他与弘历交往过密的原因,福惠在其中可是也出了不少力。 时间转眼进入了八月,福惠从科技位面进口的能量传导装置终于充能完毕。 该项装置是利用太阳能作为动力能源,将接收端与被接收物质相连,就能源源不断的收取被接收物质的能量,同时它的末端还带有一个储存装置,可以大量的储存接收过来的能量,进而实现能量的传导。 这玩意儿虽然价值不菲,但绝对是物超所值。 福惠就算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把它买到手,原因很简单,它能减少天灾,比方说地震。 地震是由于地球在不断运动和变化中逐渐积累了巨大的能量,这股能量一经释放,被激发出来的地震波就会向四周传播开去,到地面时,就会引发强烈的地震。 之前福惠还在为今年八月十九日那天的京师地震而担心,没成想瞌睡当头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现在福惠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将接收端与大地连接起来,就像是疏浚河道淤积,将地球内部膨胀到极点的能量慢慢疏导出来,转移储存在一个安全的空间,地震自然就不会发生。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避免百姓的大量伤亡,也能减少政府的财政支出,同时还能避免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煽风点火,借此大做文章煽动叛乱。 不过就在福惠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满洲镶黄旗都统那尔布给雍正上了一道奏折,说自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其上预言今年八月十九日京师会有地动发生。 实话讲,像那尔布这样敢于将天灾提前直报天听的,还真是前无古人。 即便到了现代,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胡乱在网上散播世界末日谣言的人都要受到法律的严惩,更何况是皇权至上的古代。 在封建社会中,臣民们惧于天子的威严,为了避免招来祸事,往往都要谨言慎行,就连算卦批命之人,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算是天灾真的降临,朝廷的官僚们也多选择欺上瞒下,谎报实情。 而这样看来那尔布此举还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雍正觉得这事儿蛮荒唐的,他倒是知道苗疆那地方有人擅长巫蛊,可却从来没听说过他们还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这有没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会不会是有人在幕后故意散播谣言,企图引起百姓的恐慌,策划制造混乱? 而如果那封匿名信上所言不虚,那写信之人又为何要这般藏头露尾? 不过质疑归质疑,虽然满腹狐疑,但是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理念,雍正最终还是姑且相信了这个预言,提前为避震救灾做了充足准备。 福惠知道了这事儿是非常纳闷,史书上没说雍正提前有过防备啊。 据统计当年那场地震伤亡人数有两万多。 京师方圆百里之内均有明显震感。 皇宫、圆明园皆有损坏,就连太和殿都跟着遭了殃。 地震不仅造成了当地人们的恐慌,甚至引起出兵在外的大小官员也颇为忧虑,担心他们在京家人的安全。 种种迹象都表明,当时的清朝政府绝对没有提前做过预备措施。 可如今这般真的是让福惠疑惑了,那信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又为什么会将信交到那尔布的手里? 再者说地震的根源问题都已经被福惠消除了,那这个关于地震的预言又是怎么得来的? 第70章 废后的重生 经过福惠数天来的调查,事情的真相终于是水落石出了。 实际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神秘高人,这完全就是那尔布他们一家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早在几个月之前那尔布就把自家在京的府邸加固修缮了一番。 而且据福惠所知,近段时间以来大米白面的行情都很紧俏,京城内已经有多家粮油店开始提升粮食售价,可即便如此有时还是会出现断销的情况。 究其原因就是有人对粮食进行了大规模的垄断收购。 福惠派出了多组密探去搜查粮食囤积的地点,最终目标确定在了京城郊外的一处农庄。 那里不仅在地窖中储藏了数以万吨的油粮,就连地面上也摆放着成百上千个盛满水的水缸。 本来福惠还想着用什么法子将农庄的主人调查出来,结果八月十五那天,那尔布的夫人直接领着娘家夫家的老小到农庄来过中秋节了。 而就在当天晚上赏月结束之后,那尔布夫人和她女儿进行了一次秘密的谈话。 那尔布夫人面色略显犹豫的问道:“女儿啊,那天真的会发生地动?” “额娘,阿玛就是在那天意外离世的,那是阿玛的忌日,我怎么可能会记错呢?当年我还为阿玛守了三年孝,是雍正十二年才嫁给弘历的。”小乌拉那拉氏一边打着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尔布夫人闻言长叹一声道:“唉,苍天有眼,就连老天爷也同情你悲惨的遭遇,这才给你机会让你能够转世重生,也让咱们一家得以避开那些灾祸。不过有件事儿额娘就不明白了,既然前世四阿哥对你那般无情无义,为何你今生还是执意要下嫁于他?凭你阿玛如今的官职,你就是嫁给八阿哥当正室福晋也绝对够格,为什么偏偏自甘为妾呢?” 小乌拉那拉氏将洛子放到一边道:“额娘,那是不一样的。弘历是未来的皇帝,而八阿哥,他是汉妃所生,且生母早逝,将来不可能继承大统,不仅如此,前世的时候八阿哥没长到到八岁就死了,虽然他能活到现在让我很意外,但我觉得那八成是那位富察氏搞的鬼。所以为了让咱们乌拉那拉氏一族能更上一层楼,嫁给弘历是唯一的出路。” 那尔布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的你这孩子,额娘根本没有奢望过让你去挣那皇后之位,也不想再看到你重蹈覆辙,额娘只希望你重活一世每一天都能过得开开心心的,荣华富贵咱们家都已经足够了,犯不着为此牺牲你的终身幸福。再者按你所说如今四阿哥的福晋富察氏另有蹊跷,而且四阿哥身边的侧福晋也不再单是高氏一人,那个贾侧福晋同样也是不容小觑,时至今日你又何必冒险再去趟那趟浑水呢?” “额娘,我不甘心!当年我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场,全都是弘历和那帮贱人害的!如今既然能够从新来过,我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些贱人!从我重生日起,我就对天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这一次不仅我要坐稳皇后的位子,我还要我的儿子继承大统!富察氏高氏魏氏,曾经她们对我的侮辱,这辈子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我要让弘历和那些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乌拉那拉氏用力撕扯着攥在手中的锦帕,样子十分激动,说话时连额角处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依额娘看,你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咱们家收养了那么多的孤儿,当年他们修习了你的武功心法,如今俨然都成为了武林中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即可便会提着富察氏那些女人的项上人头来到你的面前,哪里用得着你亲自上阵?”那尔布夫人抬手轻轻抚摸着小乌拉那拉氏的额头语重心长的道。 小乌拉那拉氏的情绪被安抚了很多,不过对于她额娘的说法很是不以为意。 “杀了她们?那也未免太便宜了那些贱人,有的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我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们,我要慢慢的折磨她们,我要让那些贱人生不如死。至于弘历,我要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我要让他的终生都在无边的悔恨中度过,到时候,当年他是怎么对我的,我也要怎么对他,我也要让他尝尝幽禁致死的滋味!”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小乌拉那拉氏一掌拍在身前的圆木桌面上。 下一秒,就只见原本四平八稳立在屋中的红木桌子一瞬间化成了红色的粉末洒在了地上。 我擦!信息量有点大,让他先消化一下。 那一刻躲在一旁偷听她们母女二人谈话的福惠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才能表达出他当时难以名状的心情。 简直是要被惊掉了下巴! 好半晌福惠才回过神来。真的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其实福惠早就猜到那尔布他们家可能有一个本土重生人士,不过他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那尔布。 结果这一次拥有金手指的人依旧是弘历后宫嫔妃大军中的一员,而且没成想这个曾经的乾隆废后重生之后武力值竟然会高到爆表! 太tm让人崩溃了,有木有! 本来一个鬼修高氏就已经很让福惠头疼了,生怕哪天高氏一个不如意会想要报复全人类。 好不容易富察氏生的那俩黑白无常把他们家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收罗一空,使得高氏的修为停滞不前,结果这时候又冒出来一个乌拉那拉氏。 也不知道她使的是什么武功,是降龙十八掌啊,还是黯然*掌。 反正福惠看她根本也没使多大劲儿,就那么轻轻一拍,整张桌子就变成飞沫了。 与之相比,福惠真的是自惭形秽啊。 到现在福惠学习岳家拳也有两年左右的时间了,即便是有洗髓丹的帮助,福惠拼尽全力拉弓最多也只能开到三旦弓。 要是像乌拉那拉氏那样拍桌子,那也顶多是搞成四分五裂的样子,想把它变成木屑都不可能,更合何况是粉末了! 经此一事,福惠的男性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第71章 卖身葬父 老实讲,虽说福惠的金手指在武力战斗值方面是废了点儿,但是在实际生活中那却是一个能够以一当十的神兵利器。 在福惠的横加干预之下,京城几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有地震发生。 不过他老爹雍正自打从那尔布那里知道了有关地震的预言就开始秘密的在各地征调粮食入京,其他的生活物资也令内务府大量的囤积起来。 而在地震发生的前两天,雍正还开始派出宫廷内的戏班子在京城郊外地界空旷之处搭台,以至于最近每天都有很多城内的百姓出城看戏。 很快时间到了八月十九日,雍正将本月第五次的御门听政定在了今天,于是早朝的地点也就被移到了乾清门前的广场上。 这次的朝会破天荒的开到了正午时分方才结束。 底下那帮大臣有家离得远的或是起床晚的,为了赶早朝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本来以为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嘛,忍忍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没成想今天的皇上巨能唠,逮着个事儿就叨叨的说个没完。 那帮大臣有奏完事的,有排队等着登东阶,还有那压根来走个过场无话可说的,都那么陪着在太阳底下傻了吧唧的一直干站了两个多时辰,好家伙险些晕过去。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雍正,是那信上说地震发生在上午。 而那地震的消息毕竟是空穴来风,毫无凭据,根本判断不出真假。 在连一成把握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些已经是雍正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而事实证明雍正绝对是多虑了,不过当空等了一场的雍正躺在帐篷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就有了一种被耍了的赶脚。 当然作为一名上位者,该有的气度雍正还是有的,他不会去找那尔布的麻烦,但如果那尔布哪天不小心犯到他手里,呵呵,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此时还在云贵戍边的那尔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皇上狠狠的记了一笔,反而还在做梦一样盘算着自己家能从地震中赚上多少。 这一回那尔布他们家可是下了血本,近九成的财产都被那尔布夫人换成了粮食储存起来,就等着灾后断粮他们好高价出售捞上一笔。 不过任谁也没料到有福惠在其中横插一脚。 时运不济,一切心血尽皆付出东流。 不过这也算是活该,与人无尤,谁叫他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变着法想抢老百姓的血汗钱,贪得无厌,也不怕黑了心肝烂了肚肠。 地震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呢?小乌拉那拉氏是想破脑袋也毫无头绪。 而另一边那尔布夫人则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地下室那满满登登的粮食急得满嘴起泡。 事到如今只能盼着尽快将那些粮食倾销出去,要不然秋雨连绵,那些米面全都得烂在手里。 不过那尔布夫人很明显是想当然了,雍正手里头还攥着大批的粮食没处卖呢,没向他们家要运费就够给他们家面子的了,哪还容的他们家抢占市场? 再者他们家这烂事儿不被人发现还好,要是让雍正知道他们想要借着地震大发灾难财,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阿兰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不太在意,有福惠去处理她是一百个放心。 阿克敦从俄罗斯回来之后跟阿兰阿桂还有兆佳氏绘声绘色的讲了关于伊丽莎白女皇想要娶他为夫的事情。 他把这事儿当成了乐子讲,殊不知要是没有阿兰从中作梗,他没准儿早就被女皇霸王硬上弓了,回不回的来都不一定呢! 阿桂前年去了武举官学,跟着那里的老师学习骑射学习兵法,明年二月要去参加童试,如果考试通过,那就顺利毕业成为一名武秀才。 对此阿桂倒是胸有成足,私底下他已经把考试的项目练习了一遍,到时候肯定没有问题。 阿兰的生活相对比前两年来说轻松不少,至少不用像之前那样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现在琴棋书画阿兰都已经学习的有模有样,每天时常溜一溜就行,可唯独刺绣这一块儿,绣出来的东西大面上还看得过去,可一翻背面,惨不忍睹,乱七八糟的全是线头。 不过对于一个曾经连削土豆都能削伤手的严重手残人士来说,要求也不能太过苛刻了,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话说前些日子阿兰和兆佳氏出门逛街,走得累了在一家茶楼的雅间歇脚,结果茶还没送上来,外面就传来吵嚷的声音。 阿兰推开窗子低头一看,楼下乱哄哄的围了一圈人,有看热闹的路人,有茶楼里的伙计和掌柜,还有一个跪在中间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以及被一块草席盖着的好像是死人的东西。 “秀儿?”阿兰定睛一看,那不就是之前在广东曾经服侍过兆佳氏的那个漂亮丫鬟。 “额娘,你来看看,楼下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是不是秀儿?” 兆佳氏闻言面露疑惑的走到窗前,“秀儿?她不是留在广东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客官,茶点到了。” 这时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额娘,是隔壁的。”兆佳氏刚想应声,不过被阿兰即时拦了下来。 “小二,这楼下是怎么回事?” 兆佳氏和阿兰回到座位上,听着隔壁传来一个男子和小二的对话声。 “啊,贝勒爷您问这个呀,这事儿小的也不太清楚,那女子也是今天刚来的,从前没见过,跪在我们家茶楼门口怎么赶都不肯走,说是想卖身葬父,还狮子大开口跟人要五十两银子,您说她这是不是故意找我们家晦气!不过您放心,我们家掌柜的已经报官了,一会儿官差就能来把人弄走了。” “放肆!你们为什么这么恶毒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去为难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还懂不懂什么叫做王法啊!” “哈?!” 第72章 另寻新欢 那位坐在隔壁雅间的客官不是别人,正是佳倩公主的额驸皓之贝勒,匆忙之间连帷帽都忘记带上,就那么素面朝天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扯开门朝着楼下狂奔而去。 可是他这么不拘小节于己倒是无碍,却实实在在吓坏了茶楼里的那些客人。 那脸上的x形伤疤实在是狰狞的可怕,青天白日的还以为是从牢里跑出来的杀人犯呢。 不过此刻的皓之贝勒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心里眼里就只剩下哪一个纤弱美丽的身影,他迫不及待的要去拯救于水火之中的那个她。 顶着那张摄人的脸孔,皓之贝勒一出场就气势逼人霸气侧漏,周围的群众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阿兰一边在楼上津津有味的看着那一幕老掉牙的经典言情桥段,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此片男演员的尊容生生的拉低了该剧的颜值,以及感慨没有薯片和可乐的无奈。 “女孩子家的那么爱看热闹,快回来坐下,再不喝茶都要凉了。” 看着那边趴着窗子看热闹的女儿,兆佳氏也是无奈了。 她虽不要求自己的女儿像汉人家的女子那般温婉娴淑,但是在外面起码也要表现的文静一些不是? “哎呀,茶这种东西我可品不出个好坏,牛嚼牡丹罢了,凉的热的对我都一样,不急那一时半刻的。” “你呀,肚子里头一套一套的歪理,真是拿你没辙。” “诶?额娘,问你个事儿呗!” “说。” “我记得当初我们家买下人的时候是把他们全家都给买来了吧?” “没错呀。” “可我怎么不记得咱们家下人里头有秀儿的爹呢?” “哦,那可能是秀儿她爹有别的事做吧,又不是每个人都非要卖身坐下人的……嗯?不对,我记得有一次和秀儿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她们家的事儿,她说她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来着,那她……” “对呀额娘,我也是好奇,按你说秀儿她无父无母,那她今儿个卖身葬父葬的是谁啊?再说买口棺材下葬罢了,用得着一百两银子那么多吗?” 一两白银折合人民币大概是两百块钱,可这又不像是现代下葬还需要弄个墓地啥的,在清朝随便找个山头埋了就行,哪里要花上两万块钱? 再者说有哪个人会脑残到花上一百两银子买个丫鬟回去使唤? 被青楼的老鸨买去做个花魁娘子什么的倒还有可能! 哦,差点忘了,雍正是禁娼的,妓院都被他给封了,那些权贵全到戏院养娈童了,秀儿就是想当花魁也当不成啊! 那难道说秀儿这丫头是仗着自己姿色好,想要借着卖身葬父的由头钓个财主不成? 嗯,这条路倒是行得通,是个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好法子,土豪都是现成的,皓之贝勒已经迫不及待的英雄救美了。 真就像是福惠所说很明显的琼瑶剧乱入啊,秀儿就是那朵纯洁的小白莲花没错了。 阿兰正思绪飘飞着,下面的吵嚷声突然间拔高了几十分贝,阿兰向下定睛一看。 诶?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啊! 从哪又冒出一个男的? 仔细瞧瞧,咦,那不就是弘历的哈哈珠子高恒么!他老婆阿兰也曾经见过的,就是那个红楼梦。 他怎么还跟皓之贝勒争执起来了? “你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强抢民女怎么着?还敢跟爷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位大爷息怒,在下高恒,家父乃河南布政使,在下是见这位姑娘似乎不太情愿跟随着您走,便一时情急想要出手相救,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这位爷见谅。”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不情愿了,说着好像是爷在强抢民女一样!” 说着皓之贝勒一把紧紧抓住秀儿的手腕质问道:“姑娘,你来说句公道话,我究竟有没有在强迫你?” 秀儿被生生拽起,感到手腕像是快要断掉了一样痛得要命。 “痛,痛,请您放开我。” 秀儿抬起头正视眼前这个一脸凶相丑陋的疤脸男,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寒而栗,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皓之贝勒眼见美人落泪,心中便是一软,手上的力道也就情不自禁的放松了。 秀儿趁此机会一把将自己的手腕撤出,紧接着向后趔趄着倒退了两小步撞入了高恒的怀中。 美人入怀,高恒下意识的伸手环抱住她的腰肢,然后低头望着怀抱中那弱不胜衣的娇小人儿,语气极尽温柔的道:“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秀儿闻言微微侧身右手下意识的攀上高恒的胸膛,接着缓缓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用她那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深情地望着高恒,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语带哽咽的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 刚说了几个字,秀儿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垂垂落下,高恒觉得那泪珠就像一颗炙热的烧炭,烫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那泪滴滑落到秀儿那美丽的面庞,也滑落到了四周众人的心间,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几乎要将在场男儿的心都给融化掉了。 皓之贝勒也不例外,眼见着秀儿落泪的可怜模样,他只觉得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姑娘,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 皓之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脚步向前挪。 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秀儿便察觉到他的靠近。 秀儿的双腿一软,柔软的身子瑟瑟发抖更加紧贴向高恒,而她的双手也紧抓着高恒的衣襟。 然后秀儿微微仰着脸,朱唇轻启,却不吐一字,只是在眼神中盛满了千言万语,就那么泪眼婆娑痴痴的望着高恒。 那一刹那,高恒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的刺中一样,痛到心碎。 那一瞬间,高恒在心中立下誓言,今生今世再不让美人垂泪,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高恒猛地上前一步将秀儿拦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皓之贝勒,气场全开斩钉截铁的道:“这位爷,请您不要再为难这位姑娘了,一百两银子由我来付,不必您插手。” 第73章 媚上悦主 常言道,剧情不够颜值来凑,可当剧情不达标颜值还远在水平线之下的时候,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次皓之贝勒英雄救美之所以铩羽而归,一方面是由于他没有认清当前的形势,低估了女人眼里颜值的重要性,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没有像高恒那样自报家门。 他要是直说他阿玛是王爷,他自个儿是贝勒爷,那高恒他从二品的布政使亲爹压根不够看的。 再者他那一身打扮也委实亲民了些,头上的宝石,手上的扳指,统统被他摘掉了,浑身上下一样象征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和高恒一比,那档次low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配上脸上那两道狰狞的伤疤,秀儿要是能相中他的话,那可真就是奇了怪了! 最终皓之贝勒丧不搭眼的走了。高恒从怀里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秀儿。 秀儿拿着银票泪眼婆娑满含感激的深情凝视着高恒,然后缓缓下跪垂着头轻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以报公子的深恩厚德。” “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快快请起。” 高恒一边说着,一边往要去扶跪在他身前的秀儿。奈何秀儿就像是扎了根的古树一样,任你是拉是拽她就是不起。 “不,于公子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小女子而言,却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公子若是不答应小女子的请求,那小女子便在此长跪不起。” 我哔—— 站在旁边的掌柜的脑门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要不是顾及着周围有那么多的客人,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这种女人他见得多了,既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一身的贱骨头,看着有钱的公子哥就往人身上贴,让她站起来,她却是犯贱说什么都要跪着,纯心要给他找晦气是不是?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就是为了嫁进豪门飞上枝头? 不过这贱人眼皮子也是浅的可以,人家堂堂的贝勒爷被她嫌弃的不行,反倒是看中了一个奴才出身的,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高恒也是被秀儿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给震慑住了,好半晌才气期期艾艾的吐出一句:“姑……姑娘,在下家中早已……早已有妻室了。” 秀儿闻言猛地将头抬起,仰望着高恒凄然泪下,那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乱乱的跌落在她那一身的缟素之上。 正所谓,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高恒和秀儿这俩人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秀儿的一双眼睛就像是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眼泪无休止的从里面流出。 最后可能是眼泪快要流干了的原因吧,秀儿将眼睛缓缓闭上,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弯下身跪在地上对着高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以首俯地一字一顿的道:“小女子自知身份卑贱,莫敢高攀,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小女子只是想要常伴公子左右,来报公子的大恩大德,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这也太洒狗血了吧? 阿兰在上面看着楼下那极尽煽情的一幕险些失笑出声。 不过秀儿的这套手段虽然在阿兰看来那啥了一点,但换成是像高恒那样涉世未深的古代小青年,那十有八.九是招架不住的。 果然,阿兰在楼上刚数到6,高恒那小子就沦陷了。 戏看完了,阿兰回到座位上简单的吃了两块糕点,将那盏半热不凉的茶灌进肚子,复又歇了一会,然后便起身随着兆佳氏出了雅间。 还没等她们走到楼梯口,阿兰经过一个雅间的时候便听到了里面人的谈话。 自从阿兰穿越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被系统改造了身体,还是吃了福惠给的洗髓丹的原因,总之她的五感都变得非常敏锐,即便是别人在十米之外喁喁私语,她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那雅间里至少有两个人在说话,而其中一个便是刚才英雄救美的高恒。 阿兰脚步微顿,然而只是片刻便旁若无事的跟着兆佳氏往楼下走去。 而与此同时和阿兰签订了契约的那只小彩鹰阿彩悄悄落在高恒那个雅间的屋檐上,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对话,然后通过意识沟通,一字不漏的将内容转述给阿兰。 “四阿哥,您交代的事儿奴才都办妥了。” “嗯,爷刚才在楼上都看见了。爷早就看那个多尔济塞布腾不爽了,那年中秋节他在校场当众让爷下不来台丢尽了脸面,这一次就换爷让他颜面无存,不过这还不够,有朝一日,爷定要身败名裂,曾经由他带来的屈辱,也要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他。这次的事情你办得不错,重重有赏。” “呵呵,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奴才能为爷办事儿,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好多人求都求不来呢,哪里还能向爷什么赏赐!” “一码归一码,这是你应得的,喏,这块羊脂玉佩赏你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奴才,奴才……” “给你,你就拿着,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 “嘿嘿,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爷的赏赐了。” “这就对了。”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爷,那位秀儿姑娘该怎么办啊?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孤苦无依怪可怜的,是不是找个地方将她安置下来?” “嘁!你不都答应人家姑娘了吗?这时候到来询问爷的意见!” “奴才,奴才就是见那姑娘可怜,心生同情便想着出手相救,若是爷对秀儿姑娘” “停停停!爷不劳你孝敬,爷对那样的清粥小菜不感兴趣,还是你自己留着好好享用吧!” “瞧爷您说的,奴才没那么想。” “想没想是你的事儿,爷不管那事儿,坐下,喝茶。” “唉,奴才遵命。” 好家伙,这两个人是狼狈为奸啊! 真是不能小瞧了古代人。 阿兰一开始看高恒的表现还觉得他是涉世未深,秀儿几滴眼泪就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结果没成想高恒那厮扮猪吃虎,心里头早就有了龌龊的想法,而且听他们那话里的意思,要是弘历相中了秀儿,他绝对会立刻转手相送啊! 怪不得历史上的高恒能成为一个大贪官,媚上悦主的功力果然非同一般啊! 这哪里还是言情偶像剧里能够让女主托付终身的纯情男主?要是给他带上个眼镜,镜光一闪,十足十的动漫腹黑男嘛。 第74章 皇后归天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一转眼三年的时间匆匆流逝。 在这三年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说这其中最令人意外的一件事,那就非乌拉那拉皇后的离世莫属了。 历史上乌拉那拉皇后是在雍正九年九月二十九日因病而死的,而这一次她的死期却是被生生提前到了六月。 弘历府上,小乌拉那拉氏刚嫁进去不到不足一月,还没待她站稳脚跟,宫里的皇后却突然归天了,完全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按理说今生的乌拉那拉皇后本不该这样早早离世的。 这些年弘历的福晋富察氏与弘历的生母熹妃一直是面和心不和,富察氏为了稳固自己在后院中的正室地位,对乌拉那拉氏这位表姨皇后可是极尽拉拢。 她空间里的那些灵泉良药,鲜果美酒,逢年过节可是一样不落的送进皇后宫里,与送给熹妃的那些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尽管富察氏已经将皇后的身体调养最佳的健康状态,却依旧没能挽留住皇后的生命。 乌拉那拉皇后的死亡被太医们诊断为心悸猝死,其他人对此事一头雾水,不过福惠却知道事情的真相,皇后之所以死的那么突然,究其根本原因那就是她自己作的。 本来作为一个无子皇后,乌拉那拉氏要是不掺合皇位继承的事情,那她大可以舒舒服服的安度晚年。 福惠敢说,除了他之外,甭管哪一个皇子继位,没有一个敢对她不敬的,都得拿她当菩萨供着。 可乌拉那拉皇后偏偏没有安全感,非要一脑门子扎进去。 之前她做主将小乌拉那拉氏许配给弘历这件事就已经很让雍正心生反感了。 结果等小乌拉那拉氏刚嫁进弘历府上没两天,皇后就以凤体抱恙为由把高氏和贾元春召进宫中侍疾。 普通人细一琢磨都能品得出皇后此举所为何意,又更何况是在后院争斗中浸淫多年高氏贾氏。 再者她二人本不是土生土长的闺阁女子,又都身怀绝技,哪里容得乌拉那拉氏随意搓扁揉圆? 皇后宫里头有一个女鬼,高氏与那女鬼好说歹说,终于劝服对方与她缔结契约。 这是高氏想出来应对黑白无常的办法,只要签订了契约,那鬼魂就不再属于孤魂野鬼的范畴,凭借黑白无常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将其收服。 在定下了契约之后,高氏就指使那女鬼骚扰皇后。 此后乌拉那拉皇后每每刚一入睡便会被噩梦惊醒,渐渐的有了心悸失眠的毛病。 而正巧贾元春也是心有怨恨,便趁机火上浇油,魔杖一挥,一个钻心咒直接了结掉乌拉那拉皇后的性命。 乌拉那拉皇后的死给很多人都带来了影响。 最直接的受害者那就要数小乌拉那拉氏了。 本以为皇后可以作为她的依仗,结果没成想皇后还提前死了。 皇后一死,小乌拉那拉氏要跟着弘历守孝二十七个月,生子计划就只能无奈无奈搁浅。 如此一来皇后不但没有成为小乌拉那拉氏的助力,反倒拖累了她前进的脚步。 还是弘昼的福晋吴扎库氏运气好,四月份的时候把孩子生了,等皇后死了,她那边也出了月子,两不耽误。 而有人受害,当然也有人受益,就比方说熹妃和裕妃。 乌拉那拉氏一死,皇后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后宫的妃嫔一共就那么几个,有儿子的又只有熹妃和裕妃二人,她们两个谁若是能被雍正选中入主中宫,那谁的儿子将来就能继承大统。 当然此二人连带弘历弘昼及其眷属亲族表面上都表现的非常低调,毕竟谁要在那个时候跳出来兴风作浪,那一准儿是在找死。 不过私底下的那些小动作还是在所难免的。 皇后去世,中宫无主,朝中那帮爱管闲事的大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作为弘历的授业之事,朱轼自然责无旁贷,乌拉那拉皇后头七刚过,他就递上奏折,恳请雍正另立中宫。 雍正虽然对乌拉那拉氏这个发妻没有太多深厚的情感,但毕竟相处了那么些年,即便这些年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可死者为大,雍正的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感伤和怀念的。 先前因为福惠的事儿,朱轼就被雍正记了一笔,而现在朱轼跳出来说那么些不中听的,暴脾气的雍正哪能饶得了他? 没二话,直接摘了他的顶戴花翎贬为庶民。 其实不管弘历熹妃他们如何作为,到了雍正这里全都是白费功夫。 雍正压根就没有另立中宫的打算。 从盛京回来之后的这些年雍正变懒了,处理政务不再那么亲力亲为一把抓,很多事情都交给底下的大臣去完成。 倒不是因为健康的原因,自从福惠给偷偷给他吃过洗髓丹之后,连老花眼都好了很多。 而纯粹是由于他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这么些年窝在宫里,他都呆烦了。 皇帝这工作也没意思,天天批折子,想要睡个好觉都难。 再加上多年来对福惠的亲身管教,雍正对于福惠的办事能力可是百分之百的放心,科举考试的内容就是在福惠的建议下进行改进的,受到了文学界的一致好评,于是渐渐的雍正就生出了想要当太上皇的心思。 雍正现在每天都在畅想着辞职后的美好明天,他想要去木兰围猎,他想要去西湖泛舟,他想要去五台山参禅悟道,雍正的心中对未来的惬意生活充满着无尽的想往。 对于雍正的这些奇思妙想,福惠可是全然不知。 最近几年他可是忙碌的很,雍正经常会出些难题给他,好在他还有系统和阿兰那两个智囊团,凡事他和阿兰商量着来,细细研究,问题倒也能迎刃而解。 除此之外,福惠还开始对武力值的提升。 说实话,乌拉那拉皇后的事情对他的刺激还是蛮大的,弘历后院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富察氏拥有随身空间,高氏是鬼修,贾元春会魔法,新嫁过去的小乌拉那拉氏不仅带有前生的记忆还tm的内功了得。 要是再不提升自己的实力,那就只有被ko的份。 第75章 捍卫童子之身 一晃三年,福惠的变化可谓是非常之大。 刚穿越到清朝的时候还是一个孱弱的病秧子,如今已经长成为一个翩翩少年郎了。 虽然头顶那个金钱鼠尾的造型不太尽如人意,但颜值高没办法,弄什么造型都改变不了福惠是美男子的事实。 身材那也是不用多说,虚岁十三,身高一米七,虽然在这古代谈不上鹤立鸡群,但比乾隆高就是了。 现在的福惠那就是典型高富帅的代表,随便在这宫里头走一走,那就能引起一片的骚动。 哦,差点忘了说了,到现在为止福惠仍然还保留着他的处男之身。 其实按理说福惠这个年纪早该是开了荤的,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分析。 福惠是亲娘早逝,嫡母也没了,后宫里的妃嫔个扫门前雪,识时务的福惠也不自找麻烦,本来就不归雍正管的事儿,大家又都不去提,雍正一个大男人又是一国之君,整天都有一大堆军国要务等着他去处理,自然而然就把这档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忽略了。 至于福惠身边的人,跟了福惠那么些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一清二楚。 再者福惠前世好歹也是个已婚青年,该知道的东西他都懂,哪里还会蠢到被那些宫人发现了马脚? 所以直到今年有礼部的官员向雍正奏请选秀的事宜,雍正才把福惠要大婚的这档子事儿想起来。进而也就考虑到了试婚宫女的事情。 近些年雍正对后宫兴趣大减,而与此同时,也许是因为皇后死因比较离奇的缘故,雍正对后宫的监管力度却骤然提升,严禁各宫各院互通消息。 也幸亏是如此,要不然福惠甭想在宫里头过上太平日子。 而自从皇后死了之后,后宫里的大小事宜就由齐贵妃,熹妃,裕妃三人共同协理。 不过福惠的事儿,雍正可没打算她们来插手。雍正决定自己先和福惠聊聊,毕竟早期教育很重要,若是一不小心纵情声色搞得像弘历那样,那这宝贝儿子可就毁了。 而福惠早就料到了大概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演讲稿都提前准备好了。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讲了十来分钟,其实归根到底其实就一句话,咱是皇帝的儿子,可以自学成才,宫女用不着,来本春宫图就行。 雍正真是难以置信这竟然是他和年妃生出来的孩子,那些歪理都是跟谁学的? 尤其福惠还拿静怡的额驸做比较,说是‘喇嘛达尔札’没用试婚格格,那他也不能被比下去,也不要宫女来教。 听完福惠的一番激情演讲,雍正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见福惠如此坚持,雍正这个当爹的也不好硬来。 牛不喝水强按头,逼着儿子玩女人,那成什么事儿了? 不过试婚宫女这事儿雍正可以不计较,但福惠未来的正室福晋必须慎重选择。 这三年来,朝中的官员也有了很多的变动。 鄂尔泰在云南改土归流有功,被雍正召回京城,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居内阁首辅地位。 不过他在朝中还未能挤进三强之列,在其之上首屈一指的那绝对非怡亲王莫属。 其次则是富察·马齐,老当益壮,81岁高龄仍然坚守岗位。 最后一个年龄稍微小一点的章佳·阿克敦,也是已经被福惠制定了的未来的岳父大人。 前些年出兵朝鲜,他这个兵部尚书功不可没,而后出使俄罗斯,还顺带着笼络了准噶尔汗王噶尔丹策零。 后方稳定不担心被自家人捅刀,噶尔丹策零一连数年进行西征,果断灭了布鲁特汗国。 除了以上那些,朝中还增添了不少新起之秀,比方说钮祜禄·讷亲,刘统勋,汪由敦,当然这几位的异军突起除了自身有真才实学外,身份背景也在其中占了很大的比重。 讷亲是清朝开国第一功臣额亦都的曾孙,雍正五年的时候他老爹尹德病死了,一等公的爵位便落到了他的头上,时至今日未到而立之年便已身居二品,官拜栾亦为銮仪使,相当于明朝锦衣卫那个官职。 至于刘统勋和汪由敦两位,他们的家室虽没有讷亲显赫,但朝中的人脉也是不少,再加上有福惠的大力推荐,顺理成章的脱颖而出。 而说起汪由敦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张廷玉,当年汪由敦参加会试那年的主考官是他,因而汪由敦事实上可以算得上是张廷玉的门生。 张廷玉近些年没有太大的起色,在河东干了那么些年也没有什么建树。 再加之近些年西北那边安定了,朝中一直都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事发生,雍正没有建立军机处的需要,张廷玉也便失去了展现他才能的机会。 其实张廷玉那人本身就是一读书人,当个秘书文员或是教书匠那可以说得上是得心应手的。可若是让他做一个地方的长官来处理政务,那他压根就不是那块儿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是他现阶段的座右铭。 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文渊阁大学士蒋廷锡,他去年工作的时候累吐血了,多亏有福惠在暗中即时出手相救,要不然这时候早进棺材了。 福惠之所以救蒋廷锡一是因为他这个人文采学识不错,死了未免太可惜。 二是因为福惠和他长子交情比较不错,再加上蒋廷锡教过福惠画画,福惠又不是铁石心肠,做不到见死不救。 在这宫里头,能和福惠谈的上交情的也就那么十来个,除了他老师,伴读以及粘杆处的几个侍卫之外,那就只剩下嵇璜和蒋溥这两个常在雍正身边晃悠的官二代了。 他们俩个相同点很多,同是雍正八年进士,都成了天子近臣,嵇璜是日讲起居注官,蒋溥入值南书房,而且他们老爹嵇曾筠和蒋廷锡都是文华殿大学士,又还都做过福惠的老师。 历史上就连未来的事业发展两人都是惊人的一致,姓蒋的爱画画,姓嵇的善治河,全都是子承父业,再至后来官拜大学士,加封太子太保,这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简直就像是复制的一般。 对于这两个人,福惠也不知道是该感叹基因的强大,还是该吐槽官二代太容易走上人生巅峰。 第76章 阿兰的强劲对手 之前礼部呈上来了本届秀女的名单,那上面每一旗的秀女都按家中长辈的官职从高到低进行罗列。 雍正仔细的阅览了一遍,然后用朱笔将其中的几个圈选了出来。 “呼伦拜。” “奴才在”一人应声从外间闪身进来跪在雍正的面前。 “派人去调查一下这几家的秀女。” “是。” 呼伦拜起身上前从雍正手中恭谨的接过名单,快速的扫视了一下便又将其交还回去,随后迅速的退出房中。 一直监守在这里的福惠一号密探趁机飞至近前偷瞄了一眼,然后将其上的内容通过精神链接通报给福惠。 “鄂尔泰的长女,讷亲的妹妹。老婆,他们两个就是你这次选秀的强有力竞争对手。” “对手?还强有力?”阿兰转过头挑眉看向站在窗边的小绿。“福惠,你是不是以为你附身到小绿身上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家阿彩可是随时待命呢!” “呵呵,不敢,不敢。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就是那么一听,谁能比的过你啊,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让你有个准备,别到时候被粘杆处的人抓到什么马脚。你可千万别再让那死鸟来祸害我了,上次在盛京的时候都快被它给闹死了。” 福惠操纵着小绿的身子飞落到桌子上,然后举着翅膀面向阿兰连连作揖。 “好啦好啦,不要再耍宝了。你也不用恭维我,我自己也知道我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本来我就已经够紧张的了,为了这次选秀我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而现在你还来跟我说这些,你是成心想看热闹是不是!” 阿兰本是想要心平气和的来讲,可说着说着情绪就上来了,根本没办法控制,长期失眠使得阿兰的内分泌彻底乱了套。 “哎,抱歉福惠,我不是故意想要对你发火的,我最近实在是……”说着阿兰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将脑袋埋在手臂间。 福惠见状迈开爪子往前走近两步,伸出一只翅膀搭在阿兰的手背上,然后用那一双乌黑明亮的小眼睛真挚而坚定的望着阿兰道:“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阿兰,其实我也一样。不过没关系,你以平常心去对待就好,其余的都交给我,你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前世今生,能让你穿上婚纱的就只有我一人,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阿兰深深的看着身前这只长满绿毛的小鸟,坚持了两秒钟,然后实在是没忍住直接乐喷了。 “不,福惠,说真的,其实你说这话挺让我感动,不过之前那画面实在是有些诡异,尤其是你刚才看我的那个小眼神,哈哈,简直是太逗了。再说在这古代哪里有穿婚纱成亲的啊!” “哦,对呀,古代是要穿凤冠霞帔的,口误口误。” “啧啧,突然听你说那么肉麻的话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而且霸气稍微有点儿测漏,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能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么动听的情话也真是难得了,不能再计较那么多啦。”阿兰一边说着,一边奖励似的轻轻摸了摸福惠的鸟头。 “喂喂,不用这样吧,太打击人了!明明弘历说这类话的时候效果很好的,他那些女人听了之后全都是眼泪汪汪的,而你呢,眼泪没流不说,连鼻涕也没有,作为一个女人难道你不感到惭愧吗?”福惠用翅膀掐着‘腰’痛心疾首的对阿兰质问道。 “哼,那真是对不起了,你老婆泪腺天生发育不完全。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小三小四什么的也被国家政策认可了,你若是有别的想法,那完全可以娶十个八个回去,大不了我这头不嫁了,反正我阿玛和哥哥都说了,我愿意呆在家里一辈子不嫁人,他们就乐意养活我一辈子。” 看着阿兰一脸幸福和傲娇的表情,福惠也很是替她开心,前世的阿兰一直渴望家庭的温暖,今生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不过福惠虽然心里头感激他岳父和大舅子,但是该说的公道话还是要说的。 “别介啊,我这些年为了等你把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宫女都给推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那不是开玩笑呢嘛!而且要我说你哥现在这武状元考上了,工作也落实了,虽说是个看大门的,但好歹也算是个正三品的大员,他也是时候该娶老婆了吧!” “喂!什么看大门的啊,说的那么难听,我哥那是乾清宫侍卫!再说就算你家现在住海边,你也用不着管这么宽吧?我哥娶媳妇你也操心?唉,真是的,我算是发现了,你啊不仅是今穿古,还是男穿女,穿越之后都快成老妈子了。”阿兰一脸嫌弃的说道。 福惠闻言对着房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切,你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好吧?怡亲王府的事儿你少管了?哪个孩子生病了你都要去掺一脚!” “甭管嫡出庶出,那都是我侄子侄女,都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好吧,这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随便生个病就可能没命,哪里能不救?” “那你光救他们好啦,为什么还派阿彩去到处巡逻?碰上一个救一个,都快成圣母了,再说这清朝就算人口稍微少点,那也有上亿啊,你哪里救得过来啊?” 一提这事儿福惠就头疼,这些年他虽然在位面交易系统赚了不少,但花销也是巨大啊。 他现在从修.真位面那里进购洗髓丹都用的是批发价,可即便进价低,那也架不住它量大,每年赚的钱四分之三都得补贴在这上头。 这也幸亏那个黑衣女人需要从他这里进购大量药材,要不然绝对是入不敷出了。 “哎呀,这个我也知道啦,所以我现在都是择优入选,尽量挑着那些治不起病的和小孩子们,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少年强则国强,我现在是为我大中华的美好明天做贡献,多伟大多光荣啊!” “是是是,你伟大,你光荣,来让我好好仰视仰视你身后那锃明瓦亮的圣母光环。” “哎呀,得了吧!当年那是谁啊,为了买那个防地震的能量传导装置,兜里穷的只剩俩钢镚了。我要是圣母,你就是那圣父,咱俩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 福惠闻言笑得颇为得意,“嘿嘿,所以说嘛,咱们两个,那天生一对儿。” “臭不要脸的。”阿兰斜了福惠一眼笑骂道。 第77章 新人来穿越 随着选秀日期的临近,八旗中凡是有本届应选秀女的人家全都进入到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最近京中繁华的商业地段客似云来,而说到其中人气最旺的店铺,那还是要数位于正阳门大街上的那三家,珠翠轩,锦绣阁以及自然堂。 ‘珠翠轩’是卖各类珠宝玉佩的配饰店,‘锦绣阁’是一家布庄兼裁缝铺,而最后那一家名叫‘自然堂’的,那个则是专卖胭脂水粉的铺子,而且据说里面还配备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专业化妆丫鬟,连八十岁的老妪也能画成青葱水嫩的二八佳人。 当然这个描述委实是夸张了一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三店铺的确是深受京城百姓的喜爱,人气爆棚的存在。不论你是穷酸吊丝还是中产阶级,亦或是贵族土豪,在这三家店里都能找到适合你的那一款类型的产品。 阿兰这一次倒是没有去凑那个热闹,一方面是因为那里的成品都是一般货色,你若是想要定做,需要提前排队预约不说,做出来的东西也未必那么何人心意。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阿兰他们全家连带着阿兰的七姨怡亲王福晋都对这次的选秀表现出极度的冷漠态度,他们都是抱着让阿兰走过场的想法,根本没有想要费心去给她置办的意思,就想着把阿兰打扮的越不出彩越好。 阿兰对这一点其实还挺无奈的,若是住在皇宫里的那位阿哥是别人,那她肯定会遵从长辈的安排躲过这次的秀女大选,毕竟就像怡亲王福晋所说,皇家的媳妇不好当,妻妾争斗那种高级游戏可不是什么人都玩不的转的,这点自知之明阿兰还是有的。 可偏偏福惠就是那个人,福惠就是雍正的儿子,所以即便是违背亲人的意愿,她也要努力坐上八福晋的那个位子。 因为,她相信福惠,相信福惠不会辜负于她,相信福惠曾经向她许诺的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相信福惠即便是在这个封建的大清王朝也会为她撑起那个独属于他们两人一片蓝天。 也就是凭借着心中的这股信念,阿兰愿意去赌,用自己的一生去赌。 赌输了, 大不了, 她去剁了福惠他小dd! 其实那三家店铺之前阿兰也曾经光顾过。该怎么说呢? 从青花瓷的旗袍,到海藻绿豆的面膜,再到各种卡通图案的耳环手链,到处都充斥着浓郁的现代气息。 等阿兰回去之后派遣密探仔细一查,好家伙还是个熟人——宝姐姐。 那几家店铺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红楼梦四大家族里面‘丰年好大学’的薛家冷美人薛宝钗。 对此,阿兰只是想要在心里默默的吐槽几句:姑娘,你可长点儿心吧! 拜托你,在你想要卖弄你那点儿现代先进科学文化知识之前,请先观察清楚地理位置好吗? 想创业这无可厚非,可关键是这里可不只有你一个是从现代穿过来的啊? 没听见街尾茶楼里面那个说书的先生都开始讲《楚留香传奇》了吗? 是的,大家没有猜错,京城里除了薛宝钗之外,又出现了一个异界人士。 此人便是李荣保的次女,弘历福晋的嫡亲妹妹小富察氏。 要说这女的还挺逗,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开始急着显摆自己的才华横溢。 在家闭关了一个多月,唰唰唰写完了一本《射雕英雄传》和一本《神雕侠侣》,然后就兴冲冲的拿着两本书去明月斋投稿了。 结果到了那儿,人家明月斋的老板刚翻了几页就把稿子急急忙忙的塞回到了小富察氏的手中。 当时小富察氏很是不解,见老板一副躲瘟疫似的样子撵她出去,心中勃然大怒。 “你撵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难道我写的小说不好吗!”小富察氏愤然质问道。 明月斋的老板闻言气得瞪圆了眼睛,同样以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道:“你拿这种书来纯心是想要砸我们家的招牌,想要害我家破人亡,我还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滚滚滚,再不滚我……”老板回身拿过桌上的砚台高举着喊道:“你再不滚,我就拿这砚台砸你!” 小富察氏见那老板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胆儿突的藏在裙子里的两腿看是战战发抖。 但是输人不输阵,说什么不能弱了气势,小富察氏狠狠地瞪了那老板一眼,撂了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便雄赳赳气昂昂,头也不回的抱着两本书转身离开。 等回府之后小富察氏心里还是觉得气愤难当,于是便把书拿给自己的哥哥傅恒看,想要让他来评评理。 结果傅恒非但没有如小富察氏所想为她主持公道,反倒是将小富察氏辛辛苦苦花了一个多月才写完的两本大作扔到了炭炉里。 “你有毛病啊!” 小富察氏见到自己的书稿被毁大吃一惊,飞身扑过去就想要赤手将书稿从燃烧的炭炉里捞出来,好在关键时刻傅恒眼疾手快,即时伸手将小富察氏拦住,要不然她那一双玉手非得变成烤鸡爪不可。 “你给我小心一点,手不想要了!” 小富察氏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烧为灰烬的书稿,煎熬了三十几天的眼睛也随之瞬间布满了血丝。 听闻傅恒的厉声质问,小富察氏猛然回身,“啪”的一声,反手就给了傅恒响亮的一巴掌。 “你凭什么烧我的东西!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在里面!”小富察氏怒吼道。 傅恒被打的一愣,完全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温柔可爱的妹妹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歇斯底里的模样。 傅恒是习武之人,受到攻击下意识的就那么向外一推,没成想正巧就将小富察氏推倒在地。 小富察氏摔了个大马哈,只觉得屁股像是碎成了八瓣,疼得厉害,想要起身都很困难。 待傅恒回过神来想要去搀扶,结果刚把手伸过去就被小富察氏一掌拍开。 “别碰我。”小富察氏怒视着傅恒道。 “唉,我刚才不是有意推你的,把你的书高烧了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家着想。” “为了我好?”小富察氏闻言声音陡然拔高。 傅恒点点头道:“嗯,我之所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的稿子烧掉是因为你写的那些东西犯了大忌,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见说不定就会上奏给皇上,治咱们家个大罪。” “什么大忌?”小富察氏问道,她写的又不是红楼梦,怎么就犯了大忌了呢? “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你怎么还是不懂?简直是榆木脑袋! 你写的文章写什么朝代不好偏要写宋朝?而且你身为一个满人竟然还站在汉人的角度去说金朝和元朝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咱们满人的祖先就是女真人? 若是把你的文章发表出去,那你又是个脑袋都不够皇上砍得,到时候不仅是你,也许就连咱们全家也都得跟着你遭殃,你说我该不该毁了你的书稿!” 小富察氏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从此之后,小富察氏所写小说一应都将朝代抹去,而且再不到那家明月书斋进行投稿。 第78章 选秀开始 对于那些魂穿不带脑子的穿越者,福惠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要那些人所做的事情不会伤害到他和阿兰以及他们的家人,那么即便他们在私底下搞出一个穿越者联盟来,福惠也不会横加干涉多管闲事。 话说来到这里的那些清穿人士还真的是博才多学。 就拿那个贾赦来讲吧,人家是搞完牛痘搞玻璃,搞完玻璃搞水泥,如今的贾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不务正业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了,几年下来,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旁人眼中深藏不露大智若愚的有学之士。 而雍正对他也是高看一眼,工部尚书,朝中从一品大员,就连他的儿子贾琏也跟着沾光,虽说现在贾赦还没有晋为伯爵,可目前为止那也算得上是被雍正高官厚禄的养着。 除他之外,像贾元春,高氏,小乌拉那拉氏这三个人活的也比较滋润。 虽然都只是个侧福晋,可她们三位的武力值那全是爆表的存在。 贾元春的魔法至今未逢敌手,小乌拉那拉氏的武功出神入化,而高氏自从她在皇宫契约了一个名叫小芳的女鬼之后,便不再将黑白无常放在眼中,不过虽是如此,但只要有他们二人在,那高氏便对富察氏奈何不得。 而说起富察氏和黑白无常这两个伪婴,近几年过得倒也不算太差,虽然弘历对他们总是漠不关心爱搭不理,让他们缺少了家的温暖,但与精神财富形成鲜明对比,他们的物质财富那可是相当的丰厚。 自从搬出了皇宫之后,富察氏就利用自己手里的现成资源盖起了酒庄,开起了酒楼。 如今这买卖干的也是风生水起,日进斗金不在话下。看的很多人都眼热不已。 而黑白无常这两个伪婴儿,也不知道是前一世的感情太深还是老天爷给定下的缘分,总之即便他们穿越之后丧失了记忆,但拥有成年人思维的他们也自动自觉的将那份兄弟情谊发展成了禁忌爱情。 当初富察氏第一次发现他们两个打啵儿的时候,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儿,还不以为意的拿这事儿当谈资和别人说笑呢。 可渐渐的两个儿子越来越超乎常人的亲蜜,就连府里的下人也在私底下对此事议论纷纷,终于是让富察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当初的设定就注定了富察氏并非一个凡人,一直生活在二次元世界里的她,对于这种美好的兄弟爱恋,禁断的*爱情,那绝对是高举双手赞成的,谁要敢批判她跟谁急。 对于此事福惠不予置评,可有一件事富察氏做的真的是让人很看不过眼。 她对自己所生的黑白无常呵护备至,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惯的不行。可对身体原主所生的那个小格格却漠不关心。 那小格格虽然身为皇子嫡女,可在弘历的府里头那是爹不疼娘不爱,整个就一小可怜。 不过这事儿福惠这个当小叔的也不好插手去管,只能希望这孩子能自己学的坚强一些。 而说到孩子有一件事儿挺奇的。 雍正的身体近些年调养的算是非常不错了,后宫去的不怎么勤,但一个月好歹有那么几次,可就这样,宫里这两年一直都没有小孩出生,就连历史上那个过继给果亲王允礼的十阿哥弘曕,本该是今年六月出生的,可现在依旧是杳无踪迹。 终于到了秀女初选的前一天,阿兰简单吃了晚膳,由着那些丫鬟婆子将她打扮规矩齐整,阿兰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打量了一下感觉还行,之后稍作歇息,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便在兆佳氏的一路护送下坐上了事先预备好的骡车。 秀女们乘坐的骡车由本旗的基层长官参领和领催排定次序。阿兰的骡车排在他们正蓝旗的队首位置,后面还排着长长一溜儿。旁边的那队是镶蓝旗的秀女,按照常例每一次都是她们这两旗并在一起进行初选。 日落时骡车队开始出发,待到入夜时分进入地安门,停在紫禁城的北面神武门的外面。 因为这时还没到宫门开放的时间,所以现在这些人能做的事儿只有一件,那就是等。 直到此时阿兰才明白为什么清朝将选秀的时间定在七月。 原来不是因为皇帝好色想要让秀女穿的少些,然后他好看看身材。 而是担心若是天气太冷,秀女们在外面煎熬一宿,身体根本坚持不住。 这个时候阿兰心里真是万分感激她额娘事先给她预备的毛毯,以及福惠特意从修.真位面给她买来的辟谷丹和暖体丹,要不然这一晚就只能悲催的干熬了。 大概到了三四点钟的时候,阿兰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的听见宫门打开的声音。 阿兰使劲儿睁了睁眼睛,掀开小窗帘向外一看,天边已经微微泛白。 之后阿兰她们这些秀女仍然按照上车前排好的次序下车,然后由宫中的太监领着她们进入顺贞门。 因为宫里头太后皇后都挂了,所以这次秀女初选是由雍正主持。 不过虽然这个时候雍正早就已经醒了,可他那是准备要上早朝,才没空搭理她们这些秀女。 于是太监们先把她们安置在御花园的附近稍作休整,毕竟在车上坐了一宿,怎么着也要伸伸胳膊直直腿,上个茅厕方便一下什么的。 不过这样一歇就又是一个多时辰,这还要感谢雍正提前将早朝结束了,要是按往常的早朝进度,那阿兰这帮人且等着呢! 要说初选过程真的很简单,五六个人排成一排,雍正觉得长的不错的就点头留下那秀女的名牌,看着一般的那就把牌子摆一边,但若是碰上那种长相不堪入目但家庭背景好的秀女,雍正斟酌一下也还是会把牌子留下。 基本上雍正就是眼睛一扫,就跟那高考语文阅卷老师批作文似的,三十秒过。 第79章 人偶催眠术 像这样拼颜值的比赛,阿兰自然是不在话下顺利通过。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算是结束,初选一共分为两个环节,第一先看外表,接下来就要考察内在了。 你要问什么是内在? 那就是扒光了你穿在外面的衣服,让那些宫女嬷嬷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疤痕,验一验你是不是处女之身什么的。 要说一直以来阿兰对这事儿其实还挺抵触的。 脱衣服验疤什么的倒勉强可以接受。 可验身的话,那阿兰心里有道坎儿就过不去了。 那个和现代的妇科检查还不是一回事儿,为了讲究效率那嬷嬷她是不消毒的。 上一届选秀的时候阿兰就悄悄潜入宫中去实地考察过,上一个秀女完活了,还没等人走出去,嬷嬷就直接喊让下一个进来,那双手甭提洗了,连擦都不擦。 一想起那双阅人无数的手啊,阿兰心里就是难受的不行。 不过真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阿兰反而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前头正白旗的秀女检查完,接着就轮到了阿兰她们正蓝旗的。 “下一个。” 阿兰等着前头那秀女走出来,然后她再掀帘进去。 一进去,室内烛火通明,不过迎面就撞见了那验身嬷嬷一脸不耐的表情。 “名字!” “章佳·阿兰。”临危不乱,阿兰淡定地说。 话音光落,那嬷嬷整个人的神情忽然变得呆滞起来,不言不语,就那么傻站在那里。 阿兰见此眉宇间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反而眉眼一弯,在心中给福惠点了32个赞。 这就是阿兰之前态度反转的根本原因。 既然这里头压根就没她什么事儿,那阿兰也就用不着去搞那些矫情了。 早在选秀之前福惠就为了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他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随便乱碰。 这可以说是催眠,也可以说是巫术。是福惠从83号宅男那里购进的新玩意儿。 两年前,83号宅男所处的基础位面由于太阳黑子的爆发导致该位面的物种发生了基因突变,有的运气不好变成了丧尸,有的运气不错就觉醒了异能。 83号宅男就属于那种走了狗屎运的,之前文不成武不就成天我在家里,结果末日一爆发,他不但掌握了异能,而且还是变异属性的人偶异能。 使用者只需要将目标对象的头发粘在83号宅男所制作的人偶头上,便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对目标对象进行催眠,以达到操纵对方的灵魂的目的。 而且被操纵者在被催眠期间的记忆会变得模糊混乱,被下达的指令也会自动遗忘。所以即便事后会被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也不用担心,因为对方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就举福惠这个例子来说,昨日夜里福惠就把负责验身的几位嬷嬷的头发收集了过去分别黏在几个人偶的脑袋上,然后对她们下达了一个催眠指令:一旦遇到自称是章佳·阿兰的秀女,听凭其调遣,且不必检验,直接通过。 之前福惠也曾拿身边的太监试验过,非常好用。 而且只需要将人偶脑袋上的头发丝拿掉,便可以不计次数的反复使用,不需要频繁购置人偶。 不过有三点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其一,催眠必须要在目标对象精神放松的情况下才能进行。 其二,因为83号宅男刚刚觉醒异能不久,等级太低,所以催眠的时效只有12个小时,而且同一个人一个月之内只能被催眠一次,第二次则无效。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人偶一定要妥善保管。这种类似于厌胜之术的东西在宫中可是被严令禁止的,若是被人发现,那可就是犯了大忌,到时候甭管雍正对福惠有多么信任,福惠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只要注意以上三点,那基本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当阿兰进门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之后,被福惠催眠了的验身嬷嬷便自动执行福惠给她下达的指令,为章佳·阿兰之命是从。 阿兰在秀女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让嬷嬷在旁边用笔画上一个圆圈,表示身体完好,然后便从荷包中取出怀表,开始掐时间。 秀女验身从进屋开始,到把衣服穿好走出去,前后一般不会超过10分钟。 阿兰取了个大概的平均值,七分钟左右让那个验身嬷嬷喊下一个进来,而她则装装样子抚了抚头发然后掀帘出去。 要说实际意义上的初选,那还真不怎么费事儿,早上8点钟开始,到了中午的饭点就把这些秀女放出了宫。 不过有件事儿阿兰一直挺纳闷的,就说这来的时候车马费都给报了,咋就不能给秀女们提供份早点呢 真是可怜一些老实巴交的秀女,也没留个心眼在车上备点糕点啥的,将近二十个小时不吃东西,就那么硬挺着也真算是条汉子! 一天之后,整整八旗的秀女全部阅选完毕,本届秀女的初选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 初选过后,一部分秀女因为晚上在骡车上过夜着了凉,进而感染上了风寒。 其实这也算是筛选秀女的一个环节。 一般来说三天之后,被留了牌子的秀女需要再次入宫进行复选,不过若是经太医诊断身染疾病的那就不能进宫复选,到时候是留牌子等待下一届大选还是回去自行婚配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如此一来,便可以把那些身体比较弱的剔除出去,留下身体强健能够为皇室多多繁衍后嗣的秀女。 但另一方面,这也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 比方说有不少被父母许了人家的,或是自己有心上人私定终身的,亦或是压根就不想进宫的秀女,她们基本上都会选择称病这样的方式来逃过选秀,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不过这事儿也还是有风险的,若是装病还被人发现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全家老小一个都跑不掉。 而要是真有那狠心,没病却硬把自己搞出病来,就凭这古代的医疗条件,一不小心那也可能一命呜呼。 所以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第80章 外戚之忧 常言道‘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弘历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反面案例。 当初选择富察氏成为自己的儿媳,如今在雍正看来,那绝对堪称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 当时福惠年幼而且身体还不好,在不确定这个儿子是否能够长大成人的情况下,雍正不得不进行两手准备。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话,弘历在雍正的心中,那就是一备胎。 不过即便是备胎那也是儿子,到了结婚娶媳妇儿的时候,雍正这个当爹的就是再偏心也不会置之不理。 就是这个儿媳妇的人选是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皇子福晋,进能做皇后,退可当王妃。选李荣保的女儿富察氏做弘历的正妻,是雍正深思熟虑后所想的一个折中的办法。 一方面,富察氏门第显赫,且富察氏的母亲觉罗氏又是皇后的表妹,若是日后弘历登临帝位,那么富察氏作为弘历的正室,自然而然就是下一任的皇后,这也算是雍正对皇后的一点心意和安慰,让她将来不至于在后宫里孤立无援。 而另一方面,李荣保比不得他二哥马齐位高权重,雍正让弘历娶了李荣保的女儿,而将马齐的嫡亲孙女嫁给怡亲王的世子弘暾,这可以说是雍正进一步的分化富察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提前对弘历做出的防范。 若是有朝一日福惠能够继承大统,有着怡亲王府的从旁牵制,即便到时候弘历想要篡权夺位施行谋逆之举,那么光凭李荣保一家和弘历母族势力也是无力为之。 当然以上不过都是些外在的条件,富察氏能成为皇子福晋,家世背景虽然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但其个人的品格和能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不过这也是雍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当初复选的时候看着明明是个端庄稳重的好姑娘,结果嫁进来没两年就变成了礼数不周行为粗鲁的母老虎。 雍正不知道富察氏是受到什么刺激导致性情大变了,还是当初所表现的一切都是她的完美伪装,如今天长日久装不下去所以原形毕露了,反正雍正是从这件事里得到了深刻的经验教训。 早在这次选秀之前,雍正就派遣了粘杆处的人员对几家秀女进行了秘密的调查,目的就是查明秀女们的真实情况。 要说雍正最近为了给福惠挑媳妇儿这事儿,那是既上心又上火。 嘴上长了水泡不说,他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额头上的皱纹都好像多了几道。 总之就是两个字儿,纠结。 年氏一族势力衰颓,雍正既想要为福惠寻一个得力的妻族,却又担心将来后族势大干扰朝政。 外戚之祸古来有之,当初雍正之所以极力打压年羹尧,也有一方面原因是担心日后外戚专权,动摇国本,这才会想要除之而后快。 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雍正对儿媳妇的人选一直犹豫不决。 其实若是能让福惠选的话,那绝对是阿兰没别的说的。 可关键是福惠不能大大咧咧的直接去和雍正这样讲,那成什么事儿了! “啊,皇阿玛,你儿子相中阿克敦他家的闺女了。你就别再磨磨蹭蹭的了,赶紧去把聘礼下吧!” 也没那么说话的呀! 再者那样一来,纯粹是把阿克敦一家往死路上逼啊。 结亲是甭想了,结仇是肯定的。 第81章 选媳妇找乌鸦 要说雍正心目中最佳的儿媳人选,福惠心里清楚得很,那绝对是讷亲的妹妹无疑了。 不论是初选还是复选,这位钮祜禄家的小姐的表现都非常不错,既不唯唯诺诺,也没过分张扬。而且经过粘杆处的私下调查,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可是虽然几乎所有的条件都符合雍正的标准,但唯独一点让雍正颇为忧虑,那就是钮祜禄家的门第过于显赫。 单就这遏必隆一脉在康熙朝就出了一个皇后一个贵妃。 且钮祜禄氏一族几经起伏,至今依然屹立不倒,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钮祜禄家的男人都一颗不安分的心,既不甘于失败,也从不满于现状。 当年康熙还活着的时候,遏必隆之子阿灵阿就曾与允禩结党,参与到储位之争里面。 若是如今再让福惠娶一个钮祜禄家的女人,难保日后钮祜禄氏一族不会再弄出个□□出来。 那份潜在的威胁是绝对不容忽视的,也是雍正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若是选择放弃像钮祜禄家那样的世家大族,那么雍正就只能将目光放在朝中的一些新起之秀上面。 自然这里面首当其冲的便是阿克敦和鄂尔泰两位。 可以说他们二人在雍正心中的地位是不分伯仲的,一直到复选快要结束雍正也迟迟拿不定主意。 不过还好,雍正对于子女的婚姻大事一直以来还是比较民主的,他觉得既然他拿不定主意,那便让福惠自己来做选择。 毕竟这福晋是给他选的,两个人以后要共同生活,总得挑一个让福惠觉得满意的才行。要不然夫妻失和,家宅不宁,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但福惠毕竟不是雍正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雍正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他不清楚雍正是有心试探还是真的想要征求他的看法,但既然这事儿已经问到了他的头上,那他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其实之前福惠已经想过了,要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大不了就下药让别的秀女大病一场。 就连那药都已经让福惠从修真位面给弄到手了,无色无味,只需要将一点点的药粉混在饭菜或是茶饮里面,便能让人上吐下泻,形如瘟疫。 不过那病情虽然来势汹汹,但其实都只是些表症,实际上那药并不会对人体产生多大的伤害,福惠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而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福惠便可以使用更加温和一点的手段。 “皇阿玛,不是有个说法叫天赐良缘吗?” 雍正被福惠这词儿搞得一愣,回过神来不禁失笑道:“对呀,传说是月下老儿给人们牵的红线促成姻缘,怎么着难道你也想让月老帮你找个福晋不成?” “不不。”福惠一本正经的摇头道。“皇阿玛,月老他老人家管的人太多忙不过来,咱们不找他。咱们找鸦雀!” 闻言雍正简直是哭笑不得,“呵,鸦雀?难不成鸦雀还能帮你找出来命中注定之人?” “可以啊,当年鸦雀都能帮□□死里逃生,轮到儿臣的这点小事儿,它们自然是不会推辞的。”福惠很肯定地说。 第82章 美女乌鸦 关于乌鸦选妻的事情雍正虽然同意了福惠的提议,不过并没有将其公之于众的打算。 对此福惠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因为他本就也只是要那个天作之合的结果而已。 满人或者说是女真人历来对那些鸟类就比较尊崇,尤其是乌鸦和喜鹊这两种,更是被他们奉为神鸟。 相传,乌鸦和喜鹊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是满族的保护神,它们能够保佑平安,让人们免受灾难。 当年努.尔哈赤被明军追赶跑进一片树林之中,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正巧旁边的树上有一个洞,情急之下,努.尔哈赤便藏入其中,而恰在此时有一群乌鸦和喜鹊飞落到树洞周围将他挡住,这才帮助他躲过了敌人的搜索,使得努.尔哈赤得以死里逃生。 至此之后,努.尔哈赤便告诫族人属下,一定要爱护鸦鹊,不能哄打它们。 也因此,满族人有了饲喂鸦鹊、祭祀鸦鹊的习俗。 满族人中每家每户都会在正房前庭院中的东南侧竖起一根木制的索罗杆子,也称神杆,长度为三米左右,下粗上细,立在一个高约半米的石座上面,顶端尖锐,接近杆顶之处套一锡斗,在里面盛放些五谷和猪肉猪下水之类的食物来祭祀鸦鹊,感谢它们当年对祖先的救命之恩。 而这一次福惠正是想利用满人崇拜鸦鹊这一点来做篇文章搞定他和阿兰之间的婚事。 坤宁宫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索罗杆子,这是清朝在皇宫里祭祀乌鸦的场所。 根据福惠的要求,雍正让人将索罗杆子上的锡斗取下并将里面的食物倒空洗净,下一步找来一把小刀将其底部按照四等份割开,将其分别编号为一至四号。 一号是讷亲的妹妹钮祜禄氏,二号是阿兰即章佳氏,三号是鄂尔泰的女儿西林觉罗氏,而四号则代表其他家的秀女。 接下来在缝隙处插上薄木板,然后在四个小槽中重新盛放等质量的相同食物。 最后一步,将锡斗插回到杆子上,等待一天之后的结果。 一天之后,哪个标号的木槽中所剩余的食物最少,那么就表示哪家的秀女最受那些鸦鹊们喜爱欢迎。 雍正虽然觉得这主意挺儿媳挺不靠谱的,但有句话不那么说么,缘分天注定。 这谁也做不到命令那些鸦鹊去吃哪个木槽里的食物,那么最后结果岂不就是全靠天意所为了嘛。 不过雍正的心之所想恰恰是中了福惠的圈套。 时值深夜,紫禁城中有只乌鸦觉着肚子有点饿了,便飞出鸟巢出来寻食。 “嘿,美女,美女!” 乌鸦小姐的爪子刚落到索罗杆子上便听见身后似乎有鸟在叫她。扭头一看,竟是一只身材性感,浑身上下都披挂着翠绿色羽毛的漂亮家伙。 “呀帅锅,之前没见过啊!是新来的?有啥事儿需要妾身帮忙啊?”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这只乌鸦小姐的双眼却放射出晶亮的光芒,且嘴角边疑似是有可疑的透明液体流出。 小绿微微一笑,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飞到这只眼冒红心的乌鸦小姐对面,然后非常帅气的抖了抖羽毛道:“哦,是这样的美女,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忙。” “帅锅,你不用对我那么客气,我叫小墨,你也可以叫我墨墨,有什么需求你就尽管放心直说好了,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妾身都会答应的,你可以对妾身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乌鸦小姐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娇羞。 乌鸦小姐心道: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玉树临风的雄鸟,只让她的小心肝砰砰乱跳。 小绿闻言只觉得颇为尴尬,他可不是来找鸟□□的啊!再者说,他的眼光可是很高的,眼前这只雌性长得也未免太寒碜了些! 唉,要怪就怪他和小蓝不爱吃那些杂粮,要不然他哪里用得着去求这只丑陋的雌性小姐帮忙! 不过事到如今主人的任务在身,即便是硬着头皮那也得上了。 小绿在心里头做好了一番思想工作,抬起头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重新在脸上挂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你好,小墨小姐,我的名字叫小绿,多谢你的配合,其实我就是想请你尽量吃我身前这个区域里的食物。”说着小绿用翅膀指了指他身边这个被刻着二字样编号的木槽。 乌鸦小姐闻言猛地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往前仔细一看,“呀,谁把我饭盒给换了?什么时候换的?” “中午就换了的,你不知道?”小绿诧异地问。 “这个,白天的时候妾身一直在睡美容觉来着,所以就……诶?对了为什么一定要吃那里的食物,有什么区别吗,难不成那是帅锅你特意为妾身准备的夜宵?” 小绿看着对面那只雌性已经几乎与夜色融成一片的面容,一时间竟觉得无言以对。 还美容觉?按照他主人的说法都已经可以放弃治疗了好吗! “绿仔!嘿,绿仔!”乌鸦小姐见小绿两眼发直,伸出翅膀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 “嗯?” “那个是绿仔你为妾身特意准备的膳食吗?妾身好感动哦。”乌鸦小姐双翅合十,眼神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小绿猛地听到这‘绿仔’的称呼先是一愣,待他回过神来,连忙用笑容来缓解自己尴尬的心情,“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这样认为,希望小墨小姐能够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 “没问题。”乌鸦小姐答应的极为爽快,话音未落便一头扎进那木槽中。 于是乎,当第二天早上中午雍正让人将索罗杆子拿下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一种结果,虽然其他木槽中的食物或多或少被吃掉了一些,但与编号为二的木槽相比却是相去甚远,那中的食物已然是所剩无几。 就这样在福惠种种阴谋阳谋的作用之下,阿兰顺利的完成了这一次的选秀。 不过可能是由于比较支持晚婚的原因,雍正虽然在心里头承认了阿兰儿媳的身份,但却只是将她记下留名,并没有选择在此时对阿兰进行正式的福晋册封。 第83章 阿桂的心上人〔修) 这一次的大选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各家的秀女也都有了相应的归宿和安排。 阿克敦家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其一阿兰不必早嫁,还可以多留在家中几年承欢膝下。 其二便是雍正给阿桂指了一门亲事,将讷亲的妹妹钮祜禄氏许配给他为妻。 要说这事儿阿兰一开始还挺愧疚的。 雍正选择让她们两家联姻的原因,阿兰心里头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提高一下章佳氏的地位,也算是为了日后奠定基础。 可是在阿兰看来,这样做虽然能够使得他们家的势力得到大幅度的巩固和提升,但却也是牺牲了自己哥哥阿桂的幸福才换来的。 因此自从阿兰知道了雍正决定指婚的消息之后,她心里头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不过真等到圣旨传到了她们家的时候,阿兰才发现事情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阿桂接完圣旨之后那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整张脸完全都扭曲掉了。 问他话也不答,阿兰转头看向阿克敦和兆佳氏,结果发现他们也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兆佳氏见女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更觉好笑,最后经不住阿兰的再三追问,才回到房中关上门向阿兰交代了实情,“你有所不知,你哥哥啊,他早就相中人钮祜禄家的姑娘啦。” “啊,不会吧?难不成他们之前就认识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她怎么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她老哥够深沉的啊! 兆佳氏端着盏凉茶悠悠的道:“嗯,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你哥哥啊这些年一直就眼巴巴的等着人家姑娘,我和你阿玛之前曾想过给他定门亲事,但都被他给推掉了,问他原因他也一直不说,直到这次你去进宫选秀,你哥哥纠结了几天,才跑到我哪儿去求我。” 阿兰抗议,“哎呀,额娘!您能不能别总是说到一半就停下啊,简直是快要把人急疯了。您快说,哥哥他求您什么?” “呵呵,他去求我,跟我说要是选秀结束之后钮祜禄家的姑娘没有被皇上选中,就让我赶紧到钮祜禄家去提亲,担心若是去晚了,那心上人可能就要嫁到别人家去,成为他人的妻子了。”兆佳氏只要一想起儿子当时的窘状,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那么猴急?真是难以置信这还是我那个老成持重的哥哥吗?不过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不会是哥哥他自己搞单相思吧?” 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阿兰虽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但根据她以往对阿桂的了解,轻轻松松一语中的。 兆佳氏闻言瘪着嘴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应该是那样没错,你哥哥从两年多前就开始倾慕那钮祜禄家的姑娘了,听阿桂说是在街上碰见的,当时钮祜禄家拉车的骡子受惊了,你哥哥他正好碰见了便来了个英雄救美顺带着一睹芳容。 也不知道如今那姑娘还记不记得你哥哥了,但阿桂却是至此之后对其朝思暮想,念念不忘。不过你也知道你哥哥他那性子,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事儿都喜欢藏在心里,这次要不是害怕心上人被别家抢先去了过去,估计他会把这事儿继续瞒下去。” 听兆佳氏这样一说,阿兰心里的负罪感好似一瞬间便减轻了不少,“那这么说来,皇上这乱点鸳鸯反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什么话你都敢往外瞎说,编排皇上,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那条小命了。”兆佳氏轻轻用手拍打了一下阿兰的嘴。 阿兰伸手握住兆佳氏的魔掌,阻止她对自己继续施暴。“哪有那么严重,皇上才不会那么小气,再者我说话声小,这里又没别人,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啦。” “即便如此说话也要谨慎小心,没听过祸从口出?” 一见兆佳氏板起脸来,阿兰连忙学着福惠的样子低头认错,一边作揖一边忏悔,“是是是,您说的对,小的知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小的一定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你呀,就会耍贫。”兆佳氏无奈的道。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阿兰只要一摆出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兆佳氏便自动缴枪投降。“你说的也对,这也幸亏是皇恩浩荡给咱们家指了这门亲事,若不然钮祜禄家的姑娘一旦被许配给了别人,保不齐你哥哥就要害了相思病喽。” 阿兰笑道:“哈哈,这次我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一定要拿这事儿糗糗他才行。” 万万没想到他哥哥除了是个暖男之外竟然还带了点闷骚的个性,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和自己老妹分享,真是太过分了。 阿兰此时已经忘记了,其实她自己不也没将和福惠的事情告诉给家里人嘛。 “你可别去当着他面说,阿桂可不像你,他脸皮薄得很,小心他恼羞成怒。对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阿桂到时候要是问你,你就说是你阿玛出卖的他。” 阿兰…… 额娘,您到底是几个意思?刚把您儿子卖了,现在又接着卖你相公,简直是抛夫弃子的节奏啊! 说不准哪天就回轮到她了,想到这儿阿兰不禁打了个哆嗦。 要说雍正给阿桂指婚这事儿,其实是提前通知过阿克敦的。 不过阿克敦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便刻意瞒着不讲。 于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这么着砸到了阿桂的头上,真的是让他猝不及防,甚至有一种范进中举的赶脚。 另外对于鄂尔泰家,雍正也没有厚此薄彼。 西林觉罗氏同样也享受到了皇帝赐婚的待遇,不过稍有不同的是,阿克敦家族虽是当朝权贵,但是根基不足,而雍正为她挑选的夫家乃是满洲镶蓝旗的阿兰泰家族。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阿兰泰家族虽然是姓富察氏,但也只是碰巧罢了,与马齐李荣保他们满洲镶黄旗的富察氏一族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无甚关系。 第84章 来自大唐的公主 从接完圣旨之后,整个下午被赐婚的西林觉罗氏就呆在房间里没有迈出房门半步。 早在这次选秀之前,西林觉罗氏便已经做足了功课,各家秀女的情况都被她摸排了一遍。 她本以为按照雍正对鄂尔泰的宠信程度,以及西林觉罗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自己绝对是八福晋的不二人选。 毕竟连鄂尔泰的侄女,也就是这具身体的表姐,一个内阁中书从七品小官的女儿都能怡亲王的嫡子为妻,那她现在身为朝中一品大员的女儿自然不会比她还差。 结果没成想那个雍正皇帝竟然决定将她许配给阿兰泰家族的长孙富察·福伦! 这简直是太令她失望和难以接受了。 想当年她可是大唐皇族高高在上的高阳公主,虽然一着不慎被房遗直,长孙无忌还有李治他们几个狼狈为奸的小人联合陷害。但是苍天有眼,趁她神魂未消之际,让她转世重生到了这千年之后的清朝,变成了鄂尔泰的长女。 虽然刚开始变成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孩的时候让她觉得很是难堪,但天长日久她也就渐渐适应了下来。 这些年她一直过得非常舒心,可这一次选秀的结果真的是让她始料未及。 那个皇帝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竟然将她许配给那样一个人,连她当初那个窝囊废一样的额驸房遗爱都不如! 房遗爱尚了她这个公主之后好歹也被封了个右卫将军。 可那个富察·福伦呢? 听鄂尔泰说富察·福伦他祖父阿兰泰,还有他爹富宁安曾经全是朝中一品大员,位极人臣,但那都已经成为历史了,那俩人在坟里都躺了好几年了! 就连从祖上传下来的爵位也因为他爹富宁安犯了事儿被那个雍正皇帝给夺了去。 现在的富察·福伦,自身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与平民百姓相比,除了家里多些钱财和旗人的身份之外,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 皇帝赐婚于他已经算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即便日后有她这边娘家的扶持,想要正式走上仕途,估计也要从侍卫之类的做起,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人头地。 可是事到如今,她没有了昔日公主的身份,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唉,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与“高阳公主”西林觉罗氏的悲观态度恰恰相反,鄂尔泰对于雍正所指的这门婚事却是较为满意的。 他和他夫人早就达成了共识,他们从不盼着两个女儿能嫁入宗室皇室,只求她们俩能够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便好。 另外,这门亲事也并非高阳公主想得那么糟糕,先不提阿兰泰和富宁安都已经先批入祀贤良祠,就说他们家被皇上夺爵的事。 这加官进爵其实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表现好了皇上一高兴随时就会给予嘉奖。 再者当初富宁安犯的事儿也没多大,皇上仅仅是夺了他的爵位而已,并没有多加处罚,仍然让他继续在大学士的位子上留任,这就表示皇上想让他将功赎罪。 唉,坏就坏在福宁安的心思太重,想得太多,皇上刚夺了他的爵位没多久,他就在西安郁郁而终了。 若是他能在任上多干几年,皇上很可能就会顾念旧情,网开一面,恢复他一等候的爵位。 可是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富察·福伦以后若是一旦入了皇上的眼,那么飞黄腾达便不在话下,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不过“高阳公主”显然没有如鄂尔泰一样将目光放得那么长远。 经过这几天鄂尔泰夫妇二人的费心调解和她自己的深思熟虑,对于富察·福伦这个未婚夫婿,她现在虽然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抵触轻视。 但她心中的不满情绪却是并没有丝毫的减少,她很自然的将满腔的愤满转化成了妒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深深嫉妒上了自己那个嫁入怡亲王府的表姐,也就是弘晈的妻子西林觉罗氏。 总觉得是那个表姐抢了她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但其实她们二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竞争的关系,年龄相差很大的说。 雍正四年的时候她表姐就嫁给了弘晈,而且当时的情况也比较特殊。 那年弘暾病重,怡亲王和怡亲王福晋希望用喜事冲一冲晦气来帮助弘暾度过这一劫。 但让弘暾成亲是绝对不行的,一方面是弘暾的身体情况不允许,还有一方面原因是怡亲王夫妇于心不忍,觉得再怎么着也不能为了自己家的儿子害了别家的姑娘,要是冲喜不管用,那嫁给弘暾的女子可能就要一辈子守寡了。 于是怡亲王夫妇再三考虑之后便决定给弘晈挑门亲事,又因为怡亲王与鄂尔泰素有交情,所以当怡亲王把这事儿跟雍正说了之后,在西林觉罗家同意的情况下,弘晈便迎娶鄂尔泰胞兄鄂临泰的女儿。 那时候鄂尔泰家这位转世的“高阳公主”年龄还够上小学的,让她嫁过去那不是扯么! 脑子被驴踢了怡亲王他们也不会去选她啊! 这就是典型的白日做梦。 不过说到弘晈的夫人西林觉罗氏,她也是够不容易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冲喜才能嫁进王府的,所以在弘暾福晋没嫁进来之前一直都是胆战心惊的。 生怕弘暾这个三伯子有个万一,她这个冲喜新娘会遭到公婆的怨怼。 其实说到底还是她家的背景比较差,因为这个让她觉得自己在王府里说话不硬气,抬不起头来。 毕竟就连怡亲王庶长子弘昌的继福晋家中都有一个一品大员的阿玛坐镇,而她家老爹只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 而且不仅如此,当初这个西林觉罗氏生孩子的时候也是万分惊险,幸亏听了福惠的通知,阿兰早有准备,那年重阳节第二天阿兰就让小密探在王府西林觉罗氏的院子那里守着,一有动静阿兰就附身赶过去给西林觉罗氏用了一张汉堡卡,要不然按照史书上的说法弘晈一准儿要再娶一个继福晋了。 第85章 真正的腐女 “阿兰,你说我皇阿玛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啊?是咱俩现在年龄小他不放心让咱们太早结婚,这事儿可以理解,但起码先要把圣旨发下来将咱们的关系确定好才对吧?总这么让这事儿悬而未决的,不是纯心要吊人胃口吗?” 福惠一边在窗旁的鸟架上豪气的的荡着秋千,一边对着阿兰抱怨个不停。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刚开始的情况还没有这么严重,可后来看着阿兰家为阿桂的婚事上上下下的忙个不停,福惠的心里就越发的扭曲和不平衡,一有空就附身在小绿的身上飞到阿兰这里唠唠叨叨的求安慰,搞的阿兰的耳朵都快磨出老茧了。 阿兰见状眉头微蹙,拄着下巴无奈的劝道:“就算是我求求大爷你了,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别侥幸的觉得外面的下着大雨就能盖过你说话的声音,再者说你不是也看到了么,现在这府里头到处都有粘杆处的探子,就连我院子里新补上来的粗使丫鬟也不例外,一旦被他们发现了你这么个怪物,那我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福惠双翅一摊,无所谓的道。 却不料秋千还没有停摆再加上动作幅度太大,爪子没抓牢立足不稳,直接从鸟架上被抛飞了出去。 “啊~”小绿灵魂的尖叫。 见此情形阿兰眼疾手快瞬间蹦起身来于半空中接住小绿的身子。 “呼!吓死我了,好险。” 好在她这些年勤学苦练,攒了点武功底子,要不然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我说福惠你能不能稳重点,你还真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小孩儿啊!小绿它就算是吃了洗髓丹也经不住你这么玩啊!摔坏了怎么办!”阿兰怒道。 “没有没有。”福惠一见阿兰瞪他,连忙从阿兰的掌中站起身来拍拍翅膀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有受伤。而后对着阿兰连连作揖告饶,“这都多长时间了,我技术娴熟着呢,!刚才就是和你开玩笑,表生气哈!” 不过余光一扫,见小蓝也飞身过来怒瞪着他。 福惠咧嘴一笑凑到小蓝的身边道:“蓝子你现在用不着冲我发火,省点火气,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哥跟你说你家小绿他有外遇了,出轨对象就在皇宫里头,那家伙穿一身黑,长相特酷。” 小蓝闻言一脸的不屑,冷眼看着福惠轻蔑的道:“哼,这事儿早我知道,用不着你说!” 福惠做出一脸惊讶的样子,问:“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鬼才听你瞎掰!那家伙长得难看不说,关键是那鸟还是个雌性,小绿根本就不会喜欢上她,所以你小子想要骗我还嫩了一点,小爷我才不会白痴到去上你的当呢!”小蓝鄙夷的对着福惠道。 “哼,雌的怎么了?雌性能繁衍后代,你能吗?”福惠打趣道。 小蓝闻言眼睛一眯,若隐若现的笑容中充满了邪魅的味道:“雌鸟是可以繁衍后代,但雄的要是不行,那也是白费!” “小绿现在已经都被你调.教成这个地步了,看不出来蓝哥你还挺有本事的啊!”福惠一边说着一边低下身来,一双眼睛调侃的朝着小蓝的两腿之间区域瞄个不停。 眼见着小蓝有要冲上去干上一仗的架势,阿兰连忙出手将两鸟隔开。 好说歹说将小蓝劝走。 临起飞之前小蓝转仰着脖子一脸高傲的对福惠道:“喂!变态!我这是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说完,小蓝一拍翅膀飞出窗户消失在雨幕之中。 福惠见此不可思议转身看向阿兰,翅膀指着小蓝远去的方向道:“外面雨那么大,他就这样飞出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被你气傻了呗!”阿兰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不过不用担心,他自己会知道找个地方避雨的。曾经他和小绿被浇成落汤鸟,还知道去跑到炭炉边把羽毛烘干呢,就是小绿站的太近了险些把自己的尾巴给点着了。” “哦,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儿,我说怎么有一次好像看见小绿尾巴焦掉了呢!当时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调屁股就飞走了。原来是怕丢人才不好意思说呀!”福惠失笑道。 阿兰啧啧道:“他和小蓝两个也是够逗得,之前我就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可能有一腿儿,但没成想他们两个竟然发展的如此神速,还玩起了暗度陈仓的把戏,要是小蓝不说,我如今还蒙在鼓里呢。唉,果然同性才是世间真爱,异性只为繁衍后代。” “切,又是你们腐女的那套理论。” “喂,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传说中的钙片资源,好几个g啊,人家辛辛苦苦下了好几个小时,结果还没等我看上一眼,就被你给发现了还删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就连回收站里的你也不放过,简直是没有人性。就是你阻碍了我前进的道路,要不然我现在早就成了真真正正的腐女了。” 一提这事儿,阿兰就憋气,片儿没看成不说,反倒还被福惠揪住了小辫子给好好的收拾了一顿,“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那说的就是她啊! 福惠道:“大小姐,我那是拯救你好吧!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些东西给荼毒了,你该感谢我才对,现在却倒打一耙,真是狗……诶,真是不识好歹。” “嗯?你刚才想说什么?狗什么?” 阿兰不用多做表示,福惠便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满满的危险气息。 “嘿嘿,没,你听错了,哪有什么狗啊,是你听差了。”福惠陪笑道。“唉,咱们这话儿都扯远了。阿兰,你说我那皇阿玛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咱俩指婚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从阿彩截获的那些消息来看,你那个亲爱的皇帝老爹无非就是想要在事情完全定下来之前替你再好好把把关,观察观察。尽人事,听天命,反正那些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已经被你做了,现在只需要静下心来等待结果就好了。” 说实话阿兰一开始的确是有点紧张,担心雍正会不会临时变卦什么的,可后来发现这府里头探子迟迟不撤而且不减反增,阿兰就渐渐的放下心来。 阿兰继续道:“毕竟娶儿媳妇这事儿跟招员工不同,后者还能有个试用期啥的,我这儿任命书一发下来,那就是板上钉钉了,除非我是死了,要不然你……” “我说你能不能别净扯那些没用的!有意思吗?啊!” 第86章 黄金药酒 “我说你能不能别净扯那些没用的!有意思吗?啊!” 福惠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便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阿兰和福惠两个大眼瞪小眼,全都是气鼓鼓的不说话。 就连灵魂状态的小绿也识趣的猫在身体的角落里默不作声。 好几十年了,那两个冤家可以说是把吵架冷战当成了家常便饭,甭管是大吵小吵热吵冷吵,反正顿顿是拉不下的。 不过他们即便是冷战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不两人才僵持了十几秒钟,便有一方败下阵来。 但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还没等福惠去低头认错,阿兰便率先向他服了软。 “喂,我说福惠你至于嘛!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用得着那么当真嘛。就连穿越咱们都能绑着一块儿过来,还能有什么能够分开咱们两个的?福惠你压力不要那么大,放轻松点,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阿兰一边说着,一边歪着脑袋目光放电,睫毛呼扇呼扇的对着福惠卖萌。 “章佳·阿兰女士,我在这里郑重的警告你,卖萌是可耻的,再说咱俩穿越到这儿不容易,身外之物一样都没带,就剩下点智商和节操了,咱能省着点用别那么浪费吗?”福惠痛心疾首的道。 福惠其实也不是真的生了阿兰的气,只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听那些生死离别的话语,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变数,他的力量又太过渺小,他害怕自己有一天面对某些情况会无能为力,他害怕因为自己的无能会无法保护自己珍视的爱人及亲人。 所以他方才听到阿兰的话才会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自己说话的语气,其实他那话一出口便已经后悔了,刚想要去道歉,没成想下一秒阿兰就善解人意给他递了个台阶,感动之余,福惠自然就坡下驴。 一听福惠的语气软和了下来,阿兰便也恢复了自己的本性。“额,节操还剩下多少不清楚,但智商目前还算是充裕。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想请教我亲爱的老公大人为我解答一下。” 福惠双翅交叉抱在胸前,对着阿兰定睛凝视了片刻,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说。” “你不是早就确诊了患有先天性智商匮乏节操缺失综合症吗?”阿兰眨着眼睛戏谑的笑着。 福惠闻言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沉吟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注视着阿兰语重心长的道:“阿兰,你现在长成这模样,说实话不能怨你,但你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咱学的稳重一点行不?现在一看见你这张脸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生活在二次元的时代。” 一边说着福惠还一边啧啧摇头,做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 “哎!”一提这事儿,阿兰泄气了,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得到道:“你怎么竟往我伤口上撒盐啊。我也不想的啊!可没办法自从我绑定了那个大富翁系统之后,我的样子就变得越来越卡通化了,这也幸亏我用的是中国古代版,要是换成了其他的版本,没准连头发和眼睛的眼色都会改变,那样不被别人当妖怪抓起来才怪!” 福惠闻言失笑道:“呵呵,其实也没有我说的那么夸张了,基本上五官端正,还是符合人体的基本比例的。选秀的时候你不是也顺利的通过了吗,这就说明你还不算上是个丑八怪,你也不要太过在意这事儿了,这大眼睛双眼皮,你是不稀罕,可有些人却是求都求不来呢?” “谁啊?这清朝的人一般不都是喜欢狭长的眉眼吗?”阿兰好奇的问。 福惠惬意的盘腿坐在桌子上道:“可关键是有些人她是穿越过来的啊,就弘历府上的那个富察福晋,她从前每天都拿自己手指甲往眼皮子顶上刮,有一次萌二甚至看见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眼睛都给划出血了。” 阿兰轻笑,“其实她长得多漂亮多有女人味儿啊,怎么就不知足呢,那也幸亏是她还有个随身空间,要不然脸上没准儿就要留疤了。” 福惠点头道:“说的是呀,不过从那以后她好像就学聪明了一点,现在她已经学会靠眼妆来掩饰自己小眼睛的事实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说的是呀’?怎么你觉着她比我漂亮了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嗯?你给我统统从实招来!”阿兰仰怒道。 “嘿嘿,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刚才就借着你那话把儿顺嘴一说而已。那个女人怎么肯能会有我老婆漂亮,我就好你这口儿,改都改不了。”说着福惠拍拍翅膀飞起来就要去亲阿兰。 “停停停!”阿兰从空中将福惠拦截了下来,“你可别跟我瞎近乎,万一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被你给戳了个窟窿,那可就全毁了,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福惠道:“大不了找弘历他媳妇儿给你治呗。这么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在那个富察氏的眼里,美貌第一,金钱第二,那俩黑白断袖儿子勉强能排第三,剩下的其他人全都得靠边儿站。” 阿兰挑眉轻哼道:“哟呵!没看出来呀,你还挺关心她的啊。” “吃醋了?”福惠调侃道。 “切,我才没有,你少臭美了,自恋狂!”阿兰瘪瘪嘴做出一脸不屑的样子。 “呵,我还不了解你?小心眼又口是心非的家伙!其实你闲着没意思也可以变身去弘历他府上去转悠转悠,挺有意思的,每天都有好戏上演。尤其是那个富察氏,现在她没有了爱情,就一门心思去寻找面包了,整天就像是钻钱眼里了似的。”福惠道。 “她究竟干了什么事儿啊?”阿兰好奇地问。 “她啊,现在可能耐了!不仅开了酒楼,还改行卖保健品了,起个名叫什么‘黄金药酒’,其实就是用掺了灵泉的水酿的梨酒,每瓶卖一百两银子,当初她就是用那个药酒让她表姐履郡王福晋(马齐的女儿)重新怀上的孩子,现在名头打响了,好多人都去买呢,别的城市都开了分店了呢。若是任其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几年她继承了全国首富,毕竟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哈?”阿兰讶然。 第87章 结婚狂 履郡王福晋这事儿正是最近才爆出来的,当时阿兰也是略有耳闻,不过她并没有太在意,没成想这里头竟然还有富察氏横插一脚。 “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现在履郡王府中应该是一个孩子都没有了,前两年好像才办过一场丧事的样子。”阿兰道。 福惠点点头,“的确他们家的孩子死的挺多的,我还特意去查了一下我这个十二叔子嗣资料,除了一个庶出的女儿康熙六十年的时候嫁去了科尔沁,剩下的不论男女,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能活过五岁的,好几个都是刚出生没几天就去了的。 那个履郡王福晋也是一样,生的两个儿子最大的也才活到四岁,至此之后也不知道是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反正到她现在怀孕之前也快三十年了,期间她是一个孩子都没生过。这一次履郡王福晋老蚌怀珠,太医过去诊断说十有□□是怀的男胎,可是把履郡王给高兴得够呛,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是能再有个嫡子了。” 阿兰道:“那这样看来富察氏虽然有借机敛财之嫌,但她也可以说是做了一件善事。不过那履亲王福晋现在都已经年近半百了吧,为了孩子她也是够拼的,在这古代她绝对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这儿又不像现代有那么多的先进医疗设备,可别在生产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可能是阿兰对生孩子这事儿没什么经验,反正她一直就是挺担心的,这古代女人生一次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要攸关性命。 “这你就放心吧,富察氏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意着想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倒也是。”阿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兀自捉摸了片刻道:“要说富察氏的空间灵泉药效也真是够神奇的了,连不孕不育的病症都能治。还有弘暾的病,怡亲王的鹤膝风,全是用它治好的,说是包治百病都毫不夸张。相对比而言你从修真位面买的那些洗髓丹就要逊色许多。 治病效果慢不说,每次还都要把药丸融在水里,用量也要好好控制,反正就是麻烦的不行。” 说着阿兰还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喂,我的大小姐,不要摆出这样一副嫌弃的表情好吗,太伤人自尊了。那些好歹也是我花高价进购的。再说那洗髓丹本来就不是治病用的,我没说你铺张浪费就够给你面子的了。”福惠很是无奈的道。 阿兰不理继续道:“而且我也特别纳闷一点,你说为什么连怡亲王福晋都生下了小格格,就我妈这么多年也没个动静,看着她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啊?” 这丈母娘生孩子的这个问题让他这个未来女婿的来回答,总觉着有些尴尬啊。 福惠两个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转,然后用一种吊儿郎当的口气说:“那就是你爸能力不行呗!” “嘶!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再敢给我胡说八道一个试试!” “好好好,我给你正经正经。”福惠清了清嗓子道:“那个这生孩子这事儿吧,它得看缘分,你看哈,你妈生你哥的时候,你爸都30多了,他们俩个就是典型的晚婚晚育,估计就是缘分未到,可能命中注定你爸妈就只有你和你哥这俩孩子。再者说你要是真想是喜欢小孩子的话,大不了咱们俩成亲之后多生几个便是,何必麻烦岳父岳母两个老人家呢?” “呸,从你嘴里就听不到一句正经的。”阿兰白了福惠一眼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强求,要不然我直接给我妈安排一个送子观音不就行了。其实我一直就挺羡慕别人有个弟弟妹妹的,特别想体验一下当大姐姐的感觉。还有就是每天呆在府里太无聊了,我哥和我爸一上班,府里头就剩下我和我妈了,没劲透了。”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把我皇阿玛催眠了,然后指使他下旨让咱俩早点结婚?” 话一出口,福惠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继而道:“对呀,我早该这么做的,我真是笨啊,你等……” “等什么等!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阿兰连忙按住振翅欲飞的福惠,“你老爹既然这么安排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若是贸然行动也许就会打乱他的整盘布局。再者说普通的宫人不会多想,但雍正肯定不会向他们一样好糊弄。 你那个催眠术毕竟还是有漏洞的,虽然记忆混乱了,但是颁下的圣旨不会抹去,他肯定是能够找出其中的异常的。” “唉,的确是我想当然了。我现在已经快要变成结婚狂了都!”福惠沮丧的道。 闻言毫不同情的打趣道:“呵呵,你不是快要变成,而是已经变成结婚狂了。你若是再按对儿龅牙,那简直了。” 福惠道:“那就不是结婚狂,而是牙擦苏了好吧?” 阿兰闻言揉着肚子连连点头。 福惠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阿兰很是无奈,找个笑点这么低的媳妇儿也真是他的造化了。 “好了,好了,别再yy我龅牙的造型了。咱们换下一话题。”福惠用翅膀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还有几天就是万寿节了,今年的寿礼我一直都没想好,你来帮我参谋参谋吧。” 阿兰道:“万寿节?万寿节你爸这么多年都没办过,再者说又不是旬寿,你就像往年那样意思意思就行了呗!” 阿兰觉着雍正这一点做的非常不错,当皇上的都这样反对铺张浪费,那底下的官员自然也就不敢公开的和皇上唱反调,如此一来反腐倡廉的工作也就更好的推行下去。 上行下效便是如此。就像清朝初期一直三令五申的禁止娼妓行业,雍正这里更是加大力度一举废除了官妓。 可到了乾隆那里,他巡视江南时却是以身作则亲自去召幸女伶。 当皇帝的带头作案,那底下的官员自然也就有恃无恐,也因此自乾隆之后,娼妓之风再次盛行。 第88章 妓.女再就业 实话实说,福惠自从到清朝以后,那逢人送礼讲究的就是一个“礼轻情意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身边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他手里的那些东西,除了从位面交易系统里买来的,剩下的几乎全都是雍正给他的,总不能让福惠拿着御赐的宝贝送人吧。 而给雍正送礼,那些东西就更排不上用场了。 把人家送给你的礼物再送换回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除非是记性差的,要不然谁能那么缺心眼啊,反正一般正常人干出这事儿。 至于花钱买礼物,福惠倒是不差钱,他额娘年贵妃留下的,雍正平日里嘉赏的,现在都在他手里头攒着呢。 但关键是福惠他平日里压根就出不了宫!他是有钱没地儿花,说不出的憋屈啊! 平时有什么日常所需要的,内务府都给他备好了,用不着他去操心。 可真到福惠想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这宫里它喵的连一家店铺都没有。 所以像前几年雍正过生日的时候,福惠一般会选择送上一份自己手工制作的贺礼,譬如说给雍正画一幅他的肖像画,手书几卷佛经什么的。 但是,不是有那么句老话么,“人活五十五,阎王数一数”。 按虚岁来算,去年那是雍正的坎儿年,理应是要好好庆祝庆祝的,不过雍正当时没打算大肆操办,所以福惠也就只是精心准备了一套黄河治理方略作为寿辰贺礼献给了他。 “这去年送的寿礼那么像样,今年总不能一下子就把档次降下来不是?怎么也不能太low了!”福惠目光恳切的望向阿兰,希望她能帮自己想一个独特一点的创意。 “额……要不然你去把妓.女再就业的问题解决了吧,只要将她们的工作给落实了,那么她们也便有了生活来源,不至于以后迫于生计再出来重操旧业。”阿兰半开玩笑似的道。 娼妓这个行业的产生与发展,是有一定的经济和文化的土壤的。它就像是野草一样,稍有疏忽,便会“春风吹又生”。 虽然雍正废除了延续一千多年的乐籍制度,但是他并没有对众多妓.女除籍为良后的生活出路做出安排,也未对孳生娼妓的社会土壤予以铲除。 那些被解放了的妓女即便是有其他的一技之长,也根本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生活。 又加之雍正之后的几代皇帝对于娼妓的活动大多听之任之,禁娼令徒法不行,慢慢的就便成为一纸空文。 官妓虽然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但是私妓则大大兴盛了起来。 即便到了嘉庆朝,颙琰重拾禁娼令,端掉了一个有一个的鸡窝,但到最后几次扫黄的成果却是“男宠大兴,甚于女色。” 嫖.娼犯法,妓院生意冷清,相形之下戏台上风情万种清秀伶俐的男旦,成为了台下一些纨绔子弟猎艳的目标。 渐渐的,那些士大夫开始以好女色为耻,纷纷将狎伶娈童奉为时尚。四海之内,莫不效仿。 北京城里头一只鸡都没有,尽是些鸭子。 若是把当时的情况放到几百年之后的现代,那估计肯德基都要把店面转让给全聚德含恨滚出中国了。 其实阿兰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妓.女就业的问题说说容易,可要实施起来却并不简单。 这古代几乎就没有什么是适合女人的工作,让妓.女们得到安置那更是比登天还难,而且难保不会受到别人的歧视和排挤。 即便是在现代,妓.女的问题都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这事儿一旦做不明白,那就是吃力不讨好,白费力气。 不过,看福惠现在那张毛脸,他似乎是觉得这事儿蛮具有挑战性的。 几天之后,农历十月三十日一早,距离雍正上朝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福惠将这几日研究的成果交到了雍正的手中。 那上面全是福惠对于妓.女再就业等一些有关女子问题的解决方案。 雍正把福惠递上来的折子从头到尾细细读了一遍,震惊之余还提出了一点疑惑。 “女子学院?让女子去上学?” 福惠肯定的点点头,“其实儿臣以为可以尝试去创立女子学院,女子并不应该总是养在深闺,就像梁祝传说里面的祝英台,唐朝女皇武则天,南宋的女词人李清照,还有那北魏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前明的女将秦良玉,她们的事迹不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假杜撰出来的,都说明了一个道理,女子的才能并不输给男儿。若是让天下的女子都能像男子一样得到应有的教育,那么咱们大清便会涌现出许多的有学之士。 另外儿臣曾经疑惑过,为什么春秋战国时期会有那么多的圣者贤者,而自宋代以后却是寥寥无几?究其原因,乃是自从有了科举制度以后,各处学院不论是宗学,旗学,州学,族学亦或是地方的那些书院,它们早就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完全流为了科举的附庸。 《师说》里有云:‘古人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可现在学院里的老师,他们所教授给学生的东西大多都是为科举所用,至于为人处世的那些道理,那便是一带而过了。 所以儿臣以为,学院老师所讲授的知识不应只是以应付科举考试为主要内容,其他的文化知识也应该广泛涉猎。 而女子学院也算在内。就拿那些娼妓来说,儿臣想让学习的并非是那些为官之道,而是让她们学会掌握一门能够支撑她们日后生活的技术或者说是本领。让她们即便不依靠男子也能凭借着自己的能耐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这样一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娼妓的问题,若不然即便那些女子摆脱了贱民的身份,但终究无法像良民那样生活。” 其实福惠还想说的更透彻一些,譬如创办一些像新东方,蓝翔那样的技术学校,不过后来想想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还是循序渐进稳妥一些,若是操之过急,可能会一时间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即便如此,听完福惠的一番话,雍正还是乐了。 这寿辰的贺礼可是够别出心裁的啊,真是让人惊喜!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思想就够特立独行的了,没成想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儿子的想法比他的还要标新立异。 雍正笑着道:“你懂得倒是够多的啊!还知道祝英台哪?再来,你又没去过那些学院读书,你怎么就知道那里的老师是那样教课的啊?” “关于这一点,儿臣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儿臣却是从身边的诸位老师以及朝中的那些大臣那里得出的论断。”福惠胸有成竹的道。 第89章 科举变成考证儿 “在皇阿玛下令将六部的幕僚逐出京城之前,六部九卿乃至各府州县的主管官员,无不聘有幕僚协助其处理钱粮、刑名、文案等务。这不仅反映了官员们办事能力低下的问题,同时也暴露出了学院教育的短板之处。 学院里的老师们大多都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在授课之初就不具备那方面的教学知识。 再来,学院创办的目的是什么? 传道授业,不过只是些漂亮的场面话而已,归根究底其实还是那些酸儒想要混口饭吃而已,真正去钻研儒学,推广儒学的没有几个。 而他们若想要让书院赚得更多的利益,那么就只能凭借学生科考的成绩来提高学院的声望。学院里能够取得名次的学子越多,那么以后慕名而来学员便会越多,招收生源也就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也因此由他们带出来的学生,若单纯去参加个科举考试那还算足以应付,但真要说真才实干那还远远不够。” 雍正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前两年好像曾经给你布置过一项功课,不过福惠你似乎是一直都没有完成来着。” 福惠闻言尴尬的一笑道:“皇阿玛曾让儿臣去想出一种别出心裁的选官办法来替代八股取士。起初儿臣苦思许久但一直找不出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良策,于是便只将科举考试的内容做了简单的调整。而如今时隔多年,儿臣也只是想到了一个间接的解决办法。” “哦?那你就说来给皇阿玛听听。”雍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福惠。 福惠一本正经的道:“就像官员聘请幕僚一样,那些幕僚们有的精通政务,有的善理钱财,有的笔下流畅,有的熟悉律令,他们凭借着自己在某一方面的突出才能,各司其职,弥补科甲出身的官员不习政务的短处。 比如说邬先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正是因为有他们那些幕僚的存在,地方政务才得以有序而高效的运转,否则光凭那些只知道之乎者也,单会写八股文章的酸儒,那什么事儿都干不成。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一开始便将官员的职位以及科举考试内容细分开来,管钱的一定要会算账,管刑罚的一定要熟读律法。科举考试的内容不再局限于四书五经的范围之内,将科目分成多个门类,譬如律法,譬如农耕,考生通过了哪一门考试,朝廷便发给他相应的文书,之后授予官职的时候也要根据他所持有的文书进行安排。 儿臣以为,这样才是真正抓到了分科取士的精髓,官员们可以各司其职,朝廷也不用浪费那么多的闲钱,养那些个光领着俸禄不干活的废物官员。” 其实说白了就是现代社会里持证上岗的那一套。 创办专科学校,设置专科考试,最后要的就是那职业资格许可证。 考证这事儿在现代挺受人抵触的,有句话说中国人不是在办证就是在办证的路上。 一方面福惠认为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但另一方面,福惠觉得存在即是合理,只要不把考证这事儿复杂化,证件这个东西本身还是蛮有用处的。 起码能够很大程度上的改善清朝的选官制度,解决八股取士的问题。 “呵,你倒是听敢说啊!”雍正嘴角微勾,眼睛注视着福惠,沉吟片刻继续道:“福惠你可要知道,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若是这施行期间一旦出了什么差漏,你觉得自己能够一力承担吗?” 福惠闻言轻笑,“皇阿玛废除了贱籍,实施改土归流,推行摊丁入亩,哪一项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唯有积极维新才能清除弊政,唯有坚持改革才能推动大清走向繁荣与昌盛。” “瞧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一定是有备而来喽。”雍正笑得很是欣慰。 “在这里。”福惠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厚厚的一打纸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呈递给雍正,“请皇阿玛阅览。” 雍正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苏培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苏培盛候在外间闲得无聊正困的打盹儿,闻声立马就醒过神来,快速扫了一眼摆在案子上的钟表道:“回皇上,距离卯时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你怎么也不提醒朕一声。”雍正随口的埋怨了一句,接着站起身唤苏培盛进来更衣。 苏培盛陪着笑道:“奴才是见您与八阿哥聊得十分投机,所以也就不敢贸然插话进来打扰。” “得了吧,你什么德行,朕还不知道?”说完又转过头对着福惠道:“福惠你先去上课吧,那些等皇阿玛我上完朝回头再看。” 福惠躬身道:“是,儿臣恭送皇阿玛。” 雍正随口应了一声,便带着苏培盛一前一后快步走出了养心殿。 徒留下福惠看着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发愣。 福惠心道:他老爹未免对他也太放心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雍正便召集了怡亲王,马齐,阿克敦,鄂尔泰,邬思道等诸位心腹大臣,开始讨论取消八股取士制度的事情。 雍正把福惠所写的方案拿了出来,让他们都轮流阅览了一遍。 考虑到时机未到,雍正并没有选择现在就将福惠推至台前。 但是像阿克敦,邬思道这样曾经接触过福惠的人,即便雍正不说,也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福惠的笔迹。 不过他们并没有将福惠给抖搂出来。只需雍正一个眼神,他们便大抵了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懂事儿的很。 对于这个方案,包括雍正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赞不绝口,但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考虑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这个方案若想要彻底的推行下去,难度非同小可啊。 第90章 玄奘和尚 福惠的方案虽然推行难度比较大,但想要落实也并非是难于登天。 当年先帝康熙就曾废止过八股文考试,不过后来有大臣提出反对意见,所以没过几年便又恢复了八股取士。 而如今只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那么做到稳中求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其实在提出这个方案之前,福惠也是借鉴了部分历朝历代科举的一些经验。 在唐代,常科考试的科目与隋代相较大为增加。 除了明经、进士两个主要科目之外,还包括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不过其他的科目与前两者相比并不为人重视。 宋朝的科举大体与唐朝一样,但是科目却删减不少,而由于进士一等多数可以官至宰相,所以宋人以进士科为宰相科。 而等到了元代,科举虽然对当朝的统治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但是出于种种考虑,最终规定科举不再分科,只以进士科取士。不仅如此,考试的出题范围也被严格限定在了四书之内,发挥题意必须以朱熹写的《集注》为根据。这也成为了明、清两代八股文的基础。 福惠的提议是一样创新,也是一种复古。与过往相比,一个明显的区别在于,所有的科目被平等化。文学,法学,算学,律学,农学,工学。 限于目前的情况,福惠暂且将考试的科目化为这样六个大类。 而关于学院学科的设立,福惠又加进了科学以及医学两类。以求能够借此培养人们对于科学的兴趣。至于商学,因为时机尚不成熟,所以就暂且先放一放。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儒学作为以往考试和教育的核心主题,在这一次的改革中只算作是文学科的一个重要分支,除此之外,文学科日常的学习和考试内容还囊括了宗教学,诗赋学等诸多内容。 福惠希望可以改变儒术独尊的局面,恢复春秋时代百家争鸣的文化繁荣景象。 且不单只是文学一科,其他学科亦是如此。比方说农学,它在耕种,灌溉,河道治理等诸多方面均有涉及,以求培养出全方位的农业技术人才。 雍正十二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阳春三月,中国第一家综合性试点学院落户京城。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清华学院。 与国子监的那些监生相比略有不同,清华学院的学生人数颇多且来源广泛,三教九流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所谓。 也因此学院所实行的是类似于捐监例监的制度,经过入学考试之后,除了个别一些天资卓越的,其他的学员必须要缴纳足够的学费方可入院学习,且朝廷对于他们也不再给予这样那样的生活补助,基本上可以和现代的大学体制一概而论。 不过入学的门槛虽然被放低了很多,但其与真正意义上的捐监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用钱买到的只是一个入院学习的资格,至于是否能顺利毕业,那就要看各人的天资和他们的努力程度了。就连国子监的制度也随之更改,如今若是谁还想要借此来寻求一种快捷的升官发财之道,那纯粹就是太阳地里望星星——白日做梦。 而说到梦想,任何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下到平民百姓,上到帝王将相,无论是谁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梦想。 就比方说这雍正,都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至今仍对自己年轻时的禅师梦念念不忘。 雍正小的时候就醉心于禅宗的佛法,当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经常和僧衲相互来往,登基继位之后,虽然国事繁忙,但他仍旧不惜以九五之尊,自号圆明居士亲身升堂讲经传法。 而这还不算啥,他还曾经光明正大的摆起了擂台,声明自已是个明眼宗师,说天底下要是有谁在佛理上与他的见地不同,大可以进京找他面对面的来掰扯清楚,他只以出家衲僧的立场相见,绝不以皇帝的权威压人。 第一次听说这事儿的时候,福惠虽然知道雍正当时此举有他的政治因素在内,但是福惠也终于明白历史上乾隆为啥会那么自恋的称自己有“十全武功”了。 基因强大啊! 大臣上折子都知道长话短说,废话少说,那脑子得迂到什么份儿上才会找皇帝侃大山啊! 无人打擂,把自己个儿守成了天下第一,这完全是自娱自乐嘛。 不过后来福惠听张保说,之后还真有一个和尚千里迢迢的从南边赶过来像雍正提交了打擂申请,但是当时雍正见他年纪小,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惜的搭理他,随随便便就把他给发走了。 福惠听完一想也对,雍正已经接管了天下禅林,当上了盟主法王,平日里工作有那么忙,经常要加班加点的,哪还有心思跟个小和尚耍嘴皮子。 是闲得无聊啊,还是脑瓜子被人当木鱼给敲了? 就是赶着去见佛祖也不会那么费事儿去找他啊! 福惠觉得有些好奇,“那和尚法号是什么啊?” “奴才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好象是叫什么玄奘的。”张保不确定的道。 福惠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玄奘?听着有点耳熟。” 不过福惠当时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压根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之后便不了了之,再没提起。 如今福惠一天天的长大,雍正对他不仅没有丝毫的芥蒂,反而是越来越放心,福惠现在已经被他安排在了养心殿,开始干起了实习帝王的工作。 最近福惠明显的感觉到雍正在循序渐进把自己手中的权利往他这里移交。 可以说从盛京回来,雍正就变得不务正业起来。 而自打今年年初,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功夫,宫里头大型的法会就举行了两场。 对于雍正崇信佛教这事儿,福惠虽然自己不好这口,但对雍正参禅悟道的行为也不会横加干涉。反正只要不整一大堆臭道士进宫炼丹就好。 雍正的身体近些年虽然将养的不错,但他一直有喜欢吃丹药的毛病。他最常服用的是一种叫做“既济丹”的丹砂,那里面不仅还有铅汞等对人体有害的重金属,更被无良的道士们故意添加了春药在里面,目的就是让年老的雍正重新找回青春时的热情,进而证明他们所练的丹药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当初福惠为了这事儿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后雍正见耗子吃了丹药之后下了一窝一窝的小崽子,而且耗子一家竟然莫名其妙的相继死亡,雍正一气之下就把让粘杆处的人秘密的把当初让他服用“既济丹”的倒是给毒死了,至于其他的炼丹从业人员,雍正网开一面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把他们圈禁关押了起来。 第91章 传旨禅位 话说虽然福惠小小年纪便被自己无良的老爹征调过去当了童工,但是按照雍正的智商水平来看,他是绝不会就那样全然不顾的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当靶子给推出去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福惠在尚书房主要是处理一些内政事务,只与雍正的几位心腹大臣进行接触。而自从乌拉那拉皇后去世之后,偌大的后宫便如同是一盘散沙一样,对于前朝的情况一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方面有雍正严格防范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后宫现在主要的管事人齐贵妃压根对这事儿就不感兴趣,至于以后究竟谁能坐上皇帝的宝座,那跟没有半点的关系! 儿子都死了,再怎么争再怎么斗,最后那皇太后的位子也轮不到她来做,所以现在她自己是能过一天是一天,若是命硬长寿,安安分分的做个太妃貌似也是不错,反正任谁也不会短了她的吃穿。 当然若是以后弘历能够被雍正所厌弃,甚至是像弘时那样被撤了黄带子逐出宗室,那样的情况她还是喜闻乐见的。 而像熹妃裕妃她们,当初乌拉那拉皇后在世的时候,她们是没机会也没胆子在后宫里头安插人手,如今一把手倒是没了,可她走得太突然,留下的那些心腹人手还没等熹妃她们去接收,便全都被雍正施恩放出了宫去。 若是单单凭借她们家自己的势力,想要把手伸到前朝那里,那简直是难于登天。即便熹妃早已经靠上了遏必隆所属的钮祜禄氏一脉,可是自雍正登基之初便把钮祜禄氏一族在宫里头的人手扫除了个干净,她们是无计可施,无人可用。 另外这事儿一旦被雍正发现,那非得剁了她们的爪子不可! 所以福惠现在就好比是做了个隐形太子,无论是外朝还是后宫对他的重视程度都普遍不高,毕竟雍正当初处置年羹尧的事情大家至今依然记忆犹新,罪臣之家所出之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继承大统。 至于弘历和弘昼,他们倒是没有忽略这样一个竞争对手,不过具体的情况他们也是毫不知情,再者福惠的年纪在他们看来也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罢了,如今看来尚且不足为虑。 可以说从最开始雍正借着弘历打压弘时,使得弘历一枝独秀,到近年来时常委派弘历弘昼二人去代行祭祀,巡视河道,频繁的外出公干不断滋长了他们的自信。 尤其是像弘历这样自信心极度膨胀的,自以为拥有较为纯粹的满族血统便觉得高人一等了,殊不知像雍正这样自小被汉人妃嫔养大的皇子压根就不在乎那份无聊又可笑的血脉传承。 今年自打入夏以来,南方多地遭遇冰雹袭击,于是雍正便派遣弘历和弘昼兵分两路去察访灾情。 当然雍正也没闲着。 如今弘历弘昼二人竟渐渐的形成了两虎相争并驾齐驱的形势,就连朝野上下似乎也隐隐弥漫出一丝丝躁动不安的气氛。 而这样的结果也正是雍正想要的,他之所以选择将弘历和弘昼二人推至台前,就是想要彻底的清除掉朝廷里那些顽固不化的朋党分子。 就说弘历这一派,包括钮祜禄氏富察氏贾氏高氏这样的母族妻族,以及与其有姻亲关系的宗族在内,还要在加上与弘历有些交情的,譬如说朱轼,桐城张姚两族的子弟门生,单就这些亲故官员就有近百人之多。 而像一些曾经与弘历一派不太对付的官员,他们多是持观望态度,抑或是直接向弘昼那边靠拢。 这一次,雍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剪除了那些已经归附或是正准备归附他们的党羽。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自身却又没什么能耐靠家族关系起身的,那是能罢官就罢官,能贬职就贬职。 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哪能没趟过几趟浑水,反正一旦被雍正抓住什么把柄,雍正是概不轻饶,决不宽恕。 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清静,雍正也趁此机会将底层的一些精明强干的幕僚们破格提拔上来。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弘历和弘昼二人虽然收到了消息,惊诧之余却也无可奈何。 等到数月之后他们从南方归来,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雍正十二年的惊喜还远不止如此。 自登基之后就没给自己办过生日的雍正,在这一年十月三十日的这一天,竟然破天荒的举办了别开生面的万寿节庆典。 雍正今年五十七岁,虽不是旬寿,不过对于信佛的雍正来讲,除了13这个数字之外,数字7也是极好的。 这一次万寿庆典的各项事宜都是福惠率领礼部的官员一同操办的。 要说这本来是不关福惠什么事儿的,福惠当初跟雍正提这事儿是想出宫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别出心裁的寿礼,结果雍正一听是这事儿,反倒是微笑着摆了摆手,跟福惠说今年不用他费心准备,到时候只等着收礼物就行。 雍正的一番话虽然将福惠搞的脑子发蒙,不过这事儿只要福惠还没傻他就不能答应。 老爹过生日,儿子啥也不表示,就在旁边干坐着收礼物,那叫什么事儿啊! 所以后来雍正见拗不过他,便把庆典的差事交代给了福惠。 不过由于雍正一向是节俭惯了,所以在场面的布置上福惠并没有过度的铺张浪费。 但是即便如此福惠也没有草草了事,雍正的差事一交代下来,福惠就找来内务府让他们到下面去找些民间的能工巧匠研制烟花。 他知道,他老爹喜欢这玩应儿。 当然清朝的烟花技术研制出来的东西更倾向于爆竹,与现代的礼花还是相去甚远。福惠曾找到贾赦想要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进。 结果那家伙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基本上已经卖弄玩了,对于礼花这门高深的学问压根没研究过。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福惠就只好参照着从83号宅男那里买来的烟花书籍,一点点的和那些民间烟花艺人进行探讨和实验。而且由于缺少经验,在实验中间发生了意外,幸好福大命大,再加上剂量小且捂得严实安全措施布置的到位,这才没有发生安全事故酿成人间惨剧。 不过福惠本来是想要等天色暗下来给雍正一个惊喜来着,结果没成想他老爹先给了他一个大彩蛋。 “皇八子福惠接旨。”太和殿上,雍正从髹金漆云龙纹的宝座上起身,站在大殿中央七层台阶的高台上,手持这圣旨肃然道。 福惠闻言一愣,看看大殿上的满朝文武,又抬头瞧瞧雍正,最后在雍正的瞪视下,有些茫然的走到殿中,跪下道:“儿臣接旨。” “皇八子福惠,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宜承继大统,故特宣布诏旨,著自明年起,皇八子福惠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第92章 力排众议 “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雍正此言一出,殿上的几乎所有人全都是为之一震。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从古至今,禅位的皇帝虽然也不少,但大多数都是迫于时局压力。 而现在雍正辛辛苦苦改革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把政局稳定了下来,清除了前朝的弊政,正所谓潮起海天阔,扬帆正当时,要不是雍正在这之前和怡亲王等为数不多的亲信透露了自己的想法,任谁也不会想到雍正会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之下竟会萌生出禅位的想法。 福惠近几个月除了每日在养心殿帮忙处理一些奏折,就是忙活着万寿节庆典的事,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对于今日之事真的是毫不知情。 雍正那话一出口,他那小心肝就是一颤。 等听他爹把话说完,福惠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爹,您老人家今儿这是喝高了在逗我吗? 福惠长这么大,见过坑爹坑粉的,还没见过有坑儿子的,今儿真是长见识了。 要说以前他还对当皇帝有过那么一点儿念想的话,在经历过养心殿实习生的历练之后,福惠已然是对皇帝这个职业敬而远之了。 当皇帝除了可以坐拥后宫三千,享用天下美食之外,其他的无论是想要做什么事儿都要受到限制。 批不完的奏章,数不尽的祭祀,那特么的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 既然这样,那他又何必非要去那做那份苦差事,只要把雍正养的白白胖胖的,尽他所能的去辅佐就好了。 反正身边有阿兰这个小母豹子在,他压根就没想过以后要去享受那种左拥右抱娇妾美婢的生活。 至于山珍海味,他是皇帝的儿子,办事尽职尽责,他老爹怎么着也不会短了他的吃喝,而且再不济他还有位面交易系统,叫份外卖就好了呀! 然后就等他老爹给他弄套房子让他把阿兰娶回家,乐呵呵的当个王爷贝勒什么的,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优哉游哉的日子。 不过他爹这么积极的给他挖坑,却不代表他一定要那么配合的往里面跳啊! 思绪飘飞了几秒,福惠很快的就回过神来,不待细想便跪地叩首脱口而出道,“儿臣才疏学浅,不敢担此大任,还请父皇三思。” 而紧随其后,殿中的文武百官也纷纷下跪言道,“请皇上三思。” 没有去搭理福惠,正所谓老子让他干,不干也得干。 这皇帝当不当由不得他,他这个当爹的说了算。 雍正将目光投降了底下的官员们,不愠不喜沉声道:“众爱卿这般为何?是觉得小儿无能,无法承继大统?嗯?尹泰,你是何意啊?” 冷不丁的被当众点到名字,章佳·尹泰心中一惊,颤声道:“微臣不敢,只是皇上正值壮年,且八阿哥少不更事……” 还没等尹泰把嘴里的话抖完,雍正就厌烦的打断了他,“行了行了,朕今年五十有七,已然是年近花甲,还说什么正值壮年?难道你是要让朕等到自己驾崩了到天上去看见小子登基不成?” 雍正自来对尹泰较为不喜,且自弘昼纳了章佳·雄保的女儿之后,尹泰借着他堂兄的关系,私底下和弘昼总是来往密切。 若不是看在他生了尹继善这么个好儿子的份儿上,雍正早就把他踢出朝廷了。 “奴才惶恐……”尹泰求饶,俯身叩首,将身子压得极低,恨不得现在能有条地缝让他钻进去。 雍正见此,冷笑一声道,“尹泰,你老了!”一句话便让尹泰抖如筛糠。 随即雍正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马齐,玩味的问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这话,富察爱卿可是赞成?” 被点名的马齐跪在地上,紧张的握了握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只觉得背上的白毛汗都冒出来了,他快速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道:“皇上所言甚是,只是微臣觉得八阿哥毕竟年幼且乃是汉妃所出之子……” 马齐还是想要为弘历阿哥稍稍争取一下,其实早在之前雍正的一些动作就已经让马齐有所警觉了,只是在这个决定一国之君的重要时刻,到底还是要挣一挣的,要不然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再想要反悔可就没机会了。 不过同样他的话也是说到一半便被雍正给截住了。 “年妃是旗人,属汉军镶黄旗,乃一等公年遐龄之女,功臣之后。” 雍正顿了一顿,随即环视大殿四周放声道:“八阿哥虽然年幼,不过经过朕多年来的观察,为人处世极为稳妥,乃是承继大统的不二人选,众爱卿不必多虑,除此之外,谁还有异议,尽管提出来。” “皇上圣明。”以怡亲王为首,阿克敦,鄂尔泰,蒋廷锡等雍正的众位心腹大员以首俯地齐声道 众大臣看了看几乎要把脸贴在地上的尹泰,马齐二人,纷纷随声附合道:“皇上圣明。” 其实他们心里头想的是:皇上,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跟你继续掰扯,说个不字? 虽然大家都比较好奇,莫非皇上登基之初,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的木匣里所藏的密旨上写着的储君人选,便是当时还在蹒跚学步的福惠阿哥?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保持缄默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 “既然众爱卿全都支持朕的决定,那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至于其他事宜,明日早朝时再议。” 这时,雍正终于又将目光转向到了福惠这里,语气极为轻快地道:“福惠,愣着干什么,还不接旨?” 福惠抬头看着雍正那戏谑的眼神,心中一哽,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下,福惠起身朝着雍正的方向上前几步,然后恭谨的下跪,沉声道:“儿臣接旨。” 雍正从台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下,郑重的将圣旨交到福惠的手中。 随后,宴会继续进行。不过在场众人的心情却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啥样的都有。 弘历心里憋着气,一杯一杯的灌着闷酒。 弘昼暗自神伤了一会,却又兀自笑开了。 福惠不尴不尬的和几位小叔兄弟碰了几杯,收到了几句或是真诚或是虚伪的恭喜,之后见夜幕降临,便起身告辞跑到御花园的空地上放火。 而雍正,看着天空中绽放的礼花,笑得是更加快意,拉着怡亲王说要喝个不醉不归。 至于众大臣,皇家的事儿管不了也不敢管,喝着小酒仰望星空。 我擦,那是什么玩应儿? 天降异象?怎么长得跟菊花似! 不会是我喝多眼花了吧,那个谁掐我一下。 第93章 老谋深算 万寿节之后的第二天的清晨,福惠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到乾清宫参加朝会。 早朝上,雍正再一次向满朝文武郑重的申明了自己将要禅位的决定。 且在任命皇八子福惠为自己的继承人之后,为了不让旁人觉得自己的行为厚此薄彼有失偏颇,对于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雍正也没有过分亏待。 弘昼被封为和郡王,至于弘历,虽然过去几年他的所作所为有很多地方都令雍正颇为恼火,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愿意当众给自己的这个儿子过分难堪,所以同弘昼一样,弘历也被晋封为郡王。 不过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弘历应该是在去年被封为和硕宝亲王,而这一次就连他的封号较历史上也有很大出入,雍正赐给他的封号是“慎”,慎重的慎,多罗慎郡王。 当然也只有像福惠这样为数不多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讽刺意味。 不仅如此,雍正还当朝宣布退位之后将不会继续留在宫中,而是搬到西苑北海琼华岛上的白塔寺去居住。 那么问题来了,后宫里的那些个妃嫔究竟该怎么安排? 下朝之后,福惠随雍正回到养心殿,早已经有一帮子内务府的大臣等候在那里。 众人来到西暖阁,雍正上坐,而福惠则是自动自觉的走到左侧的小案边坐下整理上面的折子。 昨天宴会结束之后,雍正拉着他一直磨叨个不停。 其实雍正大体上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到你继位之前,早朝朕先替你主持着,你每天早上跟着来就行,尚书房那边朕也打了招呼了,这几个月你可以不用过去,至于以后你还想不想上课看你自己的意思。 而作为交换,从此之后类似批阅奏章这样劳神的事情就不归朕管了。 福惠拿着蓝笔批着折子,而雍正则是手里拿着本佛经惬意的阅览着。 听见大臣们的提问,雍正漫不经心的道:“这种小事现在还需要朕来拿主意?位份不用进,朕不也只是个太上皇吗?给她们封号上添个“太”字就可以了。” 跪在地上的众大臣闻言可怜巴巴的扭头望向福惠。 福惠无奈,只好挺身而出,“皇阿玛,大臣们的意思是想问,母妃们以后是不是要跟着皇阿玛到北海去住。” 闻言,雍正抬起头看向福惠不可思议的道:“你皇阿玛是去参禅礼佛,把那些妃嫔们留在身边干什么?抄佛经吗?” 福惠嘴角抽了抽,“总是要留几个人在身边照顾您啊?” 雍正诧异,“苏培盛不是在嘛!” 苏培盛闻言朝着众人微笑着躬了躬身。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福惠真想对着他爹翻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福惠嘴巴动了动,本想说什么,但又放弃了。 仔细琢磨,倒还真是他想左了。 自从他老爹把道士撵出宫之后,在女色上的兴致是大不如前了,尤其是从年初到现在,更是没有踏足过后宫半步。 如今,既然他爹是想要诚心礼佛,那把女人送过去也是当个摆设,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福惠的表情变幻莫测,雍正见状呵呵一笑,眼神戏谑的对着福惠打趣道:“莫非你是觉得皇阿玛给你留下的那些皇银内帑不够?放心好了,在北海修几个亭园花不了几个银子的。要不然你就把熹妃裕妃两个送到弘历弘昼他们府上好了,那样也能省不少钱呢!” 听完雍正的一席话,地下跪着的大臣们纷纷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不是皇上不想着从他们那里划拉钱就好,其他的事情随皇上的遍。 “皇阿玛,你若是搬到北海去,那圆明园那边呢?”福惠冲着雍正呲牙一乐。 雍正眼睛一瞪,“停!给你留一处地方倒是可以,想全要走?没门!这事儿没商量,甭指望了,想要园子自己找人盖去。” “儿臣只是随口一提,没想要抢您的院子。” 福惠心道:这人上了年纪,还真是像个老小孩一样。 不过想了想,福惠又道:“儿臣觉得倒是可以在紫禁城外修一个宅子,然后让后宫里那些妃嫔们住进去。总在宫里头住着,大概她们也会觉得烦闷吧,那不如就让她们住到宫外去,这样若是她们想要和自己的家人见面也方便一些。” 福惠的一番话瞬间便让雍正想起了当初年妃回家探亲的模样。 沉吟了片刻,雍正转头看向自进门起便一直被他忽略的一帮大臣,问道:“你们觉得八阿哥这个提议如何?” 内务府的几位总管大臣相互对视了一眼,由乌雅·海望代表发言道:“八阿哥秉性仁慈,奴才无有异议。” 雍正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行,就按八阿哥说的办。等等,之前廉亲王府的宅子现在还闲着,就把那处休整一下好了,然后让她们都搬进去就行。” “是,奴才遵命。” “那就这样,没别的事你们就先退下。年希尧留下。” “奴才告退。”海望带着余下的几人躬身退出暖阁。 “年希尧,你跟朕说实话,你这官到底还想不想当了?”雍正的表情很平静,语气里辨不出喜怒。 “奴才该死。”年希尧被吓了一跳,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磕头认错,压根没想到该去辩解什么。 雍正见此眉头一皱,然后语重心长的道:“你把头抬起来,朕没问你该不该死,而是问你内务府的活你还想不想干了?” 年希尧缓缓的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的对福惠使着眼色。 “你不用去看福惠,你就说说你自己的想法,你究竟是想要继续去在内务府做事,还是想要钻研你那个视学?” 年希尧咽了一口吐沫,鼓足了勇气对着雍正道,“奴才志不在官场。” 雍正冲着福惠一撇嘴,“还真让你说对了。” 年希尧一脸愕然,心道:大外甥,什么情况? 福惠双手一摊,耸了下肩膀。 他早就猜到是这种情况,昨天接了圣旨之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母族的情况。 现在年家在朝为官的就只剩下他的大舅舅年希尧一人。 但年希尧醉心于科学,根本就不把精力放到公务上。 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受到其他官员的攻讦。 到时候福惠当着众人的面,只能帮理不帮亲,任谁一句玩物耽安,他都无力反驳。 所以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把危机的源头掐断。 雍正冲着年希尧挑眉道:“那朕就派你到清华学院去当那里的院长,年爱卿觉得这个决定可好?” 年希尧闻言先是一愣,待他回过神来,直接以头戕地,“奴才叩谢皇上恩典。” 第94章 暗流涌动 万寿节之后的两个月,前朝后宫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实则是暗流涌动。 像个勤劳的工蜂一样,福惠每天都是忙个不停。一会折子送上来了,他要过去批阅,一会儿内务府的人过来裁量龙袍,需要他的配合。 与此同时,福惠还要忙里偷闲的去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明枪暗箭。 好在福惠算是有些先见之明,未雨绸缪早早的就作好了布置好了防御系统,要不然还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喜欢在背地里捅刀的那些人,大多都与慎郡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万寿节那天晚上皇宫里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鬼。 当时福惠刚被雍正从养心殿放回来,还没进前星门就看见他从远处飘来。那幽魂穿着明朝太监服侍,脖子上挂着根细绳,浑身湿答答的样子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最为恐怖的是他的脸,好似是被人施以了酷刑,血肉模糊的,眼睛耳朵鼻子全都被割了下来。 “唉,明知道咱家没了眼珠子看不见路,还让咱家来找什么福惠阿哥?毓庆宫到底在哪来着?瞧咱家这记性,记得是这儿附近来着!再往前走看看吧。” 那鬼一边念叨着一边越过从福惠头顶上飘过去,越过毓庆宫,直奔着熹妃的景仁宫而去。 回到寝殿,福惠便看见了一头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的黑色小狗。 将随侍的太监打发出去,福惠从自己身上的荷包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床边的木匣,果然一只被打开了的红白相间的神奇宝贝球正静静的放在里面。 福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用手指戳了戳那小狗的肚皮,“嘿嘿!你这家伙,给我醒醒。” 那小狗像是困极了,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懒洋洋的问:“什么事儿啊?” 这只样子像是一头小狗的生物其实是福惠从55号神奇宝贝世界位面中一个叫小勇的男孩那里购买来的梦幻系神奇宝贝,多梦。 他最大的特点有两个,一是喜欢睡觉,一天之中基本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睡,且经常做梦,拥有一项神技,可以一边说梦话一边打呼噜。 第二就是睡醒之后喜欢玩“越狱”游戏。 福惠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 多梦闭着眼睛模仿福惠的语气,“呜~‘出来吧,多梦!’,本少一个幻影分身就轻松搞定了好吗?” 多梦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嘟囔,“还有你那匣子上的锁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换一个,你偏不听,那钥匙少爷我都已经复刻下来了。这密室逃脱游戏的设计简直是太烂了,差评,没商量。” 福惠冷哼,“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突然出现差点把谢嬷嬷吓得心脏病复发。”说着,福惠伸手惩罚性的使劲握了握多梦的前腿。 多梦一惊,猛地睁开眼睛,“放肆!本少说话你怎么从来不听,不要随便碰本少的玉足!再者这一回本少在出来之前就先设下了一道幻境,呜~除了你之外谁都发现不了本少的存在。” 说着说着多梦又困了,但是把眼睛闭上不过几秒,它又猛地抬起头来说:“哦,差点忘了,你今天欠我和鬼王藤两个人情。鬼王藤要一周的灵泉灌溉,至于本少,让阿兰美女给少爷我做两盆红烧排骨就行,注意让她多放点酱油,我口味重,太淡的吃不惯。” 福惠闻言失笑,“欠你,人情?呵,你不说我也忘了。鬼王藤呢,上哪鬼混去了?之前我不是让它把守着皇宫么,怎么我刚才会看见一个鬼溜进宫里了呢!” 鬼王藤也是福惠的神奇宝贝,幽灵系,能够看见鬼魂,以魂魄为养料供给生长,另外它是花科植物,雌雄同株,自花传粉。 有一次多梦和鬼王藤两个玩植物大战僵尸,让福惠误食了鬼王藤的种子。 从此之后福惠便拥有了一项像高氏还有黑白无常一样的技能,肉眼便可瞧见世间的孤魂野鬼。 多梦打着哈欠道:“他和御花园一叫含羞草的小妞好上了,约好今晚看烟花的,刚才他玩的正high,没空来管那野鬼,就通知了我,而你正好走到门口,所以我图省事儿,就直接把毓庆宫这附近给屏蔽了,怎么样,刚才那野鬼没发现你吧?” 福惠撇了撇嘴道:“野鬼倒是没有,不过那个老色鬼,没事儿就不能干点正事儿?御花园里花的不论雌雄全被它给泡遍了,一点节操都没有。” 顿了顿,福惠惊讶的问道:“诶,等等,你是说你把毓庆宫给屏蔽了?就这儿一处?”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多梦软塌塌的躺在锦被上,掀开一直眼皮不耐烦的看着福惠。 福惠愕然,“那宫里其他地方呢,我刚才可是看见那鬼是往景仁宫去了。” 多梦白了福惠一眼,厌烦的从鼻孔里喷出气来,“景仁宫的事儿也要管?那不干我事儿,你去找那老色鬼,反正我是要睡觉了,你别来打扰我。”说着多梦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于是乎,第二天早朝结束之后,福惠收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熹妃娘娘昏睡不醒。 太医们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找来宫里面的萨满女巫师招魂也不管用。 至于鬼王藤,它给出的诊断则是熹妃的灵魂正在被恶鬼一点点的蚕食。 就这么阴差阳错,弘历府上的高侧福晋在与贾元春合作害死了自己正宫婆婆之后,又把自己老公的亲妈给祸害个半死。 福惠内心挣扎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袖手旁观。 先是高氏阴谋不成反伤婆母,再是弘历密信议政王大臣,希望他们去劝说雍正改立新帝。 没两天贾元春竟然穿着隐身斗篷跑到他宫里来撒野! 要不是多梦嗅觉灵敏,福惠真的可能会被贾元春暗杀掉。 当圣父又不发工资,他是有多么大公无私,或者可以说到底是有多贱,才会上杆子贴上去以德报怨啊! 所以甭管熹妃究竟是有多无辜,反正福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见死不救。 于是乎,在经历了几天治疗无效之后,经得雍正同意,弘历提前将熹妃接出宫去,搬到王府进行调养。 而对于高氏贾元春她们,虽然为了避免事情闹大,福惠暂时没有对她们动手,不过来日方长,且等着瞧,他是不会让她们有好日子过的。 第95章 授位登基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就这样,时间一晃就进入到了农历乙卯年的正月初一。 鉴于13这个数字对雍正的非凡意义,雍正决定在他执政的第十三个年份里禅位让权,然后正式出家做一个全职喇嘛。 所以经过雍正和福惠两人的共同商议,将这一年改元为恒泰元年。 新年的第一天,五十七岁的雍正早早的便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不过和往年不同的是,以往雍正作为一国之君,需要代表天下苍生去迎接新春。而现在雍正坚持早起则是由于早课的需要。 简单的梳洗完成之后,雍正便来到了养心殿的佛堂中吟诵佛经。 “……南无香云盖菩萨摩诃萨” 因为是初一,雍正在做完其他功课之后,还需要加唱一篇《宝鼎赞》。 早课大约进行了一个时辰左右,等雍正从佛堂里出来,福惠已经在佛堂外等候多时。 按照以往的惯例,元旦“咬春”的仪式,通常来讲雍正是要与嫔妃们一起过。 清朝岁时自有一套规矩,宫里的“咬春”是吃煮饽饽,通常会在一个饽饽馅中包进银锞子,如果皇帝一筷子下去就咬到了,便象征着开市大吉。 就跟饺子里面放糖放硬币是一样,其实就是讨个吉利,取个彩头罢了。 不过由于廉亲王府的改建项目早在上个月就已经竣工完成,府邸名字也变成了寿康宫。 所以除了熹妃和裕妃搬到了自己儿子家住以外,宫中的其他嫔妃在去腊月的时候就已经迁入了新居。 也就是说,现在宫里头没人和雍正一起吃这个新年早餐,所以福惠便应邀前来了。 不过让雍正比较意外的是,这次饽饽盒中竟然同时放入了两个通宝。一个是雍正通宝,一个是恒泰通宝。 通常情况下,新皇改元,照例要呈上新皇纪年的通宝。当年雍正就是只上的一份。 不过早在几天之前,福惠就对各省及宝泉、宝源二局下达命令,铸造两种通宝。 实际上这是当初嘉庆做过的事情,现在福惠算是捡现成的,照搬过来表表心意。 用膳完毕之后,食盒中的两个通宝,作为新春开吉的宝物,被拿到弘德殿收贮起来。 而雍正则是换上吉服,然后带着福惠到奉先殿、堂子等处去进行祭祀。 奉先殿中供奉着清帝列祖、列后牌位。 每年元旦,皇帝都要过来拜祭。不过这是只属于皇帝的私祭,因此除了雍正和福惠两个人外没有其他王公的陪祭。 且由于禅位仪式还未举行,所以福惠现在还相当于是皇太子的身份。 虽然雍正满不在乎,毕竟他当初为了图个安全省事儿,连斋宫都移到了宫里,但是福惠还是决定适当的墨守陈规一下,只在殿门栏外行礼就好。 礼成之后,雍正又和福惠,率领着一众宗室王亲还有满族中的一品文武官员,摆着仪仗,一路迤逦来到长安左门外,也就是现在北京贵宾楼饭店的那个位置,进行堂子祭祀。 祭堂子是满洲入关前的旧俗,堂子其实也就是满洲神庙,入关之后每年元旦或是将士出征,皇帝都要在这里举行祭天仪式。 也因此,仪式一般仅限于满族大员及皇族宗室,汉族官员和一般的平民百姓不能参加。 等到雍正一行人从紫禁城外回到皇宫,时间已经到了辰时。 福惠和雍正各自回到寝殿换上朝服,接下来就该要举行朝贺大典。这是每年元旦典仪的*。不过由于雍正提前宣布退位,所以今年的仪式还要再加上传位的环节。 正月初一不仅皇帝要起个大早,就连文武百官也不能躲懒。 为了入朝给雍正拜年,他们也都是天还没亮就得从被窝里爬出来。 太和殿外,穿戴整齐的宗室王亲,蒙古各部的首领,朝中的文武官员,已经被通知前来的各国使节已经集合于此,按班序列。各种仪仗从太和殿檐下一路铺设延伸到午门外。 礼部官员前往毓庆宫,将换上朝服的福惠请出宫来,而后又赶往养心殿迎请雍正起驾。 之后,雍正率领福惠乘舆前往中和殿。落轿后,伴着中和韶乐“元平之章”祥庆的乐声,这对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缓缓步入太和殿中。 雍正端坐在殿中宝座之上,福惠肃立于殿东。 在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完成之后,福惠由阿克敦和鄂尔泰两位大学士引领着走向龙椅的位置。 当雍正将玉玺亲自交到福惠手中的那一刹那,雍正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晋级成为了太上皇。 但是这事儿还没完。 待到福惠正式更换上皇帝的朝服重新回到太和殿中,坐在之前雍正坐过的御座,接受众人的朝拜,完成登基仪式,福惠这才算是结束了自己实习生的身份,正式成为大清帝国新一代的君主。 终于所有的仪式全部完成,不过大家依旧是不能休息,太和殿那里还有盛大的筵宴。 宴会一直持续了大概有五六个小时。 雍正和怡亲王两个喝多了,先一步回到养心殿歇息。而福惠一直挺到了宴会结束,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乾清宫。 这里就是他以后的住所。至于养心殿那处,福惠觉得将它一直保留给雍正。 什么时候雍正在宫外呆腻了,想回宫了,就随时可以来住。 可以说福惠打一开始就没相中那里,地方太小,瞅着就憋屈。 当然雍正若是想要住到其他地方,譬如说慈宁宫之类的,那也完全可以,反正现在皇宫里要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那些嫔妃搬出去之后,宫里空下了很多的宫殿,就连很多宫女太监都跟着被送出了宫去。 等明天雍正再带着一帮人到北海去,整个宫里除了福惠一个主子外,也就剩下一百多个宫人了。 不得不说福惠的裁员计划进行的非常成功。 第96章 新官上任 元旦刚过,雍正就搬去了白塔寺。 每天除了念经诵佛,参禅悟道,闲暇时还会到外面进行一下户外活动,譬如说到北海去滑滑冰,亦或是在中南海的湖面上凿个冰窟,然后享受一下垂钓的乐趣。 别看雍正现在一把年纪了,但身体真的是被调养的不错,胳膊腿儿还都挺灵活的。 另外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福惠也是有注意到的,雍正身上带的那些护具,都是在福惠研究完之后让内务府精心改良过的,从头到脚,绝对保险。 与雍正的悠闲生活截然相反,福惠的日子过的可是不太轻松,每天都忙的不得了。 现在福惠真的是非常庆幸,当初怡亲王递交辞呈的时候他选择极力挽留,这件事他做的真的是太明智了。 要说雍正还真是坑儿子的典范,调皮捣蛋的楷模。 他自个儿耍无赖搞病退不算,偏还要拉上他十三弟一起。 要不是知道怡亲王夫妇伉俪情深,福惠还真是怀疑这兄弟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仅是怡亲王,在他之前马齐和尹泰两个大臣均已老病为由向雍正提交了辞职申请。 不过那时雍正已经是处在了罢工阶段,折子交到了福惠的手中,福惠觉得事关重大就报到雍正那里,结果雍正却是反过来让福惠自己做决定。 福惠想着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怎么着他以后也要组建自己的领导班子。 尹泰和马齐这两个老臣耳又聋眼又花,且和福惠还不是一条心,与其留着给自己添堵,不如打一开始就放他们回家颐养天年,也省着以后因为政见不合撕破脸皮,到时候双方的面子都不好看。 所以福惠也就只是客气的挽留了几句,便批准了他们的致仕请求。 不过福惠当时可真没想到几天之后怡亲王也会被雍正撺掇的辞职啊。 好在他这个十三叔不仅不贪恋权势,而且还很富有同情心。 看见自个儿侄子真有点捉襟见肘的意思,便爽快的点头,答应再留在福惠身边辅佐他一段时间。 当然福惠是没那个胆子让怡亲王对他下跪的,所以不用他老爹开口,福惠就对专对这事儿下了一道圣旨,让怡亲王对待他就像是对待自家晚辈即可,不必行君臣之礼。 不过很明显,这事儿福惠是想当然了,想让一向谦恭谨慎的怡亲王接受这份恩典,那绝对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当初雍正在这方面下了很大功夫,糖衣炮弹给了不少,可怡亲王都是竭力推辞。 于是福惠索性也就不白费那口舌了,直接就在懋勤殿备了椅子,怡亲王只要过来奏事,福惠就让太监把椅子抬上来。 几次下来,耿直的怡亲王终于是被福惠给掰弯了,过来上奏的时候再看到屋里放着的椅子,不用福惠去劝就会自动自觉的坐下说事儿。 当然为了使怡亲王不会觉得太尴尬,懋勤殿备了不止一把椅子,召见那些年纪比较老迈的大臣时,福惠也会让他们行礼之后坐下来慢慢说。 毕竟有些官员岁数大了,再让他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福惠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就连一些年纪比较轻的,福惠也是让他们站着回话。 因为福惠和大臣们商讨事情,有的时候真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说的清的。跪着没几分钟,那腿就得麻。 就是时常练习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春秋的时候还好点,冬夏两季那纯粹就是酷刑,福惠可是尝过那滋味,他还算是身体好的,要搁在那些平时不太运动的大臣们身上,没几个能受得了的。 朝中三品以上,曾经在皇帝身边做过事儿的文官,拉出来,十个里面得有九个腿脚是有些毛病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福惠尽量不让他们长时间的跪着,跪出什么事儿来哪多哪少啊? 至于三跪九拜的大礼,现阶段福惠还不想对此做出调整,倒不是因为福惠想要从中找到什么优越感,而是纯粹不想一上台就那么标新立异,颠覆传统。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这火要是烧得太急,那就很可能引火*了。 福惠不想在此时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除了因为想给他老爹雍正留点面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前阵子福惠刚因为立后的事情在朝堂上和群臣们展开一场唇枪舌战的当庭辩论,这个时候真的不太适宜再招惹他们徒生事端了。 要说这立后的事情,还真不是福惠自己挑的头。 他和阿兰还有雍正的意思,都是想要过一段时间再提这事儿。 结果没成想,那些喜欢多管闲事的大臣们实在是耐不住寂寞,自己家后院里三妻四妾还没摆弄明白,就来操心皇帝的终身大事。 福惠继位之后,将自己身边很多的亲信都提拔了上来,譬如说福惠的两位老师刘统勋和汪由敦。 刘统勋之前被雍正派去跟随大学士嵇曾筠到浙江学习海塘工程和治水之法。这次福惠上台他就直接被提拔内阁学士。 不过目前刘统勋暂时被福惠留到了南方治河,而已经年近七旬的嵇曾筠则被福惠调回了京城和家人团聚。 而汪由敦由于比较年长,性格谨慎,且虑事周全,办事敏练。福惠思虑再三最后决定将他调往云南,以云贵总督的身份去处理苗疆事务。 除此之外,还有像阿桂,嵇璜还蒋溥这样的二代同盟们,福惠虽然没有一下子就将他们的官职提拔的很高,但都是放在比较重要的位置上。 即便如此,在朝廷中依然有很大一部分势力对福惠并不感冒,也许是看他年纪小,觉着他好欺负,容易摆弄,所以很多在雍正掌权时像缩头乌龟一样,八竿子打不出来个屁的孬种,这个时候又跑出来张牙舞爪了。 但他们却是被福惠儒雅的外表所迷惑而忽略了一点,福惠身体里流着的那可是爱新觉罗氏和年氏两家的血脉。 谁要敢冲他呲牙,他就敢拿刀子豁了他的嘴! 福惠还没登基之前,就有几个零星的官员上折子提了选妃的事情。而等元旦庆典一过,那全国各地关于立后的奏折就像雪片一样飞到了京城。 就连初五福惠召见蒙古王公的时候,都被问及了此事,很显然他们也想在这里头插上一脚,捞点实惠。 可却忘了,今时不同往日,福惠的后宫里面可没有孝庄一样的人物,而现在的福惠也不是当年那个尚未亲政的顺治皇帝。 第97章 敕旨赐婚 要说到册立皇后这事儿,那还特么真是项技术活。 福惠被那些朝臣们的闲言碎语搞的不胜其烦,平日里爆粗口的频率是直线上升。 妈蛋,老天爷玩儿他是不是! 都当皇帝了想娶个媳妇儿还得听那些张三李四的瞎逼逼! 谁特么要娶那些蒙古女人了!没见过脸皮那么厚上门来找女婿的! 万般无奈之下,已经快要被逼到绝境的福惠只好到白塔寺去寻求自己老爹的亲情援助。 福惠和他曾爷爷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当年的顺治是爸死了,妈还健在,而福惠则是娘去了,爹还活着。 雍正跪坐在蒲团上,斜眼看着福惠在旁边装耳挠腮的模样,不发一语,嘴角却是勾起一个似笑非笑弧度。 “唉!”福惠见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哭丧着脸道:“皇阿玛,您能别再这样置身事外的看儿臣笑话成吗?没有多少时间了,乾清宫还有一大顿折子等着儿臣要去批呢!您看看儿臣这双眼睛,以前还水汪汪的呢,而现在睁都快睁不开了,儿臣混到了今天这个模样全是拜皇阿玛您所赐,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话说自从福惠登基之后,这样那样的事情就特别的多。到说不上几天没合眼,但一般每天也就睡个两三个时辰,所以别看福惠现在还是处在豆蔻年华,但是那眼底的黑眼圈和大眼袋仍是熊猫都要自愧不如。 雍正冷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多少人想当这皇帝还当不上呢,你倒还在这儿跟我埋怨上了。” 福惠闻言偷偷地犯了一个白眼,别人想要当皇帝,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啊! 若是金手指开到了他和阿兰这个程度,还让别人坐上了龙椅,那不是扯蛋么,压根儿就没有那么闹的呀!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福惠也顾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了,见雍正大有一副想要撒手不管的架势,福惠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耍起了无赖,“皇阿玛,当初两位皇兄的亲事可都是您一手操持的,不能到了我这儿您就不管了啊。可不带您这么偏心的!” 雍正闻言,立马眼睛就瞪圆了,“难道朕还不够偏心?” “呵呵。”福惠干笑了两声。“那这忙儿您到底是帮不帮啊?” 雍正鄙夷的看了福惠一眼道:“哼!你那点鬼心思朕还能不清楚?不就是想要朕替你下个诏旨么,就直说得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雍正的一番话,逼得福惠猛咬自个儿的后槽牙。和自己儿子玩这套,皇阿玛,你他喵这是为老不尊啊!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让福惠他自己去下这道圣旨,日后少不得要为这立后的人选问题和朝臣们掰扯,所以福惠只得陪着个笑脸应和,“皇阿玛明鉴,儿臣正是这个意思。” 雍正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迤迤然道:“笔墨伺候。” 福惠屁颠屁颠给雍正拿来了笔墨卷轴,结果雍正手中的毛笔刚要落下,便又猛地停在了半空中。 “皇阿玛,什么情况?”福惠试探的问一句。 雍正迟疑的说,“就定下阿克敦家的姑娘了。” 福惠闻言,心一下子就蹿到了嗓子眼,不过他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缓缓的对雍正点了点头。 “可就给你配一个皇后也不够啊,怎么着还要再加几个妃子呀!之前听说鄂尔泰家还有个小女儿,也和你年纪相当,要不你派黏杆处的侍卫过去打听打听?”雍正挑眉看向福惠。 这下,福惠的笑容变得更加尴尬,最后无奈之下竟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皇阿玛,那些就先不劳您多操心了。” 等福惠拿着雍正自退位以来所下达的第一道敕旨兴高采烈的快步退出禅房之后,雍正兀自失笑了起来。 当初选秀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像是对那章佳氏姑娘情有独钟的样子,眼睛里除了她就容不下别人了。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让提醒一下福惠或是从中做点手脚什么的?但现在看这情况,就随他的意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再说这婚事也是老天爷认定了的,即便以后有个什么情况,那也是天意如此。 另外调查了那么久,他也相信,阿克敦家教出的女儿是不会差。再不济还有他这个太上皇盯着呢,怎么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的。 第二天,福惠就迫不及待在早朝上让张进忠宣读了雍正赐婚的敕旨。 张进忠现在是懋勤殿的首领太监,福惠当初一上台就先把他提拔了上来。 诏令一下,福惠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不过他这剂特效药下的太猛,把在场不少人都给震住了。 以下是众人的心声。 怡亲王:我擦,这么大的事儿皇兄怎么也不事先跟他商量商量?就是提前通知一下也是好的呀!惨了惨了!这下让他回府怎么跟福晋交代啊? 阿克敦:完了,他说什么来着,当初去俄罗斯那一道上,他就总觉着福惠阿哥在跟他献殷勤,他跟夫人说夫人还觉得他是自作多情,这下好了,女儿要被抢进宫去了,这以后要想见上女儿一面该有多难?呜呜……阿兰那个性子也当不了一国之母,那是多大的胆子啊,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啊!还有他和夫人两个从来就没有教过阿兰有关后宅争斗的那些知识呢,要不然把阿兰再送到怡亲王府调教几个月吧,若是这么着就把阿兰进宫了,那阿兰在宫里头还不得被人欺负死啊! 阿桂:他还一直纳闷呢,怎么皇上当年身为一个皇子却总是爱和他称兄道弟的,如今他想明白了,莫不是皇上那时候就开始打他妹妹的注意了?这脸皮也太厚了,他妹妹应该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早知道当初就是装病也要要让阿兰躲过选秀的,唉,如今想来是悔之晚矣。 鄂尔泰:皇上您着什么急啊!好歹要等到明年选秀之后在做决定啊!就这么着错失皇后之位真的好不甘心啊!皇上您还没见过臣的小女儿呢! 第98章 纳采定亲 下朝之后,福惠就把自己的大舅哥和老泰山请到了懋勤殿。 等他二人从里头再出来的时候,倒不复之前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却均是一脸的茫然。 阿桂问:“阿玛,您说皇上说的这话有几分可信啊?” 阿克敦手捧着敕旨走在甬道上,闻言扭过头木愣愣的看向阿桂道:“皇上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跟阿玛再说一遍。” “皇上说以后阿兰嫁进宫之后,咱们可以随时进宫来探望,还说以后会好好对待阿兰,不会让她受委屈。” “原来我没听错啊。”阿克敦神色恍然。 阿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孩儿觉着皇上当时说话的样子挺认真的,君无戏言,但愿他真的可以说到做到。” 阿克敦鄙夷的看了一眼阿桂,低声道:“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皇上连婚期都定下了,你妹妹现在已经算是皇室的人了,人家皇上那话其实就是意思意思,客气一下,你这傻小子竟然还当真了!为今之计,要尽快给阿兰好好物色一个教养嬷嬷,免得以后进了宫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阿桂诧异,对阿克敦耳语,“皇上不是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阿克敦气的一巴掌糊上了阿桂的后脑勺,“我说你是不是真傻!皇上给咱们圣旨了吗?空口无凭,你见过哪个皇帝的后宫里只有一个女人的!若是皇上真有心想娶别的妃子入宫,就凭咱们家这点儿势力,也就只能眼睁睁瞅着。” “也对。”阿桂的语气蔫蔫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阿克敦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一下阿桂的后辈道:“走吧,回去好好做事,这样你妹妹以后在宫里也能有个依仗。” “嗯,估计府上现在也用该知道这事儿了,也不知道额娘会有什么反应。” 阿克敦哭笑不得的道:“她会晕过去也说不定。” 这边福惠送走了阿克敦他们之后,便让人把礼部的官员叫来商量婚礼的流程安排。 而另一边章佳府,当太监宣读完圣旨的内容之后,兆佳氏果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要不是阿兰之前未雨绸缪在她额娘的茶水里加了一点口服的镇定剂,指不定真的就像阿克敦所说的那样当场晕过去。 随着圣旨一同来到府上的还有福惠派过来的还有十多个太监还有侍卫。 这是规矩,按道理还应该单独辟出一个院子,来避免未来皇后和娘家人接触。 不过福惠也只是意思一下,派去的太监都是他的心腹,而侍卫也多是和阿桂相熟的同僚,平日里他们全都听凭阿兰的调遣,也就是说阿兰一家子想做什么做什么,并不被拘束。 接下来就是等福惠派人过来纳采,通俗地讲就是举行订婚仪式。不过在此之前,章佳府上一下子涌现出好多七大姑八大姨般的人物。 远的不说,就说阿兰她六姨。 之前好些年都不来往了,直到阿兰她们家从广东回来几个月之后,时任陕西巡抚的伊都立因为犯事而被雍正夺了官职,两家这才渐渐的重新来往了起来。 这一次阿兰的六姨不请自来不说,更是同其他来到府上的人一样带上了自己的女儿伊尔根觉罗氏。 阿兰不方便露面,人是由她额娘接见的。 阿兰的这位表姐年纪比阿兰大两岁,之前曾经到过她家府上一次,不过后来嫌阿兰家太过寒酸就在没来过。 上一次选秀她因为不幸感染了风寒所以没有赶上,需要在明年大选的时候再补选一次。 而她们这一次前来除了道喜送礼之外,还顺带着给阿兰她额娘上了一堂历史教育,讲了讲关于娥皇女英的事迹。 阿兰的婚期定在四月初八,上元节前一日福惠派了正使副使,排着大长队拉着东西来到阿兰家行纳采问名之礼。 汉族人的纳采礼用的是大雁,那是代表妇从夫,顺阴阳的仪物。但在满族社会中,人们注重骑射尚武的精神,男尊女卑的观念并不深入,所以满人不要大雁,而是把马匹,甲胄列入纳采礼物之中,并占有首要位置。 十匹鞍辔齐全的骏马,十仗盔甲,一百匹锦缎,二百匹布料,饽饽一百桌,酒宴一百席等等。 仪仗队来到阿兰家以后,将装有纳采礼的龙亭停在门外,阿克敦则在厅门外双膝跪地,迎接代表皇帝而来的正副使。 怡亲王担当正使,而与他一同前来,作为命妇代表的则是怡亲王的福晋及女儿静怡公主。 不仅如此静怡还带上了一直服侍她的教养嬷嬷崔氏。 怡亲王福晋自从知道阿兰被定为皇后之后就一直是寝食难安,整天撺掇着怡亲王让他到他哥雍正那去把这门亲事给退喽。后来好不容易被阿兰好说歹说的劝住了,可到底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和女儿静怡公主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把这位崔嬷嬷送到这儿教导阿兰一段时间,若实在不行就直接跟着阿兰进宫去。 纳采礼完成之后,内务府的官员将礼物取出来摆放在大厅的条案上。 而按古礼,接下来要进行的便是问名礼。 不过在选秀的时候,秀女的名字生辰八字家室等信息便已经在户部登记造册,所以这一遭其实就是走个过场,纯粹的礼仪形式罢了。 仪式结束后,正副使回宫复命。 待到临近傍晚时分,阿兰家便张灯结彩举办盛大的纳采宴。 所谓纳采宴,并不是由皇后父母设宴款待皇帝派出的使者,而是皇家派人来酬谢皇后的爸妈,感谢他们为大清王朝孕育了一国之母。 喜棚里摆满了宴桌,席上的饭菜酒水全都是福惠赐下的。 男宾那边,朝中官员全部依次而坐,酒过三巡,以阿克敦为首的众官员面向皇宫的方向跪拜,以表示对福惠所赐酒席的感谢。 至于女宾那边气氛就稍显诡异,朝廷命妇,宗室贵女悉数到场。就连之前一直住在智勇亲王府声称要照顾弟弟长大而迟迟未嫁的西藏公主如月,这一次也是盛装出席。 第99章 顺治阴谋 话说纳采宴当晚,阿兰自己呆在她小院里,闲来无事见四下无人就找出夹在书中的平板电脑。 那是福惠从83号宅男那里买来的,100t内存,超薄,超长待机,还额外附赠了一个太阳能充电宝,平时一般把它放在房檐上,需要的时候阿兰就让阿彩拿下来。 阿兰戴上微型无线耳机,刚想点开昨天没看完的电视剧接着看。 可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大力的撞开,一个穿着一袭水蓝色旗装的女子跌跌撞撞的从外面闯进屋中,而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张大着嘴巴惊慌失措的小太监。 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阿兰快速的将书合上,镇定的拢了拢头发顺带着将塞在耳朵里的耳机取下,而后客气的问道,“这位是?” 阿兰问的是门外的小太监,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对面的女子便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低着头语气略有些怯怯的道:“我是西藏公主更噶热卜旦,你也可以叫我如月公主。” “哦~特亲王的女儿是吧。”阿兰恍然。刚才一照面阿兰只觉得身影眼熟,还没想出来是谁,但是这如月公主一开口,说话那矫情的腔调一下子就让阿兰记起了这位住在智勇亲王府的西藏公主。 如月道:“正是。” 阿兰先招呼着如月公主坐下,接着对门外的二人道:“你们两个傻愣在外面做什么,还不沏一壶好茶上来。” 在身侧悄悄打了个手势,而后阿兰转过身面向如月问道:“那请问公主殿下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如月抬起头注视着阿兰的眼睛。 “我……”刚说出一个字便又停了下来。 如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斩钉截铁的道“我是想和您交个朋友。” 接下来阿兰便听对方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喜欢看什么书,喜欢谈什么曲子,偶尔阿兰为了避免冷场还要跟着附合两句。 终于在阿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智勇亲王福晋出现了,后面还跟着刚才被吩咐出去沏茶的小太监。 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如月公主,阿兰如释重负的躺在床上,将被子蒙在头上低声咒骂了一句,“真他喵的奇了怪了。” 等第二天阿彩从智勇亲王府打探完消息回来,阿兰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西藏公主竟然是被催婚了。 纳采礼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等待福惠下聘礼。 在此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譬如说福惠要把坤宁宫给捯饬出来。 这坤宁宫在明朝的时候是皇后的寝宫,不过清军入关之后根据满族的习俗,便将其改成了萨满祭祀的神堂,只留下东暖阁给皇帝洞房时用两天。 坤宁宫的祭祀很多,早上有朝祭,晚上有夕祭,月有月祭,季有季祭,年有年祭。总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祭祀。 而祭祀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杀猪! 一次杀两口,一年光到坤宁宫杀的猪就足有一千多口! 堂堂的坤宁宫变成了屠宰场,所以皇后根本没法儿在那儿住。 想想看,若是新婚夫妇天天在那儿过,早上杀猪,晚上杀猪,整天就听猪在哪儿哼哼的叫,那日子干脆不用过了。 皇帝皇后也就是大婚的时候在那儿洞房一下,两天之后皇后就要在东西六宫中的任选一处搬过去居住。 话说当初这坤宁宫是顺治十二年的时候改建的,这不由得让福惠猜想,是不是当年顺治对继皇后博尔济吉特氏不满意,于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才故意出此下策,逼迫皇后搬离坤宁宫,目的就是要打那些蒙古人的脸? 但不管当年的实际情况究竟是如何,这一次福惠是下定了决心要对坤宁宫进行再一次的整改。 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和阿兰在宰猪场旁边洞房不是? 至于萨满祭神的场所,福惠将它挪到了慈宁宫,跟着它一同去的还有之前立在坤宁宫东南角的满洲神杆。 而除了坤宁宫的改建项目以外,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急需福惠去着手解决。 那就是今年二月内务府主持的小选。 清朝皇宫中明文规定,小皇帝在大婚之前,必须先由宫中精选八名年龄稍长、品貌端正的宫女供小皇帝亲身实习临幸技巧。至此之后这八名宫女被冠以女官的职称,每月拿俸禄,不用像其他的一般宫女从事劳役。 这样做的目的无疑就是让小皇帝能够在婚前掌握一些房事的经验,以便在和皇后及嫔妃一起生活中能够从容不迫,不至于在大婚的时候闹出什么笑话丢了脸面。 可福惠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在前世就掌握了高超的技术。 虽然好长时间没有亲身实践过了,估计他也只能当一名快枪手了, 但关键的是,福惠更清楚一点,要是他敢做什么对不起阿兰的事情,就凭阿兰那个狠劲儿,她是绝对有胆子把他三条腿儿都给踹断的!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福惠也不会傻到去以身试险。 早在福惠继位之初,福惠就识相的将宫里那些年轻貌美的宫女给放出了宫去。 本来按照他的意思,是觉着反正宫里的人手也还够用,那么以后的小选也就不必年年举行,可没成想这一次内务府的人竟然那这事儿来跟他挑衅。 福惠说用不着想要搪塞过去,结果他们竟然又说什么册立皇后的同时,还要选一至四名妃子。 害相较取其轻,无奈之下,福惠只好选择前者,宫女的人选让内务府先挑着,之后他要跟谁上床就不是内务府的人说了算的了。 终于到了大婚的前一天。福惠派遣满洲大臣分别去祭告天地、太庙、社稷。 而福惠则是穿着朝服来到太和殿,验视一下封册和宝玺,然后让人将阿兰明日要坐的凤辇花轿抬至太和殿前,还有龙亭要放在丹陛的两侧。 凤辇上要放上迎婚的凭证,也就是结婚证书,当然还有压轿的宝物。 若是在农村就放大枣或是栗子,但到了皇帝这儿大婚则是要放金如意。 而两个龙亭则是分别抬着纯金打造的封册和宝玺。 福惠亲自把这些东西以及聘礼交给正使,副使然后由他们率领仪仗队伍出太和门,午门,大清门,直至阿兰家的府邸。 送走了迎亲队,福惠没闲着,又亲自跑到了奉先殿去告祭,通知一下他的各位祖宗还有神灵他要大婚了,然后让他们保佑保佑。 接下来福惠就回到乾清宫,一边批着折子,一边等待第二天婚礼的到来。 第100章 洞房花烛 阿兰和家中所有人一起享用了晚膳之后,便早早的被兆佳氏赶回房睡觉。 阿兰虽然也知道应该早早休息养精蓄锐,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几个时辰仍然是无法入眠。 躺在床上,阿兰思绪万千。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她和福惠在一起竟然已经磕磕绊绊的走过了三十多个春秋岁月。 他们从相遇相知到相爱相许,所有的往事就像电影一般不断的在阿兰的脑海中闪现。 待到夜色.降临,已经结过一次婚却又离奇的患上婚前焦虑症的阿兰附身到阿彩身上,飞去皇宫想要看看福惠在做些什么。 紫禁城内外已喜气洋洋一片。宫在前三殿、后三宫都用绸带搭起彩架,大红喜字、吉祥语句图案抬头可见。从大清门到坤宁宫的青白石御道上,铺满了红地毯,御道两侧有路灯400对,各式彩灯30对,仿佛天河上的鹊桥。 听福惠说之前由于人手不太够,就连宫中的侍卫以及圆明园的宫人也都被福惠调过来帮着忙活。 沿路上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为阿兰指引了前进的方向,不过等她飞到太和门,迎面便撞见了同样辗转难眠附身到小绿身上出来散心的福惠。 “紧张吗?”福惠问。 “怎么会!有什么好紧张的。”阿兰故作轻松的回答。 福惠又问:“那你不在家里好好睡觉跑宫里来做什么?” 阿兰接着打太极,“我就是想过来提醒你一声让你早点睡,免得明天婚礼的时候没有精神。” “宝贝儿,你是在担心明天洞房的时候我会精力不足吗?放心好了我这里回元丹。” 说着,福惠用小绿那性感的翘臀荡漾的撞向阿兰。 不过以阿彩那相对于小绿而言过分庞大的身躯,很显然福惠此举就好比是蚍蜉憾树一样自取其辱。 阿兰这边纹丝不动,反倒是福惠因为相互作用力而被撞的险些跌下屋檐。 阿兰即使伸出翅膀拦了一下,待福惠站住脚后,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三句话就说下道去了!” 福惠喘匀了气,然后道:“我还有跟下道的,想要见识一下吗?诶,你快看!” 阿兰无语的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看什么看,我说你正经点儿行不行!” “我是让你看太和殿那边,那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嗯?”阿兰朝着福惠翅膀所指的方向仔细一看,只见下面有个红衣打扮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正隐藏在大红柱子后面拿着一个小木桶往柱子上浇着什么。 阿兰赶紧凑到福惠的身边小声道,“那人像是要点火烧了太和殿。” 福惠猛地一惊,招呼道:“咱们快飞过去。” 等福惠他们两个飞到离那儿不远处的石栏上,正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 “天啊,阿兰你没看错,那人真的是要纵火。”福惠目瞪口呆的道 “都快火烧眉毛了讲这些用什么,赶快想办法啊!要不我们把人喊……” 正说着,突然间阿兰灵机一动,急声道:“我这里有野狗卡!” 福惠倏的转身看向阿兰,无比赞同的点头,“就那么办!” 也许是福惠他们的运气够好,亦或是因为前两天下雨使得火折子受了潮,总之万幸没等到那人将火点燃,便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恶犬扑到在地,接着就是被一顿猛啃。 等阿兰一身疲倦的回到自己府上之后,已经快到九点了。 调查结果出来了。 虽然那人已经被啃的面目全非,不过核查了宫人的记录之后,证实是内务府这次新选上来的宫女金镯。 说来这个叫金镯的小宫女还有点来头,她家是内务府世家,她阿玛是上驷院的正三品大员,不仅如此她还有个姐姐叫金铃,是弘历府上的庶福晋。 暂且不管福惠究竟要如何处置,阿兰困意上脑,解除了灵魂附身,便倒头睡去。 但是也就只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睡的稀里糊涂的阿兰便被人从床上拉起来。 这个时候,怡亲王和庄亲王的两位福晋,以及八位年轻的一品夫人先行赶到府上,目的是来为阿兰这个新皇后梳洗打扮。 穿上龙凤同合的嫁衣,头顶双凤髻,这是及笄少女的发型,两边各插一支双喜如意碧玉簪,再配上几朵富贵绒花。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拿这个托盘托着一样样呈上来,零零总总加起来究竟一共有多少,阿兰也没顾上细数,大概有几十件之多,而这还是经过福惠删减完之后的。 把身上该穿戴的都捯饬完了已经是到了子夜时分,迎亲的仪仗队伍来到府邸门外。 从正堂出来走到院中,众目睽睽之下,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有踩到裙角,或是珠线断开之类的情况发生。 堂前院里正中摆放着凤辇花轿,两旁是龙亭。 那凤辇并非是和普通百姓迎亲所用的红色喜轿一样,而是帝王专用的明黄色轿子,同样上面也没有喜字。 阿兰由身边的人搀扶着跪下接受册宝,经过三跪三拜,册立仪式礼毕。 待到子正(0点)时分,总管太监张保立刻奏请阿兰吉时一到。 阿兰向阿克敦和兆佳氏等人辞别,接着怡亲王福晋为阿兰披上绣着龙凤同合纹的红缎盖头,再将由雍正亲笔书写的“龙”字放进喜轿中,然后阿兰便一手持苹果,一手持金质双喜“如意”被人送上了花轿。 喜轿由16个人抬着,走在最前面的是穿着红缎绣花褂子手持着宫灯,旌旗扇的军营校尉,御前侍卫扶着凤辇轿扛扈卫左右,两名亲王福晋、八位一品命妇以及一众王公大臣骑着马紧紧跟随在后,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连绵数里,轰轰烈烈朝着紫禁城进发。 绕到大清门,那里福惠已经高坐马上和弘历弘昼弘暾等八名少年亲贵等候多时。 本来按照大臣的说法,福惠贵为天子不必屈尊降贵前去迎接,但后来福惠想了想还是决定过来。 这么隆重的仪式如果不能亲眼看看未免也太可惜了。 至于为什么不到阿兰家去迎接,那是因为这是福惠几个小时之前才做下的决定。 带着队伍走大清门的中门,然后上天.安门外金水桥,再之后除福惠和阿兰外其他随行人员下马持节步行进入天.安门中门,接着走端门的中门,午门的中门。 最后穿过太和门的中门,到了太和殿前,凤辇停在正南天喜方位,福惠弯弓搭箭对着花轿要连射三箭,而后阿兰在两位亲王福晋的护侍下跨出轿门。 将手中的苹果如意交给她们,阿兰接过从福惠手中递来的红绸,和福惠两个一起并排走上太和殿的石阶。 本来阿兰应该是手捧着宝瓶乘坐另一个花轿直奔坤宁宫的,不过由于福惠临时改了主意,所以便让人在红绸的中间挽一个扎口,然后将装着金银米谷的宝瓶放到里面。 说实话,穿上又沉又厚的衣服阿兰虽然走的很累,但是对于福惠能够牵着她走进皇宫,阿兰还是很高兴的。 当然若是头顶的盖头也能够提前掀开的话,那就更是再好不过了。 待到跨过火盆,马鞍,二人沿着御道一路步行来到坤宁宫,这个时间是凌晨四点钟,天已经蒙蒙亮了,雍正也已经是坐在正堂上等候多时了。 在欢庆的鼓乐声中,福惠和阿兰一起下拜。待到拜堂完成之后,二人来到坤宁宫的东暖阁中入帐登床面向正南天喜方位行坐帐礼。 坐帐礼完成之后,福惠手拿着喜秤挑起了阿兰的盖头。 不过还没等他看清阿兰脸上究竟画的是什么鬼,福惠便被怡亲王福晋给请出了门外,原因是阿兰还需要再一次的梳洗打扮。 无奈之下,福惠只好去找雍正,看他和怡亲王两个下棋来消磨时间。 而另一边阿兰换下喜袍,重新又沐浴了一下,然后出来由几位亲王福晋,命妇等为她上头开脸。 换上明黄色朝袍、身披石青色八团龙朝褂,颈戴朝珠、领约,再梳上满洲已婚女子的两把头发式。而后阿兰坐着小轿来到慈宁宫的神堂那里祭拜神灵。祭祀仪式,由一名萨满老婆子主持。 将一切准备就绪,这已经是到了下午四点钟。 阿兰又重新换上龙凤长袍,与福惠两个一左一右坐在坤宁宫龙凤喜床下铺设的坐褥上,面对面的在合卺桌前行合卺礼。 先喝长寿交杯酒,然后他们两个要同吃一种名为“子孙饽饽”的饺子。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那饺子刚一下锅就被捞了出来。阿兰和福惠各咬了一小口,这时就有一个男童隔着窗外问“生不生?” 实话讲当时的场面还真挺尴尬的。 阿兰快速的说了个“生”,然后便由宫女将被咬了的两个饺子放到一块绢帕上包好,藏在床褥下面。 接下来还有吃长寿面,点长寿灯。 当然合卺宴不单只是半生不熟的饺子和一碗面条那么简单,御茶膳房已经事先预备好了美味佳肴,都用黄布罩着放在了暖阁外屋檐下,随吃随进。 但是由于福惠和阿兰事先都用过了辟谷丹和回元丹,所以也就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意思一下。 待到福晋、太监、宫女全部跪安退出,大婚洞房门窗被轻轻地合上,福惠和阿兰两个刚要松了口气,却在这时,皇宫侍卫中结发夫妻们又在洞房外面击着檀板用满语高唱“交祝歌”。 “差点忘了还有这一步。”阿兰对着福惠小声道。 闻言福惠凭空拿出一个石头来,于此同时外面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阿兰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怎么回事儿?” 发现窗外的侍卫夫妇还在,可歌声却是没有了。 福惠得意一笑道:“这是我新买的消音石,只要把它放在房中,就会将房间和外面的声音自动隔绝。无论我们在房间里怎么疯怎么闹,外面的人都不会听到。” 福惠说的得意,可话音一落,房间中寂静无声,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冷场。 福惠微笑着尝试活络一下气氛,“不如我们先聊聊天?” 阿兰点点头,“好啊!” 福惠搓了搓手道:“额,聊,聊些什么好呢?啊,对了阿兰,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是去民政局的时候,我把车开的好快,结果半道上便被交警给拦下……” 福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阿兰一吻封唇。 然后二人双双倒在喜床之上,隐隐约约的话语从红色的帐幔中流泻出来。 福惠:“亲爱的。” 阿兰:“嗯~” 福惠:“把眼睛闭上可以吗?” 阿兰:“为……为什么?” 福惠:“看着你的眼睛,会莫名的让我觉得自己很禽兽。” 阿兰:“我很欣慰,这么多年你终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福惠:“准备好了吗?” 阿兰:“嗯?” 福惠:“这个!” 阿兰:“嘶!我下辈子绝对要做一个男人,然后让你来尝尝这个滋味。” 福惠:“我现在已经尝到了……呜。” 五秒后 阿兰:“福惠,别告诉你完活了!” 福惠:“虽然我也很不情愿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 阿兰:“那咱们收拾收拾……” 福惠:“想得到美,今晚就算是此次这样我也不会放你去睡觉。” 第101章 意外惊喜 洞房花烛夜,福惠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枪啊,若是总不用,那不仅是生锈,它还容易走火。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二人在床上疯了能有大半宿,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他们两个简单收拾完之后,阿兰才抵不住困意昏昏睡去。 将消音石收好,福惠闭着眼睛又歇了半晌,然后没等张进忠叫起,便拿上衣服猫腰踮脚走出了暖阁。 六点钟左右,阿兰起床,梳洗完成之后,待到福惠下朝回来,二人便一起前往奉先殿祭拜行庙见礼。 阿兰给列位先皇、先后上香,三跪九叩之后,这就表示得到了皇家先祖神灵的认可,可以成为爱新觉罗家的媳妇。 接下来新媳妇见公婆,年妃早逝,所以在晚膳前,福惠便就带着阿兰去见雍正。 在外交部混了那么多年,打官腔儿一直是阿兰比较拿手的,包括如何行礼,如何奉茶,如何拍马屁,这些事先都打好了草稿,所以阿兰也没有特别紧张。 却没成想到这一次雍正别出心裁,想要考考儿媳妇的厨艺。 福惠前世的时候可是有幸见识过阿兰的厨艺,别说是做菜了,就连煮米饭都能被她做成一锅粥。 在福惠关切的目光下,阿兰带着人来到养心殿南边的御膳房。 面对一大堆的食材,阿兰不禁有些犯了难。 最后考虑到时间紧迫以及爱新觉罗家的高血压病史,阿兰决定还是简单做几道素食。 待到阿兰梳洗完之后重新回到养心殿,食盒里的菜肴已经被太监们端上了饭桌。 雍正冲着阿兰招呼道:“福惠福晋快来坐下。” 见福惠冲她微微点了点头,阿兰道了声谢,待坐到座位上之后,阿兰腼腆一笑道:“品相不太好,还请皇阿玛多多担待。” 雍正摆了摆手道:“没关系,闻着挺香的,说说这几样都叫什么?” “您左手起第一道是卤豆皮卷,然后是斋烧鹅,咖喱烩饭,烧藕丸,剩下最右边的三道是五香素鸡,翡翠卷以及八宝汤。” 阿兰一一介绍,那可爱的小模样让旁边的福惠看着觉得异常心痒难耐。 雍正舀了勺咖喱烩饭送进嘴里,嚼完咽下后赞不绝口道:“嗯嗯,不错不错,这个什么咖喱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味道满独特的?” “那个里面加了咖喱酱料,是内务府的人从外面采买来的,除此之外还加了点当归,胡萝卜,青豆进去。儿媳是听皇上说,皇阿玛您最近几个月经常茹素,所以儿媳就自作主张做了几道素食。” 阿兰在找调料的时候被御膳房的烧火宫女告知,说是前些天内务府负责采买的人进购了许多调味料,但因为由于没有敢上手的厨子,暂时被搁置在那里。 阿兰派人到冰库里把东西拿上来,一看见还算新鲜,所以阿兰就又在菜单上填了道咖喱烩饭 “做的好啊,你这做的啊比御膳房强多了,那些御厨们最擅长做的就是那些什么鱼啊肉啊的东西,精致倒是精致,却大多都是金玉其外,摆在那儿看看还行,要真论手艺还不及你呢。” “皇阿玛您过奖了。” 其实阿兰心里也明白,雍正这样讲,不过就是给她一个面子罢了。 皇宫里的御厨哪有一个是差的?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能和皇宫御厨去相提并论的! 但是被雍正如此直白的夸赞,阿兰还是不禁有些羞涩。 “是你太谦虚了!”雍正朗声大笑,“福惠啊,快,来尝尝你福晋的手艺,真是不错呢。” 本来阿兰做的菜能被端上桌来,福惠已经是很欣慰了,却没成想雍正对阿兰的评价竟然这样高。 福惠满心怀疑的夹过一块烧藕丸,食物刚一入口福惠便被震惊到了,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兰。 看着福惠一脸吃惊的模样,阿兰心中十分受用,真是不枉她这些年的苦心钻研。 她至今都还记得当初福惠第一次看她做饭时那一脸鄙夷的表情。 如今终于是让他大开眼界了吧?哈哈,这就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阿兰得意的朝着福惠眨了眨眼睛。 福惠挑眉,然后玩味的瞥了一眼阿兰身旁不远处的宫人,那意思不言而喻:莫非你是找枪手帮的忙? 阿兰眼神凶恶的瞪视着福惠,心道: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小心我告你诽谤! 专注享用美食的雍正没有发现这对新婚夫妇的眉目传情,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就只见阿兰干坐在那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福惠。 雍正暗自失笑,对着旁边的苏培盛吩咐道:“让御膳房把皇后的膳食也拿过来。” 阿兰之前没想到雍正会邀她一起上桌用膳,所以装盘的时候便只将每样菜都分成了两份。 至于她,她本来的打算是侍奉完雍正用膳,待她回宫再吃也不迟。 却没成想雍正带她如此热情,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 待到福惠和阿兰陪雍正用膳完毕,从养心殿回到坤宁宫的一路上,福惠仍旧对阿兰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的这件事表示强烈怀疑。“那些菜真的都是你亲手做的?” 见到福惠对自己如此的不信任,阿兰也是无奈了。 “那么多人盯着,我哪里敢做什么手脚?” 福惠闻言更是纳闷,“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我怎么不知道?” 阿兰道:“我的陛下,没必要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你回报吧,再说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 福惠:…… 见福惠不说话,阿兰疑惑道:“你怎么不吱声了?” 福惠:“吱。” 回到坤宁宫,让随侍的宫人全都候在外间,然后福惠带着阿兰一前一后的走进东暖阁。 从位面交易系统的仓库里取出一大堆奏折放到喜床上,福惠对着阿兰狡黠一笑道:“来,宝贝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第102章 温馨时刻 “惊喜?我可不觉得那里面能有什么惊喜。”淡淡的瞥了一眼床上那些个堆成土丘一般的奏折,阿兰不以为意的道。 转身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弯腰去把脚上的那双旗鞋脱下来。 当脚掌脱离鞋子的一瞬间,那感觉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阿兰一边轻轻揉着脚掌和小腿一边接着道:“今天在奉先殿祭拜的时候,我跪在地上就想起了当年咱们两个陪着你奶奶去潭拓寺的情景,也是每到一处都要叩头参拜,不过那时候我穿的可不是这花盆底儿,今儿这大半天可真是折腾死我了。” 福惠凑过去坐在旁边将阿兰的一只脚丫放在自己腿上并将袜子褪去,只见脚底的中间部分全都是红肿一片,福惠见此,眉头兀的紧蹙起来,“怎么样,脚很疼吗?你也是,之前在养心殿的时候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叫张进忠拿凤辇过去,你也能少遭不少罪。看看现在,都快变成红烧猪蹄了。” 对上福惠关切的目光,阿兰心中一暖,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坐着缓一缓就好了,我以前每年夏天穿凉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不用大惊小怪的。不过这也幸亏咱们俩穿越到的是清朝中期这个时候,若是到了清末,那可真就是吃不消了。” 福惠莞尔道:“那绝对的。别说是你了,就连当初我登基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样的祭祀给搞昏了头。哪天我带你到历代帝王庙去看看,倒时候你就会觉得咱们的家庙有多小儿科了。” 又搬过阿兰的另一只脚仔细看了看,福惠有些不放心的道:“要不然还是派人去把太医叫过来吧,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用的药膏,我看有好几个地方的水泡都有些破皮了,万一到时候感染了就麻烦了。” 说着福惠作势就要起身出门,阿兰见状连忙去啦福惠的袖子道:“你别去,我哪有那么娇气呀,这脚过两天自己就能好,不要小题大做的。这要把太医找过来,人家一看这新皇后去祭个祖就整出这么多事儿,还不得说我矫揉做作啊。我可丢不起那人。” 福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你等着,我让太监去给你烧点水泡泡脚,这样总行了吧?” 这回阿兰老实的点点头。 待到福惠打发走宫女,亲自端了盆水进到东暖阁,就只见阿兰靠在床上,津津有味的读着一本奏折。 “看谁写的奏折呢?”福惠问道。 “你的内务府大总管乌雅·海望。”阿兰举着奏折晃了两晃,“当年咱们学陈情表的时候我还觉着很不可思议满钦佩的,可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古代人肚子里的墨水都不少,瞧瞧这个海望连写份悔过书都这么有文采。这就是差距啊,想当年你上小学时写的那篇检查还是我帮你给编的呢,你说你惭愧不惭愧。” 福惠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可惭愧的啊,那时候我才多大?小学五年级。根本没有可比性嘛!再说我当年是打架是为了谁?还不是隔壁班那个冯凯掀你裙子?” 阿兰讶然,“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到现在你还能记住他的名字?” 福惠嗤笑道:“我对他是旧情难忘,我他一辈子。那小子长大之后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一次我在酒吧看见他吸毒,出门直接就在公共电话亭给110和报社打了电话。这一曝光他老子找了多少人都不好使,直接就关进局子里了,吸毒加贩毒,判了五年。” “哈?还有这事儿?我可爱的‘朝阳群众’,你可真够‘缺德’的。对了海望这事儿你想怎么办啊?”阿兰指了指手上的这份奏折道。 福惠试了试水温,然后慢慢的将阿兰的叫放在水盆中。 “没想怎么办,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我也没想拿他来杀鸡儆猴。海望是和金家走得比较近,而且当初宫女小选也是他主持进行的,但出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所以我就决定罚他一年工资,算是小惩大诫吧。” “水好像有点热,我等一等再放好了。”还没挨上水面蒸腾的热气便已经让阿兰望而却步,将脚轻轻搭在盆边上阿兰继续道:“这样挺好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乌雅氏一族在内务府根基较深,轻易不要去动他,再者之前朝廷大裁员,年希尧也被你调去了清华当老师,如今的内务府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再将海望也调开,那能够出来主持大局就没几个人了。” 福惠说:“倒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大不了我就将尚家提拔起来。只是这海望确实没有什么大错,为官正派,办事能力也比较强,舍掉太过可惜,就这么着让他将功补过吧。至于那金家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那金镯如今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被野狗卡伤到之后会不会得狂犬病?” 阿兰现在单是想想就觉得后怕,若是真的让那姓金的宫女将太和殿给点着了,那被人说成是天神示警都有可能,到时候要是再被别有居心之人加以利用,福惠一旦处理不好这事儿,很可能就会演变成举国骚乱。 “她会不会得狂犬病我不知道,但她已经是够疯狂的了。正常人谁有那个胆子去烧皇宫?那不是活腻歪了嘛?而且听说她老爹将她领回家之后,她就更疯了,整天嚷嚷着要当皇妃。吓得他老爹直接给她灌了药弄死了。” 阿兰闻言哂笑道:“之前金家收到消息的时候,金三宝和他老婆还想让姑娘装疯以图蒙混过关,如今这是看来那金镯毁容疯癫,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为了给咱们个交代,也为了不惹祸上身就直接给弄死了。他们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福惠闻言目光一冷,嘴角勾起了一个残忍的笑容道:“那金三宝竟然会以为弄个隔离带便可以防止引火上身,简直是愚蠢至极。先不说他们家和弘历的关系,就说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这么狠辣无情,这样的人若是被起复,那除非是我疯了。所以如今我也不听他那些废话,仍谁来求情我也不会再把他这么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做事。” 阿兰点点头,随手从床上又捡起来一个折子打了开来,反倒末页,阿兰面露疑惑的道:“这些奏折都还没有批示,你把它们都拿过来干什么,是要在这里批吗?” 还从没听说过哪个皇帝是在坤宁宫办公的! 这事若是传到外面去,那她非得被人骂成是褒姒妲己之流的祸国妖姬不可。 福惠微笑道:“说的没错,以后这坤宁宫就是我的二号办公室,这样我跟你能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 “要不你也成立一个军机处得了,那样你也能轻松一些。”阿兰建议道。 福惠摇了摇头道:“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就算要找秘书也要从翰林院里面去选,而且本来我是打算让你一起过来帮忙的,但是看你现在这么累,就暂且放你一马,等你哪天不难受了再说。” 阿兰听的是目瞪口呆,“不,不是,我这儿倒是没什么问题,一切都ok,脚疼又不影响大脑工作,但关键是后宫不能干政,这要是被发现了,文诛笔伐都是轻的,搞不好咱俩会比耶稣死的都惨。” 福惠被阿兰的说辞逗得一乐,“切,后宫不得干政?这事儿你之前也没少干啊,再说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被人发现了也没关系,多梦可以抹去人的记忆,保准让人抓不倒把柄。当初对付贾元春我就是那么干的,绝对没问题。” 顿了顿福惠又道:“实话讲我对别人再怎么信任也比不上你,再者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们两个就是契合的齿轮,合作无间,所以秘书的工作还是由你来做最让我放心。” 第103章 锦囊妙计 应老公福惠的诚意邀请,阿兰这才新婚第二天就被征用做起了免费劳工。 按照福惠的说法来讲,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其他人都梦寐以求的工作机会,但是在阿兰看来这却是一项普通到近乎无聊的事情。就连当初她在大学时兼职做的文学翻译工作都要比它有趣许多。 阿兰首先需要做的是对所有的奏折进行分门别类,比方说溜须拍马的,工作请示的,申请退休的,等等等等。 这样做可以使福惠有选择的批示,譬如说自福惠登基之后,全国各地的官员就纷纷上书道喜,有的兴许能顺带着讲些正事儿,但大多是都是借此来跟新皇帝套近乎的。 以往即便奏折上写的全是废话,福惠也要从头到尾的读下来,可是如今有阿兰在,她会事先将奏折上的内容过滤一遍,有需要福惠亲自去批示的,阿兰才会呈给福惠阅览。 而在分类整理的过程中,还有一项文字翻译的工作也要同时进行,为了让福惠能够更直观的阅读,阿兰需要用白话文将奏折上的内容进行翻译简化。 有些官员没什么事儿就是喜欢卖弄自己的文采,尤其是在奏折上拽词儿。 实话讲想要通过一篇辞藻华丽的奏折来博得皇上的关注,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条捷径。 但是必须要注意的一点则是,福惠压根儿就对诗词歌赋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福惠不是文艺青年,也没心思去练习绕舌发展副业,所以那奏折写的再怎么抑扬顿挫,也是白费心思。 福惠不仅不会因此对其另眼相待委以重任,反而会因为阅读困难而对他。 想当年,高考语文,诗歌鉴赏加上文言文阅读,福惠总计才得了十分。 即便福惠穿越到清朝这么多年,古文这玩意儿依旧是他的硬伤。 于是乎,每逢遇到长篇大论的奏折,阿兰都需要在将其上的内容摘要出来,然后写个小纸条夹在里面。 而碰到像用满文蒙文书写的奏折也是一样,为了让福惠能够更直观的阅读,阿兰也是将其翻译成汉语的誊写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福惠工作效率虽然提高不少,但是阿兰的工作量却是大大增加。 虽说阿兰有一目十行的特异功能,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工作着实令人抓狂。 从下午用完膳回来到现在,持续高强度工作了五个多小时,最近几年一直养尊处优的阿兰再将最后一份奏折翻译完成之后,终是忍不住精神崩溃外加腰酸背痛瘫倒在了床上。 “老公,我也就纳闷你当初一个人是怎么扛过来的?如今,我对你的崇拜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是恨不得将那些废话连篇的大臣们拉到午门外鞭打一百遍。” “还能怎么办?熬夜呗?”福惠说的轻松,但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在阿兰没嫁进来之前,他没有一天晚上是零点之前上床睡觉的。 阿兰捏了捏鼻梁,看福惠那边还有一小摞奏折没有批示,“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我说你就没想过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福惠苦笑了一声道:“源头?你是说让我告诉大臣不要上奏折吗?” 阿兰戏谑的看着福惠轻笑道:“哼,你若是真想,连不上朝都行,看你老爹不过来捶你。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要阻拦大臣们进言,而是觉得咱们完全可以让内务府印制几种特殊的奏章,用颜色来划分奏折的内容,譬如说奏事折用黄色,奏安折用绿色,谢恩折及贺折是红色。除此之外咱们还可以对大臣们写奏折的公文程式进行改变,让他们不要去讲究句式,有话直说,废话少说,总之就是越简单越好。当初科举制度你不也是这样改的,我相信很多大臣们也是愿意用白话来替代文言的,毕竟不用费心思去构想句式,能省不少事儿呢。” 福惠对着阿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阿兰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咱们还可以雕刻几枚印章,比方说‘知道了’,‘好’,反正你写的朱批又不像你爹那样认真,没什么要说的,就直接盖个戳,多省事儿啊。” 福惠在心中对此计打了个勾,然后挑眉看向阿兰开口道:“还有呢?” “还有?你当我是锦囊啊,随便一下就能掏出什么妙计来!”阿兰白了福惠一眼,“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看看83号宅男的位面店铺那里有没有什么手写识别的仪器,类似于超市扫码器的那种,到时候连接到平板电脑上,那样我打字也能省事一些。” 福惠闻言恍然。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科技产品的出现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方便人们的工作吗?一直以来他都将电脑当成了休闲娱乐的一种工具,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用途。 阿兰的随口一番话,却顿时让福惠茅塞顿开。 第二天一早,福惠便联系了83号宅男,东西倒是有,不过由于宅男那边正处于世界末日的状态,所以福惠还需要再等一阵子,让宅男有时间去调集手下去搜寻。 昨天经过夫妻二人的通力协作,不到九点福惠便完成了工作。 不过由于阿兰身体不适再加上一连处理了积压两天的政务着实疲累,因此这对新婚夫妇决定:就只是单纯的睡上一觉而已。 这大婚的第三日,早早的福惠便起身去太和殿主持颁诏礼和庆贺礼。 颁诏即是向全国臣民发布诏书,告诉老百姓们这个新皇帝娶媳妇儿了。 而庆贺礼则是属于国礼,与其他庆典时的庆贺礼并无区别,由文武百官进献贺表,叩拜在丹陛之下,山呼万岁。 福惠在前朝主持着仪式,而与此同时阿兰则在坤宁宫核对着宫女太监的名录。 实话讲之前那姓金的一家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给她敲响了警钟,单单只是一个小小的不算显赫的内务府世家,就敢为了给一个没有承诺过的皇妃之位而杀人放火,那若是换成了真正的世家大族,又会如何作为? 如今她这个皇后才刚一上岗便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等以后若是她怀上了孩子还不得被人除之而后快?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所以在意外还没有发生之前,便将潜在的危险全都摸排干净,然后斩草除根清逐出去,这才是上上之策。 第104章 阿兰吃醋 阿兰嫁到宫时,身边没有任何的陪嫁人员。 一来是觉着那样做不太合规矩,而来也是认为没有必要去标新立异。 在前世,非工作状态的阿兰一直都是比较内向的,穿越之后也是一样,性格偏冷内心封闭的她可以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但除非是关系特别亲近,否则在一般情况下,阿兰不会将已成为稀缺资源的情感再奢侈的加注在别人身上。 就譬如说她身边的下人们,平日里阿兰和丫鬟婆子保持正常的雇佣关系,不去刻意亲近,也没颐指气使。 可以说打一开始阿兰就没想过要去发展什么主仆情深的感情。 左不过是些佣人罢了,当初阿兰一家从广东回来,家里百分之八十的下人不也都是从外面现买的?而如今阿兰只不过是需要再费些功夫重新调教,让他们清楚知道自己的规矩便好。 坤宁宫正殿 把椅子放在门边屋檐下,阿兰靠坐在上面一边翻看着名册,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跪在殿外地上的一众宫人。 小选过后,皇宫中太监宫女数量翻了一倍直逼三百,院里头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 与福惠的态度较为不同,当初福惠是因为体恤臣民和顾及君臣关系,所以自登基伊始便选择礼贤下士。而阿兰这里鉴于前两天刚刚发生过失心疯宫女纵火未遂的重大事件,下马威似乎成为了必不可免的上上之策。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宫里头家室显赫的宫女还真不少。 高家三女,弘历府上高侧福晋的妹妹高晓星。 尚家长女,福惠的哈哈珠子尚福海的妹妹尚可云。 以及…… 阿兰又翻过一页,顺着名录一点点往下移动的目光突然停住,指尖落在了一个醒目的名字之上,薛宝钗。 抬眼往院子里看了看,第三排左数第五个,没错,就是那个在脸上偷偷擦了bb霜,头上还与众不同的梳着精致鱼骨辫的女人,她便是薛宝钗。 阿兰低头又看了一眼这薛宝钗的职位,呵,乾清宫御茶房的,这活可够清闲的。 待到阿兰恩威并施的对宫人们训完话之后,刚一散场边看着福惠领着张进忠等人从交泰殿穿了过来。 二人走进暖阁,将宫人打发走后,阿兰诧异的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回来了,一会儿你不是还要在太和殿设宴吗?” 福惠点点头道:“本来是那样,不过我后来一想,反正你妈还有你嫂子也过来,与其咱们两个分别招待,倒不如凑在一起吃个团饭。” “这样能行吗?要不然咱们以后再聚也行,今天先按规矩办。”阿兰虽然心向往之,但仍是有些迟疑的道。 福惠满不在乎的道:“无所谓,规矩定下来还不就是为了让人去破坏的?只要岳父岳母不计较就行。” 阿兰促狭道:“我爸我妈说只要你能对我好就行,其他的他们全都不在乎。” 福惠闻言轻笑,“那就这么办,我一会儿就让张进忠去准备。你家里头有没有谁是过敏体质的?” 阿兰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我小侄子现在只能吃些流食,但今天他不来,所以就让御膳房照常做就行。还有你别对我阿玛他们太热情,上次他们和你谈完话回府之后一个劲儿的琢磨,真是被你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给吓到了,就连我额娘听了之后也让我多长几个心眼呢,说是别哪天被废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绊子。” “不会吧,我觉得我说的挺有诚意呀。”福惠闻言甚是诧异,真是没想到当初的安心行动,在岳父岳母的眼中却变成了惊魂之举。 阿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老公,你就是太有诚意了!你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个皇帝,他们对你有距离感这才算正常,若是你刻意去接近,他们便会以为你有什么谋划,譬如说当初你爹对待隆科多是一样的道理,他们担心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养肥宰杀。” “哦,原来是这样,唉,之前光想着怎么和老丈人处理好关系了。”福惠恍然大悟,沉思了片刻又道:“我说你妈咋那么不会说话呢,还没结婚呢就把你往废后的路上推!” 阿兰瞪了福惠一眼道:“你才不会说话呢,别总是你妈你爸的,跟我说行,到外面可千万别瞎喊。”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请问,您还有什么指使,请一并告知小的。”福惠站起,然后躬身作揖道。 阿兰伸手解下福惠腰间所挂的扇套,然后取出纸扇轻轻缓缓的挑起福惠的下颚与其四目相对。 在福惠一眨不眨的注视下,阿兰妖娆的朝着福惠抛了个媚眼然后玩味的开口道:“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儿。” 福惠目光放电,“怎么是不是今天觉得你老公特别帅?” 阿兰抿唇微笑。 福惠道:“那是不是闻出我今天新换了一种香水?你最喜欢的清香型。” 阿兰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微笑。 福惠站子身子,双臂环抱胸前,唇角轻勾挑眉问道,“那是?” 阿兰身子向后依靠,翘着二郎腿道:“我今天才发现乾清宫里头藏了好多漂亮的宫女,就连宝姐姐也在?” “薛宝钗?她是什么时候跑到宫里来的?” 福惠初闻此事也是一惊,那薛宝钗不是在外面开连锁店吗?好好的老板不当,却钻到宫里来做下人的活计。这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阿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道:“不知道也许薛家是想扩大生意也说不定!但我觉得这位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宝姐姐可能是想要进宫来见识见识你这个挤掉乾隆登上皇位的黑马究竟是何许人也。顺带着若是看对眼了,发展一段千年之恋也不无可能。” 说着阿兰还轻轻的用手指在福惠的胸前挑逗的画起了圈圈。 “呵,老婆,我怎么闻到一股好大的醋味儿啊!嗯?”福惠抓住阿兰的手亲了一口,接着邪魅一笑猛地上前一把将阿兰抱起。调换之间,福惠坐在了椅子上,而阿兰则是被福惠搂在了怀中。 阿兰‘坐怀不乱’,微笑着扭过头,双手搂住福惠的脖子,一双大眼睛盈盈如秋水般注视着福惠,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口咬在了福惠的嘴唇上。 阿兰一边用牙齿轻轻的磨蹭着福惠的下唇,一边用眼神挑衅的着福惠,那样子像是在说,我就是在吃醋,可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第105章 剃发易服 小福惠和小阿兰分开多年,前日刚才久别重逢,且福惠又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压根就经不起阿兰的半点挑逗便觉欲火中烧饥渴难耐。 干柴炼火之中,见四下无人,福惠便想宽衣解带与阿兰共赴*。 却不料行到中途便被阿兰堪堪叫停。 “福惠,现在不行。”阿兰将福惠从自己的胸前推开,“等晚上,晚上我一定满足你。” 其实阿兰也不想这样扫福惠的兴,但是在古代这就叫白日宣淫,若是传出去,那他们两个的名声就全甭要了! 即便得到阿兰的许诺,但是欲火焚身焚身的福惠仍是老大的不情愿,最后在阿兰光滑裸露的肩头上使劲儿的咬了一口方才觉得解气,然后站起身来抱怨道:“我说你怎么还跟以前一个德行,当年在上海我拉你去宾馆你也是这样,都快进电梯了你反悔了。” 阿兰坐起身来侧头一看,只见肩头有一大块儿都被福惠允红,鲜艳极了。拿了块帕子嫌弃的擦了擦肩头上的口水,心中暗骂了句:禽兽! 一边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身上的衣服,阿兰一边反驳道:“那时候我不还小嘛,才大三而已,再说其实我也不想的啊,本来我也觉着开房什么的挺正常的,别人不都那么干嘛,可真到了那儿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没看见宾馆那戴眼镜的服务员看咱俩的眼神儿……” 阿兰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福惠打断,“我怎么没看见?你说你那个时候心虚什么呀,别管那么多直接进电梯得了,当时我追着你跑出去的时候,我还听见那服务员问要不要报警呢!她是怕我诱奸未成年。” “哈?”阿兰惊讶道:“不会吧?那后来呢?我怎么没见着警察来找你?” 福惠摊了摊手状似无奈的道:“估计可能是她们之后反应过来,觉着我那么帅,应该不至于饥渴到干出霸王硬上弓这事儿。不过之后我就发现那个酒店的一个服务员像神经病一样有事儿没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几乎是每天都有,多的时候还可能是一天两个,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就把她拉黑了,而且从那以后连他家其他的连锁酒店我都再也不住了。就怕再遇上那么个疯子。” “哇,这事儿你从没跟我说过啊,真是看不出来我老公魅力这么大,啧啧,不过可惜了,就凭你现在这丑爆了的发型,估计你再出现在对方面前,人家也看不上你了。”阿兰看着福惠头顶那一撮毛幸灾乐祸的道。 不满于自己的发型遭到老婆的嘲笑,福惠下定决心道:“过两天我就下旨把剃发令和易服令给解除了,” 阿兰闻言一惊,快步走上前抓住福惠的袖子道:“你可想清楚了?我刚才说的话是逗你玩儿来着,你别当真。取消剃发易服这事儿虽然我也赞成,但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你别意气用事!” 福惠不以为然的道:“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当年多尔衮等人,为了消弱汉族的民族意识方便统治,一心想要维护满洲旧俗,但带来的结果却是加重了清朝的民族矛盾,如今民族融合已经成为了必然的趋势,民族压迫显然是一个错误的的统治思想,那么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提前让它退出历史的舞台,我相信和大臣们商量完之后他们最终会同意我的决定的,百姓们也一定会拥戴这一政策。” “那天地会,白莲教,还有你们爱新觉罗家的那些宗室,这些你都有考虑过了吗?”阿兰仍是不放心的问。 福惠喜欢冒险,敢想敢做。但阿兰却不同,她是那种稳扎稳打的性格,习惯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做好规划,把所有的情况的考虑到,觉得可行然后付诸实际行动。 对上阿兰充满担忧的目光,福惠轻抚着阿兰的脸颊,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谁要是想闹便由着他们闹好了,我倒真想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就不信老百姓吃的饱穿的暖,会抛家舍业的跟那些不着调的胡来。” 看着福惠胸有成足的样子,阿兰也不忍心再去泼冷水,于是便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做你便去做吧,出了事儿大不了我给你兜着。” 阿兰心道:随便甩一张超级冬眠卡出来差不多就能制止住小规模的叛乱了,若是实在不行那就直接那个飞弹把叛乱的头领干掉,剩下的那些乌合之众估计闹哄两天也便散了,不足为虑。 福惠闻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那小的就在这里先多谢大姐头了。” 见福惠又对她作揖,阿兰仰怒嗔道:“去一边去,成天竟会跟我耍贫,快点收拾收拾,估计一会儿张进忠便会忍不住喊咱俩出去了。” “放心好了,进来之前他肯定会先敲门的。”福惠一边洗着脸,一边道:“等哪天我找人把自来水管道淋浴器什么的全装上,那样洗漱方便,又节约人手,还省着你每天晚上叫人来烧洗澡水都抹不开面。” “那些东西你知道怎么弄吗?咱们家以前有几个水龙头你都不晓得。”阿兰将信将疑的问道。 福惠满不在乎的道:“也许根本不用我亲自动手,到时候我先去试探试探贾赦,没准他就研究过这个。若是他不会那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找83号让他给我弄几个设计图来咱俩琢磨琢磨。” “你就和贾赦俩琢磨吧,千万别扯上我,小的时候我芭比娃娃的胳膊腿断了都还是靠你给装上的,这事儿你可甭指望我。” 阿兰一听这里头还有她的事儿连忙推辞,她自己有多少斤两她还是清楚的,理科里面她也就生物能拿得出手罢了。 筵席结束之后 福惠和阿兰目送着阿克敦等人走出太和门,便又返身回到坤宁宫。 一进到暖阁,还没等屋子里的人完全退去,阿兰便抑制不住情绪潸然泪下。 福惠将门插上,转身坐到床上紧紧地搂着阿兰微微发颤的身子不发一语。 阿兰同时回抱住福惠,语带哽咽道:“我今天看我额娘的眼睛肿的厉害,那估计还是冰敷过的。” 福惠不做声,只是轻轻的拍着阿兰的后背企图抚平她的情绪。 “她一定很想我,我也很想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像母女。” 福惠有点糊涂,不知道是他理解错误还是阿兰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阿兰继续道:“而是姐妹,我好多次想告诉她我们两个的事还有我们的来历,但每次我都怕吓到她,直到你下了圣旨,她才被迫接受我要嫁进宫的事实。她之前还曾说过以后要找个上门女婿,这样我就不会和她分开。” 福惠:…… 这么说来,怪我喽! 第106章 筹备水师 良久,在福惠的体贴安慰之下,阿兰的眼泪渐渐收住,心绪也平复了很多。 福惠一边拿着浸湿的帕子轻轻点点的擦拭阿兰脸颊上的泪痕,一边半开着玩笑道:“亲爱的老婆,来说给我听听,刚才和我那尊敬的岳母大人都聊了些什么?有没有讲我的坏话?” “没有,她对你印象挺好的。”阿兰诺诺的道。被福惠哄了半天,阿兰也觉着有点难为情了,“她就是嘱咐了几句,觉着你对我挺上心的,让我好好把握,平日里别和你耍小性子。然后还说我现在年龄还小,孩子的事儿不用着急,顺其自然就行。” 阿兰的话音刚落,福惠突然大腿一拍道:“完了,我之前都忙晕了,洞房那天咱们俩可是什么安全措施也没做,这万一你要是……” 阿兰笑道:“哪来那么多万一啊,多少人想怀孕都怀不上,咱们俩怎么可能那么幸运一次就中?你想太多了啦。而且即便是怀上了也不用怕,这具身子发育的还不错,又有那么多灵丹妙药做支撑,孩子肯定会顺顺利利出生的。” 福惠伸手摸了摸阿兰的小腹,脑海中想象着以后和阿兰两人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的情景,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挂起了甜蜜的笑容。 阿兰继续道:“我想一次生两个,但不要像富察氏那样,最好是龙凤胎,哥哥妹妹的那种。” 阿兰惊悚的话语将沉浸在畅想中福惠拉回现实,他拍了拍阿兰的头顶,然后语重心长的劝道:“阿兰,那个生孩子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你看哈,现在这里医疗条件那么差,怀双胎不仅生产的时候难度大,连孩子出生以后的健康问题也无法保证,所以来日方长,咱们一个一个来,真不用太着急。” 阿兰听罢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的确如此,是我想当然了。其实生一个也挺好,当初富察氏都好悬没能从产床下来,我没她那么逆天,还是老老实实的慢慢生吧。” “这样想就对了,你也不用羡慕富察氏,她一次生俩,比不了那咱们就多生几次,我向你保证,指定让你在数量上超过她。”福惠拍着胸腹保证道。 阿兰“扑哧”一声笑道:“没事闲的我和她较什么劲啊?天天没个正行,亏我额娘还劝告我让我平日里稳重一些,说就算你宠幸了其他的女人也不许我跟你随便大小声。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把圣旨传到我家之后,我额娘就又把四书五经给我翻了出来,每天都逼着我看,就是担心我不懂三从四德,嫁进宫之后做错事会惹怒了你。” “哈?”福惠惊讶道:“我这丈母娘也太看得起我了!真是惭愧惭愧,我哪来的那么大胆子啊?” 阿兰白了福惠一眼,“你总是跟我耍贫,懒得理你。刚才我看你和我阿玛他们聊得也很投机,你们在说什么?” 福惠略有些迟疑道:“哦,其实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你哥哥阿桂跟我说想要外放出去历练历练,而你阿玛似乎也正有此意。” 阿兰大吃一惊,声调陡然拔高道:“他们两个都要离开京城?你确定是我说的这个意思?” 福惠肯定的点点头。 “那我额娘刚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这事儿,我阿玛和哥哥离京,她和我嫂子怎么办?”阿兰疑惑的问。 福惠轻轻的抚了抚阿兰的头,微笑着道:“我估计他们是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我对你不好,那他们就留在京城好做照应,而如今看你过的不错,他们放心了便想着远离这里,免得因为自己给你带来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阿兰定定的看着福惠问道:“阿玛他们不想拖累于我,同样的,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皇后的身份而让他们受到其他家族势力的恶意攻讦,该怎样做我听你的,一切都由你安排?” 福惠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间计上心来,“我把他们再派到广州去怎么样?一来他们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比较熟悉,二来那里前几年刚换上一批官员,都是没有什么根基的,所以在那里他们会相对安全些。至于最后的第三点原因也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打算把海军部队给筹建起来,如今正缺人手,你阿玛和哥哥若是能够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想把水师建在广州不止那么简单吧。”阿兰挑眉斩钉截铁的道。 嘴角微勾,福惠直言不讳道:“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我的确是有将澳门收回来的打算,但这不并是主要我目的,要不然我直接拜托你丢几枚飞弹过去不就得了!我主要是想借着收复澳门的机会真正筹建起一只水师,这关系到日后海关的开放问题。若是清朝的水师连现在的葡萄牙海军都对付不了,日后人家随便派两支舰队过来,咱们的士兵就成了软脚虾,那样的话即便海关开放了也不过是在为别人大开方便之门而已。阿兰,光靠咱们两个中国是无法真正强大的。” “可你要知道,我哥哥他现在并不是历史上那个骁勇善战的阿贵将军,他才不到二十岁!”阿兰情绪有些激动的反驳道。 福惠轻轻的按住阿兰的肩膀安慰她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需要磨练啊。不论是历史上的阿桂还是现在的阿桂,他都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为运筹帷幄所向披靡的沙场名将,所谓的战功赫赫的不都是靠着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如今我要让他做的就是去积累这个经验,况且我也不单只是派你兄长一人,你阿玛也会跟着一同前往,有他们两个相互扶持,再加上咱们在背后鼎力支援,我相信他们在广州应该会过的如鱼得水的。” 将福惠所说的话反复的在脑子里思量了几遍,最终阿兰仍是选择支持福惠还有父兄的决定。 不过就这么着让他们离开京城阿兰也不放心,于是当夜深人静之时,阿兰附身到小绿身上悄然回到自己的娘家。 点开自己的大富翁系统,里面有一个绑定按键。几年下来阿兰已经可以绑定的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四人。不过之前因为一直都在娘家住,所以阿兰只绑定了福惠一人。 而如今阿玛和哥哥两个要去广州,那她额娘还有她嫂子钮祜禄氏肯定也要跟去,因此阿兰毫不犹豫的便决定将剩余的绑定名额确定在了与她血缘最为相近的三个人身上,那便是阿克敦,阿桂,以及兆佳氏。 第107章 归宗多尔衮 接下来的几天,福惠在朝堂上动作不断。 先是为了整顿水师将国丈大人和国舅爷‘发配’到了广州,接着又一道圣旨废除了剃发易服。连带着还重申了一遍不许妇女缠足的禁令,规定恒泰元年以前缠足女子不予追究,元年以后满汉人等所生女子皆不得缠足。具体惩罚措施留待六部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福惠的一系列惊人举动,着实是搞得一众朝臣云山雾罩,摸不清楚头脑。 那禁足令还好说,世祖圣祖的时候也都推行过。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还使得民间出现了很多诬妄举报牵连无辜的情况。但那也是由于当年法规过于严厉,以及官员失察的缘故,单就政策本身而言,那无可厚非。 但是这剃发易服却不同,这可是自朝廷入关之后推行了近百年的法令,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哪能是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说改就改? “事关重大,关乎国体,还请皇上三思。”庄亲王允禄为人处事一贯是谨小慎微,所以见福惠才刚上位便搞出这么大动静,他第一个就坐不住了。 实话讲,福惠并不想与他当庭辩驳。 亲身经历了九龙夺嫡还能保全自身的已是不易,如庄亲王这般心底醇良的更是难得。 且福惠心知庄亲王所言并无恶意,全是为国着想,那么既然如此,福惠又何必当着万朝文武的面让对方下不来台?那样也显得他不懂得尊敬长辈不是? 福惠本心想安抚庄亲王几句便罢,却不料那头理亲王弘皙也紧跟着站出来‘义正词严’的提出反对,“微臣附议,剃发易服乃是祖制,陛下怎能随意废除?国家大事,陛下万不可视如儿戏。” 这话一出口便是带刺儿,福惠心中冷笑,无视那边自以为低着头便不会被发现偷笑,实则早已被不断颤抖的双肩所出卖的弘历,垂下眸子目光森冷的凝视着跪立在大殿中间的弘皙。 不过是年长他二十几岁罢了,竟拿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来教训他,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难不成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这样看来前阵子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不再好好收拾他一顿,他还以为自己东宫之子的身份有多么了不起呢! 雍正之所以对这个侄子礼遇有加,那是出于政治上的怀柔之策以及顾念着和废太子间的昔日交情。 但到福惠这里可没那么多说道。 特么的既然自己找死,那得事先做好防御的准备! 见众人的目光渐渐聚集地弘皙的身上,福惠似笑非笑的道:“弘皙,我看你是在郑家庄呆久了连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都给忘了!多尔衮算是你哪门子的祖宗?圈地尚且可以废止,又何况是剃发易服?既然你这么拥戴多尔衮,那你干脆就把他当做你的祖宗算了。” 说完不待弘皙有所反应,福惠又接着道:“果亲王。” 允礼迟疑了片刻,回过神后立马快步上前跪在殿前。“臣在。” 冷不丁的被当众点名,允礼心肝顿时就是一哆嗦。心道:这大侄子这是要来真的啊。 福惠沉声道:“念定鼎之初多尔衮实统众入关,肃清京辇檄定中原,前功劳未可尽泯。今其茔域榛芜,后嗣废绝殊堪悯恻。即日起,复还睿亲王封号,追谥忠,配享于太庙。另将理亲王爱新觉罗·弘皙归入多尔衮一脉,承睿亲王之爵,且念及其纯孝之心,准其依亲王制重修其祖茔墓,并移居该处为祖守陵。” 福惠此言一出,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睿亲王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平反了呢?进了太庙不说,咋还把封号也给回复了呢? 理亲王他再不是个东西,那也是废太子的儿子啊!皇上怎么就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家归到旁支了? 还有最后一句话,那是啥子意思?难不成修坟的费用内务府一个钱不出,合着全让理亲王一个人掏啊?有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我擦,真是人不可以貌相。看着挺大方一主儿,办起事儿来咋就那么抠呢? 唉,以后做事一定得小心一点,要不然一旦被这主儿揪住了把柄,他得往死里整你,永远别想着再能有翻身之日。 庄亲王允禄有些于心不忍,还想要为弘皙求求情,但是一抬头就看见他大侄子似乎朝他这里凶恶瞪了一眼。 允禄心肝一颤,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多言。 到今天他才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俗话说得好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大侄子跟他四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诶,不对,应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抠! 福惠不找他麻烦就已经是够给他面子的了,他就别自个儿跑上去送死了。 弘皙已经是挺大个人了,家里有那么多银子再怎么样也不会饿死,这事儿是他自己惹的,谁让他说话那么欠揍。 还儿戏?儿你md戏!哪个小孩是这么吓人的? 允禄在这边心里默默吐槽着,而那头本次事件的主人公弘皙,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见他如此,福惠本还疑惑,以为他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精神被刺激得崩溃所致。 却就在这时,福惠的耳朵一痒,紧接着一个细小但却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用去管,我用了梦游卡在他身上,几天之内他都会保持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你接着开会就行。” 这声音虽然是萌二的声音,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和阿兰一模一样。福惠明白,这是阿兰在‘从中作梗’。 放下心来,福惠扫视了大殿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一众官员,沉声道:“对于此事,谁还有其他不同的意见?” 群臣闻言心中一慌,用余光顾盼左右,随即便唰唰跪倒在地齐声道:“皇上圣明,臣等无有异议。” 福惠见状,对张进忠使了个眼神。张进忠会意,手中拂尘一甩,上前一步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第108章 仁君圣母 待到福惠早朝结束返回坤宁宫,一进到东暖阁,不顾还有其他宫女太监在场,福惠便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给了阿兰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在这里的宫人都还算知情识趣,知道这俩主子没事儿就喜欢关起门来黏糊,所以均是见怪不怪,心中偷笑了两声便悄然退去。 福惠一见闲杂人等离开,本来想要变本加厉更进一步,无奈阿兰不予配合,一个金蝉脱壳避抽离了福惠的怀抱,一直溜到三米开外方才停住脚步。 “这大热的天,有话你就好好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就在这儿跟我动手动脚的,让别人看见了心里怎么想?”阿兰用略带嫌弃的口吻说道。 福惠闻言不仅没有心生不满,反而是笑得没心没肺,“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们便。紫禁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都被我安了环境净化装置,有谁看不下去的大可以走人,咱现在不差不缺人打扫屋子。” 前两天因为金姓宫女的事情,福惠和阿兰两个商议之后又将紫禁城里的宫人给刷下去了一小部分,那些人都是在清查中被福惠和阿兰找到证据并蓄意暴漏出来的,所以证据确凿,不论是内务府的包衣世家还是其他别的家族都对此事无从抵赖亦或是无话可说。 不过这样一来,却使得紫禁城里本就不太宽裕的人手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张保向阿兰反映了这个问题,意思是要不要再让内务府挑些人手进来。 阿兰本是想着拿话先拖着,等她和福惠两个好好商量之后在给他答案。但是好巧不巧,张保前脚刚走,后脚福惠就和83号宅男取得了联系。福惠向对方提出要买手写识别仪器之后,顺带着又问了一句对方那里有没有什么先进实用的机器。 于是乎那几个类似于太阳能吸尘器的家伙就落户到了紫禁城。 而与此同时皇宫各处由每日打扫三次,改成每五天打扫一次,但即便是这样皇宫内的地面上依旧可以说是纤尘不染,只除了御花园那处的一些落花落叶需要宫人们时常是收捡。 这突然之间没什么事儿做了,宫人们还真是感觉挺不适应的,就连前阵子兼职做环卫的皇宫侍卫们都大呼意外,毕竟之前扫广场的时候那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既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有谁会傻到去没事儿找活干呢。 所以虽然心中颇为疑惑,但没有人去反驳福惠的这一项新规。 阿兰无奈的一笑道:“我说你做事可不可以不要总是那么冲动。就说今天你把理亲王过继给多尔衮这事儿,你跟你皇阿玛都不太好交代。本来他在位的时候君臣关系就已经十分紧张了,而今你一上台倒好,情况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快要变得愈加水火不容。 当年你皇阿玛拉拢弘皙也不过是想要借此缓和与满族宗室的关系,进而稳定局势。你若是看不惯他私底下直接弄死不就好了,偏还要在朝堂上搞出这么一出。 亏你前阵子还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如今仁德之君的形象一朝便被你败坏了个干净,要是早知今日,你还不如当初就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也省得现在脱了裤子放屁。” 福惠义愤填膺道:“我这不是给你出气嘛。况且我刚登基那会儿也想不到他那么不是东西啊,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嫁进宫之前他干得那些破事儿暂且不说,就说他心理变态到让宫女给你下绝育药这事儿我坚决是忍不了。md,也是时候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了,要不然他还真当我是泥捏的随便欺负。” 阿兰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他不都已经被你整的性功能障碍了吗?” 福惠瞪了阿兰一眼道:“嘿?刚才你不还说让我看不惯直接弄死吗?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同情心泛滥了?要我说,你怎么能好意思说我呢,你这圣母装的也不合格呀!什么善良啊,大度啊,都是假的!稍有不慎就暴露了你残暴的本性。所以你以后说话得注意一点,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母啊,唉,算了,算了,对你我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说完福惠还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兰坐下饮了一口茶水,给福惠扔了个白眼过去接着道:“去一边去吧你!我才没心思装圣母呢!我就是说你办的这事儿太不干脆。这拖拖拉拉的倒让我觉得你有点儿乐在其中的意思。” “谁乐在其中了,你以为我跟他闹呢?阳痿都算是便宜他了。你不也看见他在朝上的那副嘴脸,天老大他老二啊拽成那个德行!再有下次我直接往他裤裆子里面放炸药,炸不死他我!”福惠轻蔑的道。说完也觉得喉咙甚是干涩,便凑到阿兰近前,拿过桌上刚刚被阿兰放下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阿兰叹了一口气,心道:其实那理亲王说的也没错,福惠他有的时候就是小孩心性,偏他自己还总不承认。 “那雍正那里那打算怎么交代?我估计下午他就能过来找你。” “没事儿,理亲王的爵位我给了弘为,一样都是侧室所出,没道理废太子的爵位必须要由他弘皙来坐,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况且多尔衮的爵位我不也给他了,同样是亲王他还有什么可叫屈的?皇阿玛在位的时候他跟个小绵羊似的,如今我当了皇帝,他倒是猖狂起来了!即便是皇阿玛也不会对此多说什么,早在之前弘皙第一次有所动作,皇阿玛就我说过,趁它翅膀还没硬的时候,杀鸡儆猴未尝不可。” 果然正如福惠所料,虽然下朝之后包括庄亲王在内很多宗室都到北海去请求面见太上皇,但是都被雍正以清修为由避而不见,纷纷无功而返。唯有正在衙门专心办公的怡亲王被其以品茶为由请了过去。 第109章 阿兰怀孕 对于福惠将弘皙过继給多尔衮一脉这事儿,雍正从怡亲王那里了解到了详细的情况,不过他除了派苏培盛过来要走了阿兰几张斋菜的方子之外,并没有采取其他任何的行动,似乎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雍正的这个态度,不得不让很多人都颇感失望,尤其是原太子一党的成员及家族,不同于那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弘皙能否在朝中站稳脚跟,或者说弘皙能否将福惠取而代之,这些都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就比方说石文焯和马尔赛他们,瓜尔佳氏和马佳氏这两家在前朝就与允礽牵连颇深,而这些年雍正的不断打压,更是让这二人彻底倒向了弘皙一边。 本来因为曾静一案被连坐夺职的马尔赛眼看着就能得到起复,石文焯也巴望着弘皙能在朝中给他活动活动关系好让他官复原职,却不料一次朝堂风云瞬间就将他们的黄粱美梦击的粉碎。 钱都已经到位了,可这个时候吏部的官员却不敢趟这浑水了,只是二话不说直接偷偷的把银子一两不差的退了回来,却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大爷的,就没这么办事儿的,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当然最他娘差劲的还要说那理亲王弘皙,要么从一开始就装个哑巴,那样还不至于惹祸上身,要么就硬抗到底,跟小皇帝死磕。 之前私底下他狐假虎威总是牛逼哄哄的,可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才发现是个纸糊的老虎,连嚎一嗓子他都不会。 他要是真能当着小皇帝的面反驳几句,那他们再在旁边帮帮腔,没准儿小皇帝就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倒好,只说了两句逞英雄的废话就蔫了,人小皇帝骂他的时候甭说反驳了,跪在地上联动都不敢动,完全就是个孬种! …… 先不说弘皙一派人是多么的郁闷恼火,福惠这边也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状况。 大晚上的,福惠和阿兰两个刚做完前戏,当福惠腰身一挺,阿兰这边就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卡在那儿进退维谷,福惠猛的屏住呼吸,心道:福惠你可以的,坚持住。 一边给自己鼓劲儿,福惠一边脸色通红双眼圆睁直视着阿兰。 见福惠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阿兰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结巴的道,“福,福惠,我好像怀孕了。” 一听这话,为了做前戏几乎已经忍耐到极限的福惠彻底崩了,一泄千里。顾不得快枪手的尴尬,福惠从阿兰的胸前抬起头来,表情狰狞的大声道:“怀孕?!我,我都……” 由于太过出人意料,难以置信的福惠像是被阿兰传染了一样,也变得口吃起来。 “对,我知道你戴了。”阿兰自己也不太敢相信这事儿,除了洞房那天晚上之外,之后的每一次福惠都做了安全措施,难不成真的就那么幸运一次就中? “等等,你怎么知道你怀孕了的,而且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福惠这个时候才回过味儿来,从大婚到现在一共还不到十天,验孕棒都检查不出来,阿兰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的?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阿兰神色茫然,连说话的语气也有点惊魂未定般的感觉。 “刚刚?”福惠的声调又向上翻了一番。 从床上坐起身来,指了指自己的小弟弟,又指了指阿兰的小妹妹,“就我刚才一进去你就……” 阿兰有些无奈的微笑着点点头,“是那个大富翁系统,就在刚才它突然蹦出了一条提示,说受精卵已经在我的子宫粘膜正式着床了。” 福惠盘腿坐在床上,闻言双眼直勾勾的瞅着阿兰的肚子,良久蹦出一句话来,“这孩子咱们要吗?” 阿兰真是被福惠这话给气乐了,光溜溜的从床上坐起来怒斥道:“要妈什么要妈,我还要爸呢!不是你怎么想的啊,有什么可犹豫的!怎么的,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孩子拿掉啊?” 见阿兰情绪如此激动,福惠连忙凑过去将阿兰搂在怀中进行安抚,“没有没有,阿兰你稳住,这肚子里可还有咱孩子呢,咱们千万得小心点儿。我刚才那话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年龄太小,怕你这个时候生孩子身体承受不了,明天我找太医来给你看看,他要是说行咱们就好好养胎。” 话还没说完,福惠就敏锐的感觉的怀中有一道犀利的冷光朝他射来。果然一低头就见阿兰嘟着嘴面露不满之色的盯着他看。 回给了阿兰一个灿烂的笑容,福惠用手轻轻抚摩着阿兰平滑的肚皮继续哄道:“不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竭尽全力,让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阿兰笑的一脸甜蜜满意的点了点头。 福惠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仅得照顾着小的,还要哄好你这大的,真是比孕妇还得小心啊。” “切!能哄我那是你的福气。”阿兰傲娇的在福惠怀中拱了拱。 阿兰这一动,福惠身子便是一紧。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双手轻轻收拢将阿兰固定在自己胸前坐好,福惠继续道:“阿兰,你说这孩子是洞房哪天有的吗?” “不是那天还能是哪天?”阿兰不以为然的道,将福惠的手巴拉到一边,阿兰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得一脸甜蜜。 福惠道:“也许83号宅男卖给我的是假货也说不定,他那地方现在那么乱,能给我弄着那玩意儿就算不错了,早知道当初我就一次套两个了,不过也就这么一次了,等你把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以后咱俩就随便了。” “一定会的。”阿兰肯定的道,然后回头冲着福惠眉开眼笑道:“我现在对这个孩子好期待哦,你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福惠道:“最好是男孩。” “为什么?”阿兰挑眉问。 “你不是说过想要哥哥带妹妹的那种嘛!所以第一胎当然最好是男孩了。”福惠不假思索的道。 阿兰闻言瞬间就喜笑颜开,福惠见状心道:这怀了孕的女人还真是有点喜怒无常啊,以后可得小心伺候这点儿。 第110章 皇上饶命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激动得一夜难眠的福惠便火急火燎的招来了太医看诊。 阿兰本是拦着他来的,毕竟这孩子才刚怀上,要不是有系统在,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大夫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再说她自己感觉也挺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福惠若是兴师动众搞的她也蛮不好意思的。 虽然阿兰那么说,但是福惠对这事儿可是半点不敢马虎,阿兰能逞强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了,甭管阿兰说的是真是假,还是找太医来看看才算稳妥。 不过福惠想一想觉得阿兰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能贸然就把太医叫来,若不然太医来之后问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儿,他和阿兰总不能直接跟人家说皇后怀孕了吧? 到时候即便下了封口令也难免会走漏了消息,而这边阿兰这胎还未坐稳,必然会受到很多别有居心之人的恶意攻击,再加上皇宫里那些潜伏着的牛鬼蛇神,阿兰就是想躲个安生都难。 思前想后,福惠便派张进忠到御药房将方明远给请了过来。 这方明远是药痴,出身贫民,自幼父母双亡,被京城回春堂的老大夫收为养子,平日里充作药童,最爱捣鼓那些花呀草呀的,老大夫死了之后,因为掌柜的嫌弃他浪费药材便将他撵了出去,那年他只有十三岁,碰巧太医院收人,他心想着皇宫不就是天底下药材最多的地方,于是便积极的报名参加了考试。 不过想象虽然美好,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熟读医书的方明远顺利的通过了入院考试,但是在太医院里他却只能从低做起,紫禁城里的药材虽多,但却不是像他这样一个小小从九品吏目所能够接触到的。他平日里的工作只是帮院判御医们整理整理药方之类的杂活。几年下来经过冲冲的考验,坐上了御医之位的方明远终于迎来了一次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可以说在方明远的心中,是福惠中毒性命垂危这事儿当成了他自己的幸事。因为自打雍正知道这方太医对药材颇为精通之后,不仅给他升了职做院判,还特意将他专门调到了御药房工作,而这也正中了方明远的下怀。 平日里他就把御药房当成了自己的家,不管是不是他值班,方明远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呆在御药房里捣鼓药材。如今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却是连个媳妇都没讨到。 那年福惠大病初愈之后,雍正便把给福惠看诊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方明远,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一长,再加上福惠不爱装腔作势摆皇子架子,一来二去他们倒成了关系要好的朋友。详细调查之后发现此人真的没有什么问题,福惠便将他视作了心腹。 当初选秀之前,雍正本是想要给福惠挑几个伺候的宫女,但最终事情却不了了之,这里面一方面有福惠他自身极力排斥的原因,还有一方面则要归功于方明远,是他告知雍正说福惠阿哥身体尚未发育成熟,还没有那方面的需要,这才得以让福惠逃过一劫。 当然那话是福惠暗中授意的。不过依方明远那老实的性格让他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撒那弥天大谎,那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所以这一次考虑到要将阿兰怀孕的事情暂时保密,一瞬间福惠便选定了方明远。 当张进忠赶到御药房的时候,方明远正搂着个捣药罐趴在桌子上睡的稀里糊涂的。 张进忠进去二话不说,直接走上前一把夺过方明远怀中的捣药罐。宝贝东西遭抢,方明远立马惊醒,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便被张进忠堵上了嘴巴,然后由两个小太监抬着做上了轿辇奔去坤宁宫的方向。 其实张进忠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皇上也没跟他明说,只让他来找方太医。所以他窃以为皇上是这几日行房太过操劳,身体有些不适但又不好意思兴师动众,于是便让他悄悄将方太医绑过去诊断诊断。 不过张进忠这一个悄悄却是将方明远给吓得不轻。他还以为自己皇上担心他受不住秘密所以想来个杀人灭口呢。一时之间他觉着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伴君如伴虎,亏他之前还把皇上当朋友,殊不知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于是待一行人抵达到坤宁宫次间之后,福惠和阿兰所看到方明远的形象便是嘴里塞这个布团,全身被五花大绑,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福惠也是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张进忠竟然直接将人给帮了过来,回过神来后,连忙招呼人给方明远松绑。 不过最让福惠没想到的是方明远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皇上,饶命!” 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打发走了之后,福惠饶有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栗的方明远,最后还是被阿兰在他腰上给轻轻捏了一下,他才收起玩乐的性子。“行了,朕没想要你的命,赶紧起来吧!” 趴在地上的方明远微微抬起头来,就只见坐在前方的皇上和皇后都微笑的看着他,似乎在向他传达一种善意。 很显然他并没有看出福惠的笑容里面还多了一重戏谑的味道,于是方明远缓缓站起身来回给了福惠一个僵硬的笑容道:“皇上您不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闻言,福惠和阿兰对视了一眼,心道: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他能安安生生的活到现在也真是造化了。 而说出这话的方明远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屋子里除了他和皇上之外,还有一个新皇后也在这里,那他这样做算不算是将皇上的秘密泄露了? 这样想着方明远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上福惠望过来的目光,神色中充满了惊惶尴尬。 第111章 智能银针 无视方明言不断递过来的眼色,福惠朝他飞过去个白眼道:“杀你没有用啊,别说那么多废话,过来给皇后切一下脉。” 这关系一熟,福惠说话就容易放松,张口就来个杀你妹,好在是即时改过来了,要不然没准儿方明远真会以为自己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妹妹被福惠给杀了呢。 方明远闻言大喜过望,傻笑了两声,然后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阿兰近前,对着阿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这是福惠告诉他的规矩,说是平日里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没外人的时候用鞠躬行礼代替即可。所以方明远见福惠没把阿兰当外人,所以他也就自动自觉的把皇后作为可以鞠躬的对象了。 “皇后娘娘,请把手……”方明远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在身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时福惠在一旁插话道:“方明远,找什么呢?是想要表演一下悬丝诊脉吗?” 方明远闻言一惊,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那悬丝诊脉其实就是太医们糊弄人的玩意儿,做不得准的。他们都是事先用重金贿赂了那些内侍和宫女,把病情了解得一清二楚之后,这才敢给后宫的女眷看病的。看微臣刚才来得太急,身上啥也没带,嘴巴又被张进忠给堵上了,啥情况都不知道……” 活了这么些年还真是从没见过这样实诚的。如今看到这方太医阿兰还真是叹为观止。 “这大白兔子究竟是怎么活到今天的?皇宫里的人都是把他当宠物养着吗?就没人想着给他宰了炖上?”阿兰撇过头对福惠耳语道。 “傻人有傻福呗,不过还真有好几次都差点找了别人的道,但都被我挡下来了,怎么着也算是自己人,该照应的时候还是要照应一下的。”福惠轻笑着道。 这边福惠和阿兰两个说着悄悄话,那边方明远仍旧絮絮叨叨个不停。 “这切脉必须要求非常精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万马虎不得,所以皇后娘娘最好还是配合一下……”方明远正说着,顺势抬头朝阿兰的方向一看,就只见那边阿兰早就已经将一只手臂搭在了桌案上,另外她还自备了一条绢帕盖在手腕上。 方明远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那就直接来吧。” 手按住阿兰的动脉,方明远凝思了片刻道:“脉相不浮不沉,流利有力,从容和缓,节律均匀。”说到这儿,方明远猛地缩回手,睁开眼睛的看了看福惠,又看了看阿兰,然后神色惊疑的说:“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福惠一听这话,瞬间便放下心来,不过仍是担心会有误诊的情况发生,所以便想要让方明远再好好确认一下,不过结果依然是如此。 这下福惠是彻底安心了,但方明远却是不淡定了,紧张得结结巴巴的道:“皇上微,微臣才疏学……” 方明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福惠从中打断,福惠站起身来,一只手从背后凭空变出一个消音石递给阿兰,另一只手一把勾住方明远的脖子,然后道:“皇后的身子没有问题那朕就放心了,不过朕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这方明远一听福惠又要找他帮忙,那小心肝就扑腾扑腾的直跳。当初他就上过一次贼船,结果害得他连续一个月都睡不踏实,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自己被推到午门外斩首,如今皇上难不成又是想要故技重施? 方明远虽然内心忐忑,但是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基本上的场面话他还是会说几句的:“不敢不敢,皇上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微臣必当竭尽全力去做。” 福惠满意的一笑,心道:懂事儿! “你看事情是这样,朕和皇后虽然刚大婚不久,但是这怀胎的事情肯定要事先准备好的对吧?” “嗯。”方明远赞同的点点头。 “那既然如此,日常的饮食什么的也得是要多加注意吧?”福惠继续忽悠道。 “嗯。皇上说得对,这点千万不能忽视的,误食药物的事情可大可小,饮食方面一定要严格监控,半点马虎不得。说真的我还真得感谢皇上您,要不是您误食了高丽参命在旦夕,就没有我今天” 方明远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老实人,别人可以轻轻松松的从他嘴里套出话来,这活的年头久了,阅历增长了一些警惕性也变高了一点,但即便如此每次面对福惠的时候,他仍然会不知不觉的落入对方的圈套,然后把一肚子大实话全都给掏出来。 就这样在方太医不知不觉间,他便被福惠忽悠着稀里糊涂的领下了一份兼职工作,检查膳食。 当然这并不是让方明远去做试毒太监的活计,本来福惠他们每天的膳食是先由御膳房官员开列出膳单,接着经内务府主管大臣审阅、备案之后,才能烹饪制作。而如今在烹煮前后都要拿到方明远那里去检验,目的就是防备一些别有居心之人会在膳食中做出什么手脚。 当然主要还是让他看看食材方面有没有为题,福惠最担心的是这个,毕竟他和阿兰两个都不懂医,而且即便阿兰记下了所有的孕妇饮食禁忌,但是由于前世她连小白菜和油菜都分不太清楚,福惠觉得还是找一个专业点的人来处理较为妥当。 至于膳食内是否含有毒素,这个就不用担心,福惠早就从83号宅男那里买来了智能识毒银针,只要它一接触到对人体有害毒素,便可以立刻将有毒物质的名称及含量反馈到与其绑定的电脑上。而与此同时其表面的颜色也会发生变化。 鉴于这银针较为实用,福惠索性花大价钱一次性购买了五枚,其中两个他和阿兰人手一个,另外三个取消掉智能语音提示功能,雍正,怡亲王,阿克敦各得一枚,福惠只告诉他们是新研制出来的限量款,其他的没有多说。 第112章 凤姐捉奸 这边福惠和阿兰两个在皇宫里精心养胎,那边紫禁城外的高府中却是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这件事情的导火索是王熙凤发现高恒背着她金屋藏娇。 要说那高恒也算得上是老奸巨猾了,和秀儿两个暗度陈仓了三四年,连儿子都生了这才被王熙凤发现,不得不说他的反侦察能力真是够强悍的了。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更何况王熙凤身边还有平儿这么个得力助手。 话说去年春天,平儿碰巧从府里下人口中听得高恒在花枝巷私藏了个美娇娘,转而就把这事儿告诉给了王熙凤。 王熙凤得知此事虽然非常恼火,但是在高恒跟前却是不动声色。她把高恒的心腹小厮高旺叫来,威逼利诱之下将情况都打听清楚,然后等高恒随弘历去南方察访灾情的时候,她瞅准机会,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人找到秀儿的落脚之处。 高恒跟着弘历出门,他自己的小厮便留在府中,王熙凤要去花枝巷,自是由他引路。 一行人来到花枝巷尾的一处小院儿。 因为高家祖上基业本就不多,加上高恒之父高斌为官清廉且有个克妻的名声在外,高恒母亲马氏身为继室嫁到高家并没带多少嫁妆,家里全部的积蓄大多都用来为宫里的女儿打点关系,所以高恒的零花钱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每个月连他自己花天酒地都不够用,更别提还要养着一个外室。 这院子本是马氏所保留的为数不多的嫁妆之一,平日里闲置着不用,前些年时候有需要就被高恒找了个由头借了过来。 秀儿跟了高恒这么多年,除了得了个儿子之外,其他的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这可以说是当初秀儿压根儿就没有料想到的。也是,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衣冠楚楚,随随便便就能掏出100两银子替人葬父的公子哥,私底下竟然是一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 也就是秀儿坐月子的时候高恒割肉花银子雇了个小丫鬟,不过等秀儿完事儿之后高恒又转身给人牙子送了回去。 高旺叫门,开门的正是秀儿。高旺笑道:“奴才给秀儿姑娘请安,秀儿姑娘,少奶奶来了。” 秀儿刚开始还是笑容满面的,等一听后面那话,魂儿都要被惊出来了,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把抱在怀中的孩子给摔在地上。将孩子顺势放到脚边,秀儿脸色惨白的朝高兴身后望去,果然就见王熙凤仪态端方的走下了车来。 只抬眼看了王熙凤一眼,秀儿便急忙垂下头去,匍匐于地。“秀儿拜见少奶奶!”她颤抖着说,直感到大祸临头。这么多年平安无事,为何今日奶奶会亲自找上门来?是高旺,是他带着奶奶过来的,老天啊,她自问待他不薄,他为何要出卖于她? 王熙凤垂眸打量了秀儿一眼,只见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挽了个妇人的发髻,身穿一袭月白色的旗袍,头上簪了一朵粉白色的绢花,浑身颤栗伏在地上。 见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王熙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笑容,不过当目光触及到对方脚边靠着的一个周岁多大的婴孩时,眼底瞬间划过一道凌厉狠色。 凤姐扶着平儿的手摇曳生姿的走进大厅,秀儿从地上抱起孩子,低着头跟在后面。 坐在主位上王熙凤面无表情的说:“给我把头抬起来!” 一听这冷冰冰的语气,秀儿便觉得情况不妙,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是因为紧张将头低得更低,也愈加搂紧怀中的孩子。 “我说,抬起头来。”王熙凤冷冷的把话重复了一遍,“看着我!” 想着左右躲不过这次,秀儿心下一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来直视着王熙凤的眼睛。 这一抬脸,王熙凤一瞧便觉得心里一堵,只见对面那妇人眉目如画,身段窈窕,这哪里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倒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再去看她那怀里抱着的男孩,王熙凤更觉心中一恨。 平日里高恒对巧姐漠不关心,巧姐生病了他也不闻不问,起初她还曾纳闷过,要说家里就那么一个孩子,即便是个姐儿,高恒也该上心一些,却不想原来那死鬼在外头在就和这骚狐狸暗结珠胎。若不是平儿那丫头机灵,如今她都还蒙在鼓里。 强压下心中的妒意恨意,凤姐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笑来道:“模样的确俊俏,也难怪爷总是惦记着。” 秀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双颊飞起两抹红晕出来。 那羞怯的模样看的王熙凤几欲作呕,再不愿多看她一眼,王熙凤猝然起身,满含嫌弃的嘲讽:“行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府吧。在这里坐上一会儿我就觉得浑身不舒坦,这么破烂的地方那里是人住的,连我们家以前下人住的地方都比这儿强。” 秀儿一听“回府”二字,整个人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后面王熙凤究竟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 这一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千万不能回府。虽然这里的生活不太尽如人意,每天要做的工作比她从前当下人时还要多,但是现在的她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不用担心做错事会被扣工钱,她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今儿这刚一照面她就见识到了少奶奶的厉害,若是听了少奶奶的话跟着她们回府,同住一个屋檐下,对方一个主母的名头压下来,就容不得她有反抗的余地,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那时绝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 这样想着,秀儿心中一寒,抱着孩子慌忙跪在地上,然后拽着王熙凤裙角恳求道“少奶奶,求求您了,您就让我继续住在这里吧,我只希望能有一个容身之所便以足够,求您成全。” 王熙凤一听这话,转身回头,扯过被秀儿攥在手中的衣裙,接着目光如同利刃朝着秀儿直刺过去,“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我看得起你把你领回府中,如今你倒是和我摆起谱来了!求我成全?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连通房丫环都不如的外室,凭什么和我讲条件,废话少说,赶紧收拾箱笼。” 王熙凤说完,拔腿就想往外面走,不想秀儿又扑了上来,抱住王熙凤的小腿哭道:“少奶奶,我不在乎名分,不在乎地位,我不会和您争什么抢什么,我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其他的别无所求,少奶奶,您就发发慈悲吧!” 秀儿可能真的是被吓得不轻,竟然会求王熙凤去大发慈悲,不得不说这就好比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王熙凤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辣手无情,秀儿的眼泪在她这儿压根不好使,不仅得不到同情,反倒是加深了了王熙凤心中的憎恶。 扬手就是一巴掌,接着又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秀儿的胸口上,王熙凤出手之重、之狠、之快,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辣手”,三两下的功夫秀儿便被王熙凤打翻在地,双颊紫胀,狼狈不堪,而一旁的婴孩显然也是被这凶残的场面给吓得够呛,躺在地上嚎啕大哭,险些背过了气去。 最后事情的结果自然是以王熙凤的胜利告终,秀儿和她的孩子被带入高府,而后续的发展也正如秀儿所预料到的那样,悲惨的生活,生不如死。 第113章 借刀杀人 这么些年,老夫人马氏被王熙凤哄的那是服服帖帖的,对自己的大孙子还算是上心,但对秀儿这么个儿子在外面养的野女人,她可就没那个闲心照顾了。 秀儿进府之后,孩子被老夫人带在了身边教养,而她自己,在府里无名无份的就只有和那些通房丫环生活在一起。平日里见不着儿子的面儿不说,天热了要给王熙凤打扇,口干了要给王熙凤斟茶,一刻都不得闲。 之前秀儿一直盼望着高恒能早点回府,却不成想,高恒回来之后情况不仅没有半点的改善,反倒是祸不单行,坏事不断。 要说王熙凤把秀儿接回府这件事,高恒也是挺意外的。这前些年一直风平浪静的谁能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啊。不过意外归意外,高恒对此却是并不排斥的。 其实对于秀儿,高恒也只是一时新鲜,王熙凤妖娆风骚,平儿也是千娇百媚,吃多了大鱼大肉,偶尔就想来点清粥小菜尝尝。 不过谁都受不了那有事儿没事儿总哭的!半句重话都说不得,有的时候因为忙没空去看她,结果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看她,结果一见面她就又跟死了个爹似的哭丧个脸,就这样没两个月高恒就有点玩腻味了,正想把这狗皮膏药给甩了,却不成想秀儿竟然会这么巧在那个时候怀上了身孕。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高恒膝下无子,顺理成章的便把秀儿母子给留了下来。至于高恒为什么一直王熙凤让她们母子二人住在府外,原因则是高恒那时候还不能和王家人撕破脸皮。 王熙凤虽然在族中并不受重视,但要是冒然将外室领回府中,那不仅是下了王熙凤的脸面,连带着也得罪了整个王家。 王熙凤的叔父王子腾乃是銮仪卫使——朝中正二品大员,四阿哥和五阿哥分庭抗礼正是需要这一部分的力量,若是把王家开罪了,那可就是坏了四阿哥的大事儿。 因此高恒就一直把这事儿偷偷瞒着,本是想等着四阿哥大业已成的时候再和王熙凤摊牌,却不料被王熙凤抢先一步直捣黄龙。 本来他还担心王熙凤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大吵大闹一番,却不成想如今她会这么平静。 其实这样挺好,正合他意,也省的他再去费心隐瞒。另外以后他也无需自己去支付那娘俩的生活所需,每个月又能省不少的银子,这样想着,高恒瞬间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不过高恒明显是想当然了,妻妾和睦,做他的春秋大梦。王熙凤岂是那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更何况连儿子都有了,那哪里还是沙子,说是砖头还差不多。 王熙凤之所以把秀儿母子带回府中,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方便除掉她们。 那孩子倒还是其次,不过是个庶子,在她没生下嫡子之前可以先暂且留着,而且即便是长大了也未必能成什么气候,所以不足为虑。 王熙凤主要的目标还是秀儿。她可是王熙凤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的存在可是无时无刻在打王熙凤的脸面,所以这个人王熙凤必除不可。 要说想要除掉秀儿,王熙凤可以有很多种办法,比如说她可以派人去偷偷在秀儿母子的饭菜里下毒,亦或是伪造成一场火灾将那母子二人烧死在院子里面,等等等等。 哪些办法王熙凤都有考虑过,不过经过她的深思熟虑之后又都一一被她否决。 倒不是王熙凤下不了那个狠手,王熙凤是什么人?她可是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的,凭什么事,她说行就行!即便到时候官府的人过来调查王熙凤也不怕,像秀儿这样既没什么身份也没什么地位的人,即便是死了随便使两个银子也就能搪塞过去,况且她又是个孤女,没人去衙门申冤,官府里的人就是闲得没事儿干,也不会去管那捞不到半点油水的事情。 因此王熙凤之所以选择采取迂回的方式来处理这事儿,完全是因为她现在还不想和高恒闹掰,若是她一旦下手,那高恒回来后即便不去调查也差不多能猜出王熙凤是幕后真凶,其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夫妻关系恶化,甚至更严重的高恒可能会被王熙凤逼得狗急跳墙,以无子善妒为由休妻另娶。 那样的结果可绝对不是王熙凤想要的,高家背靠四阿哥那座大山,且高恒又是四阿哥的伴读,一旦四阿哥有朝一日登基为帝,那么到高恒便是从龙之臣,四阿哥到时候指定少不了他的好处,位极人臣不在话下,因此没有半点好处不说,反倒可能会连累她失去本该属于她的命妇封号,王熙凤除非是傻了才会去做出那样的蠢事。 于是乎,思量再三之后王熙凤决定来个就棍打狗,借刀杀人。 前些日子老夫人把她身边的一个名叫秋菊的贴身丫鬟塞进了高恒房里,说是为了繁衍子嗣,高恒出门之前正稀罕的厉害,王熙凤之前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是无奈那是老夫人送过来的人,因此想要除掉她并非易事,王熙凤谋划了很久,却一直是苦无良策。而这么巧,秀儿这个时候又撞上了王熙凤的枪口。 这对于王熙凤来说虽是一刺末除又添一刺,但从另一方面来讲,这却又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王熙凤不亲自出面去折磨秀儿,而是让秀儿和秋菊同住一处,并且让平儿从旁挑唆。天长日久朝相看两厌,秋菊眼红秀儿有子傍身,日日言语辱骂不说,还仗着自己在府中人脉广阔,经常拿一些残羹冷炙给她来吃。 而秀儿则是怨恨秋菊夺走了自己的爱人,找准机会就把秋菊欺辱她的事情偷偷透露给高恒知道。之所以说是偷偷,那是因为秀儿从不直说自己受到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她只是用一双饱含委屈的泪眼加上无辜忧伤的神色来博取众人的同情,然后借他们之口转告给高恒。 当然那秋菊也不是吃素的,打小报告这事儿对于秋菊来说完全就是家常便饭,那可是丫鬟们的必备技能,但是不得不说她的手段还是粗鄙了一些,与秀儿那委婉的战术相比她显然就不是一个段位的选手。 因此面对秋菊时不时的抱怨和咒骂,高恒渐渐的对秋菊开始厌烦起来,且随着雍正宣布福惠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之后,高恒心情愤懑,一有什么烦恼事儿便拿着秋菊来出气。 第114章 一石二鸟 秋菊的性子虽然是直了一点,但那并不代表她傻她单纯,兔子急了还蹬鹰呢,更何况是刚刚得势一瞬间又要被打落谷底的秋菊,她怎么会善罢甘休就这么让秀儿把她给比下去?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秋菊决定索性就来个破釜沉舟。如今被老夫人安排在小少爷房里伺候的丫鬟冬梅曾经和秋菊一起共事过,关系还算不错,且前些日子老夫人曾说过要把冬梅指给秋菊在外院当管事的大哥,所以秋菊思量再三,私下里找上了准嫂子使了点银子买通了她让她帮忙。 其实冬梅一开始是想要严词拒绝的。风险大不说,关键是冬梅觉得大人们间的争锋相斗没有必要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那伤天害理的事儿要是做了可是有损阴德的。 不过最终冬梅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秋菊的请求。她虽然不想得罪小姑子,但到底良心未泯,再加上担心事情败露,思量再三,冬梅决定来个栽赃嫁祸,让小少爷的乳娘来背这个黑锅。 那乳娘别的都挺好,就是有一个毛病,怕热。最近天热,她总是喜欢把窗户开着,老夫人也说过她几次这事儿,她虽磕头认错,但也不过是阳奉阴违,有人在的时候把窗户关上,等没人的时候再打开,直到她觉得有些凉了,才会再次关上。 一日夜间,正是乳娘当值,半夜时分,冬梅偷偷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院子猫着腰站在小少爷的房檐下,借着烛光冬梅只见乳娘正趴在桌子上,从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呼声。 冬梅深吸一口气,用手轻轻将窗棂抬起打开一条缝,从外面吹进来的风正打在小少爷的脸上。强按下心中的不忍与愧疚,冬梅蹑手蹑脚的回到房中,然后在良心的谴责下一夜没眠。 果然第二日天还没亮,院子里就传来乳娘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小少爷发烧了!” 被请来的是府医,常年为府里的人看病,算得上是比较有经验,不过他早已在王熙凤暗中的授意之下接受了秋菊大哥的收买,开药方的时候偷偷在里面多添了一种可以加剧伤寒的药材。 就这样在一众人等的暗中操作之下,那小少爷,没挺过两天便一命呜呼。遭受丧子之痛,秀儿哭成了泪人。高恒怀疑是王熙凤背后捣鬼,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最终根据高恒和马氏查到的线索,矛头指向了秋菊一家。 首先是负责洒扫院子的丫鬟证明早起打扫的时候发现小少爷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严,不过那乳母声称自己是冤枉的,说自己当夜从未偷开窗子。 就在事情的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和冬梅同屋的丫鬟站出来指证说冬梅那天晚上曾经外出过。 对此,冬梅一开始还拒不承认,不过在王熙凤的严刑逼问之下,很快便供认不讳,另外她还把秋菊一伙人给招了出来。 而当秋菊一家子被咬了出来,那么紧随其后,府医自然也是落不下的。不过王熙凤早就对他做好了安排,开完药方子之后的第二天那府医就收拾包袱去向老夫人请辞了,当然借口是瞎编的,不过那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任谁都已经找不到他了。 但是线索并没有就此中断,府医临走之前却在自己的被褥底下留了一封悔过书,上面坦诚交代了自己开假药方的事实,但是在被谁收买这个问题上,府医给出了新的解释,他说是秀儿提前买通了他,让他将计就计假装接受秋菊哥哥的收买。 秀儿对于此事是矢口否认,不过人家当铺有证据,高恒带着人亲自到了当铺去核实,掌柜的拿出当物给高恒一看,那正是当初弘历赏给高恒那块羊脂玉佩,后来又被高恒借花献佛送给了秀儿。 不过那玉佩其实早在王熙凤到花枝巷抄家的那天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借此机会正好被王熙凤用来栽赃嫁祸。 不仅如此,当铺里的伙计也都事先让王熙凤给买通了,他们被高恒请到高府之后当面指认出了秀儿,斩钉截铁的说她正是那日来当铺里当东西的人。 就连时间上的问题王熙凤都早早的谋算好了,那当票上所写的日期正对上秀儿最近一次出府的日子。手印则是王熙凤让平儿假装按上取去的,弄得稍微模糊了一些,也就不怕有心人去辨认。 如此一来,人证物证俱在,在高恒母子的严密调查之下,事情的‘真相’浮出了水面。是秀儿想要用苦肉计来挽回高恒的心,却不成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孩子身子骨太弱,经不起折腾便一命呜呼了。 当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秀儿只觉得自己比戏文里的窦娥还要命苦,不白之冤无从申辩,所有人都认为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抵赖,任她是哭是闹,都无人理会,即便她伤心欲绝一头撞在墙上想要一死以证清白,也一样是无人同情,撞得头破血流气还没断便被人扔在了乱葬岗里。 不过或许是老天垂怜,亦或是是生来命硬,在无人医治的情况下秀儿却顽强的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在死人堆里嚎啕大哭了一场,哭够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往山下走找到回城的路,却不成想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还没待她站稳脚步便一个趔趄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 这下子秀儿是彻底昏过去了,当她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正在用勺子往她嘴里喂着什么东西。 待秀儿定睛一看,刚咽进喉咙里的药汁被呛得一下子喷了出来,只见那人的脸上有一个x形的伤疤,正是当年她在客栈门口遇到的想要将她买走的那个恶霸。 原来那乱葬岗的山脚下正是一个猎场,皓之贝勒带着随从出来狩猎,追着猎物跑进密林,远远的正瞧见有两只狼想要往一处聚拢,弯弓搭箭射死了猎物,皓之贝勒策马向前,只见那处躺着一个衣衫褴褛血迹斑驳的女子,待他凑近细看,正是前些年在客栈门前碰到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 第115章 故人重逢 皓之贝勒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和那位秀儿姑娘的再次相逢竟然是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她可是继如月公主之后第二个让他牵肠挂肚,心魂颤动的女子。 皓之坚信这绝对是天意使然,让他救秀儿姑娘于危难之中。 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冥冥中自有天意。 皓之想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上天在他失去如月之后给予他的补偿,也或者可以说是救赎。 自从前些年皓之和佳倩大闹了一架之后,不仅是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就连寄居在府上的如月姐弟平日里都深居简出,极力避免与他二人的接触。 对于如月如此无情的做法,皓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不过,他并不怪如月,她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善良,是他自己配不上她,是他们有缘无份。 他不仅没能给予她守护和快乐,反倒还给她招惹了那么多的麻烦事,让她平白遭受佳倩那毒妇的污蔑和辱骂。 更何况如今他容貌被毁,官职也被夺,更是没脸再见她。 一切都是他不好,是他的错。 既然他不能带给她幸福,那么他宁愿选择放弃。 他不求别的,只希望如月能够平安喜乐,而他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就这样,皓之对如月的心思一天天的淡了下来,而此时秀儿的恰巧出现,让渐渐心灰意冷的皓之再次从心底里迸发出追求真爱的巨大热情。 不顾对方满身的血污,皓之亲自上前动作极其轻柔的将秀儿抱起。 感受着怀中那羸弱的娇躯,皓之没有如自己曾经臆想过的那样心神荡漾,反倒是觉得恍惚间似有千千万万只箭矢穿胸而过,令他心痛的要命。 他一定要找出曾经伤害过秀儿的人,将他们加注在秀儿身上伤痛十倍百倍的偿还回去,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不过即便皓之的动作再轻柔不过,依旧是让满身伤痕的秀儿吃痛不已,发出痛苦的□□。 闻声,皓之总算是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听着周围乱糟糟的议论,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用满含温柔的目光爱怜的看了眼怀中紧闭着双眼,微皱着眉头的秀儿,皓之在心底里起誓,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这个可怜的女子,绝不会让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后从猎场的主事那里借来一辆马车,带着一众随从,皓之就这样毅然决然的把昏迷之中的秀儿给带回了王府。 而待到秀儿从昏迷中醒来,那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刚刚苏醒的秀儿一开始抵触情绪还是蛮大的,这完全可以理解,任谁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陌生且还脸带刀疤的男人带回家都不可能不惊慌,即便是男人也是如此,毕竟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尤其是孩子无辜被人害死之后,秀儿的警惕心更是大大加重。 这点,皓之也是非常无奈,只能用尽各种温柔的手段,以求可以一点点卸下秀儿的重重心防。 就算是被喷了一身的苦药汤子,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皓之便立刻回过神来,接过仆人递上来的帕子,仔细的为秀儿擦拭残留在她嘴角上药汁,并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秀儿的脊背,希望以此来安抚对方慌乱的心绪。 行动间看不他有半点不满或厌恶的情绪,眼神更是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那一副暖男的做派若是搁在任何一位寻常人身上,想必都会让人心生旖念。 不过换成是皓之来做,实话讲,他脸上那两条蚯蚓似的伤疤着实是破坏了美感。 当初被大力豁开的伤口没有经过专业的缝合,即便太医们给他用了最上等的药剂,恢复后的一张脸依旧是狰狞的可怕。 过去的几年间,秀儿的梦境中曾经数次出现过这张可怖的面孔,而每次都吓得她从睡梦中惊醒。 不过这次面对面的近距离直视,秀儿心里反倒是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惊惧。 也许早在梦中她便已经对这样的一张脸产生了抗体,亦或是近期一连串的糟心事麻痹了她的心智。 除了刚醒来时的慌乱,此刻,她的心中已然生不起半点的害怕,剩下的只有那深深的防备。 秀儿柔顺的靠在皓之的怀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对方,任皓之对她上下其手,吃尽豆腐也不做半点反抗。 她现在四肢无力,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她打定主意一切都等她先把伤养好再说。 相比于佳倩所住的东跨院,和如月姐弟所在的西跨院,南跨院这边相距正房里的稍微远些,也更为偏僻,少有人来。 不过这里距离前院皓之的书房较近,当初皓之将秀儿安排在这里,也是为了有着这样一层考虑。 如今他是每个十天半个月在佳倩那儿睡上一晚,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宿在书房。一旦秀儿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够第一时间知晓。为什么不到外面再另找一处院子,反而是让她住在府里,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皓之担心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自己鞭长莫及。 幸好这段时间佳倩回娘家去了,等过些日子秀儿好些了,皓之打算着给她安排一个侍女的身份,倒不是想让她来伺候他,只是让她呆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他也好放心。 说实话,皓之至今仍对佳倩当初的所作所为心生忌惮,生怕自己一时疏忽会让秀儿被那毒妇给害了去。 不过即便皓之已经对身边人下了封口令,但是这世上可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皓之将人带回王府的当晚,智勇亲王福晋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她本打算按兵不动,等着儿子来向他坦白,却不成想皓之每次到她那儿请安压根就不提这茬事儿。 这也就罢啦,每次来心里还都跟长了草似的,问他什么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着忙火燎的要回去。 这渐渐的智勇亲王福晋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将他的儿子勾的连魂儿都快没有了。 第116章 找到靠山 今日天气正好,皓之出门上街准备给秀儿买一点小玩意儿想要逗她开心。 却不想他前脚刚走,后脚智勇亲王福晋就带着人“杀”到了南跨院。 秀儿身上的伤如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不过之前从山坡上跌下来摔伤了腿,所以现在还下不了床。 听到来人通报,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秀尔心中焦急,忙令人搀扶起她想要下床,岂料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秀儿一惊,慌乱中重心不稳,一不小心使得那只伤腿实打实的跟地面来了一次接触。 秀儿疼得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搀扶着她的侍女身上,两人倒在地上摔成了一团。 让婆子把屋门推开,一屋子的浓重的中药味儿扑面而来,熏得智勇亲王福晋立刻翻出帕子将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 带着人走进内室,绕过屏风便看见秀儿那狼狈摸样,智勇亲王福晋的眉头一皱,捻着帕子轻咳了一声,对婆子使了个眼色让人将秀儿搀到床上,自己则左右看了看,找了张看着顺眼点的椅子让人打扫干净坐下。 “把头抬起来。”智勇亲王福晋淡淡的道,语气中不掺杂半点的情绪,让人辨别出她心里是喜是怒。 不过即便如此,秀儿可以却敏锐的感觉到,眼前这位高贵的夫人和高府里的少奶奶(王熙凤)一样是不喜欢她的。 轻吸了口气,放下不自觉想要抬起来梳拢头发的手,秀儿微微抬起头,一张秀丽的面孔透过丝丝缕缕的乱发刚刚好就呈现在智勇亲王福晋的面前。 这么一瞧,智勇亲王福晋眉头又是一簇,心里讶然,对面的女子怎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脸上的五官别样的熟悉。 秀儿抬起头,偷偷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衣着华贵年近四十却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 见对方看着她眉头紧皱,心里也是突突直跳,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惊惶与不安,坐在床上微微俯身,算是向智勇亲王福晋见礼,而后弱弱的喊了一声“夫人”。 这时旁边的婆子见智勇亲王福晋皱着眉头,心中笃定她是对眼前的狐媚子心生不满,于是不待智勇亲王福晋开口,仗着自己深得主子信赖,便朝着秀儿口沫横飞耀武扬威似的训了一通。 不过她说的是蒙语,嘁哩喀喳讲了一大堆秀儿是一句也没听懂,更听天书似的懵逼了。 那傻呆呆的模样气的那婆子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来就想给秀儿一点厉害瞧瞧。 好在关键时刻被智勇亲王福晋即时出声制止了。 有道是知子莫若母,智勇亲王福晋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他儿子心目中的分量,又怎么会放任手底下的人肆意妄为? 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说,反倒还会平白的伤了她们母子间的情分。 这种赔本的买卖她才不会! 忽略掉心中那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智勇亲王福晋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这个女子。 肤白貌美,惹人垂怜,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尤其是那眉宇间点点的哀凄,像极了曾经刚来王府时的如月,难怪皓之整日往这院里头钻。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最是喜欢这样的柔弱美人。 接着智勇亲王福晋又问了一下秀儿的来历生平。 其实早在来之前,这些东西智勇亲王福晋就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不过那毕竟都是一些小道消息,做不得真。 秀儿倒也是一五一十的答了,着重的讲了她在高府的遭遇,不过也顺带着稍微提了一下当初在茶楼前卖身葬父的事情。 那件事儿当初她做的时候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攀上一户好人家能让她在京城有个安身之地。 有心人只要一查便会发现其中的漏洞,与其被人到时候被人捉住马脚陷入被动,还不如她主动坦白。 养伤的这段时间秀儿把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考虑的很清楚。 她从没有想过要伺机逃走。 为什么要逃走? 用什么办法逃走? 逃走之后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只在秀儿的脑力里过了一遍,便立刻让她下定了决心要留在这里。 首先逃走的理由不成立。 秀儿一睁开眼睛就细细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从屋子里的器具摆设,到身边人的衣着打扮,都直观的向秀儿反映出这一家的门第显赫。 较之高府,说不上是天壤之别,也绝对可以说是高出好几个档次。 而接下来日子从一些下人们的口中,也证实了她的推断。 高府她是不准备回去了,与其逃出去之后流落街头,挨饿受冻,还不如留在这里,吃穿不愁不说,还能安静养伤。 更何况自己如今身无长物,无依无靠,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想要从这深宅大院中逃脱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她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是王府,而那个救了自己的疤脸男人不仅是一个蒙古贝勒。 虽然除了贝勒爷的身份之外,他还是当朝和硕公主的额驸。 但是那并不重要,她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的不是身份,不是金钱,更不是情爱。 时至今日,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目标就是为自己死去的孩儿报仇雪恨。 那个贝勒爷虽然长得凶恶了点,还总是对她毛手毛脚的,但是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从他的眼神里,秀儿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应该是喜欢她的。 这一点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他能够帮她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找出幕后的真正凶手,为自己苦命的孩子报仇,那么即便是让她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惜。 就算是她死,她也绝不会让害他们母子的人好过,又更何况只需要她牺牲一下色相! 这样想着,秀儿便安心的在智勇亲王府南边的一处小跨院住了下来。 而今天这位亲王福晋来的正好,虽然对方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但是远没有到厌恶的程度。 而且见她听完了自己的遭遇之后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怜悯,应该是一个心软的人。 这样就好办了。 只要自己多用些心思,凡事别藏着掖着,想要讨好于她并不困难。 不求彻底将对方笼络到自己这边,和公主对着干,只希望关键时刻她能够稍微照拂一二。 那样即便日后那位公主殿下发现了她的存在,使出什么手段,她也能多一份安全的保障,不至于像当初在高府一样任人鱼肉。 第117章 公主择婿 相比于智勇亲王福晋所了解到的消息,秀儿讲述的那些经历在大体上都能与之吻合,但是仍然有些出入的地方。 抛开卖身葬父的那段不提,就说那害死孩子的真凶。 究竟所为何人?众说纷纭。 高家人的一致口径皆为秀儿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智勇亲王福晋虽然心里头认为此事另有隐情,只觉得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干不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凭刚才那三言两语,根本不足以让智勇亲王福晋对这个将自己儿子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另眼相看。 智勇亲王福晋还待细问,却没成想佳倩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赶了回来。 佳倩一回到王府,稍稍打量了一眼秀儿就气儿不打一处来,狠狠的骂了声“狐媚子”,接着也不理会立在一旁满脸尴尬之色.欲言又止的智勇亲王福晋,就直接指使着婆子将秀儿关进柴房。 待到皓之接到通风报信,火急火燎的赶回王府,正好就撞见了牙婆子谄媚的冲着佳倩说笑,而她们的不远处,一身狼狈衣衫不整的秀儿正被两个健壮的汉子蛮力的在地上拖拽着,不断的挣扎想要呼救,却因为口中被塞了布团叫不出声,只能绝望的流下泪水。 …… 话说自打福惠得知阿兰有孕之后,对两人的一应穿戴饮食都是万分注意,连带着底下人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伺候这两个主子来,却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 阿兰一开始本觉得福惠有些紧张过头,但想着从福惠登基之前到二人成婚后的这一段时日,牛鬼蛇神数不胜数,明枪暗箭更是不计其数,如此一来,心里也不免胆怯起来。 平日里但凡是福惠叮嘱的事情,她都会记在心上,福惠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一改从前的任性,乖顺懂事的差点让福惠以为有人将他媳妇儿给掉包了。 近几天,阿兰的月事迟迟不来,身边的宫女便情况告诉给了福惠的奶娘谢嬷嬷。 谢嬷嬷知道后心中大喜,私下里将此事与阿兰和福惠一提,福惠顺水推舟当即就召来了方太医,之后果然就确诊了是喜脉。 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当然福惠二人也压根儿没想着要瞒天过海。 这段日子阿兰的孕吐反应日渐明显,宫里的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这事说开了也好,一方面正好让阿兰有了借口去拒绝那些平日闲着没事儿喜欢到里到坤宁宫来彰显身份的宗室命妇,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那些不开眼的,想要在背地里使些阴险手段的卑鄙小人收敛几分。 不过这世上总有那些不知趣的。 智勇亲王府递来的帖子阿兰推了一次,没过两天就又递了上来。 他们王府里发生的那些事儿阿兰早就已经了如指掌,福惠也跟她说不必理会。 却不成想,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还没等阿兰这边派人将帖子送回去,王府那边,智勇亲王福晋就已经带着人乘着马车到宫门口了。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不过公主的婚事,本宫觉得还是要看看公主自己的意思。” 这段日子,佳倩格格和额驸夫妻俩火拼的消息在京中满蒙宗室府邸里传的是沸沸扬扬,而作为此次事件的导.火.索秀儿姑娘也是接着当日牙婆子的嘴在京城里出了一把大大的风头。 且不仅是她从前做人外室的事情让好事者给扒了出来传扬了开去,连带着高家,王家,贾家也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甚至是在弘历府上的高侧福晋也被娘家的事闹了个没脸,开始深居简出起来。 不过身处在台风口的皓之贝勒却丝毫没有束手束脚收敛起来,英雄救美之后没过两天就将秀儿留在了自己的房里给收用了。 之后的事情阿兰也知晓,佳倩自然又在王府里大闹了一场,不过这次皓之贝勒的态度很是强硬。 也许是知道自己此生入仕无望,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了,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皇上就算知晓了他们的家事也奈何不了他,大不了最后就是一拍两散,那倒是正中他下怀。 不过智勇亲王夫妇自然是不会做事不管的,昨天就听说秀儿被智勇亲王福晋从皓之那里要到身边教导规矩了。 阿兰本以为智勇亲王福晋这次进宫是想要她出面调和皓之和佳倩之间的矛盾,可没成想是却是为了让她给藏蒙公主指一门适当的婚事。 阿兰对这种保媒拉纤的事情着实是不感兴趣。 更何况那藏蒙公主虽是父母双亡,但是特亲王夫妇在藏蒙一带却是深得民心,倘若阿兰这边将随意就给配了人,日后若是一旦有个什么差池,说不得就要算到她的头上。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阿兰就是脑瓜子被驴给踢了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不过这事儿说实在的也算得是皇后的分内之事,既然有人都求到了自己头上,那就不能随意的就给推脱了。 所以对于智勇亲王福晋的请求,阿兰只得做出身子不适的姿态,简单地敷衍几句,与其商量着从长计议,等寻到合适的人选再做定夺。 智勇亲王福晋还欲再说,但见皇后娘娘似是已经打不起精神来了,便只得将快到嘴边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头,心里头暗暗打算着等过一阵子时机成熟,火烧的再旺一些的时候再来寻皇后娘娘做主。 让宫女送走了智勇亲王福晋,阿兰一边在屋子里散步锻炼体力,一边兀自琢磨着之前的事情。 看智勇亲王福晋那样子似乎是根本还没有发现智勇亲王和藏蒙公主之间那见不得人的情愫,另外对方话里话外对藏蒙公主是说不出的满意,每每提到对方的时候,那眼睛里的笑意神采自然而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阿兰知道藏蒙公主这几年虽然对皓之贝勒颇为疏远,但是对于智勇亲王福晋却是颇为亲近。 也许是因为夺走了对方的丈夫而心生愧疚,亦或是希望讨好对方以求日后两人共侍一夫的能够和睦相处。 总之如今的藏蒙公主已经全然没有了公主的仪态,反倒是整日伏低做小,有求必应,将智勇亲王福晋当作是祖宗给供了起来,连福晋身边的丫鬟都被挤得没了用武之地,暗地里对藏蒙公主这样殷勤的做派颇为不忿,编排起对方来不遗余力。 也因此王府里的风言风语不少,不过目前还没有人敢在智勇亲王福晋跟前嚼舌根子。 阿兰不知道智勇亲王福晋日后知道真相之后还会不会待藏蒙公主视如己出,还会不会有想在以后佳倩闹出和离之时生出要将其收为儿媳的心思。 总之如今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就算势必要趟这一趟浑水,那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够处理得清楚的,还要同蒙古各部一同商量着解决才行。 第118章 大结局 时光匆匆而逝,自福惠登基之日起已经过了整整20个年头。 时至今日福惠依然你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大女儿刚出生时的样子,那样小小的粉粉嫩嫩的一团,如今一转眼,却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满汉不通婚已经成为了历史,边疆安定也使得宗室贵女得到了婚嫁的自由,如今放眼望去,举国上下千百万个适龄男子,却没有一人能够入得福惠的法眼。 首先,宗室不用考虑,近亲通婚福惠是不允许的。 如此一来阿桂家那几个整天上蹿下跳的猴崽子也被排除在名单之外。 其次最好是京城户口。福惠可不希望以后只能逢年过节才能看见女儿一面。 运气好的撑过了前两轮,父辈有黑历史的,也被福惠无情排除在外。 近些年,这北京城还算安定,除了早些年长公主出世之后,大臣提议让福惠广纳后宫那次闹得比较凶之外,其他的时候也都还算过得去。 雍正数十年如一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兴致来了就跑到宫里来含饴弄孙。不过他自己云游四方也就罢了,偏还要带着怡亲王,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到处晃荡,十天半个月也不着家,经常把怡亲王福晋气的离家出走,跑到阿兰家去和妹妹大吐苦水。 弘历府上近些年消停了不少,自从弘历的生母太妃钮祜禄氏搬来之后,战火就开始全面升级。 府上势力割据,群雄并起,弘历夹在中间,日子很是难过。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七八年,直到钮祜禄氏病逝,府上的那几位也没有消停下来。弘历心中苦闷,朝堂上寸步难行,私下里也是家宅不宁,渐渐的弘历厌倦了,他的注意力开始转移,不再以消遣美人为乐,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玉石古董的收藏。 空闲的时候,弘历每天都会把这些古玉拿出来擦拭,抚摩,把玩。 痴迷美玉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他迷恋美色的**,相对于美人,如今的他更爱美玉。 弘历对玉石这种高雅的奢侈品情有独钟。 开始几年各地官员上供朝廷,总少不了美玉,每次那些上贡的官员前脚刚走,还没等宫人将东西收拾起来,弘历就会进宫来讨要。 这一来二去,福惠被他闹得烦了,索性取消了官员的上贡制度。 弘历见从福惠这里要不到,拿出高于市场价格的钱向每年来京述职的地方官员购买美玉。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福惠也阻止不了,不过但凡有那种官商勾结搜刮民脂民膏嫌疑的人,福惠都会予以法办,严惩不贷。不仅如此有关玉器的各项税款也被大幅度拉升。 不过不论外部的市场如何风起云涌,弘历对玉石的热情依旧高涨,把玩玉石的嗜好一发不可收拾。他总是想尽办法谋得好玉,但是宗室的开支是有限的,当他自己的产业被挥霍一空之后,他就不得不开始琢磨其他来钱的道。 自从钮祜禄氏故去之后,钮祜禄家族与弘历间的私下往来也变得不再密切,于是这个时候弘历后院的那些女人又从新进入了他的视线。 弘历后院的那帮女人虽说大多数个性比较凶残,但谈到赚钱却都是一等一好手。 为满足自己**,弘历不惜拉下脸来向她们讨钱,各种哄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被冷落多时的女人很是容易心软,更何况对于身怀绝技的他们来说,赚钱从来都不是问题。 福惠私下里曾经多次当着阿兰的面赞扬,说是弘历那些女人如今一个个都成了纳税大户。 有了大笔的资金涌入,乾隆对于玉石的收藏变得更加狂热,由此甚至还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的工匠和玉雕设计师,也算是为国家的人才培养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弘昼府上没有太大的风波,除了他府上的侧福晋章佳氏总是隔三差五的递帖子进宫之外,总体上来说还算是比较平静的。 弘昼并没有如历史上那样肆意妄为,当然他第一次指挥丧仪,最后险些被福惠活埋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佳倩和皓之两个人吵吵闹闹,和离搞了无数次,却一次也没有成功。 秀儿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最后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却没成想没等她出手,高恒就因为发现了弘历和王熙凤的□□而被那二人合谋害死了,而她更没想到的是佳倩和皓之这两个人火并到最后关系却发展成了谁也离不开谁,不得不说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智勇亲王和福晋的婚姻也是有惊无险,就在智勇亲王提出想要和藏蒙公主两个人私奔的时候,藏蒙公主却突然得知当初救自己的人并非是智勇亲王,而是大将军那尔布,弘历侧福晋乌喇那拉氏的父亲。 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藏蒙公主伤心欲绝的带着弟弟回到西藏,不过这个时候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无数官员被派送到那里,如今的西藏虽说还有两人的立足之地,但是权利却是被大大的削减了。 福惠对于发动战争侵占他国的领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于是近年来,福惠只是着力于强化军事力量,改善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经济,和提高国民素质上面,除此之外还加大了力度对政府机构和人员进行更深一步精简,以求改善政府臃肿重叠,缺乏效率的现况,提高运转协调效率。 鄂尔泰前几年告老辞官,打算回乡教书育人。这事福惠没有多想便同意了他的请求,实话讲,福惠是真的没心思再给他们家收拾烂摊子了。 鄂尔泰的大女儿就是那个从大唐穿过来的高阳公主,嫁到福伦家还不到一年,就不知道从那听说了玄奘大师的名讳,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悠,倒不是仰慕玄奘的佛理精深,而是时不时的就要找机会寻衅挑事,嘲弄一番。 她已经肯定玄奘也是转世而来,当年辩机每日都和玄奘朝夕相处在一起,渐渐的辩机便即沉迷于撰写《大唐西域记》,而对高阳不闻不问,夺夫之恨怎能不报,就是因为他才使得高阳备受冷落。 有一次玄奘正要上门给雍正讲经,结果高阳也跟着去了,在雍正面前闹了一通,真是亏得雍正近些年修身养性,脾气渐小,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当然高阳回家之后一通家法和禁闭是躲不过的。 除了鄂尔泰的大女儿,他的二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和弘历福晋的妹妹小富察氏并称京城双煞,上到公子王孙,下到地痞流氓,但凡是她们两个看不过眼的,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及至最后,在一次战役中因为误伤了几个无辜的平民,而被福惠关在大牢进行劳动改造。连带着他们的父母也被福惠无情的开了罚单,缴纳了巨额的罚款。 不过出狱后她们并没有从此消沉下去,反而给她们鬼见愁派收了一个传人,名唤小燕子。 这个小燕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但是闯祸的本事却是青出于蓝。不仅如此她还把弘历府上的阿哥,拉拢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共商大计。 其中最著名的一次事件就是阿里和卓之女伊帕尔汗被劫的案子,传闻此女姿容甚美,体有异香。 五年前回部大、小和卓发动叛乱,伊帕尔汗的五叔额色尹、哥哥图尔都配合清军作战,福惠予以嘉赏表扬,图尔都想要送妹妹伊帕尔罕氏入宫,以示联婚友好。 岂料一行人长途跋涉刚到使馆,准备搬行李下车,却发现坐在马车里的伊帕尔汗却不知所踪。 福惠自然清楚是何人所为,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好在自己的女儿乖巧懂事,不用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让大人操心。 然而就在福惠为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而欣慰不已的时候,一个令他愕然的消息不期而至,长公主带着小皇子们离家出走,皇后娘娘觉着皇宫里太闷也跟着去了。